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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在七十年代守活寡在線閱讀 - 第72節(jié)

第72節(jié)

    “你們確定要訂的話就把人數(shù)確定下來,看看要訂幾間,如果單人間不夠,就只能訂雙人間了?!闭f話的人說完看向李月秋,“你和陳立根同志訂一個房間就成了吧?!?/br>
    李月秋點頭,“都行?!?/br>
    “不用,給我們分開訂?!标惲⒏嚨某雎暎咽掷锏某允撤畔?,對著那個正在統(tǒng)計的同志道,他和秋秋的房間分開定,他們不住一起。

    銀耳湯飄香,味兒淡淡的不濃烈,這是熬了自己喝的,用料精致不小氣,大朵的銀耳整個的去除了根部整朵整朵的熬,形狀完整,一碗就能省一朵,膠汁濃稠的湯面上點綴著顏色鮮艷的枸杞,燒得入味的螺絲讓人口水分泌,香滿園的東西味道只會好,不會壞,看著就饞人的緊,幾人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邊吃邊豎起了大拇指。

    只有那位在統(tǒng)計的同志忍著嘴里的口水分泌,在重重的咽了一口口水后,呆呆的看向李月秋,眼神示意李月秋:夫妻不住一起的嗎?何必多花一份錢,你倆怎么意見不統(tǒng)一啊,是不是沒商量過?

    李月秋也呆了下,沒明白過來陳立根怎么著就不愿意和自己一個屋了?他一個大男人還怕她一個姑娘不成。

    “我會分心?!?/br>
    李月秋各種心思百轉千回,還沒徹底把心思理正,陳立根沒什么表情的說了四個字,話語冷冷的,絲毫感覺不到他話里的意思。

    但這話也夠直白的,還是在這么多的熟人面前,又沒有特意放小音量,大伙都聽到了,甚至有幾個膽子大的女同志對著李月秋擠眉弄眼,笑話的推了她一下,打趣了她幾句。

    李月秋被臊得一張臉紅紅的。她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本著只要自己頂住不尷尬,那么尷尬的就是別人,她稀松平常的說道:“那就分開訂,也寬敞?!?/br>
    說罷轉頭和身邊的人說起了別的事情,問別人復習的怎么樣,而坐在其中的王成明有些落寞的看著李月秋,眼中完全是求而不得的失落,他視線就沒從李月秋身上移開過,可惜,陳立根不曉得是不是故意,站在李月秋的身側把人護的嚴實,最后王成明連看一眼都成了奢侈。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就到了馬上要高考的日子,高考前的一天無數(shù)的學子烏泱泱的大批涌入了市區(qū),大多是相互約好,一起包車,桃源村也有不少一起去的人,包車更省錢,直接把他們拉到市區(qū)考點,也免得不識路走錯了地方,憑白折騰了時間,因為一些考生在這前一天還準備繼續(xù)看書,不浪費一點多余的時間。

    陪考的人也不少,有老有少,都帶著殷切的期盼,倒是造成街道擁堵,也算是難得的盛況了。

    桃源村的人看到陳立根和李月秋一起,開始以為陳立根是陪考的,李月秋長得漂亮,先不說能不能考上,這么漂亮的媳婦一看得看緊,不然跑到市里去,見了外面的花花世界,指不定就把陳立根這個莊稼漢給踹了,不過踹不踹都是后話了,現(xiàn)在的情況是個人都說陳立根有福氣,受傷差點殘廢媳婦也沒跑,家里被偷了個精光李月秋還是照樣稀罕他那一身腱子rou。

    也不曉得積了幾輩子的德。

    要曉得村里有些女人日子過不下去寧愿拋棄呱呱落地的孩子,也不想過苦日子,而李月秋呢,李家精細養(yǎng)著的,不僅不跑,還賺錢給陳大根花,那個開在鎮(zhèn)子上叫香滿園的鋪子,那么多客人,陳立根就只用在店里打打下手,幫幫忙,晚上還能睡天仙一樣的媳婦。

