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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故劍在線閱讀 - 第13節(jié)

第13節(jié)

    薛瓏笑道:“糖漬玫瑰,容易得很,收了干凈玫瑰一層玫瑰花瓣一層紅糖就好,關鍵是紅玫瑰不容易得,不是那種普通的粉色的,而是要深紅色重瓣花瓣肥厚的,做的時候也一定要極干凈才行,不然會壞,我還加了些蜜糖?!?/br>
    那頭如秀已讓人擺上了玫瑰餡點心,薛瓏一看便一怔,去看如秀,如秀只是低著頭,蘇瑾已拿了一塊嘗了一口,贊道:“不錯,聽你說還以為會很甜膩,現(xiàn)在吃起來覺得還好,你的手藝真不錯?!?/br>
    薛 瓏也拿了一塊慢慢吃著,心下卻通明透徹:這分明不是自己帶來的點心,這糖漬玫瑰做得比自己那個要高明多了,玫瑰自是上好的,糖用的是昂貴的雪花冰糖,雜味 很少,十分清甜,做得這樣精致,又這么快,玫瑰在京里高門都算是稀罕物品,在皇宮里,卻還是尋常,只是若不是出自上意,御膳房哪里會這般麻煩?

    竟是外頭的食物都不許帶進來么?她知道只有皇帝后妃才有這樣大的規(guī)矩。

    竟然……受寵如此。

    薛瓏看著蘇瑾懵然不覺地吃著點心,宮里的點心都做得非常玲瓏小巧,很快便吃完了,薛瓏輕笑道:“其實今日來還有個事兒,你來不久,知道徽柔書院嗎?今兒是返院日,想邀你去看看?!?/br>
    蘇 瑾搖了搖頭,倒是聽內侍提過一次,說有不少女官喜歡去那里任職,薛瓏笑道:“徽柔書院是當時皇上悼念懿德太后,說起當年太后曾說女子原也才華過于男子者, 且民間常有囿于深院,困于后宅,才華不得展的女子,又說圣人也有言有教無類,因此專門設立了徽柔書院,書院專收女子,貧不分貧富,不論地域,均可入學,擇 大儒教經史以外,另有琴棋書畫、針奩手工大家專門教習,女子若能通過入學考試,則可就讀書院,食宿全免,另有助學款,而書院肄業(yè)四年后,通過考試者,可視 其專長,授予一定品級的女官職位,也可留在書院任職。”

    蘇瑾默默想了一會兒,感覺這個書院的一些運行手法,倒有些像后世的學?!y道自己曾給這書院提過意見?想起劉尋,他如今只怕還在生自己的氣,自己想出去看看,只怕不會得到允許。

    外頭嚴霜卻已恭恭敬敬地進來找了個角落侍立,蘇瑾抬頭看到他,有些意外:“你傷好了?”

    嚴霜一板一眼行了禮后回答:“已全好了,勞姑姑惦念?!?/br>
    蘇瑾打量了一會兒他,看著是恢復健康的樣子,微微露了笑容:“來給薛女史見禮?!?/br>
    嚴霜上前給薛瓏行禮:“小的嚴霜,見過薛女史。”

    薛瓏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個穿著青綠色宦官服卻長得十分出色的內侍,穿的是最低品級的宦官服,但看屋內的宮人全都隱隱以他為首,微微側了身,并不敢受他全禮:“嚴公公多禮了?!?/br>
    蘇瑾問嚴霜:“薛女史說今兒是徽柔學院返院的日子,想約我一同去看看?!?/br>
    嚴霜不動聲色:“一般不都是十五過后才返院的么?”

    薛瓏微笑:“公公有所不知,十五才返院的多是京中貴女,要在家中過元宵,外地的平民女子學生,卻是早早都回了京,一則要看京中上元燈火盛況,二則也怕趕不上書院的元宵集會呢?!?/br>
    蘇瑾好奇:“元宵集會?”

