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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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德祿懺悔的跪下跟王爺賠錯。衣服是在江繡娘離府前交接的,他當(dāng)場檢查過,樣樣精致,數(shù)量材質(zhì)都沒問題。后來他便把衣服暫且留放在屋內(nèi),出門去送了送江繡娘,之后再回來便沒有細(xì)查。想想當(dāng)時屋子里沒人,而周姑娘卻晚于江繡娘離開,她的嫌疑真的很大。 祁連修本沒想去多計較,才剛高德祿的話倒提醒他了。祁連修頓然想起那個曾在王府后花園內(nèi)彈琴的做作女子。 “把衣裳送理國公府去問一問?!逼钸B修說罷,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個有趣的想法,他勾起嘴角,興致盎然,“記住,只問一問就罷?!?/br> 高德祿應(yīng)和,想起之前郡主學(xué)刺繡的時候周姑娘也住在府內(nèi)。這衣裳難不成是她擅自做給王爺?shù)??若真如此,這姑娘忒膽大包天了!這等繡功的也敢拿到王爺跟前現(xiàn)眼,討王爺心煩。 寧家,呵呵,你們到大霉了!王爺上次露出這樣笑,還是今年年初奏銷案開始執(zhí)行的時候。 在高德祿的心里,理國公府已然黑得不能再黑了。 小太監(jiān)得命于高公公,趕緊把衣裳送到大太太周氏跟前,別的都沒說,只詢問是不是周天巧落下的。 周氏當(dāng)然不肯認(rèn),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哪能落下男人的衣服。 “這絕不是我侄女做的!”周氏說罷,就使眼色命人請周天巧來。周天巧早得了周氏的暗示,自然拒不承認(rèn)。 小太監(jiān)似乎早料到如此,也沒什么情緒,只說是誤會,拿著衣裳去了。 拿一件男人的衣服過來詢問,分明是在打她內(nèi)侄女的臉。對于待字閨中的姑娘家來說,怎能承受得了。 高公公到底是故意,還是無意的? 這件事王爺?shù)降字恢椋?/br> 周氏覺得自己不能繼續(xù)糾結(jié)這件事,她必須想個法子消除這個誤會,力挽狂瀾。 周天巧愧疚的跪在周氏跟前賠錯,“姑母,是我不對,我上次在園中彈琴失敗了,就怕自己不給您爭氣,一時心急就……我想著自己繡技還不錯,江姑娘做三十多件衣裳的功夫,我就做一件,必定會及上她。我尋思等王爺回頭穿了那件衣服,我再謊稱是自己給姑父做的,不小心落在那里……” “啪!”周氏上前就打了周天巧一巴掌,大罵其糊涂。 周天巧捂著火辣生疼的臉,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周氏。姑母竟然下得了手打她!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說的就是你!”周氏氣得胸口起伏不定,緩了好一會兒,方平息情緒。 周天巧就一直哭,哭得稀里嘩啦,滿面淚痕,可憐至極。 周氏看著侄女雪白的臉上顯現(xiàn)出自己的五指紅印,又聽她哭得這樣傷心,忍不住下口多說了。她嘆口氣,無奈地讓周天巧起身?!罢f到底你還是個孩子,不通人事。眼瞧著王爺俊俏,你就被迷得不分東南西北了。長點腦子!偷偷給他做件衣裳頂個屁用,你得用你的才德當(dāng)面吸引他。罷了,吃一塹長一智,再以后別擅自做主,以后盡管聽我的吩咐才是。” 周天巧點點頭,含淚問周氏接下來怎么辦。 周氏想起那個晉陽王就頭疼,最近在她腦子里出現(xiàn)這個人的次數(shù)實在是太多。