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所以她只能這么拖著,期盼著能有轉(zhuǎn)機出現(xiàn)。有時候人還真有點狗屎運,計銘如在那兒度日如年地算計著霍子彥,機會竟是悄然間送上了門。 就在康復(fù)中心的聯(lián)誼活動結(jié)束的第二天,她派出去一直暗中盯著許煙雨的送回來一條重要的消息。 那天晚上院長和許煙雨的寥寥幾句對話,連翹楚沒有聽到,霍子彥也沒有聽到,但最后竟傳到了計銘如的耳朵里。 這是關(guān)于她最近眾多消息中的一條,卻是計銘如眼中最有價值的一條。康復(fù)中心的院長竟然見過小時候的霍子彥和許煙雨,這消息既讓計銘如感到震驚,同時也讓她升起了一股模糊的希望。 許煙雨自始至終沒發(fā)現(xiàn)有人在暗中窺視自己,依舊忙著手里數(shù)不清的活計。原先工作室的地方正式退租,她在市中心的一棟商業(yè)大樓的十五樓租了一大間辦公室,用來安置公司林林總總的人工作人員。 像范萱顧棟這樣的元老級人物,搬家的事情就正式交到了他們手里。許煙雨則負責(zé)統(tǒng)籌工作,順便跟黎辰打電話通氣,將一切進展詳細地匯報給他。 在經(jīng)過了最初的艱難歲月后,工作室終于上了軌道,黎辰也就不再每天定時定點來上班了。他有自己喜歡的事業(yè),把jiejie的心血交給許煙雨后,他就在自己擅長的領(lǐng)域又重新找了份工作。 他如今已完全從失戀的陰影里走了出來,不會再想不開。jiejie去世這么長時間,他也漸漸緩過神來,盡管依舊對兇手耿耿于懷,但再不會像從前那樣偏激。 只是jiejie臨死前曾看到的那張照片,他一直留在身邊再沒有給人看過,連許煙雨那里也沒有透露。盡管他們兩人現(xiàn)在只是朋友,甚至有越走越遠的趨勢,可他依舊想保留那份青春時期最美好的暗戀。 留著這張照片不讓人看見,就好像是留住了那段歲月一般。 搬家的日子定在了二月底的某天。前一天所有人就將自己的東西打包裝箱,只等第二天搬家公司來人連同沙發(fā)書桌柜子一起搬去新辦公樓就成。 一想到離開這里將要去到時尚高級的新辦公大樓,所有人都有抑制不住地興奮。尤其是當(dāng)初招進來做網(wǎng)店的幾個客服,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能上那么高級的大樓去工作。這年頭網(wǎng)店的客服哪有這樣的條件,說出去都倍有面子。 到了正式搬的那一天,范萱一早就到了公司,“上躥下跳”忙得不亦樂乎。顧棟就嘲笑她,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才是這里的管事,氣得范萱一跳三尺高,兩個人免不了又逗了幾回嘴。 許煙雨則在自己辦公室里接電話,生意一樁又一樁地來,曾經(jīng)害怕接不到活養(yǎng)不活父母孩子的她,如今卻是擔(dān)心活接得太多,沒有太多時間可以陪他們。 一個電話打了半個小時,最后還是范萱還敲門了才勉強掛掉。許煙雨沖她感激地一笑:“幸虧有你在,不然今天非亂死不可?!?/br> 范萱笑著走進來,手里還拿了張白紙。她走近了把紙往許煙雨手里一遞,問道:“煙雨姐,這是不是你當(dāng)初設(shè)計的那套衣服?” 許煙雨一看那張稿紙不由愣了下。這上面的設(shè)計她再熟悉不過,她有時候甚至懷疑就是這幅設(shè)計間接害死了黎夕。 那是當(dāng)初黎夕改了她的童裝稿子拿去給計銘如的那一身,自從黎夕死后她就再也沒見過這幅稿子。原先的那幾張應(yīng)該還在計銘如那里,黎夕當(dāng)初辦公室也有幾張,但她去世之后都一并收了起來。至于她手里這一張像是其中的一張,但上面明顯有所改動,看起來和最初的設(shè)計有一些細節(jié)上面的不同。 許煙雨很疑惑范萱是從哪里弄來的這東西。 “就在一樓的休息室,原來隔壁就是黎姐的辦公室。剛剛搬家公司的人來了,搬了休息室的沙發(fā)后我才發(fā)現(xiàn)這幅設(shè)計的。說實話這設(shè)計當(dāng)初我也見過,為了這個黎姐的情緒一直起起伏伏,沒想到今天還能看到。” 黎夕在這幅設(shè)計上確實費了很多心思。一開始入了計銘如的眼,她高興得跟什么似的。后來設(shè)計被退,她一時情緒失控,甚至傷到了自己。許煙雨抬手看了看右手心里那條淡淡的傷疤,眼前不自覺地出現(xiàn)了黎夕的笑容。 