    薛 瓏微笑:“不錯,每年徽柔書院上、中、下三元都會組織在徽柔書院的迎玉山上掛滿花燈,設上燈謎及彩頭,然后請京中太學的學生來賞燈,若是猜中,則設花燈的 女子須出一節(jié)目表演,或是吟詩或是作畫,哪怕講個笑話都成,若是猜錯了,則猜者要出節(jié)目,這徽柔燈節(jié),京中趨之若鶩,只有太學、國子監(jiān)的學生才能得帖子, 當然每年也都牽了不少紅線,出不少佳話呢,可惜上元那日只怕你要隨侍陛下身邊,也不知有沒有空去?!?/br>
    蘇瑾聽她說得熱鬧,不由有些神往,嚴霜一旁道:“既是姑姑想去,小的這就去問問高公公。”

    過 了一會兒嚴霜回來,后頭跟著高永福,薛瓏連忙在輪椅上行禮,高永福只是微笑著頷首,卻向蘇瑾道:“陛下聽說蘇侍詔要去徽柔書院,說侍詔初來乍到,在宮里悶 了,出去走走也使得,只是戌時宮門落匙,需得記清楚早點回宮,還有宮外的食水不干凈,請侍詔多加注意,不要胡亂吃了不干凈來歷不明的東西,須知您在外頭代 表的是宮里的體面,所以需處處謹慎,莫要隨意應承了別人的請托,有什么事回宮再說,另外還讓奴婢帶了一百兩銀子過來,說是給您賞人用的,讓你不必擔心銀子 不夠用……”

    薛瓏低著頭恭恭敬敬聽著這拉拉雜雜的一堆交代,和平日里見過的嚴肅寡言的陛下截然相反,心下驚疑不定,這是公然示寵,還是敲打?

    ☆、第28章 女院

    青油布大車套著騾子,外頭看著十分低調,內里卻奢華地鋪了厚虎皮褥子,厚重織錦窗簾,黃花梨木矮幾,炭盆放在底座夾層里,整個車廂暖如春風,薛瓏想起適才登車,她剛想扶著小內侍的手上車,蘇瑾卻彎下腰輕而易舉地將她抱起來上了車,心情更加復雜。

    徽 柔書院其實就在宮城一側,是直接將從前的皇家御園猗蘭苑直接改為書院,正是御筆親題的牌匾。蘇瑾下了車,仍然是將薛瓏抱下來放上輪椅,書院山門古樸恢弘, 有“徽柔懿恭,懷保小民”的石刻。門禁卻頗為嚴謹,居然有禁宮守衛(wèi)在大門,一一檢驗過她們的身份才放了她們進去。薛瓏帶著蘇瑾一路慢慢走進去,雖然冬日, 一路景致卻依然十分秀美,不時有女子穿著一色的天青色棉袍玄裙走過,挽著相同的雙鬟,安靜閑適,步態(tài)靜雅,看到她們穿著女官服色,身后又隨侍宮人,都投來 了敬慕的目光。

    薛瓏邊走邊道:“徽柔書院很多人都稱為徽柔女院,能考入這里,即便是沒能出任女官,卻也不負此生,就是因為書院原 為皇家御園猗蘭園,園內遍栽各種奇花異草,請的園林大家來設計,建造了三年才成,又讓當時的著名詩書名家題的各處園景題匾,能在此處肄業(yè),乃是生平大幸; 二則從書院肄業(yè)過,德才可堪為大家媳,姻緣上也頗為順遂,所以如今許多小門小戶的人家,也是悉心栽培教養(yǎng)自己家的女兒,只想著考入徽柔,借此讓家門再上一 層呢。”