不過是個十六歲大的年輕王爺罷了,怎么會這般難纏,不好相與。 “姑母,要不我去求郡主?前些日子侄女跟她相處的很好,很親近呢。”周天巧想告訴周氏她還沒那么笨,還有點作用。 周氏點點頭:“你能和郡主處好關(guān)系是最好不過的了。全京城都知道晉陽王最寵愛她的meimei。他meimei若接納你了,將來你的事就好辦。別忘了咱們還有貴妃奶娘這層關(guān)系。罷了,這不是什么大事,我自會解決?!?/br> 周天巧方安心,松口氣。 周氏轉(zhuǎn)而蹙眉吩咐身邊的下人道:“去,把江繡娘請來?!?/br> 江清月隨即到了,來見周氏。 周氏端正坐著,端著茶杯慢悠悠的飲茶,擺架子。 江清月一臉平靜的立在一旁等待。 “江姑娘,你憑心而論,我待你如何?”周氏忽然開口問。 “大太太仁善寬厚,待清月一直很好。”江清月中規(guī)中矩的回道。 周氏瞇起眼睛,笑了,“若說弟妹認(rèn)你做養(yǎng)女,沒了我還真成不了,你信不信?我是真心喜歡你這丫頭,不然年前也不會派人送那般多的重禮給你。有的人呢,聽到風(fēng)聲之后才學(xué)樣子。誰先誰后,誰是真心的,你心里應(yīng)該有數(shù)吧?” 江清月抬眼看著周氏,淡笑道:“我明白大太太的意思。”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勁兒,”周氏笑道,她暗觀江清月的臉色,沒什么不對勁兒,又道,“我這有件事想麻煩你?!?/br> 江清月疑惑的看著周氏。 “才剛王府來人,說你給王爺做的春衣多了一件,拿過來問我怎么回事。你說我哪兒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江繡娘,這是你的事,是不是該由你去解釋一下?我們寧家待你不薄,你應(yīng)該不會給大家添麻煩吧?” “多件衣裳?”江清月驚訝的挑眉,她此刻若說那衣裳跟她沒關(guān)系,周氏恐怕又會扯出一堆“你是繡娘,你做衣服你負(fù)責(zé)”的論調(diào)。廢話無需多說,更何況面前這位想推脫責(zé)任,最是個以權(quán)壓人的人物。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江清月不想在對付錢氏的緊要關(guān)頭,被周氏攪局了。為了她的計劃順利實施,江清月只得暫且應(yīng)承,不去得罪周氏。“大太太放心,我明白了。” 周氏臉上綻開笑顏,這丫頭果然識時務(wù),夠聰明。 江清月皺眉沉思了下,跟周氏道:“此事我也不清楚,但大太太請安心,我必定不能連累寧家。我這就差身邊人去王府解釋清楚?!?/br> “你既也不清楚,那你打算如何解釋?”周氏有些懷疑的打量江清月。 “過去的事已經(jīng)查不清楚了。與其否認(rèn)不如應(yīng)下,只管說是做給我三弟的衣裳,不小心混雜其中,賠個罪就是,想來高公公不會為難我?!苯逶陆忉尩馈?/br> 周氏眼前一亮,笑了,她拍了拍江清月的手,聊表安慰?!拔揖驼f你這孩子不一般,真懂事啊。” 江清月笑著起身告辭,跟周氏表明她這就去安排人解釋。 周氏點點頭,待江清月一走,便派人緊跟著。 江清月帶著章嬤嬤回房,一路上她自然用鼻子嗅到了身后跟蹤者的氣息。江清月拿出早繡制好的虎頭荷包遞給章嬤嬤,對其囑咐一番。 章嬤嬤接下東西,又帶了二十兩銀子出了理國公府。馬車先在首飾鋪邊上的點心鋪子停下,章嬤嬤借著買點心的幌子,讓店內(nèi)的小二去隔壁代買長命鎖,而后乘車直奔晉陽王府后門。 經(jīng)王府看門的人通報,章嬤嬤見著了孫婆子。 孫婆子是章嬤嬤在理國公府結(jié)識的姐妹,是個廚房的小管事,偶爾會去郡主的院子里問菜譜。倆人偶爾遇見淺聊了幾句,也不過泛泛之交,雖不是很親近,但也到了互相走動的地步。 