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及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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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等也聽到了汽笛聲響,還看到了李光磊神情,便都停止喊嚷,轉頭循聲看去。 “呵,李組長,這歡迎陣式夠大的。”來人說話大大咧咧,走路氣勢十足。 人們下意識讓出一條通道來。 “光磊,這人是誰?”葛玉慶看著來人方向。 包壯志雖然沒有出聲,卻也在等著答案。 李光磊咬牙低聲道:“喪門星?!?/br> “李組長,激動過度了,怎么不說話?”說話間,來人已經到了近前。 李光磊跳下水泥臺,冷聲問:“你來干什么?” “語氣不對呀,當初殷勤上門去找,現(xiàn)在卻是這么一副嘴臉,變臉太快了吧。”來人面帶譏笑。 李光磊輕輕擺手:“郝生平,我找的可不是你,不要自作多情?!?/br> 郝生平“哦”了一聲:“年輕輕的,說話真是刻薄,那是我家公司,自然有我一份。你需要我家公司幫助,那就是需要我?guī)兔ΓF(xiàn)在我來了,有需要盡管說?!?/br> “你到底要干什么?”李光磊冷冷盯著對方。 郝生平近前半步,壓低了聲音:“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br> “你他……”當著眾人,李光磊強行噎回了后面的臟話。 “嘀嘀……”,又是一陣汽笛鳴響。 站在水泥臺下,又有人擋著,盡管李光磊伸長脖子張望,卻并不能看到發(fā)聲處。 聞聽笛聲,郝生平瞥了瞥李光磊,冷“哼”一聲,快步向著發(fā)聲處走去。 此時包壯志也下了水泥高臺,與李、葛二人對望一眼,然后看向郝生平離去方向。 郝生平身影消失不久,再次出現(xiàn)在視線中,但已不是他一人,而是又多了四位。 看到四人中唯一女性,李光磊就是一楞:怎么她也來了?她會跟著來找麻煩?不會吧,當時她盡管拒絕了要求,但還是非常禮貌的。 那不是我的拉桿箱嗎?專為還箱子。 就在李光磊疑惑不解之際,中年女士先打起了招呼:“李鎮(zhèn)長,前幾天剛見面,這就不認識了?” “尚總,您好!沒想到您會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萬望恕罪?!崩罟饫谮s忙面帶笑容,迎了上去。 “我不是什么大駕,這位才是,生安實業(yè)董事長郝生安?!敝心昱空f著,伸手示意了中間微胖男士。 郝生安? 李光磊先是一驚,隨即趕忙禮貌問候:“郝董您好!歡迎您來到鳳角工作組?!?/br> “我是故地重游,回家看看?!蔽⑴帜惺可斐鲇沂?,語帶歉意,“李鎮(zhèn)長兩次登門,我都無緣相見,深表遺憾,還請見諒。” “不敢,不敢,今日得見郝董,已是三生有幸?!崩罟饫诤押?,又介紹葛、包二人與來人相見。 在工作組與安生實業(yè)眾人寒暄之際,所有村民和供貨商都沒吵混,而是靜靜的駐足觀望,就像欣賞實景劇演出一般。 “李鎮(zhèn)長,這是……”郝生安欲言又止。 雖說第一次見面,但李光磊沒有隱瞞,也隱瞞不住,便真爽的說:“工程款遲遲難以撥付,農民工和供貨商要帳。” 郝生安微微一笑,探身過去,聲音極低:“恐怕不只是款項未撥,主要是缺口巨大吧?!?/br> 李光磊點點頭:“的確如此?!?/br> 郝生安向著旁邊點手示意:“上次李鎮(zhèn)長送我一箱土特產,今天我也回贈一箱東西,只是我的箱子小了一些?!?/br> 待郝生安話音落下,那名高個年輕男子拎起箱子,直接放到水泥臺上。另兩名彪悍漢子則立即站到水泥臺南側,面向現(xiàn)場眾人。 看到這個架勢,二楞子、三唬子立即向后退去,整個人群都退后了一米多遠,在水泥臺前空出一片地界。 “滋……”清瘦男子拉動拉鏈,打開箱包,里面現(xiàn)出一個銀白色金屬箱。 兩名彪悍男人側身托起金屬箱。 此時,清瘦男子手中多了一把鑰匙,鑰匙被迅速插到金屬箱鎖孔中。 “嘎吧”、“咔”, 金屬箱蓋彈開。 哇?許多人看到了箱中物件。 望著里面花花綠綠的東西,李光磊只覺得喉頭發(fā)緊,葛玉慶更是鼻翼扇動,眼窩發(fā)紅。 郝生安上前兩步,抓起一捆兒花花綠綠的物件,托在手中:“各位鄉(xiāng)親,今天我來,就是給鳳角工作組送錢,用以支援鳳角公路建設。八十萬,不多,希望能對整個建設有所幫助。” 太有幫助了。 葛玉慶眼窩里已是晶瑩閃爍,但他強力控制著,滿面笑容的使勁拍著巴掌。 李光磊也不禁嘴唇抖動,胸腔發(fā)熱。 包壯志同樣臉色脹*紅,滿面欣喜。 所有人都是一臉喜色,眼巴巴的看著郝生安的手,也看著金屬箱里的一捆捆紙幣。 “咔嚓”、“轟隆隆”, “刷”, 雷鳴、電閃相繼而至。 “呵呵,可不能濕*了?!焙律惭杆俜呕丶垘牛w好金屬箱,雙手捧到葛玉慶近前,“葛組長,交給工作組了?!?/br> “謝謝,謝謝!”雙手捧過金屬箱,葛玉慶順勢轉過頭去。 “吧嗒”,水滴掉到了地上。 是葛玉慶的淚珠, 是許多人的淚珠, 也是從天而降的雨滴。 “啊”了一聲,葛玉慶腰身一哈,護著金屬箱,快速跑進屋子。 “郝董、尚總,各位,快進屋。”包壯志禮讓著各位人。 “鄉(xiāng)親們,雨來了,快躲躲,躲躲?!崩罟饫趧t招呼著現(xiàn)場討債人。 安生公司的人進屋了,工作組的大多數(shù)人進屋了,但李光磊還在院里,因為那些村民和供貨商都沒動位置。 “吧嗒”、“吧嗒”, 雨滴密了好多,急了好多。 “鄉(xiāng)親們,快躲雨,會議室還開著,還有這排屋子,都可以躲?!崩罟饫趩≈ぷ觿裾f眾人。 人們遲楞著,就像沒聽到一樣,依舊沒有挪動步子。 “吧嗒”、“吧嗒”, 雨滴更稠更密了。 “快躲呀,躲一躲?!崩罟饫诔饠U音喇叭,一步跨上水泥臺子,大聲嘶喊著,“躲一躲,快點,快?!?/br> “嘩”,雨簾傾泄而下,毫無保留的澆到了人們身上。 “躲,快躲。”抹了把臉上雨水,李光磊繼續(xù)對著喇叭說,“鄉(xiāng)親們,現(xiàn)在有錢了,生安公司郝董給我們送來了八十萬,鎮(zhèn)里還有咱們的工程款。接下來我們會逐步給大家付款,一定在承諾日期內按承諾金額兌現(xiàn)到位,大家請相信我,請相信工作組,我們絕不會食言的?!?/br> “嘩……” 雨簾中帶起了雨霧,裹挾到人們的身上、臉上,打在人們的頭上,鉆進人們的衣領。 “及時雨呀!”“嘩嘩”雨聲中,一個女人撲倒在地,雖然他滿身泥濘,渾身濕透,但卻是一張燦爛的笑臉。 “美麗姐。”“小辣椒”跟在撲倒在地,“有錢了,我們有指望了?!?/br> “及時雨呀!” “及時雨呀!” 一個個身影撲倒在地,卻都仰頭看著天際,臉龐上滿是笑容。 “及時雨呀!”一聲厲喊傳出喇叭,穿透著重重雨霧,李光磊仰起頭臉,任憑大自然的水滴與眼中水滴盡情的匯合。 就在李光磊身后的那些屋子里,所有人也都淚光盈盈,好多人更是淚雨滂沱了。 “及時雨呀!” “謝謝郝董?!?/br> “謝謝生安公司?!?/br> 地上的人們嘴里喃喃著,相攜著爬起來,滿面笑容的奔向各自的車子。 “突突突”, “轟隆隆”, 各式車子載著人們,駛出了院子。 李光磊這才注意到,好久沒看見那兩個帶黑帽子、黑墨鏡的家伙,但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新成員。這個新成員就在二楞子的車上,正鼓著腮幫,向著自己這里微笑招手。 但愿這場及時雨可以為他下下火吧,李光磊向著那個招手的瘦子也揮動著手臂。 可能老天爺也為之動容,就在人們眾人沖進雨霧不久,雨勢就小了下來,很快便淅淅瀝瀝了。 …… 組長辦公室。 “阿嚏”,李光磊急忙轉頭,捂住了鼻子。 “我想起了一句歇后語,什么打噴嚏,口氣不小。”郝生平及時說了話。 “哈哈哈……”屋里人們一楞之后,全都大笑起來。 收住笑聲,尚麗可笑斥道:“生平,你就是這樣,心善、嘴刁。” 郝生安接了話:“是呀,這次我能知道鳳角修路,多虧了生平講說,當然還有我夫人尚總的支持。其實要說起來……” 隨著郝生安的講述,一些過往事項展現(xiàn)在人們面前。 原來,郝生安的父親名叫郝仁厚,三十年前在地區(qū)做領導,由于一些特殊原因,受到了不公正對待,被安排到鳳角鄉(xiāng)做一把手。那時候郝生安才五、六歲,和母親一起跟著父親,親身感受了一些事情。 兩年后,組織糾正了對郝仁厚的錯誤處分,重新回到地區(qū)任原職務。但是不久,郝仁厚身患癌癥去世了。由于幼小心靈受到傷害,郝生安對鳳角鄉(xiāng)沒一點好印象,也把這種思想傳給了弟弟,這也是郝生平對李光磊和鳳角鄉(xiāng)極度厭惡的原因。但尚麗可一直勸丈夫,要以發(fā)展的眼光看問題,要多理解那時的一些事情。 前幾天,李光磊兩去生安公司,還攛掇民工鬧事,用心險惡,郝生平就把相關事項告訴了哥哥。郝生安聽說后,也很氣憤,就回去找父親遺物,準備把與鳳角有關的東西全部銷毀,省得生氣。結果卻在一個老舊筆記本里,發(fā)現(xiàn)了一句話,父親郝仁厚寫道“沒有鳳角人民我活不下來”。 看到父親這個記錄,郝生安很是不解,便千方百計找到兩個健在的當事人。通過了解,才知道父親那句話的含義,有兩次若不是鳳角百姓拼死保護,父親就被處死了。恰逢此時,也證明那天民工拉橫幅,與李光磊沒有任何關系。 感恩,愧疚,復雜情感交織,郝生安覺得該做些什么。經過用心了解,郝生安更覺得葛玉慶、李光磊一幫人不容易,也有父親當年干工作的勁頭。就這么的,才有了今日捐款八十萬的舉動,為鳳角帶來了一場真正的及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