    蘇瑾看著眼前風景,重檐迭樓,曲院回廊,疏密相宜,奇峰秀石,石縫里垂下蘭花芝草,山上栽著古柏長松,步步如畫,引人入勝,十分實心實意地贊賞道:“陛下將御園改成書院,真是功在千秋?!?/br>
    薛瓏真心實意道:“不錯,陛下盛德,猗蘭苑乃是先帝建給貞賢太后作為千秋禮物的,聽說是當年貞賢太后十分喜愛此處風景,一年倒有十個月住在這兒,先帝與她帝后相得,也時常不回禁宮,在此理政?!?/br>
    蘇 瑾咳嗽了兩聲,臉上微微露出了笑容,原來如此,先帝死后,丁皇后不久就心傷“抑郁病逝”,劉尋顯然看到這御苑就膈應,索性以悼念母后為名,將這先帝和丁皇 后“帝后深情”的證明,只許丁皇后居住的御苑直接變成了讓人居住游覽讀書的徽柔女院,而說起徽柔女院,誰還記得這猗蘭苑是先帝與丁皇后的愛的鑒證?只記得 這是楚武帝因悼念先母,將皇家御苑建為女院,而千千萬萬從這女院肄業(yè)過的女子,只會感恩懷念懿德皇后以及楚武帝的恩德。

    想到這英明神武的皇帝的小心思,蘇瑾不覺會心一笑,不覺揣測也不知道宮里的劉尋現(xiàn)在在做什么。

    一路巍巍畫棟,曲曲雕欄,薛瓏不斷指點著給她介紹風景,轉過一座小山峰,便是一座寬敞明亮,宏麗大氣的楠木殿廳,巨匾寫著“涵萬殿”,薛瓏笑道:“這里就是平日里女學生授課的地方了,整座殿都是楠木制成,十分貴重?!?/br>
    待 走進去,迎面一面巨大的石材屏風,上頭紋理居然是天然形成一副群山環(huán)抱,懸壁重疊,意境闊遠的水墨山水圖,薛瓏又笑道:“此為大理進貢,天工秒繪,舉世稀 有,御苑改成書院時,許多貴重的物件兒都是當年先帝賜予貞賢皇后的,陛下諭旨都留在書院,可拍賣供書院經營使用,又專門命京營把守女院外門,內里女生寢處 更有仆婦把守,平日決不許男子進入,一入戌時便落匙,門戶十分嚴謹?!?/br>
    蘇瑾因知道劉尋的小心思,不斷悄悄心底暗笑,不知丁皇后知道這些曾獨屬自己的珍品,變成了這樣用途,會不會在地下都氣得活過來。

    劉 尋登上帝位,在外人看來,是廢太子在邊疆立下大功,得了朝臣民心,之后太子犯了大錯,皇帝終于改立劉尋為太子,然后皇帝病重薨逝,劉尋名正言順地登上帝 位,沒多久丁皇后也心傷病逝,劉尋依然封了二皇子為雍王,十分厚待,原來支持雍王的臣子們,都十分欣賞劉尋的仁義,這位從邊疆在軍隊起家的鐵血皇帝,在治 國之時卻分外有儒家寬仁之風,漸漸得到了文臣們的認可,十年時間,劉尋終于漸漸收攏了各方權力,剪除了世家的翅膀,將這天下,牢牢握在手中。

    他 是一個非常能忍的帝王,即使是蘇瑾,也只是在報告中窺見了這些表面上的溫良恭儉讓,仁德溫厚的背后,曾經是多么腥風血雨,骨rou傾軋,曾經深愛丁皇后的皇 帝,怎么會甘心將自己所愛女人所生兒子的太子位廢除?丁皇后之子又因為什么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過錯?而再深想到皇帝的薨逝,更讓人不寒而栗。

    這 些東西,在看報告的時候,蘇瑾只是認識到一個隱忍而胸有謀略城府至深的鐵腕皇帝,如今回到古代,與劉尋接觸日深,再看到曾經的丁皇后是怎樣的盛寵不衰,權 勢傾天,她卻只想到了一個孩子在深宮中煢煢獨立,失去了慈母和外家的仗恃,一人之下的位子被剝奪,傾心所愛別嫁他人,在陰謀和不懷好意的捧殺中,藏鋒隱 銳,步步驚心,終于一朝絕地反擊,一飛沖天,成為舉世震驚的真龍。

    正沉思間,她們已轉入了一間寬大的殿堂,門口有侍女恭敬地攔下蘇瑾身后的嚴霜、如秀:“前邊是授課之地,還請大人身后的隨從留在課室外。”

