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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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歆誠?”陸靜淑對這個人印象比較深,當(dāng)下就脫口而出。 方氏點(diǎn)頭:“好像是吧。莫說我與柳太太許久不曾見面,早已疏遠(yuǎn)了,便是我們交情還在,那侍郎府邸,也不是好高攀的?!?/br> 話說到這里,邊上侍候的丫頭紅梅接道:“太太也太實誠了,這話在心里想想便罷了,如何能直說與二太太聽?奴婢看二太太走的時候,神色間頗有些惱意呢!” 陸靜淑扶額:“娘您就這樣直接說給二嬸聽了?” ☆、第7章 煽風(fēng)點(diǎn)火 方氏搖頭:“我怕你二嬸不高興,只說柳家向來結(jié)親都是與那幾家故舊親朋親上加親,且都是大家族,一般是不與尋常人家結(jié)姻親的?!?/br> 陸靜淑舒了口氣,這話雖然也不是張氏想聽的,但好歹不會讓人覺得傷了自尊,不料邊上的紅梅急了:“太太這話自然沒錯,可是二太太只是跟太太打聽柳家的事情,問了問他們家的哥兒品性如何,并不曾提及要結(jié)親,您把這話說出來,旁人或許會覺得您是好意,可二太太向來最怕旁人瞧不起她……” “我說這話并不是瞧不起她,只因都是一家人,不想她們白費(fèi)心思罷了。”方氏好脾氣的解釋道。 紅梅嘆道:“太太固然是好意,倒怕二太太多心,您也知道,二太太因娘家之故,越發(fā)在眾人面前好強(qiáng),半點(diǎn)下風(fēng)也不肯落的,今日您這般說,二太太心里必定惱了。” 方氏萬分無奈:“那下次見了她,我再解釋吧?!?/br> 陸靜淑伸手扶住方氏的胳膊,勸道:“娘還是別與二嬸提起此事了,就怕您越提,她越惱?!?/br> 紅梅也跟著點(diǎn)頭,方氏有些煩惱:“那該如何是好?” “也許二嬸過兩日自己尋思過來了,就不惱了?!标戩o淑只得如此安慰。 陸靜淑曾經(jīng)聽孝義提過,張氏的父親是個兩袖清風(fēng)的清官,只靠俸祿過日子,家里過的很是清苦。張氏出嫁的時候,嫁妝單薄,連陪嫁丫鬟都只有兩個小丫頭,剛嫁到陸家的時候,明里暗里的嘲笑受了不少。 不過張氏很懂得討好老太太,又接連生兒育女,在陸家的地位越來越高,甚至后來連方氏都壓了下去。 紅梅說的沒錯,今日這事,換了個人也許不會在意,可是張氏就不同了。因為幼時家貧,她比旁人更在意錢財,這些年在陸家沒少往二房斂財;又因為曾經(jīng)被人瞧不起,她比旁人更注重顏面,尤其是面對同為妯娌、總被拿來作對比的方氏時,她會更加敏感。 陸靜淑本想先安內(nèi)再攘外,所以極力與二房交好,讓自己能專心對付劉姨娘,沒想到方氏這個豬隊友轉(zhuǎn)頭就把張氏得罪了,真是防不勝防。 如同陸靜淑所料,此時此刻,張氏正在發(fā)脾氣。 “……她算個什么東西?婆婆不喜,夫君不憐的,若不是我好心惦記著請大夫來看,她早病死了!如今竟在我面前說這些!不就是想著淑姐兒攀了高枝了么?她的女兒能高攀姜家,我的女兒就配不上柳家了?她也不想想,她娘家出了事,以后她們母女能依靠誰!靠著大老爺么?哈!” 二房的正房門窗緊閉,大丫頭翠玉守在門口,聽見里面偶爾傳出來的尖利聲音,不由又往外面坐了一些。 房內(nèi)侍候著的丁mama殷勤的給張氏拍背順氣,勸道:“太太消消氣,大太太一貫是這樣不懂事,您跟她計較什么?” “我自然懶得跟她計較!我只是瞧不上她那副為我好的樣子!本來想著,若是她能在嫻兒的婚事上出力,以后我也多看顧她一些,將來淑姐兒出嫁,我這做嬸嬸的,也給她撐撐臉面,如今看來,人家倒是不稀罕咱們!”