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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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溫家老爺?shù)溃骸氨藭r,家母掌管府中中饋,仇氏入溫府,如入自家家門。與府中下人極為親近。家母更因喜愛于她,想讓兩府結(jié)親。然仇伯爺并不看好此樁婚事,某亦如此。因此兩家議親作罷。隨后張氏被人陷害與我兒有染,兩府不得不結(jié)親。便有人在京中散播謠言,道張府插足于溫、仇兩府婚事,污蔑于張氏。隨后某著人去查謠言所在,竟是查到仇府后院!當(dāng)時張氏已然入府,然仇氏卻依然隨意出入仇府,見張氏而面有不忿,直言張氏搶她夫婿,不得好死。隨后不久,張氏便難產(chǎn)而亡。其中蹊蹺之處,還望諸公明察?!?/br> 溫家老爺這是明晃晃的要將所有罪名推向仇氏了,連張氏之死也推在了仇氏身上。 不說溫家大爺被溫家老爺這番話說得說不出話來,便是在公堂外看熱鬧的人都覺得這溫府恐怕是從根子上都爛了。 溫府奴婢撞死公堂指正溫家大爺謀害原配,竟然還先想翻案? 要那蓮心說的是假話,可有旁的人出來指證? 此時的仇氏也驚呆了,她沒想到自來不喜歡她的公公竟然如此狠心,要將一切罪名推在她身上。暗示她承擔(dān)下所有的罪。 可一切的悲劇起源不是她么? 仇氏不敢否認(rèn)的。 當(dāng)初她是進(jìn)府故意與張氏相爭,又哭著求太夫人,道她一心只裝了溫家大爺,不然此生寧愿青燈古佛一生,又暗示溫家大爺時念佛經(jīng)有追隨她入空門之意,太夫人才下定了決心除去張氏。 可這也與她的夫君無關(guān)啊,當(dāng)時她雖未到現(xiàn)場,然后來嫁入溫府,太夫人卻與她說了的。 當(dāng)時張氏便被產(chǎn)婆捂死,只可惜溫余卿到底是命大,竟讓張氏拼盡最后一絲力氣生了出來。 太夫人不敢再造殺孽,這才放過他一條小命,又言橫豎看著也像活不長久的,不如待他自己夭折。 這些她該說出來么?這本就是太夫人讓人動的手,她的夫君又哪會殺人。 可一想到自己的兩個孩子,仇氏心中便猶豫了。 閨閣女子,少有通讀大隆律例的,大多也只是知一些皮毛。 仇氏只知道若是自己的夫君殺妻,那么她的兩個孩子一輩子就毀了。 可要說是太夫人呢? 先前她不知大隆律例之時定然會跳出來叫,說全部是太夫人的意思??稍谶@一路中,卻是有衙役說起了此事。 她在馬車?yán)锫犞?,竟是嚇得滿身是汗。 說太夫人,她的丈夫、兒子、女兒全部都?xì)Я恕?/br> 可說是夫君,她的夫君何其無辜??? 一切本就與他無關(guān),皆是來于她的妄念。 且她的兒女一樣要受苦受難。 那便只有溫家老爺說的這一條路可走了,仇氏咬著唇,忍住身上的痛楚想。 她也曾聽過小妾害主母的案子,也聽聞過有人家夫人娘家妹子戀慕姐夫而謀害其姐,雖下場極慘,可是兒女卻是沒事的。 仇氏卻不知,她所知這兩件事,那小妾與繼室謀害原配嫡妻子女卻無事,只是因當(dāng)時并未鬧上公堂,不過族中暗中處置,官府并未追究罷了。 為了長瀚與長慧,認(rèn)便認(rèn)了! 想通的仇氏騰的一下站起來,卻是被腰間背部的傷口一扯,疼得又坐了下去,還差點(diǎn)仰倒。 屏風(fēng)外馮鈞卻是道:“既然仇氏已到,張氏之事且押后再說?!?/br> 本心亂如麻的仇氏松了一口氣,雖身上疼得入骨,可此刻她也顧不得身上的疼意,只眼巴巴的看著屏風(fēng)外,恨不得來一道圣旨,讓一切都當(dāng)作不存在過。 “此物便一直握在某嫂子手中,唯家中女眷為家嫂換上壽衣時發(fā)現(xiàn)。我等兩族,多年查探,也到最近半年才查出此物來源?!?/br> 青年將手中之物呈上。 馮鈞掃眼一看,卻是一只金鑲玉的耳墜,造型十分俏麗,于十多年前京中小娘子之間極為受歡迎。 “此物來源于何處?”馮鈞問道。 青年從袖中拿出一本賬本來,道:“此物來自京中北城中的一家老銀樓,名喚付記。老板姓付,已經(jīng)營此業(yè)三十余年。這便是當(dāng)年售賣此物的賬本與圖紙,上有仇府印鑒與手印?!?/br> 當(dāng)年為了此物,兩族中人亦到京中查問過,然此物制造精美,是為上佳之品,顧客資料于銀樓而言亦是機(jī)密,或者是被人囑咐過,當(dāng)時付家只道付記并沒有此物,恐是別家黑作坊以付記名號仿造。 付記與大多勛貴后院交好,付家老板不認(rèn),兩族也無可奈何。 且勛貴眾多,兩族只能從勛貴下人中一一查探,多年來也幾乎毫無頭緒。 馮鈞令人將此物用漆盤裝上,送入屏風(fēng)之內(nèi),詢問于仇氏,“仇氏可認(rèn)得此物?” 仇氏看見那多年前丟失的一半耳墜心下更是沁涼,卻是不肯認(rèn)命,回話道:“這耳墜卻與我一副耳墜相似。不過那副耳墜此時尚在溫府中,放得好好的。這一只也不知是誰的。” 見仇氏否認(rèn),那青年冷聲道:“溫家大夫人也不用否認(rèn),這賬本上卻是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十多年前,你又去付記重新打過一只,且與先前丟失的那只一模一樣。因不用再制圖紙,因此匠人便在原來那一份圖紙上再此標(biāo)注了出來!” 馮鈞拿過賬本,見其中一頁折起,便打開來看,果見上面有一圖紙,上標(biāo)明了工匠名字、數(shù)量、售賣時間、售賣掌柜名字、價值幾何、為何人所買、用何種方式付賬。 在數(shù)量那一欄,果然能見一旁有小字標(biāo)注。 見此,馮鈞便道:“既是如此,付記可有人來?” 青年回道:“并未前來。便是此賬本,亦是某尋他路而得?!?/br> 這話跟說是他找人偷的差不多了,然古代不是現(xiàn)代,還講究一個取證渠道正義。 因仇氏有誥命在身,仇府、溫府亦是大戶人家,為防他人污蔑,還須請得付記之人為證。 若付記不承認(rèn)此物是付記賬冊,也得拿出證據(jù)來,方能證明此物無效。 只是此時京中各門即將落下,三司會審也得再待明日。 馮鈞便道:“今日先審至此時,明日辰時再升堂斷案!著人告知北城付記,明日一早,過堂質(zhì)證!” 因京中城門關(guān)上后不得隨意走動,留在京中尚無歸處的人就只能住店。 鳳、顯兩族今日來有約莫三百余人,若個個住店,便是住最便宜的通鋪,也是不小的一筆。 加之三司會審之處離最近的南城客棧亦不遠(yuǎn),眼瞅著如今城門將落,再不離開便只有在衙門里躺地上了。 因此兩家族長一商量,便決定今日作罷,先尋客棧留宿,明日一早再來。 唯一不放心的,便只有那幾分證據(jù)。 因此青年對著一邊坐著從頭至尾只說了一句話的南寧太子道:“今日日晚,晚生想勞煩世子一件事,不知允否?” “證據(jù)保存之事?”那寧太子挑眉道。 青年拱手道:“世子爺聰慧?!?/br> 南寧太子對此并無他見,不過也知道證物這等重?fù)?jù),他若要拿回番館極為不可能,就道:“不若將證物合做一起,讓我的人留下幾位,一起看守?諸公以為如何?” 夜燒證據(jù)這種事,能流傳幾千年,并不是沒有道理。 此事于古代查案中,最為容易發(fā)生。 若能有一方來分擔(dān)其風(fēng)險,馮鈞等人無不同意。 “既然如此,便幾家之人都留下三四人值夜,共守物證亦可。”御史大夫楚戈道。 