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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巧言令色在線閱讀 - 第30節(jié)

第30節(jié)

    吳算子頓時驚的嘴張的有鴨蛋大,連王山長都給他這蠢相逗樂了,勾唇一笑,暗罵:白癡!

    吳算子好半天才收回掉滿地的眼球,重新以嶄新的目光打量唐惜春一番,跟唐惜春打聽,“小春,你這是有甚奇遇不成?竟修煉出這樣了不得的本領(lǐng)!想當(dāng)年,我也是先欣賞阿璇做的菜,才懂理欣賞阿璇這個人哪。”

    王山長摸摸頭上的帽子,忍無可忍,怒道,“不閉嘴就滾!”當(dāng)他面調(diào)戲他老婆,拿他當(dāng)死的嗎!

    唐惜春笑,“能有什么奇遇,把你擱山上,沒丫環(huán)婆子服侍,你也能學(xué)會?!?/br>
    吳算子一聲慘叫,“我?guī)资暌矝]學(xué)會燒飯哪。要不是阿璇時不時救濟(jì)我,我一準(zhǔn)兒餓死?!?/br>
    唐惜春笑,“吳夫子,你可以去書院飯?zhí)贸缘暮貌缓茫俊睂W(xué)校會給住宿的學(xué)生準(zhǔn)備飯菜,就是其他學(xué)生若是不愿意自家?guī)э垼嗫傻綄W(xué)校食堂用飯,當(dāng)然,這都是有償?shù)男枰讹堝X的。

    吳算子凄凄慘慘地,“我總會誤了吃飯的時間嘛。”說著,吳算子用一種打量財寶的眼神盯著唐惜春片刻,笑瞇瞇的與唐惜春商量,“小春,不如你去同我住吧。咱倆平日里還能討論算術(shù),我把我掙的銀子都給你,你就看著給咱家張羅飯食就行。你愛自己做就自己做,不愛自己做去飯?zhí)觅I些回來,我都不挑的?!?/br>
    “我爹一準(zhǔn)兒不能同意?!?/br>
    王山長對唐惜春道,“你要想去豬窩參觀,包你大開眼界?!?/br>
    吳算子眸光一冷,面對情敵的奚落勇于宣戰(zhàn),他捏著一只大雞腿,高聲道,“王老山,我可是看在阿璇的面子上方不與你計(jì)較,你莫要侮辱人!你當(dāng)我是好拿捏的么?”

    “抱歉?!蓖跎介L治學(xué)多年,身上書卷氣不散,如今年紀(jì)大了更添儒雅,他微微一笑,欠身道,“知道你不好拿捏,所以,我如何敢侮辱你,我明明是在侮辱豬。”

    吳算子哼一聲,并未將雞蛋摔王山長臉上,反是將頭一轉(zhuǎn)對著王師娘一咧嘴,偌大一條好漢竟露出撒嬌模樣,而且,他還扭捏上了,掐細(xì)的嗓音怪聲怪調(diào)地,“阿璇,你看,這姓王的欺負(fù)我?!?/br>
    唐惜春頓時食欲全無:神哪,讓他出去吐一吐吧。

    當(dāng)然,與他有同樣欲望的還有凡人王山長。

    這么不著邊際不修邊幅的吳算子吳老師,竟是一位算術(shù)高手。

    用過午飯,吳老師又從王師娘那里磨來了一大包點(diǎn)心,背著點(diǎn)心招呼著唐惜春,“小春,跟我走,咱們?nèi)ノ夷抢镎f話。與這等俗人,有甚話好說!”

    俗人王山長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立刻將二人掃地出門,“去吧去吧,沒事少來。老夫事繁,無暇招待?!?/br>
    唐惜春笑,“師娘,那我先跟吳先生去了,明日我再來看望師娘?!?/br>
    王師娘抿嘴一笑,“好?!?/br>
    吳算子的房子離王山長家并不遠(yuǎn),而且院子并沒有王山長說的那般夸張,就是草有些多,兼或臥室有些廁所味道而已。打量著吳算子亂糟糟到難以形容的屋子,唐惜春深深的認(rèn)為其實(shí)王山長有句話說的很對,說這是豬窩絕對是侮辱了豬??!