張氏依舊氣呼呼的。 丁mama道:“太太就是慈悲心腸。不過此事,想來大太太是真幫不上忙。方家出了這樣的事,個個都是避之不及,何況大太太本來也不擅與人交際,柳太太那邊,她估計是說不上話的?!?/br> 張氏冷笑一聲:“也是,是我高看了她。方家怎么就養(yǎng)了她這么一個廢物!” 丁mama看張氏怒氣漸消,忙將先前倒好的茶拿來給她喝,“這事大太太雖幫不上,可您不是還有別事用得上她么?大姑娘的嫁妝,您不是還缺點(diǎn)東西?” 張氏眼睛一亮:“是啊??蓯浪@病竟然就好了……” “好了也不礙,外面的事,大太太是不知道的……”主仆兩人壓低聲音,商議起來。 陸靜嫻聽說母親回來了,想過去探探口風(fēng),不料到了正房門口卻被翠玉攔了,得知母親在發(fā)脾氣,她也不敢湊上前去,只得自己帶著丫頭去小花園里先坐一會兒。 她心里正煩擾著,偏偏沒走多遠(yuǎn)就冤家路窄的遇見了陸靜秀,陸靜嫻有些意外:“你不是不舒坦么?” “多謝大jiejie關(guān)心,meimei就是因為覺得憋悶,這才出來走走的?!标戩o秀滿臉堆笑,態(tài)度出奇的好,“大jiejie怎么也有空出來?” 陸靜嫻看她笑得燦爛,心里卻越發(fā)不悅,回道:“怎么許你出來走走,便不許我來了?” 陸靜秀立刻收了笑容,一臉委屈的說:“大jiejie這是哪里話?meimei不過是看你似有煩惱,想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罷了?!?/br> 陸靜嫻冷哼一聲,徑自向左轉(zhuǎn),回了一句:“你快別假好心了?!?/br> “大jiejie走的這么急,是想回去安慰二嬸嬸么?聽說二嬸嬸在太太那里受了氣?”陸靜秀追了兩步說道。 陸靜嫻腳步一頓,回身問道:“你說什么?” 陸靜秀將手中團(tuán)扇擺了擺,回道:“我從太太那里過來,聽說二嬸嬸去打聽柳家的事,被太太教訓(xùn)了,說咱們家可高攀不上柳家呢!嬸嬸難道不是為了大jiejie去的?” 陸靜嫻的臉一下子漲紅了:“你胡說什么!” 陸靜秀有些懼怕的后退兩步,用團(tuán)扇掩了臉,答道:“我可沒胡說。難道太太不是這般說的?大jiejie,其實太太說的沒錯,柳家那樣的人家,哪是咱們可以高攀的?咱們又沒有二jiejie那樣的外祖父,哎呀,話說回來,別說是你我,便是二jiejie,若沒早與姜家定親,現(xiàn)在也還不是一樣沒著落?” “看來你這些日子是白聽大伯母的教誨了,半點(diǎn)長進(jìn)也沒有,還是滿嘴渾話!”陸靜嫻雖然被對方說破心事,可還強(qiáng)撐著不肯承認(rèn)。 陸靜秀聽了她的話也有些動氣,回嘴:“我可是一片好心為了大jiejie,jiejie倒來教訓(xùn)我了,說起來,meimei我不過是白說了幾句話,到底比不得jiejie沉得住氣,心里想都想了,只忍著不說!”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陸靜秀捂著臉呆呆望著陸靜嫻。 陸靜嫻也有些呆愣,看了看自己隱隱作痛的手,又看向瞪著眼的陸靜秀,強(qiáng)撐著說道:“你這樣頂撞長姐,還說這些渾話,做jiejie的不能不管!這一巴掌是教你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的!”說完扭頭就往老太太的居處快步走去。 陸靜秀回過神來,心內(nèi)不忿,快步追上去,推開陸靜嫻的兩個貼身丫鬟,就要去打陸靜嫻。 正在這時,陸靜淑帶著丫鬟路過,見到這幕場景萬分驚異,忙上前勸解,又叫兩人的丫鬟把她們拉開,“這是怎么了?” “大jiejie打我!”