    嚴霜抬了眉毛剛要發(fā)火,薛瓏已轉身對嚴霜說話:“里頭都是女學生,雖然公公是內官,但女院的規(guī)矩,授課之地,除先生、學生外,閑人莫入,還請公公諒解,在課室外等候?!?/br>
    蘇瑾自然知道教室不能有太多閑雜人等打擾的道理,點了點頭道:“薛女史是要來講課的么?那我先帶著人到外頭走走好了?!?/br>
    薛瓏有些意外,微笑道:“今兒有我一門機巧課,蘇侍詔是奉圣郡主的meimei,也是此道高手,所以請你來指點指點?!?/br>
    蘇 瑾點了點頭,她也挺好奇古代的課室是怎么樣的,更何況,這還是個女書院,這是在歷史上沒有的。雖然它始終脫離不了封建社會對女子的藩籬,不能真正像后世那 樣男女平等。因為歷史上在大楚以后,曾有一位女皇登位,大力倡導女子教育、提高女子地位,讓女子議政,最后卻慘淡告終,黯然退位。男女平等,是建立在生產 力的高度發(fā)展基礎上,女子能夠無視生育限制以及天生的身體所帶來的弱勢地位以及歷經幾千年的民眾觀念逐漸轉變才會真正達成,所以蘇瑾并不覺得這一點點小小 的歷史改動會足以影響到歷史的進程。

    走進寬闊明亮的殿堂,下頭數(shù)十名青衣雙鬟的女生齊刷刷地向上看,然后都整整齊齊地站了起來,陸陸續(xù)續(xù)躬身道:“薛夫子好!”然后都紛紛打量著蘇瑾。

    薛瓏去看蘇瑾,看到她泰然自若,并不因為忽然看到這么多的女學生的注目而覺得有什么不安,心下又暗自驚訝,她從小在山上,后來任了女官后,受邀來徽柔書院講習,第一次授課,豁然看到這么多學生齊刷刷望著她,饒是她一貫大方,也差點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蘇瑾卻是軍校士官出身,后來去了特種部隊,她是帶過普通兵的,如何會懼怕這些女學生?她回看薛瓏,薛瓏笑道:“這位是大名鼎鼎的奉圣郡主的胞妹,御前三品侍詔蘇大人,大家快來拜見?!?/br>
    女學生們也一一行禮,內中一個膚光勝雪,眉目卻有些英氣的姑娘問道:“夫子今天請?zhí)K侍詔來所為何事?”

    薛 瓏看到正是平日最喜請教自己的定國侯的嫡孫女宋之雪,笑道:“奉圣郡主制的戰(zhàn)車軍械,如今無人能仿制成功,我忝為你們夫子,白白耽誤了你們許多時間,如今 蘇侍詔與當年奉圣郡主一般,在機巧軍械方面極有才能,在西羯戰(zhàn)場上立下大功,如今深受陛下看重,我這個畸零殘疾之人,正該拱手讓賢,讓蘇侍詔好好教導你們 才是?!?/br>
    下頭的女學生議論紛紛起來,不斷打量蘇瑾,宋之雪微微有些不滿道:“夫子這幾年教我們甚多,如何這般謙虛?那奉圣郡主不 過是傳說中人物,這些年您在工部,改良農具、修整軍械,功績累累,有目共睹,又對我們悉心教導,從不藏私,又是天工門一門之主,德高望重,陛下平日也是極 為看重的,如何會隨意讓人取代您的位置?”

