第2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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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那人面上一怒,卻到底不敢再妄言什么。小萄看向席臨川:“兄長聽聽我的道理?” 席臨川頷首:“你說?!?/br> “今天早上夫君離府去刑部后……我越想越覺得奇怪?!彼哪抗庖来蝿澾^面前幾人,帶著寒涔涔的森意,“我夫君年輕氣盛,失手打死了我爹無妨……但當時兄長也在旁邊、攔著他來著,就算一時沒攔住,讓我爹多挨了幾拳,當真就嚴重到他讓喪命么?” 她再度看向大伯,苦澀一笑:“從前天出事、到昨晚我爹離世,其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大伯?!?/br> 大伯看上去是個老實人,被她這樣逼問著,一時應付不來,偏首躲避她的目光。 她小叔卻輕一喝:“你知不知道輕重!” “我當然知道輕重?!毙√训纳裆咳灰涣瑁漤^去,輕笑著說得明白,“這事我可以不弄清楚,兄長和嫂嫂許我去辦喪事,我糊涂點,這一篇就翻過去了——但你們眼里早沒了我這號人,未喪事專程找我究竟是圖什么,我心里清楚得很。我若不弄個明白就跟著你們?nèi)ィ址凰泥彾伎粗?,更會覺得席家理虧……日后兄嫂豈不是要由著你們蹬鼻子上臉!” “小萄!”這回,是紅衣出語喝住她,看看她又看看那幾人,壓音道,“你……客氣點!” 小萄咬唇忍了忍,短吁口氣,又道:“當然,我也明白。這事我弄明白之后,若真是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原由……便是我娘家害我夫君背了黑鍋,害得他受完杖責還要充軍,我在席家就待不下去了,但……” 她一哂,聲音維持著鎮(zhèn)定:“但我還是必須弄個明白??嗳兆游也皇菦]過過,不怕再過一次?!?/br> 她說得這樣明白,且是當著席臨川和紅衣的面,把一切都說得這樣明白。那幾人卻始終沒說話,包括那氣勢洶洶的小叔,都像是啞巴了一樣。 沒有半句辯駁,就這樣完全傻住,讓他們這樣簡單地就能看出誰對誰錯。 等了許久,小萄清亮的眸色終于一點點地黯淡下去,輕輕道了句:“我知道了?!?/br> 紅衣和席臨川皆未想到,讓她來見這一趟后,會是這么個結果。 小萄盯著地面,強忍了良久之后,嗚咽聲還是從喉中滑了出來:“你們從前任由著我自生自滅……現(xiàn)在就別來拿我算計?。 ?/br> 她擦了一把眼淚,新流下的淚水卻很快就把那淚痕續(xù)上了:“我爹逼我去人家家中當婢子的時候我才六歲!差點病死那年我九歲!你們誰管過!” 她說得激動起來,紅衣下意識地想上前勸她,被席臨川在手上一按。他目光在她小腹上一睇,提醒她懷著孕,別被小萄誤傷了。 紅衣只好繼續(xù)安心坐著,小萄又道:“進了席府,這么多年的月錢我自己一文都沒留過!我知道大姐二姐都死在人家府里了,就怕我爹嫌錢不夠再逼著小茉出去!” 她嗓中迫出一聲森笑:“后來倒好……我嫁人了,我爹就想把小茉送進來做妾!他死了你們又要把罪名安到席家頭上……你們虧不虧心??!怎的不想想我在中間怎么做人……” “你住口!”小叔終于喝住了她,定了定神,怒道,“發(fā)什么瘋!你爹就是席家打死的,官府都治了你夫君的罪了,豈由你信口翻案!” “你們不說個清楚,我就是死也不讓你們要挾席家!”小萄毫不示弱,紅著眼眶的樣子看上去弱不禁風,語中的凌厲卻愈發(fā)足了。 紅衣有些心驚地聽著……她到底是忍無可忍了,許多委屈她已是忍了兩輩子。上一世的死,這一幫“家人”也算始作俑者,她忍了那么久…… 難怪昨日聽說父親的死訊時,她只是全心全意地擔心席煥了。 爭吵中,席臨川的面色已一分分冷到極處。終于,在那位小叔上前一步、一把推在小萄肩上的時候一聲斷喝:“住手!” 幾人頓時一靜,席臨川看向紅衣,喚了婢子上前:“扶她回去歇著,別再動了胎氣。” 紅衣點頭,立即道:“小萄跟我一同回去吧……” 他卻說:“小萄留下?!?/br> 她們怔了怔,紅衣頷首示意小萄安心,依言搭著婢子的手先行離開了。 越想越覺得……在這種事上一作對比,便忍不住要感慨二十一世紀的好。雖然重男輕女的事情到那時也沒能完全解決,但至少在她身邊,也是難以碰上小萄這樣奇葩的家庭。 . 不知他們在正廳中又經(jīng)過了怎樣的過程,紅衣在南雁苑里胡猜個不停,一會兒覺得興許會請刑部或是禁軍都尉府來重新查辦此案,一會兒又覺得也許沒的可查——死無對證,那邊若咬死了不松口,這事也拎不清楚。 獨自吃了午餐、又一直等到天色漸暗,終于,聽得婢子在外叩門道:“娘子,他們好像走了。聽說公子和少夫人往少公子那邊去了?!?/br> 紅衣一愣,忙也往那邊趕去。仍是比他們晚到了一會兒,進入屋中所見景象,是席煥仍趴在踏上養(yǎng)傷,小萄坐在榻邊哭得嗚嗚咽咽。席臨川則坐在略遠些的地方,沉默地品著茶,一言不發(fā)。 “……怎么樣了?”她問道,席臨川一嘆:“他們自己說清楚了。是小萄她爹好賭,在外面欠了錢。債主聽說他被打傷,怕這錢要不回來,就堵上了門去?!?/br> 紅衣心里沉沉的,問說:“然后呢?” “然后爭執(zhí)了幾句,也動了手,她爹當時就不行了。債主一見,就去要挾她叔伯,說若不把錢還上,還會再收拾他們?!毕R川無奈搖頭,又道,“所以他們還能如何?” 無計可施,就到席府來“碰瓷”了。 柿子撿軟的捏。逼得沒辦法的時候,就全家都來捏小萄了。 紅衣一邊在心里替小萄不爽,一邊又為事情弄清而松了口氣。復又看向仍在榻邊淚流不止的小萄,她指了指,動著口型問席臨川:“他們倆……” 席臨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一搖頭,回了個口型:“別管?!?/br> 紅衣行過去坐到他身邊,不明就里地看著那兩人,十分納悶現(xiàn)下的情形。 ——哦,小萄一直哭得很傷心、越哭越傷心,但席煥看都沒看她,頭沖著那側的墻壁,就隨她哭。 ……不會真鬧到要離婚了吧?! 席煥你這可不厚道!小萄本來可以裝糊涂的,為了席府才把這事揭了個明白!你又明明知道她也一直被家里欺負,還把這種事怪到她頭上……你不合適??! 紅衣忐忑不安地看著,心里都開始醞釀勸席煥的臺詞了。 小萄又哭了一會兒,終于,席煥扭過頭來,皺眉睇了她一眼,出言便道:“拿紙筆來!” 小萄驚住,怔然望著他:“你……你要紙筆做什么?” “和離!”席煥答得干脆。 “席煥你……”紅衣立刻就要上前理論,嘴上陡被一捂,她怒瞪席臨川,掙了又掙,還是只能發(fā)出“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