此時仇伯爺才匆匆趕到,見今日審案完畢,也不多言,只朝著屏風(fēng)后的仇氏走去。 仇氏此時見著仇伯爺便像見了主心骨一般,對著人便大哭起來,到底沒能跟幼時一般撲上去。 仇伯爺被仇氏哭得心中極痛,卻也不得不背過身上前與三司之人客套。 “不知老夫今日可將女兒接回府中,明日再送來?”仇府伯爺直言道。 馮鈞尚未說話,旁邊楚戈已疲累至極,懶得客套,也直言道:“不可。伯爺之女涉及命案,目前尚不能自證清白。還需收監(jiān)一日,待明日再審。” 仇伯爺見此也不好再說,他是勛貴,與文臣之間關(guān)系本就不好,又是寡言的性子,因此只得抱拳。 “不知老夫女婿如何?”到底也要問溫家大爺一句。 馮鈞這才道:“溫家大爺應(yīng)涉嫌謀害原配張氏亦要收監(jiān)?!?/br> 仇伯爺聞言眉頭一皺,只好點(diǎn)點(diǎn)頭不多言,只回頭對即將被帶下去的仇氏道:“你且先住著的罷。為父明日再來?!?/br> 待仇氏被帶下去,仇伯爺又道:“諸公此時可要進(jìn)宮面見陛下?” 馮鈞頷首,“雖案件已及時呈與陛下預(yù)覽,自也要進(jìn)宮解釋一番?!?/br> 仇伯爺掌管宮中禁軍,能自由出入皇宮。 三人此時進(jìn)宮,再出宮時宮門緊閉,或許就要夜宿宮中了。 若要出宮便要麻煩許多,自有勞煩到仇伯爺處。 對于仇伯爺?shù)氖竞茫T鈞本是想接受的。 然旁邊的大理寺卿楊思懷卻道:“伯爺毋須客氣,我等進(jìn)宮后夜宿外宮便行。等次日宮門開后再出宮斷案亦不遲?!?/br> 仇伯爺聞言,臉色頗為難看。他這一生鮮少求人,一次兩次都為的自己女兒,卻也是一次一次被打臉。 此事,論誰都要道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 仇伯爺與幾位一同出了衙門,才從三位文官嘴中得知,今日張府竟是一個人都不曾來,便是請人去請亦不來,頗為怪哉。 以張家伯爺?shù)男宰?,往日便因他女兒之死在溫府鬧過幾場,怎的今日卻不肯出面了。 仇伯爺目送三司離開,心中卻嘀咕上了。 溫家大爺涉嫌謀害張氏,這一點(diǎn)他一點(diǎn)也不懷疑,然他女兒瑾娘又如何涉及進(jìn)了命案? 不過一方衣料,算什么不能自證清白? 好在跟著仇伯爺前來的訟人卻是打聽到了不少消息,只爬上了馬車跟仇伯爺?shù)溃骸安疇?,您還是另請高明罷?!?/br> 仇伯爺冷著的臉更冷了,只道:“先生這話是何意?” 訟人搖著頭道:“殺害產(chǎn)婦的物證并不只那一方手帕,連溫家大夫人當(dāng)年落入產(chǎn)婦手中的耳墜亦有,且還讓鳳、顯兩家查出那耳墜來自北城付記,上面亦有貴府印鑒、指印為證?!?/br> 仇伯爺聽到這話,便是上過沙場殺慣了敵人的那一顆冷硬的心,也感到一陣涼意了。 他的妻子、他的女兒,竟都不是他以為的模樣…… ☆、第062章 溫府初敗落 紅姨娘因是原告,卻是被清輝跟南寧太子帶回了番館。又著人重新上藥,熬藥治療。 “若明日尚能案結(jié)。你可想過日后的日子如何過?”清輝在一邊好奇的問道。 紅姨娘趴在床上,只偏著頭,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就是奴婢已是良民,害得溫府、仇府至此,他們誰能放過我?不如死了去陪姑娘,想必她在地府也是不好過的?!?/br> 清輝溫聲道:“那張氏所出的兩個孩子呢?你可想過日后她們的日子該如何過?” 這也是清輝最好奇的地方,紅梅對張氏如此忠心,又為何對張氏所出的兩個孩子不聞不問,從不為她們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