    這樣的美事,誰能不眼紅羨慕,結果,高考那天,準備鈴聲響過之后,陪考的人紛紛的退出學校大門口,一直要等考試結束,學校大門才會開放,然而陳立根竟然沒退出學校,監(jiān)考官還拿了他的身份核實之后放他進了教室。

    他難不成要參加這次的高考,這是他們眼花還是陳大根瘋了。

    泥腿子也想捏筆桿子,真是做夢呢!怕是連題目都讀不懂。

    不管別人怎么想,陳立根已經(jīng)坐在了考場上,監(jiān)考老師把試卷唰唰的發(fā)到每個考生的面前,考場莊嚴肅靜,陳立根此時胸腔里的心臟卻是跳動的異常興奮,十年寒窗苦讀,于他而言不僅僅只是十年,他是從小就愛讀書,但陳家的情況,一夕崩塌,吃飯都成問題,由不得他做選擇。

    外面的鐘聲響了重重的三下,陳立根捏起了筆,高考開始了。

    沉悶壓抑又莊嚴的高考終于隨著時間一點點的結束,每個人不管發(fā)揮的如何,高考全部結束了,考完最后一刻,像是所有的壓力頃刻全部化為了須有,仿佛整個市區(qū)都透著一股輕快的勁,當然,也有因為發(fā)揮不好,出考場的瞬間就轟然奔潰,被老師和同學勸說了好久才離開了考場。

    但大多數(shù)人都是卸下了重擔,都已經(jīng)考了,無論結果如何,這會需要的就是放松,好好的玩幾天,市區(qū)里游玩的地方不少,有的更是難得進市區(qū)一趟,來都來了,幾人約著在市里一起痛痛快快的玩幾天,走遍市里的景點,再吃一些市里的特色小吃,一條路線全都安排好了,還特意租了相機,準備拍照片留念。

    “陳立根,你和李月秋要不要一塊去?”

    同屋的男同志問道,“每個人出3-5塊錢算是旅游公費,人多熱鬧?!比ネ媸且换锶艘粔K拼錢,最少要出3塊錢,3塊錢還是有點高的,但這里的消費高一些,少了也玩不起來,錢多點這樣大伙都能吃好玩好,而且以陳立根現(xiàn)在的情況,這點錢是肯定付的起的,就是他付不起,李月秋開那么大的鋪子,掙的多,也能拿出來。

    雖然他們一起來的提前訂了招待所,但今年的考生太多,招待所單間雙間都基本沒有了,只有七八個人的那種大通鋪,最后也只能將就了,男生住一個通鋪,女生住另外一個人數(shù)少一點的房間,人多了就容易亂哄,但他們幾個也都不是吵鬧的人,而且王成明好像在避著陳立根,兩人都沒怎么說話,倒是讓環(huán)境特別的安靜。

    這些天的相處,雖然還不熟,但陳立根不是話多的人,幾人對陳立根的印象不錯,于是邀請人一起去玩。

    “我和秋秋有事,不去了?!?/br>
    陳立根已經(jīng)一早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他東西帶的不多,只帶了幾套換洗的衣裳,別的都沒帶,輕便的很,別的大多數(shù)人還帶了復習的書,力求在爭分奪秒在最后的時間里多學一點,就連李月秋都帶了一本速背筆記,倒是顯得陳立根“破罐子破摔”,復習資料都不帶一本,好像只是來隨便考考隨便玩玩。

    同屋的人大多都覺得他應該是來和李月秋陪考的,體驗一下自家妻子高考的壓力,也算是體貼了,畢竟據(jù)他們知道的,陳立根只是一個有把子力氣的莊稼漢,之前有機會去了省城運輸隊,但傷了手,如今只在李月秋的店里幫忙,一定程度上來說就是個“吃軟飯的”,雖然高考前的幾個月也見了陳立根在看書復習,但臨時抱佛腳也考不了高考的,這是得有真材實料。

    他能踏入考場也算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氣。

    陳立根拒絕了出游的邀請,他已經(jīng)提前找好了車,一會就回桃源村,但收拾完東西后他沒去另一個房間去找李月秋,而是自個一個人出了招待所,順著街道,走進一家精美的糕點店。