    吳算子帶著唐惜春穿過堪比豬窩的待客廳,站到一扇鐵板門前,這門一看就是用精鐵打造,觸之冰冷,叩之有聲。門中間鑄一只玄色獸頭,那獸張開猙獰的嘴,露出森白的牙,惟妙惟妙,令人一見便不禁心生寒意。吳算子將手伸進(jìn)獸嘴里面,唐惜春只聽得幾聲咔咔作響,吳算子抽回手,按住獸頭,輕輕向側(cè)邊一推,便露出吳算子的萬卷藏書。

    相對于吳算子的豬窩待客廳,書房整齊的不像話,絕對稱得上干凈整潔。一張闊大的書桌臨墻而設(shè),書桌上紙卷堆積,卻只是微微凌亂些,那滿滿半屋子的藏書也讓唐惜春好一番贊嘆。

    吳算子得意又大方的一揮手,“早看你小子是這塊材料,先去瞧瞧爺?shù)牟貢芏际悄銢]見過的?!?/br>
    唐惜春眼里放光,道,“先生,先不說你這藏書,我看你家這大門也超級威風(fēng)啊?!?/br>
    吳算子受用一笑,擺擺手假假謙虛,“不算啥,身中蜀中機(jī)關(guān)術(shù)第一人,不過是順便弄個小機(jī)關(guān)而已?!?/br>
    唐惜春佩服了好一會兒,又過去參觀吳算子的藏書,吳算子跟在唐惜春屁股后面大放厥詞,“知道這花了我多少銀子么?里里外外數(shù)萬兩都有,花的老子成了精窮。如今你有幸來瞧一眼,真是上輩子的造化?!?/br>
    唐惜春微微點(diǎn)頭,“是有些我沒見過的。”

    吳算子先炫耀了一番,才細(xì)致的考較唐惜春的進(jìn)度,吳算子道,“你若是早聽我的,跟我一道專心學(xué)習(xí)算術(shù),早就不是這種生手的程度啦。不過,浪子回頭不算晚,學(xué)以致用,你也算看過幾本算經(jīng)的人,咱們就不演算算術(shù)題了。過來瞧瞧先生我畫的機(jī)關(guān)圖,來,給你開開眼界?!?/br>
    吳算子從書案上那厚厚的圖稿中尋出一件鋪展開給唐惜春瞧,唐惜春一見就笑了,“先生也喜歡用鉛筆?!?/br>
    “比毛筆方便一千倍。”吳算子隨意的自筆筒里拿出一支鉛筆,道,“以前我都是用炭條削細(xì)了用,現(xiàn)在有了鉛筆,別看小小的一支筆瞧著簡單,文房四寶什么的,過不了多少年就要束之高閣,由這種小東西取代了。”

    “哪里有先生說的這般夸張?”唐惜春道,“鉛筆雖然方便,但字跡留卷不若文墨牢固,又容易臟污?!?/br>
    吳算子搖搖頭,“你這就說傻話了,難道鉛筆會一直是這樣么?有人能想出這樣簡便好用的筆來,日后自然有人能想出解決鉛筆種種不如文墨的原因。就好比先古人用刀簡刻字,后來毛筆紙張出來,刀簡則束之高閣?!?/br>
    “我們同老王頭兒那樣的念圣賢書的人不同,他們汲汲于教化,學(xué)的東西是要貨于帝王家的。咱們墨家講究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這個也說遠(yuǎn)了?!笨匆谎厶葡Т恒露奶一ㄑ?,吳算子道,“唉,你不知道墨家吧?”

    唐惜春問,“是姓墨的一家人么?”

    吳算子哈哈大笑,“不知道也不要緊,反正咱們本來就不是念圣賢書的。來,看機(jī)關(guān)圖?!?/br>
    唐惜春對于機(jī)關(guān)啥的沒興趣,吳算子口沫橫飛的想演說著自己的得意之作,唐惜春懶懶的聽著,半晌問,“吳先生,你會觀測星星嗎?”

    “星象啊……”吳算子很干脆,“不懂,那個有什么意思?!?/br>
    “你這機(jī)關(guān)圖什么的,我看也沒什么意思?!?/br>
    “豎子無知爾?!眳撬阕娱L嘆一聲,不過,他并不與唐惜春爭辯,反是一笑,“再無趣,也比你爹叫你念的圣賢書有趣吧?”