其實她離開也沒有多久啊,不過幾個月的功夫而已。而兇手一直沒有找到,警方的調(diào)查似乎陷入了膠著狀態(tài)。 這段日子許煙雨忙著挽救工作室,竟慢慢的將它的創(chuàng)立者給淡忘了?,F(xiàn)在這張設(shè)計稿重見天日,又勾起了她對那段往事的回憶。 她把稿子一收,沖范萱道:“行了,你去忙吧,幫我盯著點,別讓他們把家具磕壞了。對了,你別上手,真要幫忙讓他們男生上,別傷著自己?!?/br> 范萱嘻嘻哈哈地就出去了,剩下許煙雨一個人拿著那張設(shè)計稿發(fā)了半天的呆。 到了下午三點多的樣子,辦公室終于清空出來。許煙雨檢查了一遍發(fā)現(xiàn)沒什么遺漏后就跟房東辦了交付手續(xù),退訂金付房租之類的事情也一并搞定。 處理完這里之后她又去到新辦公室,指揮著搬家工人將各式家俱擺放到位,忙忙亂亂地竟是忙到了六點多。 當(dāng)一切都歸置完畢后,所有人都累癱在了沙發(fā)里。許煙雨是他們的頭兒,送走了搬家公司的人后轉(zhuǎn)頭看著一屋子的“傷兵殘員”,難得也豪邁了一回,大手一揮說要起大伙兒吃晚飯。 一聽有吃的眾人立馬活過來,顧棟最積極,掏出手機就開始刷附近的餐廳,準備大宰許煙雨一頓。許煙雨也是高興,做足了今晚掏票子的心理準備,招呼著大家收拾干凈,就去了附近的一家本幫菜館大吃一頓。 晚飯吃得十分盡興,每個人都沉浸在搬新辦公室的喜悅當(dāng)中,許煙雨也不吝嗇,搶在前頭專挑貴的點,直把大家樂得合不攏嘴。紛紛表示將來一定跟著她好好干,爭取幾年內(nèi)就把工作室搞成中國數(shù)得上名頭的知名品牌。 這牛一旦吹開就有些收不住了。光吹牛還不夠,還得來點酒助興。一開始大家還比較收斂,只是喝點啤酒,后來有人點了葡萄牛,再后來二鍋頭高粱酒都要上了,一個兩個做好了醉死在這里的準備。 許煙雨也不能避免地喝了幾杯,腦袋昏昏沉沉的就有些不聽使喚。她怕喝多了一回兒得讓人背回去,只得找了個借口去上洗手間,趁機到外頭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這家餐館坐落在市中心繁華地帶,本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偏偏老板財大氣粗竟還在后頭搞了個小花園。許煙雨出了包廂門就去花園里轉(zhuǎn)轉(zhuǎn),想吹吹夜風(fēng)散散酒氣。 小花園里空氣不錯,光線打得卻不足,她一個人在那里晃了半天,隱約才發(fā)現(xiàn)周圍竟有不少像她這樣出來散酒氣的人。只不過人家都是成雙成對你儂我儂,只有她一個形單影只,顯得有些孤單。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里冒出個和她一樣落單的小年輕,借著酒勁兒占女生便宜,一見到她就上前抓著她的手,“jiejie”“jiejie”地叫了起來。 許煙雨腦子不清楚,盯著他看了半天也沒認出來是誰,只是看他年紀不大,也就十七八的樣子,嫩得就像那菜市場早上剛摘的水蔥似的。 這樣一個小男生拉著她的手叫jiejie,許煙雨竟有些臉紅。不過臉紅歸臉紅,她還知道自己該干什么,趕緊去推對方的手:“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br> 那人哪里聽她的話,依舊抓著不肯放,一只手還往她的臉上頭上亂摸,顯然是要吃她豆腐。 許煙雨平生頭一回被個小男孩這么調(diào)/戲,一時竟反應(yīng)不過來。直到不知從哪里突然出現(xiàn)的一只手,將那只鉗制著她的“魔爪”從她身上扯了下來,又把人像扔轱轆似的往旁邊一扔,她才猛然回過神來。 緊接著,那只手直接摟著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一把摟進懷里?;秀遍g一個清冷而不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怎么,你現(xiàn)在口味變了?” ☆、第48章 負責(zé) 許煙雨看了霍子彥一眼,突然覺得他很欠揍。 后她完全想不起來當(dāng)時怎么會這么大膽。只能歸結(jié)于晚上被人生生灌的那一杯白酒上了頭,讓她當(dāng)時做出完全不符合常理的舉動來。 就在霍子彥深邃的五官在她面前漸漸放大時,她竟舉起手來,直接朝著對方的臉頰就煽了過去。 喝醉了酒的女人力氣能有多大。