    市區(qū)有三家糕點店,這一家在主街道上,鋪面很大生意還不錯,不過沒有達到客似云來的地步,畢竟這家糕點店是市里最貴的。

    不管是市區(qū)還是鎮(zhèn)子還是鄉(xiāng)下,都有窮人和有錢人,不同是市區(qū)里的有錢人多一些。

    陳立根走進店的時候,店里有兩三個女同志正對著玻璃柜挑選喜歡的糕點,看見陳立根下意識多看了兩眼。

    這男人長得真?。?/br>
    比起以前天天干農(nóng)活扛貨賣力氣,陳立根手傷之后就很少摸這些活了,基本都是陳山水搶著干,不用風吹日曬,就呆在屋里復習,黝黑的皮膚捂白了一些,本身就是村里長得最俊的男人,身材高高大大,現(xiàn)在看著就和城里的知識分子一樣,有魅力極了。

    陳立根進店后沒有過多的把視線停留在旁的東西上,而是直接朝老板道:“你好,我來取訂下的蛋糕,留的名字是陳立根。”

    糕點店的老板在留底的發(fā)票單上核對好了名字,轉身把一早做好的盒裝蛋糕小心的取了出來,這個蛋糕是店里最大的尺寸,兩層的,做起來有些費功夫,配上小蠟燭和其他東西,平時一個月也就能訂出去兩三個。

    八十年代的蛋糕樣式還很單調(diào),翻來覆去也就是同一個款式,白色的奶油上,點綴著幾塊切開的水果,再用紅色的果醬寫著過生日人的名字,再寫上xx歲快樂,但這樣的款式已經(jīng)是極其高檔的款式了。

    陳立根訂的蛋糕款式也是差不多的,紅色的果醬寫著——秋秋 十八歲快樂。

    高考結束了,秋秋也滿十八了。

    該同房了。

    第104章 我現(xiàn)在就是個吃軟飯的,婆娘說……

    李月秋看著裝飾的花里胡哨的兩層奶油蛋糕,怔忪了好一會都沒回過神來,這種蛋糕于別人是稀罕東西,但于她而言其實沒什么新意,上輩子比這漂亮精致的也不知道吃過多少。

    不過此時她彎著腰,眼珠兒敞亮,好奇的盯著奶油蛋糕盒子看,嘴角上揚,顯然喜歡的不行。

    陳立根拎著這么一個大盒子來招待所接她,起初她以為是什么東西,包裝盒是圓形的,外圍是紅色的紙板,中間是透明的塑料蓋子,從透明的塑料蓋子能看到蛋糕的樣式,奶油上的水果堆的密密麻麻,其實有些過于擁擠,造型上并不怎么好看,但勝在水果很新鮮。

    她眨了下眼睛,抬著指頭問自己,明知故意的說:“給我過生日?”

    那上面用果醬寫著她的名字,看一眼就曉得這蛋糕是給誰的,陳立根這是特意給她買的,怪不得招待所其他的人都走完了,就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和望夫石似的,等了好半晌才等到了陳立根。

    高興是高興,但李月秋還有點摸頭不著腦。

    她的生日已經(jīng)早過了,就在陳立根出事的那段時間,當時的情況,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了陳立根的身上,生怕他熬不過去,也沒人提起過李月秋生日這茬。往年李月秋過生日,李家可是要熱熱鬧鬧當做大事慶祝一番的,爺爺會殺雞煮魚,再去鎮(zhèn)子的供銷社買幾個壽桃和糖果,堪比過年了。

    沒人提但李老頭是記得的,只不過那時候陳立根出事,后來家里之后又糟了偷,衰事一件接著一件,愁云慘淡,哪還有功夫給秋丫過生日,只是嘆息著說了一句,秋丫又長了一歲。

    如今生日時間都已經(jīng)過了好幾個月了,這個時候莫名過什么生日,物質(zhì)上來說根本就沒必要,浪費錢,但高興是真的高興。

    “補過?!?/br>
    陳立根話不多,兩個字邊說邊把李月秋手上的包袱放進車里,車上還有別的一起回家的人,看著年紀都差不多,行李或多或少都有幾本書,基本是附近村落一起來市區(qū)高考的。