    吳算子停下炫耀,拍拍唐惜春的肩,“你這也是大小伙子了,莫要再荒廢光陰。來來,你就給先生我打個下手吧,我這里測量計(jì)算的事也很多,正發(fā)愁沒個人打下手?!?/br>
    唐惜春倒也沒拒絕,吳算子一向?qū)λ诲e。不過,唐惜春先道,“待書院放學(xué)的時候,我就得回家了?!?/br>
    “放心,耽誤不了你回家?!?/br>
    唐惜春以前就做過兩個月蜀太妃的助手,現(xiàn)在給吳算子打下手倒也不算陌生,無非就是幫吳算子測量計(jì)算而已。

    到天色將晚,唐惜春就準(zhǔn)備告辭了。吳算子的鉛筆又用禿了,隨手從桌上撈起個巴掌大的木雕的鳥雀,那鳥雀周身打磨的栩栩如生,尾下生一圓孔,吳算子將鉛筆捅進(jìn)里面,只轉(zhuǎn)幾下鳥嘴便吐出許多碎碎木屑,鉛筆抽出時已然轉(zhuǎn)出一截新的筆芯。吳算子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機(jī)關(guān)圖中,抬頭瞧唐惜春一眼,順便將唐惜春明日行程定下,道,“明天早些來,順便給我?guī)€早點(diǎn)什么的。”

    唐惜春應(yīng)了,眼睛掃過吳算子手里削鉛筆的木鳥,好奇問,“先生,這也是在萬里閣買的嗎?”

    “不是,這是我打算賣給萬里閣的?!眳撬阕拥?,“萬里閣是大主顧,我今年的伙食就從這里面出了?!?/br>
    唐惜春頓時心生靈光,問,“先生,你打算什么時候去找阿湄?能不能順便幫我個小忙?”

    “喲,你還認(rèn)識周汝寧啊?!眳撬阕訂?,“要我?guī)湍闶裁疵???/br>
    唐惜春便將唐盛扣他在家不能回上清宮的事說了,道,“我也不認(rèn)得其他人,上回我托阿湄幫我去上清宮跟太妃說一聲,我過些日子再回去?!?/br>
    吳算子大怒,將木雀往桌上一拍,義憤填膺,“原看著你那爹是個有些見識的人,不料迂腐至此!爾頭實(shí)乃天賜,豈可耽擱于碌碌俗務(wù)!這鳥人!我這就同你回去與他分說分說!”

    這鳥人!

    唐惜春唇角抽抽,心說,這鳥人可是俺爹!

    唐惜春忙攔著吳算子,道,“先生,有話好好說,你要這樣去我家,我非挨揍不可?!?/br>
    吳算子一拍桌子,問,“那你打算如何?重回書院不過走舊路而已,看你連墨子都不知道,難道能知孔孟?你這樣的,念書是出不了頭的。”

    “我還是知道孔子的,孔孟是誰?孔子的后代么?”

    吳算子陡然大笑,摸摸唐惜春的頭,“不錯,孔孟就是孔子的兒子?!背榀偹频男α艘魂嚕瑓撬阕哟笫忠粨],“不過區(qū)區(qū)離家小事,也值得你這般愁眉苦臉。你安心的在我這里呆幾天,我自有法子叫你回上清宮!”

    “哎,若是你拜別人為師,我必要搶你過來的。星象之術(shù),大多為一些江湖術(shù)士所用,學(xué)個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就敢說自己知曉天象!”吳算子道,“不過,上清宮那娘們兒雖然有些神神叨叨,舉國之內(nèi),也只有她在星象上能讓我心服口服,就是欽天監(jiān)那幫人也遠(yuǎn)不如她。唉,我就不與她爭你了,反正你對機(jī)關(guān)術(shù)也沒啥興趣。我這神鬼莫測之能為,定要傳給一個驚才絕艷石破天驚之人?!?/br>
    唐惜春問,“說這半天,先生你到底有什么法子能叫我回上清宮???”

    吳算子擺擺手,“煩死了,等我把這個連環(huán)弩弄出來再說!”

    唐惜春便不再多問,道,“你明天想吃什么?”