    女學生們紛紛應和起來,蘇瑾有些疑惑看向薛瓏,都說古人喜歡自謙,并且客氣的將別人的功績夸大,這薛瓏自謙得是不是太過了?薛瓏笑道:“這位蘇侍詔胸中是有真材實料的,大家只管拭目以待才是?!?/br>
    宋之雪微微冷笑:“那還請?zhí)K侍詔指教了?!?/br>
    蘇 瑾看了眼薛瓏,看到她坐在輪椅上,面色蒼白,弱不勝衣,心下微微憐惜,沉聲道:“我也不過略通些軍械制造,這些事關軍機,并不好與你們詳細說,再則你們身 為女子,既是學習機巧,依我看多半是些生活用具、小巧機關的用途,這些我與天工門弟子接觸過,略聞一二,已十分奇巧,其實這些我也不太擅長,你們只管與薛 門主學習便是了,只是既然來了,也不好讓你們空手而歸,我有一套女子防身術,這兒想是有校場的,可教給你們,既能強身健體,又能遇到危險時防范一二。”

    女 學生們一片嘩然聳動,薛瓏微微抿唇,看向蘇瑾,不錯,她剛來書院的時候,女學生們聽說來了個坐輪椅的女官,前來聽課的人極多,后來發(fā)現(xiàn)她說的都是些軍械農 具,機關之術,閨秀們哪里喜歡來聽?漸漸人丁稀少,只剩下一些農戶女子,還想著要將農具紡紗車的樣子帶回家中,才來聽聽。這樣吸引不了權貴女子,如何發(fā)揚 光大天工門?

    于是她煞費心思,終于想出了制作走馬機關花燈、有奇特機關的鳥籠以及各色精巧栩栩如生會動的金銀首飾,振翅高飛的金 箔鳥,擺尾巴的鯉魚,嗡嗡叫的金蜜蜂以及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的七竅玲瓏,再有些奇怪機關的袖筒暗器,這樣才重新吸引了眾多貴族女學生前來聽課,她邀請?zhí)K瑾來授課, 主動提出要讓賢,其實是有深意在的。皇上班師回朝,因剛好過年,大將們都回鄉(xiāng)去了,如今知道的人還不多,漸漸就會傳開,皇上大捷的原因正是因為蘇瑾修好的 軍械,卻不是之前身負皇恩被重用的天工門!等消息傳開,京中權貴高門自然會漸漸覺得天工門沒什么重要的,弟子們也會求去,她父親費盡心思,借著皇上以為奉 圣郡主出自他們門中的機會,將天工門發(fā)揚光大,傳到她的手中,難道要在她手中式微不成?

    唯有以退為進,先將蘇瑾抬高,世人多是如 此,若是忽然一人聲名鵲起,人們就會不自覺地以懷疑的目光去質疑,而會憐惜沒有過錯的弱者,她以殘疾之身統(tǒng)領天工門,又曾得陛下親口贊譽非凡女之才,一直 小心結交京中權貴,自然會收獲同情。積毀銷骨,有多少人能禁得起百般推敲,萬人質疑?蘇瑾這人不通世情禮儀,脾氣直爽,皇帝的寵愛在她身上,只會讓別人嫉 恨,唯有如此,天工門才能扭轉劣勢……而即使傳到陛下耳朵里,也說不出什么不是來,畢竟自己可是退位讓賢,主動謙讓的。

    然而這蘇瑾,看似毫無心機,卻坦蕩磊落……輕巧化解了自己的招數(shù)。

    ☆、第29章 對戰(zhàn)

    女學生們交頭接耳,驚訝議論,薛瓏只有笑道:“也好,蘇侍詔武藝驚人,若是有興趣的只管向蘇侍詔學習好了?!?/br>
    宋之雪卻笑道:“所謂女子防身術,自然是要防得住男子匪徒的了,男子天生氣力大過女人,蘇侍詔如今既是如此自信,想是與男子交手,能不落下風,得以自保了?”

    蘇 瑾見過的兵油子不知道多少,哪里介意宋之雪這話語中的暗藏機巧?她面無慍色,不疾不徐解釋道:“女子天生氣力不足,但面對男子,并非全無一搏之力,而是心 早就生了怯意,恐慌之極,反容易被控制,女子防身術自然是訓練女子借助身姿靈活,出其不意掩其不備,襲擊男子要害以及身體脆弱之處,為自己爭取時機,或呼 救或逃離,這是女子防身術的精髓,若是說我自己,經過嚴格訓練,和你們不一樣,所以與凡俗男子打斗,一般不會落敗?!?/br>
    宋之雪一拍掌:“如此甚好,正好前兒祖父給了我一個護衛(wèi),說是在戰(zhàn)場歷練過,護送我平日出行的,不如讓他來和侍詔對練一二?”