許煙雨以為她這一下打得很重,但在霍子彥看來就跟被蚊子盯了似的。 雖然不疼,心里卻有些詫異。向來溫柔婉約的許煙雨,發(fā)起脾氣來竟是這樣的。并且他頭一回知道,原先她喝醉了喜歡亂發(fā)脾氣。 而那個被霍子彥一把摜在地上的小年輕顯然沒搞清楚目前的狀況,被酒精充斥的大腦一時犯渾,竟不管不顧爬了起來,沖身量比他高出一截的霍子彥吼道:“你、你丫的誰??!擋著大爺我泡妞?!?/br> 霍子彥微微皺眉。本想看他年紀小不計較,沒想到是個既粗俗又無禮的,當(dāng)下就有些不高興。再想想他剛才對許煙雨做的那些事情,霍子彥的眉頭不由皺得更緊了。 正巧保安聽到了這里的動靜過來查看情況,其中一個一眼認出了霍子彥,略帶吃驚道:“霍、霍總,您怎么來了?” 霍子彥也不管對方是誰,指了指小年輕道:“把他扔出去?!?/br> “你、你敢!” 小年輕平時橫慣了,沒想到今天栽了個大跟頭。雙手在被人駕起的一瞬間,他就把霍子彥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那個認得霍子彥的保安聽不下去了,不知從哪里扯出團布來,竟直接塞他嘴里,隨即就讓人像拖麻袋似的將他扔出了餐館。 就在那人被迫安靜下來的瞬間,就聽霍子彥冷笑道:“我確實敢!” 除了許煙雨,他對誰都沒什么好耐心。 在解決掉了那個煩人的愣頭青后,他看了眼懷里睡得有些發(fā)懵的許煙雨,笑容略顯無奈。這女人剛剛不是挺橫的嗎,怎么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就睡成只貓樣兒了,乖的讓人不忍心打擾她。 霍子彥想了想直接抱起許煙雨,繞進餐廳上了二樓,挑了間雅致的休息室將人帶了進去。 休息室一派中式風(fēng)格的裝修,擺的紅木沙發(fā)不算寬大。幸好上面放了墊子,霍子彥將許煙雨輕輕放下的時候,聽到對方滿足地嚶嚀了兩聲。 將人放下后他覺得有些熱,便轉(zhuǎn)身去脫外套。剛解開兩顆扣子,就聽“咚”地一聲巨響,轉(zhuǎn)頭一看許煙雨竟從那沙發(fā)上掉了下來,整個人面朝下摔得七零八落。 饒是霍子彥平時清冷孤傲,這會兒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可憐許煙雨卻是一頭霧水,只覺得渾身都疼,就跟跌散子骨架似的。她趴在冰涼的地板上半天爬不起來,露出一臉糾結(jié)的表情。 這樣的她透著幾分可愛與天真,霍子彥心念一動,趕緊上前扶起她來,重新又將她抱回沙發(fā)上。只是這一回不再讓她平躺,而是兩人并肩坐下,讓她整個人都靠在他的懷里。 屋子里有片刻的安靜,兩個人緊緊地靠在一起,竟有種愜意舒服的感覺。霍子彥揉了揉眉心,低頭去看許煙雨精致的眉眼,一股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就像他們曾這么靠在一起很久很久似的。 她的發(fā)絲帶了一點清甜的香味,點綴在不算濃烈的酒味中,仿佛愈加好聞起來。霍子彥看著看著有些失神,不自覺地伸出手來撫上了對方的頭發(fā),輕輕地摩挲起來。 他是如此渴望占有這個女人,在這個月朗星稀略帶寒意的早春夜晚。 可惜許煙雨終究是個煞風(fēng)景的,兩人的溫馨時刻還沒有持續(xù)多久,她像是突然回魂了似的,開始摸腦袋摸手臂,摸身上一切摔疼了的地方。 尤其是鼻子,剛剛摔下去的時候臉朝下,鼻子遭了不少罪,疼得她一個勁兒地揉,邊揉還邊哼哼,跟頭不滿足的小獵狗似的。 看她似乎挺不舒服,霍子彥便主動替她揉了起來。他的力道略重一些,卻是十分均勻,揉得許煙雨相當(dāng)舒服,很快就滿意地露出了笑容。 霍子彥見她不反感,便又把手伸到了別的地方。從臉頰到手臂,又到胸口,最后又到腿上,竟是借機全身上下豆腐吃了個遍。 可惜許煙雨酒勁上頭,完全沒意識到對方在做什么,也沒料到自己今晚竟是難逃一劫,不管落在誰的手里,都是被吃豆腐的命。 但即便如此,她還有僅剩的那點意志。她知道自己跟個男人在一起,這男人她不討厭,甚至有點喜歡,可是當(dāng)她想叫對方名字的時候,喉嚨里卻怎么也發(fā)不出那個音來。 明明喝得不多啊,剛剛還好好的,怎么這會兒醉意竟會濃成這樣。 帶著這點疑問,許煙雨眼皮漸漸發(fā)沉,最后終于克制不住腦袋一倒,直接歪霍子彥懷里睡著了。 可憐范萱他們還在那里等她結(jié)賬,可是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許煙雨走的時候沒拿包,手機也在里面,竟是沒辦法找到她。