    “都行,看著買吧。”

    唐惜春原本想著,自己認(rèn)識的人不少,但真能稱得上朋友的寥寥無幾,往上清宮送信的事,還是他托的周湄。只是,若再進(jìn)一步,周湄就不一定愿意幫他。畢竟,他老爹是知府,哪怕周湄,也不會閑著沒事去跟唐盛做對。

    唐惜春見吳算子那個削鉛筆的小木鳥實(shí)在精巧,又得知吳算子同周湄有來往,才想從吳算子這里入手。更讓他意外的是,他乍一開口,吳算子就肯幫他。

    便是唐惜春也覺著,他這運(yùn)氣著實(shí)不差!

    唐惜春回家后便與唐盛道,“王老頭兒還是不松口,我今天遇到了吳夫子。就是以前常替我說好話的那位先生,爹爹還記得嗎?”

    以前吳算子就打過唐惜春的主意,想叫他一意專攻算術(shù),故此,在唐惜春大紈绔時,吳算子就對唐惜春有些另眼相待的意思。盡管那會兒唐惜春覺著吳算子在說夢話,但,吳算子還真沒少幫他。往往唐惜春惹了禍?zhǔn)?,唐盛去給他擦屁股時,吳算子都會幫唐家跟王山長說好話。

    唐盛對于吳算子很有些印象,不吝贊美道,“那是位德才兼?zhèn)涞南壬?。怎么,他還叫你跟他學(xué)算術(shù)不?”

    “他那算術(shù)沒意思,吳夫子精于機(jī)關(guān)術(shù),我喜歡星算天演,我又不喜歡機(jī)關(guān)。不過,吳夫子說讓我不要急,以后只管每天去他那里,過幾天,他代我去跟山長說說?!?/br>
    唐盛對唐惜春的進(jìn)度很滿意。

    就是唐惜春也為自己的進(jìn)展感到滿意,所以第二日他叫阿玄張羅了不少點(diǎn)心小吃裝了滿滿的一大食盒帶去給吳算子吃。

    吳算子是早上的課,唐惜春與唐惜夏同車,去的并不晚。吳算子對于能吃上豐盛的早餐感到很滿意,三兩口吞了一碟包子,吳算子就跑去上課了。他書院有人,課都排的集中,反正科舉也不考算術(shù),故此都排在月末這幾日。

    唐惜春在吳算子的書房找本書看,吳算子酷愛機(jī)關(guān)術(shù),他的藏書大都與此有關(guān),唐惜春興致不高。因幾十年沒來書院,唐惜春忽然萌生一種重游書院的興致。

    重游舊地什么的,絕對是人之常情。

    唐惜春無甚文采講究,他看山是山看樹是樹看水是水,也憋不出什么詩文感悟。故此,四下兜一兜,唐惜春也有些累了,遂去書院滌墨池畔的大榕樹那里歇腳。這榕樹生了不知幾百年,唐惜春記得上輩子書院的小學(xué)生手拉手的量這榕樹的尺寸,要十來人手拉手方能將此樹合抱。老榕樹巨大的樹冠直接將整池水染綠,唐惜春自來是個跳脫的人,他又學(xué)過三招兩式,雖是花拳繡腿,也靈活的很。

    唐惜春猴子一般爬上去,手腳靈便的分開樹枝,驚起數(shù)只山鳥。尋一處結(jié)實(shí)粗枝,唐惜春自覺瀟灑閑適的坐在上面,從懷里摸出兩個驢rou燒餅,再摸出本自吳算子書房搜羅來的《墨經(jīng)》,一面吃一面看起來。

    唐惜春正看《墨經(jīng)》也看的津津有味,就聽到樹下面?zhèn)鱽韼讉€小學(xué)生說話的聲音。

    “媽的,銀子呢!”這腔調(diào),這兇狠,都令唐惜春如聆仙樂,心神為之一震的同時又心下大慰:原來老子離開書院不過小半年便后繼有人香火不絕?。?/br>
    “不是開學(xué)才給了你們一兩么!”答話的這小子一聽就是個軟蛋,聲音細(xì)的跟蚊子似的不說,還吭吭哧哧的。

    “一兩是去年的價了!今年漲到二兩,老子昨兒沒跟你說么!你是不是誠心找揍!”