    蘇瑾微微一笑:“可以,有人對練自然是更好示范,只是這身衣服有些不好施展手腳,且待我換身衣服,再去你們的小校場?!?/br>
    蘇瑾走了出來,嚴霜一聽蘇瑾要和人對戰(zhàn),眼神已是猶如刀子,冷冷從薛瓏面上刮過,對蘇瑾道:“姑姑要對打也不是不好,只是這大冷天的,出了汗不及時換衣物容易生病,不若改天再來?”

    蘇瑾微微笑了笑:“哪有那么容易生病的,我記得剛才如秀給我專門收拾了一套胡服的,打完了再換回來好了?!?/br>
    嚴霜撇了撇嘴,自和如秀陪著她去換衣物不提。

    女學生們陪著薛瓏一同去了小校場,其他女學生聽說有女官要演示防身術,一傳十十傳百,一下子已經返校的學生幾乎都來到了校場上,烏壓壓的一大片。

    這小校場原來不過是為了丁皇后打馬球之用,因此建了十分華麗和寬敞的看臺,遮陰擋風,中間鋪了綠油油的草坪,設為徽柔書院后,也是作為女學生演習馬球之用,整修得十分齊全。

    宋之雪推著薛瓏的輪椅到了看臺上,薛瓏輕輕道:“那蘇侍詔與昔日的奉圣郡主一樣,身有神力,一般男子,是打不過她的,只怕你那位護衛(wèi),要落敗了?!?/br>
    宋 之雪撇了撇嘴:“因我快要下定了,祖父原是要拘著我在家學規(guī)矩,怕我出什么紕漏影響了終身大事,那豈不是要悶死我?后來被我磨得沒辦法,只許我來書院,還 給我指了個家將作為護衛(wèi),吩咐我無論去哪里都要帶著他,聽說在軍中也是一員悍將了,力大無比,聽說格斗上也十分出彩,能以一當十,我已是讓人出去傳他進來 了,夫子你且放心,我看這蘇侍詔不過是言過其實而已?!?/br>
    定國侯宋峰乃是當年皇上從軍所投入的西北軍的主帥,說起他就不得不說起當 年一段佳話。宋家世代為將,駐守邊疆,當年宋峰回京述職,仍為冀王的今上與宋峰酒宴時當眾打賭,宋峰夸口說只要冀王到他邊疆軍中三月,一定能減下體重,冀 王當時不信,便趁著醉意與宋峰在赴宴的文武官員前立下賭誓,稟明陛下,到邊疆投軍,做一名小小的參將,看能否真的減下一身癡肥之rou。先皇聽此趣聞,也十分 好奇,加上他對早逝的懿德皇后也有些愧疚,對這個太子變成癡肥笨拙這個樣子,也是有些痛心,于是欣然下令,命冀王到西北軍中做一名小小校尉,與兵士同吃同 睡同cao練。

    冀王一入軍中,便猶如龍歸大海,不僅果然成功減重,還習得一身武藝,屢立戰(zhàn)功,漸漸在邊疆威望日重,終于立下大功,凱 旋而歸,先皇大喜,之后劉尋得以復太子位,宋峰一直襄助太子直到登基,忠誠之極。也因此劉尋登基后,加封宋峰為定國侯,子孫罔替,十分恩寵,而宋之雪作為 定國侯唯一的兒子的嫡長女,更是京中高門熱衷聯(lián)姻的對象,后來定國侯親自為孫女謀劃,與世家云陽崔氏承恩侯嫡長子定了親事,這崔門當年無償提供冀王在邊疆 征戰(zhàn)糧草,得封承恩侯,也是簡在帝心的,今年年底就要下聘過門了,家里正是對這個即將出嫁的孫女十分愛重珍惜的時候。