陸靜秀捂著臉尖聲叫道,“二jiejie,他們二房也太欺負(fù)人了!要管教我,自有老爺太太,幾時輪到她陸靜嫻!”從小到大,從來沒人動過她一指頭,現(xiàn)在挨了陸靜嫻一巴掌,她哪里忍得下來。 陸靜嫻有些心虛,聽了陸靜秀的話,怒火卻又涌了上來,“二meimei你別信她胡說!是她滿口胡話,又言及大伯母,我一時聽不下去才動手的?!?/br> 陸靜淑自然無法給她們評理,早打發(fā)人去請方氏和二太太。不一時兩人匆匆趕到,老太太那邊也聽說了消息來問,眾人只得一同到老太太房里分說。 陸老太太一貫寵愛陸靜嫻,不喜陸靜秀,于是聽完了陸靜嫻的一面之詞之后,根本不給陸靜秀開口的機(jī)會,就說:“秀姐兒實在越來越不像話!方氏你怎么教導(dǎo)的?” 方氏不敢辯駁,只得認(rèn)錯。 陸老太太訓(xùn)斥了方氏幾句,又吩咐:“秀姐兒這般不敬長姐,實在不像話,回去抄一百遍孝經(jīng),一個月不許出房門。誰也不許去探視!”說完趕了大房的人出去,只留下了張氏和陸靜嫻。 回去的路上,陸靜秀一直喊冤,只說是陸靜嫻挑釁,辱及大房,還說陸靜嫻是因為方氏不肯幫忙聯(lián)絡(luò)柳家心中生恨,才打了她巴掌的,求方氏給做主。 “你怎么知道柳家的事的?”陸靜淑忽然開口問道。 陸靜秀愣了一下,垂眼答道:“是大jiejie說的。” 陸靜淑似笑非笑的接道:“哦?大jiejie居然自己說恨母親不幫忙她的親事,我倒不知大jiejie是這樣的人?!?/br> 陸靜秀噎了一下,她說不出話來,只嚶嚶嚶哭個不停。 陸靜淑打發(fā)人送陸靜秀回去,自己跟方氏回了正房,又叫碧草帶人出去,自己跟方氏說:“娘,這房里的下人們,該好好理一理了?!?/br> “怎么?”方氏一愣,“誰怠慢你了?” 陸靜淑無力:“娘,剛才我問三妹的話,你沒聽見么?大jiejie不可能自己提起這件事,且在我看來,二嬸嬸也不至于這么快就與大jiejie說了此事,那三meimei又是如何知道的?今日她挨的這巴掌,恐怕也是因此事而起,你就不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 方氏恍然大悟:“你是說,是我房里的人給秀姐兒傳的話?” 陸靜淑搖頭:“不是給三妹傳的,她還沒有這個本事?!?/br> 方氏呆呆想了一會兒,才瞪大眼睛說:“你說劉姨娘?她怎么會?” “她為什么不會?除了她,誰還會這么做?” 方氏不開口了。 ☆、第8章 關(guān)門捉鬼 方氏房里有兩個管事mama、四個大丫鬟和四個小丫鬟,外面院子里還有四個粗使丫頭和四個婆子。 兩個mama都是方氏的陪房,一身榮辱系于方氏一身,與劉姨娘多年下來,也有不少交鋒,自然是不需懷疑的。四個大丫鬟分別是碧草、紅梅、紫萱、青蓮,碧草和紅梅兩個,是最常服侍在方氏身邊的,方氏對她們兩個很信任,李mama和王mama也替這兩個丫頭打包票,兼之那日紅梅表現(xiàn)的很為方氏著想,所以陸靜淑暫時排除了這兩個丫頭的嫌疑。 紫萱今年十六歲,生的頗有幾分姿色,也有些好吃懶做,陸靜淑去正房,十回里有七八回都是見不著她的。碧草和紅梅都對她很有意見,可方氏為人和氣,并不苛責(zé),紫萱嘴皮子也利索,碧草紅梅都說不過她,也只能由著她去。 對比起來,青蓮就老實多了,她人也生的平平,但是勤懇聽話,人緣也好,碧草和紅梅都喜歡她。 陸靜淑聽了各方意見,發(fā)現(xiàn)焦點(diǎn)都集中在紫萱身上,又聽說正房里偶爾還會少些小東西,就吩咐李mama和王mama:“我聽碧草說,昨日剛不見了一個青玉碟子,勞煩兩位mama點(diǎn)幾個心腹之人,去幾個丫頭房里搜搜?!庇终埛绞习蜒绢^們都叫到房里來。 丫頭們不知發(fā)生何事,很快就都到了正房堂屋里集合。