章嬤嬤站在后門門外,用余光掃了眼街對面街樹后的人影。章嬤嬤一見孫婆子來了,趕緊笑著邁步跨過王府后門。只避開了那人的視線就罷了,章嬤嬤沒往里走,就在門邊上見孫婆子。章嬤嬤從袖子里掏出虎頭荷包和剛買的銀質(zhì)長命鎖,一并交給孫婆子。 孫婆子一掂量,不敢收。 “這荷包是我求姑娘做的,送你孫子的滿月禮,你可不能拒絕?!闭聥邒咝Φ?。 孫婆子稀罕的收到懷里,用胳膊親昵的撞了一下章婆子,“好姐妹,難為你有心?!?/br> 章嬤嬤笑了笑,“我在寧家那頭也忙,沒得機(jī)會出來。這會子送晚了些,你別介意。” 孫婆子忙推脫,表示不會介意。 “得虧你是廚房的買辦,能在后門通行。不然今兒個我還見不著你呢?!闭聥邒吒锌?。 孫婆子笑嘻嘻的應(yīng)承,表示以后有空會去瞧章嬤嬤。倆人都是奴才,各自要伺候主子,聊了幾句,便各自告辭了。 章嬤嬤從王府后門出來,便立馬拉下臉,晃悠悠的奏折,整個人看起來很沉郁。直至她低著頭上了車,章嬤嬤方恢復(fù)到原來的神態(tài)。 小廝見章嬤嬤從王府出來了,估摸事兒辦完了,飛快的騎馬先回府稟告大太太。 周氏一再問詢小廝確認(rèn)。 小廝直點頭:“去了好一會兒才出來,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好,走路顫顫巍巍的,一準(zhǔn)兒挨罵了?!?/br> 周氏聞得此言,方安下心來。 章嬤嬤頗覺得這一行的危險,她回來立馬跟江清月討主意。 “那件衣服又不是我的事,如何解釋?既是她推我去擋箭,我敷衍她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她若有膽子找高公公說話,就不會難為我了?!贝筇枪倬欤吖珓t一直貼身伺候晉陽王。她倆就算得機(jī)會見面,礙于場合也不會把話明說。這事兒錢氏顯然是她自己沒法子了,必是想要瞞著寧大老爺。 江清月住在寧家,預(yù)料到自己可能會遇到一些風(fēng)險。人不可能做到永久的萬無一失。她這次再回理國公府,一旦挖出二太太錢氏的秘密,就會速戰(zhàn)速決,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江清月在寧家住滿一月了,多少有了收獲。在她和章嬤嬤、問秋各方打聽之下,打聽到了一個錢氏很奇怪的‘習(xí)慣’。 錢氏每隔兩月的初一便會去相國寺上香。十五年來,除卻生女兒那次,她幾乎從未間斷過。她每次去廟里都要帶上兒子寧開遠(yuǎn),母子二人會在廟內(nèi)齋戒誦經(jīng)三日,對外宣稱是為了給家中長輩祈福。 江清月不管別人信不信這個祈福,她是不信。 ☆、第33章 轉(zhuǎn)眼快到的三月初一,便是錢氏攜兒子去相國寺的日子。 江清月覺得這次機(jī)會不容錯過,再等就要三月后了。時間越久變數(shù)越大,故而這次機(jī)會她不容有失,一定要想法子跟著錢氏去相國寺。 一個多月以來,江清月盡心教授寧婉蓉刺繡。 寧婉蓉誓要做一件能過得了晉陽王法眼的衣裳,故而十分肯下苦功夫?qū)W習(xí)。她除卻學(xué)會了女人們平常繡的梅、蘭、竹、菊等花,連飛鳥亦可以繡成形。雖說繡出的圖案沒那么靈動,但好歹能看順眼,不至于叫人瞧著別扭不舒服。這對別的同齡女子或許沒什么,但對于寧婉蓉來說,可謂是一大進(jìn)步。 寧婉蓉將她的月季飛鳥圖收尾,高興地拿來跟江清月顯擺。“江jiejie,你憑你的眼光看,我繡的是不是很好看了?” 江清月掃一眼布上的圖案,就忍不住挑處幾種錯來,斷不敢再看第二眼。江清月瞧寧婉蓉高興的樣兒,猜測她肯定要把這副繡作拿給錢氏看。那自己說話就要嚴(yán)謹(jǐn)些了,作為女紅師傅她若是全夸好,回頭寧婉蓉學(xué)給別人聽,在碰見個人說不好,錢氏一準(zhǔn)把罪過都怪在她身上。 “飛鳥的肚子有些發(fā)胖,略顯笨重。有些地地方針腳亂了些,但不礙于整體觀瞻,還算是一幅很好看的繡畫?!苯逶略u價道。 寧婉蓉驚訝的揚(yáng)眉,心里略微有些不好受,不過江清月素來對她嚴(yán)格,她也習(xí)慣了。寧婉蓉回頭仔細(xì)看自己的作品,還是覺得美。 “江jiejie好嚴(yán)格,不過能過你的法眼,該是不錯的了。芙蓉,你說呢?”寧婉蓉轉(zhuǎn)身問身邊的丫鬟芙蓉。 芙蓉激動地都快掉眼淚了,直門點頭說好看。江姑娘是御封的繡娘要求自然高了些,她是不知她家小姐原來繡的那叫一個丑。而今能有模有樣的,真是謝天謝地了。 寧婉蓉得到了鼓勵,高興地表示要拿給母親錢氏看。 江清月笑道:“我聽說太太明兒個要去相國寺禮佛呢。” “噢,對,險些把這事兒給忘了。我這就去見母親!”寧婉蓉笑了笑,起身意欲走。 江清月反問寧婉蓉:“難道明日三姑娘不與太太一同去?” “我?”寧婉蓉愣了下,笑答,“一般都是母親和五哥去的?!?/br> “既是禮佛祈福,三姑娘何不一遭兒去?回頭抄些佛經(jīng)來奉給老太君,不失為一種孝敬。”江清月頓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雙眸閃亮的看向?qū)幫袢?,“若是把佛?jīng)繡制出來,倒也新鮮?!?/br> “繡出佛經(jīng),”寧婉蓉跟著念叨一句,突然倆眼放光,立馬拍手稱好,“江jiejie,你果然是我的福星。我若真繡出一副經(jīng)文來獻(xiàn)給老祖宗,不僅顯出我女紅的技藝來,還能討好她老人家禮佛的喜好。老祖宗必定會夸我孝順!好,就這么辦,我去求母親帶我一塊去相國寺。不過我怕我一個人未必能繡好,江jiejie您可要陪我一塊去?!?/br> “這……太太帶你們?nèi)ザY佛,我在跟著去不大好吧?!苯逶驴蜌獾耐妻o。為免引起懷疑,她必要讓寧婉蓉幾番主動邀請才行。 “好jiejie,你就遂我的意思吧。再說,母親怎么就不能帶你去了,你忘了,你是母親的養(yǎng)女?!睂幫袢卣f罷,就拉著江清月一遭兒去見錢氏,把她的想法說了。 錢氏聞言頓然蹙眉,臉上略有難色。 “母親,您就讓我去嘛。等我繡好了經(jīng)書,獻(xiàn)給老祖宗,您也長臉不是?” 錢氏遲疑了下,心想帶兩個姑娘去也沒什么,她二人也不過是躲在房間里繡花。況且婉蓉難得有孝心她不能攔著,老太君那邊她也正愁沒機(jī)會討好。上次崔嬤嬤的事兒老太君雖然放過她一馬,也不過是看在她姨母是太妃的面子上,老太太的心里頭肯定對她還是不滿。錢氏如此一想,便點頭應(yīng)承了寧婉蓉。 寧婉蓉高興地抱住錢氏,撅嘴道:“您看您總是偏心五哥。五哥每每跟著您去,您都沒意見。我要去一回,您還得思慮這半天。母親,我心里吃味了哦?!?/br> 錢氏用手稀罕的摩挲寧婉蓉的臉蛋,笑罵她不懂事?!肮媚锛沂墙鹬τ袢~,要仔細(xì)地養(yǎng)著,我就怕你磕了碰了的。寺廟那地兒哪是你能玩的地方,怕你待在那里煩悶,故才不帶你去的,娘就是要偏心也是偏著你。瞧瞧你,娘的一片好心都被你當(dāng)成了驢肝肺了。” “好嘛,女兒知錯了?!睂幫袢貗珊┑脑阱X氏懷里蹭了蹭。 錢氏想想自己的一雙兒女都懂事孝順,倒也該知足了。她若是再搬倒了大房,以后的日子便只有順心了。錢氏想想自己最近的挫敗,著實有些不甘心。不然,去求一求那個人?他素來重情義,該會幫她的。 錢氏突然懷念起自己年輕時候的樣子,她二八年華時,也是個嬌俏可人的美麗女子,論風(fēng)華氣度比女兒婉蓉有過之而無不及。 母女倆親昵了一會子,錢氏才想起來江清月還在。她心中一緊,抬頭看向江清月。只見她淡笑著坐在原處,臉上絲毫沒有介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