    女學生們對 這位家世顯赫又是未來的侯夫人是十分的艷羨,都來湊趣,加上平日里薛瓏極會做人,性格溫和,紛紛都出言安慰薛瓏:“不管那侍詔來頭怎么大,機巧這門課我們 只認準薛夫子一人。”也有人恭維宋之雪:“聽說崔氏那邊正在大肆采買聘禮,說是要風風光光地迎你過門呢。”

    宋之雪撇了撇嘴:“我家也沒虧了他的,祖父讓人去給我買了兩匹汗血寶馬,說是要作為妝奩陪嫁過去的,那可是千金難得的。”

    眾 人紛紛艷羨不已,一時宋之雪的護衛(wèi)已被侍女領著進來,身子十分魁梧,旁邊的侍女居然只到他的腋下,整個人身姿筆挺,英氣逼人,只是一張臉冷冰冰的沒什麼表 情,顯得有些寒峻冷漠,周身散發(fā)出一種戰(zhàn)場上令敵人懼怕的氣勢,女學生們大多不過是十四五歲的少女,看到這樣周身殺氣悍然的軍爺,都捂了嘴巴輕呼起來,那 護衛(wèi)微微躬身握拳施禮:“宋石見過大小姐?!?/br>
    宋之雪道:“祖父說你武藝十分高強,十分愛重,今兒有宮里來的侍詔說要教我們女子防身術,你且和她演練演練?!?/br>
    宋石臉上掠過一絲不屑,躬身道:“大小姐有命,無不遵從,只是這侍詔畢竟是女官,宋石行伍中人,只怕出手拿捏不當,誤傷了女官倒不好了,還請大小姐另外考慮人選?!?/br>
    宋之雪輕斥:“你莫要看輕了人家,那蘇侍詔聽說是當年奉圣郡主的親妹,身有神力,你若因小覷了別人留了手,一會兒落敗丟了祖父的臉,我也不罰你,你自去祖父面前請罪去吧?!?/br>
    宋石聽到奉圣郡主的名頭,臉上一怔,但聽到親妹,又平復了臉色,奉圣郡主已逝十年,才忽然冒出來個親妹,大家多懷疑是欺世盜名之徒,并不放在眼里。

    過 了一會兒學生們有些sao動,宋之雪輕笑:“蘇侍詔來了?!币贿呎玖似饋?,宋石轉過頭,忽然瞳孔一縮,緊盯著那名換了紅黑胡服,腳步輕快向高臺走來的女子,全 身肌rou緊繃,蘇瑾走過來,面上含笑,看到宋石,打量了一番,宋之雪笑道:“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護衛(wèi)了,名叫宋石,陪侍詔演練演練,宋石,還不拜見侍詔大 人?”

    宋石忽然單膝跪下,拱手道:“宋石見過侍詔大人!”

    周圍的女學生們都微微一愣,這名護衛(wèi)適才進來,也不過向他的主子宋之雪彎腰行禮而已,如今卻居然向蘇侍詔行了軍中參見主帥之大禮。

    宋之雪臉上有些過不去,輕哼了一聲:“莫要耽誤了蘇侍詔用午膳的時間,且開始吧!”

    蘇瑾點點頭,并無客氣話,直接走到場中央,修長腰身筆挺如竹,微微向宋石行禮:“請不必留手,全力施為。”

    宋 石臉上嚴肅深沉,瞳孔緊縮,全身每一寸都布滿了警戒之意,猶如一把緊繃著的弓,一觸即發(fā)。其如臨大敵的緊張感連在上頭觀看的女學生們都能感覺到,宋之雪斂 了笑容,坐直了身子,這個護衛(wèi)到她身邊后,一直是一副漫不經心藝高人膽大十分傲氣的樣子,而她從前的其他護衛(wèi)對他都畢恭畢敬,顯然是有真本事的,如今這般 鄭重警惕,難道……

    宋石已經拱手:“請侍詔賜教!”