    “我,我,我哥今天來書院了……你,你,你再推我,我就告訴我哥?!庇惺轮恢澜屑议L,真是軟蛋。

    “就是跟你爹說也沒用!”

    “你爹不就是唐知府么!呸!我爹還他媽的付總督呢!”

    聽到這兒,唐惜春就知不對了,他爹唐知府兒子中在書院讀書的就一個唐惜夏??!唐惜春撥開些枝葉,正看到唐惜夏被幾個十三四歲的小崽子搡倒到地上,竟還挨了幾腳!唐惜春頓時火冒三丈,雖然他也常欺負(fù)唐惜夏,不過,他能欺負(fù)唐惜夏不代表別人也可以欺負(fù)!何況,現(xiàn)在唐惜夏常拍他馬屁,對大哥充滿敬仰與祟拜,這一切讓唐惜春身心愉悅的同時亦覺著唐惜夏固而有些小呆,其實(shí)也是個不錯的孩子啦!

    唐惜春本就是個急脾氣,立刻大吼一聲,“好個龜孫!敢欺負(fù)到老子頭上!”他手在粗枝上一撐,直接從榕樹上跳下來,隨手拎起個小崽子就是倆大耳光,一腳將人踹了出去!

    唐惜夏已經(jīng)從地上爬起來,見他哥自天而降,頓時激動的了不得,兩眼亮晶晶地奔過去牽住他哥的衣角,說的話那叫一個沒囊氣,“哥,別在書院打架,咱們回去吧?!?/br>
    “回個毛!”唐惜春怒罵,“你個笨蛋,竟然在老子的地盤兒被人訛!他娘的!”簡直丟光了老唐家的臉!

    唐惜春瞅著那幾個勒索唐惜夏的小子面露不善,尤其是被他抽耳光的小子,爬起來后眼里能噴了火,直接懷里一摸亮了白刃,惡狠狠地,“老子今天不捅了你跟你姓!”

    唐惜春冷笑,“你他媽的盡管來試試,老子今天不把你的蛋黃打出來就白做了你爺爺!”

    要說唐惜春雖不是啥高手,但這種能在書院里勒索同窗的,也不是啥高手。唐惜春不至于收拾不了幾個小孩兒,主要是雙拳難敵四手,猛虎難敵群狼,唐惜夏又是個沒用的哭包,唐惜春為護(hù)著唐惜夏才叫人在腦袋上來了一記狠的,頓時血流滿面。

    唐惜春腦袋被敲的一懵,立刻挨了無數(shù)拳腳,唐惜夏見他哥滿臉的血,這會兒也顧不得哭了,尖叫一聲撲過去,小胳膊小腿的跟人廝打起來。

    唐惜春紈绔胚子長大,打架絕不陌生。他大吼一聲,“拼了!”

    等書院的小學(xué)生叫著山長先生們趕來,王山長一見唐惜春就頭疼,高聲喝住,“唐惜春,住手!”

    唐惜春才不住手,他不趁那幾個小子見著師長心虛時狠狠下了幾記老拳,直將幾人揍的嗷嗷叫。幾個夫子忙上前分開打架的兩撥人,唐惜春抹一把臉上的血,立刻頭暈?zāi)垦?,身子驀然一歪,唐惜夏連忙伸手去扶他哥,眼淚嘩嘩的流,哭著問,“哥,你沒事吧?”

    王山長開始以為是唐惜春又在書院鬧事,不過,一見唐惜夏也臉上是傷的樣子,責(zé)備的話就沒直接說出口,喝道,“帶他們到誡堂來!”唐惜春是個惹事生非的,唐惜夏素來老實(shí),成績也好,乖巧懂事,絕對是老師眼中的好學(xué)生。

    唐惜春硬氣極了,道,“我是要跟山長說說這個理,竟然有小兔崽子敢在我唐惜春的地盤兒勒索我弟弟!”

    “什么是你的地盤!這分明是我的地盤!你算老幾!”被揍成豬頭的小子不服氣的吼著。

    王山長怒,“都給我閉嘴!這是書院!”

    唐惜春認(rèn)為自己是為正義而戰(zhàn),他戰(zhàn)意勃勃,正要去誡堂再討個公道,誰曉得方走了不多兩步,就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