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這個人一定和高登有著親密的關系,并且學過犯罪調查分析、取證,了解審問策略,要案管理,有相關心理和社會學的基礎、有豐富的知識儲備和一定的閱歷?!?/br> 胡奇道:“讓加西亞查找所有關于詹森·高登這個人的關系網(wǎng),任何一個和他有過交往的,特別是他教導過的學生?!?/br> 胡奇道:“那種能夠改頭換面的東西可并不常見,讓加西亞查找一下哪些科技公司有相關的創(chuàng)意提案。” 摩根和艾爾去了高登住的酒店,雖然現(xiàn)在側寫出不明嫌犯與高登關系密切,但是不能排除高登已經(jīng)受害的可能。 如果他們沒有猜錯,這個不明嫌犯已經(jīng)在他們身邊潛伏了一周了。 從bau來到密歇根州后,恐怕人就已經(jīng)被頂替了。 這次加西亞很給力,胡奇在半個小時后得到了不明嫌犯的身份。 “這樣的人皮面具在易趣交易網(wǎng)上有很多,只需要50美元就可以得到原料為硅膠,厚度為0.1到1毫米的人皮面具。但是,這些都不是為人量身定制的,他們是固定的,不能做成真實存在的人臉?!奔游鱽喌溃骸暗?,我找到了在日本有一家高科技公司,他們于2012年已經(jīng)研發(fā)出了一種高仿真的“3d人臉面具”,它隸屬于美國cds總公司,這是一家專注于奈米技術的開發(fā)和研究的新型科技公司,于近兩年崛起,ceo是亞當斯·納爾森……” 胡奇道打斷道:“加西亞,說重點,有找到他和高登的交集嗎,任何交集?!?/br> “是的,sir,我還查到,他是薩默雷石東的孫子,就是美國caa公司中傳媒大鱷的孫子,而他另外一個身份則是是高登的教子?!?/br> “就是他?!焙娴穆曇糁袔е┎灰撞煊X的焦急,他問道:“能查出他現(xiàn)在的地址嗎?” “他在美國總共有五套房產(chǎn),英國還有兩處,我并不能確定他現(xiàn)在的位置?!奔游鱽喛粗聊簧巷w快跳出來的信息,然后道:“sir,我已經(jīng)發(fā)到你們的手機上了,包括*、摩根和艾爾?!?/br> *** 富江動了動還有些疲軟的身體,她慢慢得睜開了眼睛。 一個寬敞且封閉的空間,四周立著一道道墻,這些墻看上去并不普通,他們的表面是黑色的,且反光照出了她的模樣。 “醒了嗎?早餐要吃些什么呢?”四周同時出現(xiàn)了一個人的面容,那些并不是墻,而是立體屏幕。 富江抬頭,她能夠看見頂上那一個個閃著紅光的攝像頭和放映機。 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被無限放大了。富江覺得她的每個毛孔都在散發(fā)著排斥的反應。 她沒有理會他,而是徑直走到了房間的另一邊。 “斯潘塞,你還好嗎?”富江拍打著他的臉,小博士沒有醒,他仍然昏迷著。 “你對他做了什么?!”富江對著屏幕中的人怒目而視,那張英俊的臉她很熟悉,那是她在倫敦大學的學長,也是給她機會讓她進入caa的人。 她那么多追求者中,她唯一尊重著的一位。 她從沒有想過這一系列的犯罪嫌疑人會是他,即使給出了名單,她也在第一時間向bau證明了他的清白。 他這個時候應該在日本進行新的創(chuàng)意的開發(fā),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美國。 她真不希望這一切是他做的。 但是,事實已經(jīng)擺在了她的面前。 原來,她從未逃脫過魔咒。 喜歡她的人,都有??! 這個人顯然已經(jīng)病入膏肓。 “只是給他服了些鎮(zhèn)定劑,接下來的事情他雖然得參與,但我認為主要還是得讓你一個人來面對?!?/br> 亞當斯的話音一落,另外三個立體屏幕中出現(xiàn)了兩個人。 野口蒼斗、巖永慶吾一一她的兩個養(yǎng)父。 畫面中,兩個中年人臉色憔悴沒有一絲血色,他們的眼神呆滯、眼眶下有著深色的眼窩,在她印象中微胖的兩個人此刻在屏幕上顯得過分的瘦小。 他們好像餓了很久,整個人像是沒有了魂一般。 倏然間,冷氣從腳底蔓延一直爬到了她的尾巴骨。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富江的心底升起。 “那么,開始吧?!眮啴斔箖?yōu)雅的笑著,他認真的注視著富江,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兩個中年男人手上各出現(xiàn)了一把鋒利的刀。 ☆、第17章 我們是什么樣的人,取決于我們選擇做什么樣的人。一一佚名野口蒼斗和巖永慶吾掀開了自己的衣服,四面墻上出現(xiàn)了他們令人惡心的身體。 富江清楚的記得過去發(fā)生的所有事情。 她甚至能夠回憶起野口第一晚出現(xiàn)在自己房里時發(fā)出的粗喘聲。 結痂的傷口再次被挖開了。 更深,更劇烈。 富江感覺到了疼痛,不是身體上的。那種恥辱的回憶在他們重新出現(xiàn)在她視野中時全部浮現(xiàn)了出來,一幕幕仿佛就像在前一刻發(fā)生。 難受。 一種粘稠的腥味從胃里涌了上來。 富江捂住了嘴忍不住干嘔起來。 但是,這一切還只是開始。 野口和巖永赤裸著上身,他們的身上有一條條鮮明的紅痕。那不是被虐待和鞭打所致,那是紋身。 按照人體的肌rou紋理圖紋成的紋身。 兩把刀被舉起,在明亮的燈光下刀面反射出了道道寒光。 他們將冰冷的利刃沿著紋身一道道切開,錯綜復雜的線參雜著血液匯成了一副詭異的圖畫。 富江從來不知道野口和巖永有這樣的技術,他們下手很仔細,避開了血管和動脈,富有節(jié)奏的切割著,薄而密,他們的神情麻木,眼神卻在接觸到血色時變得有些狂熱,那種既渴望又絕望的神情她似曾相識。 一一他們都是變態(tài)。 在他們第一次碰她的時候,他們露出的表情與現(xiàn)在如出一轍。 富江閉上了眼睛,可周圍的音效設別卻好得出奇,那些喘息聲,低沉的、急促的、帶著某種壓抑是粗喘一點不漏的傳入她的耳朵,啃噬著她的神經(jīng)。 富江的頭劇烈的疼痛起來,她捂住耳朵蹲在地上呈防御姿態(tài),但是這并沒有讓她好受。 血液和汗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被無限放大,失血帶來了無力和疲憊讓他們的聲音逐漸失去了生命力。 閉上眼睛,她卻反而更清晰地了解到了這一場屠殺,每個細節(jié)。 天與地開始旋轉、顛倒,富江慢慢得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她開始聽不見自己的呼吸聲、感受不到劇烈跳動的心跳,也不再感到痛苦。 她暈了過去。 在夢里,她看見了一片很藍的天,和連成片的金黃色的麥田。 很美。 天與地相接,風將成熟的麥子吹倒,遠方響起了吆喝聲,帶著草帽留著胡須的漢子們將麥子捆成了一束束漂亮的麥捆。 她被麥子環(huán)繞,麥芒慢悠悠地撫摸著她的手臂和身體,一種癢癢的酥麻感升起,很親切。 她沉醉其中,享受著它的撫慰。 一瞬間,碧藍的天空被黑色取代。 四周的一切變得昏暗陰沉起來,金色的麥子被奪去了它的光芒。 ‘滴答滴答……’ 由遠及近的聲音仿佛敲打在了她的心上。 越來越近、越來越密集。 好可怕…… 她喊不出聲音,她動彈不得。 眼淚從臉頰滑落,麥子傾倒,她被按倒在了這一片柔軟上。 麥芒還是那般,但此刻卻帶著些粗粒,它扎在了她的臉上。 疼。 很疼。 恐懼勝過了黑暗、勝過了疼痛,這一刻,除了害怕她已經(jīng)不能再思考別的。 黑暗再去褪去的時候,她看不見自己。天還是那么藍,麥子長得依舊茂密旺盛。 但是地上傾軋的金色卻再也直不起來了。 她離開了。 來來回回的走,周圍是一個個黑色的點。她看不見那些人的面容,卻能感覺到不適。 侵略的、蔑視的目光如影隨形。 她走得好累。 可是,沒有人肯接納她。 小孩和女人戲弄她嘲笑她,男人追逐她…… 她逃離,卻再次被發(fā)現(xiàn)、被驅逐。 日復一日,周而復始。 藍色的天、黑色的天,其實沒有什么不同。 這個世界哪里都是一樣的。 一一一樣的骯臟、罪惡。 她不屬于這里。 不屬于任何人。 永遠。 *** “富江,富江!”急促的呼喊聲在她的耳邊響起,是誰? “川上富江!富江!醒醒!……” “哦,天哪,你醒了!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