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敢翻許煙雨的包掏錢包付賬。最后還是顧棟仗義,摸著錢包讓服務(wù)員送賬單過來。結(jié)果對方過來卻說這一桌的單已經(jīng)結(jié)了,把收據(jù)給了顧棟之后直接拿起許煙雨的包就走了出去,留下一屋子人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霍子彥拿回了許煙雨的包后,開始思考今晚的去向問題。餐館不是酒店,沒辦法開/房,更何況深更半夜帶個滿身酒氣的女人去酒店,回頭肯定引人側(cè)目。 這里不是國外是s市,哪怕他不在乎,他也得為許煙雨考慮。所以他想了想,決定帶許煙雨回自己家。 如果許煙雨知道他內(nèi)心的想法的話,一定會疑惑地問:大哥,你這節(jié)奏也不太對啊。 但許煙雨睡著了,所以一切只能由霍子彥作主。他心安理得的把人扶上車,隨即就朝自己在城南的一套公寓開去。公寓底下停車場有電梯直通樓上,他一路上沒碰見一個人,就把個大活人給運回了自己家。 當(dāng)許煙雨躺在他家超大的多人沙發(fā)上時,他的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原本空曠而冰冷的房子一下子有了生氣,似乎連室溫都暖了好幾度。簡單的灰白黑三色基調(diào)因為多了一個女人,也變得生動起來。 這個女人究竟有什么魔力,竟能將他固有的世界徹底改變? 霍子彥坐到許煙雨身邊,撩開她遮在臉上的碎發(fā),并不介意她微微的酒氣,湊上去輕輕吻了一記。 許煙雨似乎被打擾到了,抬手打了一下。這一下又打在臉上,不同的是這次換了個臉頰。于是一晚上霍少爺讓心愛的女人連打兩“巴掌”,卻絲毫不見怒意,反倒露出一絲得逞的壞笑。 想了想他站起身,彎腰抱起許煙雨,直接上了二樓的臥室。當(dāng)對方清甜的發(fā)絲飄到他鼻子下面時,他考慮的是要不要給她洗個澡。 自從遇到許煙雨,霍子彥意識到自己正在漸漸變壞。男人面對女人時特有的壞心思正在逐漸蘇醒。從前他以為自己沒有,現(xiàn)在才知道,那只是因為遇到的人不對而已。 但看許煙雨睡得香,又想到她那薄薄的臉皮,他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只是找出一身自己的新睡衣來目不斜視地給她換上,然后替她掖上被子,自己則去了隔壁房間洗澡睡覺。 那天晚上許煙雨的手機響過兩回,他一開始沒接。后來想想怕她父親著急,于是給連翹楚打了個電話,讓她給許煙雨的母親去個電話,就說許煙雨喝醉了酒在她家睡下了。 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說辭,至于連翹楚怎么想,并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 連翹楚掛了電話后沖丈夫傻樂,邊樂邊道:“看來我這個表弟的腦子終于開竅了,冷冰冰的千年玄木,也終于要開花了。” 孫晉揚一臉不解:“子彥不是一直有女朋友?” “你懂什么?!边B翹楚心情極好地翻給他一個白眼,轉(zhuǎn)身進洗手間敷面膜去了。想想計銘如知道后的臉色,她不由輕輕哼起歌來。 許煙雨在霍子彥家一覺睡到大天亮,早上九點醒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夢??纯粗車吧沫h(huán)境,不安瞬間襲上心頭,嚇得她立馬睡意全無。 而這并不是驚嚇的終點。因為她一轉(zhuǎn)身,便看見霍子彥正靠在另半邊的床頭上,手里拿著份報表,臉上還架一副無框眼鏡,看上去既斯文又帥氣。 這男人長得真是好看,可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他們怎么會睡在一張床上? 霍子彥聽到動靜后知道她醒來,頭也不抬只扶了扶眼鏡,淡淡吐出一句:“沒錯,就像你心里想的那樣?!?/br> 她想的是哪樣?許煙雨一咕嚕爬了起來,瞠目結(jié)舌地望著對方。好半天霍子彥才放下手里的報表,轉(zhuǎn)過頭來掃她一眼:“沒錯,昨天晚上,你把我睡了。” 許煙雨這輩子都沒這么震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