陸靜淑早就囑咐了方氏,叫她不要開口說話,只慢慢喝茶,間或掃一眼丫頭們,給她們以震懾。她自己則安坐一旁,悄悄打量這些人。 一開始丫頭們神色都還算正常平靜,隨著時間一點(diǎn)一點(diǎn)過去,有的人面上就帶了些不安。陸靜淑重點(diǎn)看著紫萱和青蓮,發(fā)現(xiàn)這兩個倒都淡定,誰也沒有露出什么來。 過了好半天,才有紛雜的腳步聲從院子里傳來,接著有李mama進(jìn)來回稟:“太太,找到了?!?/br> 方氏點(diǎn)頭,又抬眼看了一遍丫頭們,嘆氣:“你們侍奉我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都知道我的脾氣,小事向來不計較。可是有一條,手腳不干凈,那是斷容不了的。我病了有一段日子,房里忙亂,少了些小東西,我也沒有精神查找,誰知這兩日竟還會丟東西,可見你們都當(dāng)我是死的了?!?/br> 底下的丫頭們都是一驚,面面相覷之后紛紛喊冤。 “好了,方才我已經(jīng)命人去找了,也已找到了。眼下我只是想給你們一個機(jī)會,誰拿了,自己站出來,主仆一場,我也不多追究,咱們好聚好散??扇羰沁€不認(rèn),那也休怪我不講情分。”方氏就算說著狠話,也是一副軟弱無力的模樣,讓陸靜淑很想搖頭嘆氣。 丫頭們靜了一會兒,卻誰都沒有動作。 方氏等了半晌,終于失望,給李mama使了個眼色。李mama躬身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又帶著幾個人捧著一堆東西走了進(jìn)來。 “回太太,這青玉碟子是在紫萱床頭柜子上找到的,這個瑪瑙鐲子是在紫萱床底匣子里找到的,這個粉彩茶盅也是在紫萱……” 紫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太太,奴婢并不曾偷東西,奴婢只是……” 方氏皺眉,對李mama說:“繼續(xù)說!” 李mama又把其他搜出來的東西一一展示介紹了,涉事的幾個丫頭都跪倒在地瑟瑟發(fā)抖。 陸靜淑一直看著青蓮,見她只是低垂著頭,沒有任何動作。 “蘋兒,你說你沒有偷,那你這二兩銀子,是哪來的?”陸靜淑開口問一個屋內(nèi)侍候的小丫頭。 蘋兒滿眼都是慌張,結(jié)結(jié)巴巴的答道:“這,這是奴婢哥哥交,交給奴婢的,說,說讓奴婢,替,替他,藏著?!?/br> 陸靜淑又問:“你哥哥是誰?” “奴,奴婢,哥哥叫田興,他,他是給老爺牽馬的,這,這銀子,是老爺賞,賞的?!?/br> 陸靜淑看向李mama,李mama答道:“田興確是給老爺牽馬的。” 陸靜淑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了幾個人,然后才看向方氏,等她定奪。 “蘋兒、珠兒情有可原,這次便罷了,其余人等,各打十板子,趕出府去?!?/br> 此言一出,紫萱等人忙求饒,紫萱還央求碧草等人給求情。陸靜淑看了一會兒,讓李mama把其余人先帶出去,只留下四個大丫鬟。 “青蓮,你與紫萱住在一間屋子,這青玉碟子就明晃晃的放在紫萱床頭,難道你不曾看到么?”陸靜淑問道。 青蓮囁嚅了一下,低聲答道:“奴婢勸過她,她說放兩天就拿回來……” 陸靜淑笑了:“所以你就不管了?這房里,到底誰是主子?” 青蓮顫了一下,慌忙跪下:“太太息怒,二姑娘息怒,紫萱jiejie一向厲害,奴婢,奴婢怕她……” “你胡說!”紫萱忽然高聲打斷她,“你何曾勸過我?你還說放兩天也無事,太太不會察覺的!若不是你一直這般說,我怎會越來越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