    蘇瑾平舉伸手,做了個起手式,氣定神凝,微微一笑:“今日之戰(zhàn)我為長官,應讓你先手?!?/br>
    宋石并不謙讓,面容肅穆,一拳當胸打去,其勢如猛虎,快如閃電,看臺上的人幾能聽到那拳的風聲,正緊張時,卻看到蘇瑾不慌不忙往旁邊一側,并手如刀去架那拳。

    沒 想到宋石那一拳勢頭如此迅猛,卻堪堪在蘇瑾手觸到他手臂之時收住勢頭,身子一擰,左腳上卻已帶了萬鈞之力,從下往上沉重而快捷地踢往蘇瑾腹部,一陣狂風隨 著腿從地卷起,原來如此凌厲一拳居然只是個假動作!他這樣壯碩的身材,居然動若脫兔,女學生們萬萬沒想到,都發(fā)出了驚呼贊嘆聲。

    蘇 瑾的確沒想到這護衛(wèi)居然如此靈敏,且一上來就用假動作,顯然經驗豐富……并且似乎對她非常了解,她輕輕咦了一聲,然而她終究不是俗手,雖驚不亂,另外一只 手已順勢搭上宋石來勢洶洶的腿,略一用力,整個人借力修長輕巧地翻了起來,順勢卸掉了宋石迅猛的腿勢,以手為支點,那雙長腿已帶著風聲往宋石頭上橫掃而 去!

    宋石反應也快,高大身子居然輕而易舉向后彎出了個鐵板橋,女學生們又贊嘆起來,想不到這樣看上去硬板堅韌的身軀,居然如此柔韌!

    蘇瑾面上微微帶了笑容,翻身落在地上,居然還有閑心贊了聲好,手上改刀為拳,整個人身隨拳走,合身緊貼了上去,顯然是要以柔克剛,小巧纏人了,宋石絲毫不敢輕忽,連連閃避,額頭上早出了豆大的汗珠,緊緊盯著蘇瑾每一招式,只要有一破綻,他就能搶抓??!

    開場不到一炷香,二人你來我往,宋石招式猶如雷轟電擊,勢不可當,蘇瑾卻毫不遜色,攻勢咄咄逼人,兩人居然戰(zhàn)了來回幾十個回合。

    看臺上的女學生們已是驚呆了。宋之雪看著場中情形,有些驚訝地看往薛瓏,說不出話來,薛瓏下唇咬得死緊,心下只反復想著一句話:難怪盛寵如此!

    宋 石戰(zhàn)了數(shù)十回合,心下已知道自己萬萬不是面前人的對手,因為她面帶笑容,很是欣賞的樣子,甚至已開始有意識地在指點引導他,一旦他施展出一招,蘇瑾都會情 不自禁地叫聲好,然而卻輕而易舉的破解掉,大概打了數(shù)百招,他渾身汗淋淋,已是多年沒有這樣痛快一戰(zhàn),他酣暢淋漓地一展所學,血液中的狂野痛快地燃燒爆發(fā) 了出來,完全不必擔心面前這個強大的女人躲不過去,她是最強的對手。

    蘇瑾和宋石又戰(zhàn)了一會兒,看準時機,一只腳忽然從下往上正面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蹬在了宋石的肩窩處,他身子直接被震出,向后飛去,坐在草地上,但覺肩窩發(fā)麻,一時間竟抬不起手來。

    場上一片寂靜,然后爆發(fā)了熱烈的歡呼聲。

    蘇瑾靜立在那兒,依然是那身斜襟紅黑胡服,胸前微微起伏,眼中全是意氣激揚,衣襟被長風吹得翻飛,雙腿卻穩(wěn)如磐石,整個人淵渟岳峙,無一人再敢輕視于她,即使是宋之雪,也啞口無言。

    薛 瓏心下喟嘆,雖然早料到是這樣的結局,畢竟她曾經親眼見過這個女子用腿踢斷樹木,又毫無懼色的擊殺狂牛,這名護衛(wèi)的身手已是佼佼者,他們一交手,她就知 道,這護衛(wèi)即使輸了,也是雖敗猶榮,而作為勝利者的蘇瑾,其矯矯風采,將會收獲到這些年紀還小的女學生們狂熱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