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別讓他跑了
那名侍婢腿一軟,嚇得近乎呼吸全無的跌倒在地上。 霖安侯世子怒目而對。 慕子悅神色淡然,道:“無妨,到了再稟報也不遲!” “……” ******* 重疊的府宅之內,霖安侯世子妃的院子里沉寂忙碌。 侍婢們低頭恭謹?shù)氖卦诟髯缘奈恢蒙?,正房里進出的一等二等丫鬟繃著臉眼睛紅腫,世子妃身邊的侍婢蔓蔓更是連鼻頭都紅了,深吸著氣勉強的扯出嘴角的笑意才又轉身進去了屋子。 屋子里充斥著血腥,沖淡了原本的馨香安寧。 床上躺著的人正是霖安侯世子妃慕姝,慕姝的臉色蒼白,被子下的身影羸弱纖細的幾乎看不到起伏。 “小姐,您再撐一撐,藥馬上就來了?!?/br> “小姐,喝了藥您就能好了,嗯?!童嬤嬤都說過這不算什么,當初夫人也遇到過這情形,不也是安然無恙么?” “……” 隨著蔓蔓一聲聲的懇求,床上的慕姝終于睜開了眼睛,艱難的沖著蔓蔓笑了笑。 蔓蔓的眼淚順著眼角滑下來:“小姐……” 醫(yī)者說了,只要小姐能醒過來,或許就能挺過來。 “世子妃,藥來了。”門外的侍婢掀開門簾,兩名醫(yī)者一前一后的進來,前面的醫(yī)者端著藥。 “世子妃醒了!這就好,這藥正需要趁熱喝?!贬t(yī)者道。 蔓蔓接過藥,一點點的吹熱了正要往慕姝的嘴里送。 “等一下?!蓖瘚邒哌M來。 “嬤嬤?!甭D住。 “我嘗嘗?!蓖瘚邒甙阉幫虢舆^來,含了一勺在嘴里, 前面的醫(yī)者正是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霖安侯夫人面前的醫(yī)者,看著童嬤嬤品嘗著藥汁,醫(yī)者的呼吸微微急促,額角也隱約的顯出汗?jié)瘛?/br> “不對。”童嬤嬤道。 “怎么不對?”后面的醫(yī)者問。 “味道不對?!蓖瘚邒叩?,吩咐門外邊的侍婢,“把藥渣拿來?!?/br> “是!” 侍婢應聲離開,后面的醫(yī)者看了眼前面的醫(yī)者,沒有說話。 前面的醫(yī)者額角抖動:“這是什么意思?還以為我們會做什么不成?藥要趁熱喝,若世子妃因此出了什么事兒,你難辭其咎?!?/br> 童嬤嬤神色淡然:“我等是世子妃身邊的侍婢,自然生死相隨,可若是有人想要害我們世子妃,我們也絕不會視而不見!” “嬤嬤,藥渣來了?!遍T外的侍婢道。 童嬤嬤對另一個醫(yī)者躬身:“有勞。” “無妨!應該的!”那名醫(yī)者道,出去看藥渣。 先前的醫(yī)者氣的發(fā)抖:“既如此不信老夫,老夫也不在這邊礙眼!” 醫(yī)者掀開門簾走出去。 童嬤嬤沒有理會他,只看向那名正在檢查藥渣的醫(yī)者。 要走的那名醫(yī)者是霖安侯府的供奉,這一位是早先曾照看過夫人的醫(yī)者。 童嬤嬤來了沒多久,可聽說世子妃三番兩次的生病就把懷疑落向了侯府。 若是剛才端著藥的不是侯府的供奉,她還不會想太多,而且她在嘗藥汁的時候,那個供奉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太正?!?/br> 童嬤嬤一震,連忙大喊:“別讓他跑了!” 醫(yī)者已經(jīng)快走到門口,乍然聽著里面那聲高呼,拔腿就往外跑。 守在門口的侍婢隨從們愣了下才反應過來,等再去追,醫(yī)者已經(jīng)距離門口不遠。 眼看著那名醫(yī)者就要跑出院門,不知道哪里飛過來一道亮芒。 “啊——” 醫(yī)者哀嚎了聲倒在地上。 膝蓋彎處一枚飛刀插在那里,鮮血直流。 **** 霖安侯世子在前領著往內宅去,霖安侯世子走的很快,只是不經(jīng)意的把拐彎刻意遠路。 慕子悅第一次來霖安侯府,也不知道路途路徑,但很快慕子悅就察覺到了異樣。 不管是霖安侯府還是東陵伯府都是皇帝御賜,布局大小方位都相差無幾,世子妃世子的久居之地怎么會偏遠? 慕子悅停下腳步,霖安侯世子察覺到,心下微微一跳:“怎么了?” 慕子悅目光冷然,卻是還不等慕子悅說話,一聲哨聲忽的響起。 尖銳高昂,直入腦顱。 慕子悅神色一凜,霖安侯世子的臉色也是大變。 這是軍中才有的通訊信號,怎么會出現(xiàn)在府里,而且那個方向就是他和世子妃的院子。 腦袋里也就是剛冒出來這個念頭,就看到慕子悅快速的奔了過去。 霖安侯世子咬牙切齒。 那個混蛋,竟然派人潛進了侯府! 守在世子妃院外的霖安侯夫人也聽到了獨屬于軍中的哨聲。 待霖安侯夫人進去院子,正看到自家府里的供奉醫(yī)師被捆起來,醫(yī)師看到霖安侯夫人大呼:“夫人救命!” “怎么回事!”霖安侯夫人呵斥。 “回夫人,此人竟敢在世子妃服用的藥里動手腳?!?/br> “什么,好大的膽子!查!”霖安侯夫人冷聲。 “多謝夫人!” “可若是查不到什么……”霖安侯夫人冷然向童嬤嬤,“就是罔顧我伯府的顏面,到時候本夫人自會同侯爺前往伯府辯一辯?!?/br> 童嬤嬤躬身,隨后看向剛看完藥渣的醫(yī)者:“如何?” 醫(yī)者拂了下額頭上的汗?jié)瘢溃骸八幵鼰o礙?!?/br> “無礙?”童嬤嬤愣。 霖安侯夫人淡淡睇了眼那邊被捆的醫(yī)者,沉聲道:“怎么回事?” “既然無礙,你跑什么!”童嬤嬤問向那名被捆住的醫(yī)者。 醫(yī)者生咽了口吐沫還沒有說出話,查看藥渣的醫(yī)者道:“雖無礙,藥量卻是不足,按照這個藥量,還要再加一次方可有藥效?!?/br> 童嬤嬤霍得看向那名醫(yī)者。 這跟下毒藥有什么差別! “糊涂!”霖安侯夫人低斥,“這不是你給我和侯爺看病醫(yī)治,豈能輕緩慢來的!世子妃年盛,該用的藥怎么能酌減!” “是,是下臣老糊涂了!”醫(yī)者連忙認錯。 “既如此,還不快去重新斟酌一副藥!”霖安侯夫人道。 霖安侯夫人發(fā)話,隨同而來的侍婢上前去給醫(yī)者解綁。 童嬤嬤還有原屬東陵伯府一眾氣的臉色發(fā)青。 屋子里陪著虛弱的世子妃,卻是耳聽著外面的動靜,淚流不止的蔓蔓更是全身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