    陳立根抬到車上的蛋糕他們都注意到了,畢竟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那么闊綽的買個兩層蛋糕,走在路上都會被人看兩眼,這會是直接拎到了車上,難免會引人注意。

    坐滿了人司機就要發(fā)車了,盡量早出發(fā)早到目的地,這樣還能吃個熱乎乎的晚飯,不用黑燈瞎火的開車,耗時長還不安全。

    車上的位置是兩排并坐,李月秋挨著陳立根的位置坐下,市區(qū)開出去的一截路面還算平坦,修的不錯,但越往下開去,路面凹凸不平,彎來繞去,顛簸的厲害,特別是坐后面一些的位置,顛的像是做在彈簧上。

    蛋糕這東西最禁不起顛簸,顛成一團變型后毫無美感,糟成一團,吃都吃不下去,路開始顛簸的時候李月秋就把蛋糕盒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懷里,特別寶貝的護住,盡量減少顛簸。

    蛋糕用紅色的蝴蝶結系著,像是個大大的禮盒,車上相熟的人在說話嘮嗑,有的心態(tài)好的還講起了高考題哪幾道做不出來,亦或者是對起了答案,答案和別人不一樣的人則開始難過了,只覺著這次肯定考的不好。

    李月秋倒是不喜歡對來對去,考都已經(jīng)考了,能做的努力也做了,又不是對了答案就能成績就能高上幾分,反正她已經(jīng)把能做的會做的都做了,對了之后答案和別人的不一樣,心里還難受,不是自個找罪受嗎?

    她下巴擱在透明的塑料蓋上護著一盒蛋糕,聽著車里人在亂哄哄的說話,膚白如玉,臉頰微微有rou,像是抱著堅果栗子的松鼠。

    車外的風景從房屋建筑變成了密密麻麻的樹林,道路開始變得崎嶇不平,山路繞來繞去,司機已經(jīng)盡量開慢了的,但道路本身就不太好,依舊顛簸的厲害,李月秋擔心再顛下去蛋糕肯定毀了,如果蛋糕毀了,她回去馬上重新做一個。

    做的一模一樣,肯定讓陳立根發(fā)覺不了。

    她全部心思都在蛋糕上,視線也盯著塑料蓋子,好像盯著就能減少顛簸,驀的身旁的陳立根伸過手來,手臂伸至膝蓋窩,另一只攬著她的腰,輕而易舉的把她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動作自然又順理成章。

    李月秋急急忙忙的拒絕,“你放……”話音未完全落下就戛然而止,伴隨著的是她小小的嬌滴滴的驚呼聲。

    幾乎同時車碾過一個凹凸的土坑,車子一下顛了下去,這一下顛的太厲害了,車上別的人也驚呼出了聲,李月秋一手拽著蛋糕外殼的蝴蝶結,另一只手下意識的攬住陳立根的脖頸,頗有些投懷送抱的架勢。

    頭頂傳來一聲低沉的笑聲。

    車上的男男女女都有些驚愕的看向了他們,一時間說話討論的聲音全沒了,他們極其驚愕,似乎是覺得這番舉動是有傷風化,簡直就是亂搞男女關系,耍流氓。

    見全車人的視線齊刷刷的全盯在了自己的身上,視線火辣辣的簡直讓李月秋覺得有些丟人,都想找一條縫把自己塞進去,她看了一眼就急匆匆的低下了頭不敢再抬頭去看周圍。

    可她想回自己位置上去,卻根本下不來,陳立根攬著她的腰不松手,語氣強硬不容辯駁的說:“乖,坐著?!?/br>
    神情還挺唬人的,饒是這樣,李月秋可不怕他,拍了下他的手表示反抗,不過拍沒用,陳立根不疼不癢的,之后李月秋就直接上手掰了半天,陳立根愣是不松手,她氣急了只能把腦袋埋進陳立根的肩窩處,花苞似的小手暗暗的掐了下他手臂上的rou,但掐得反而是自己的手指疼,“你快把我放回去,車上那么多人看著,你臉皮厚,我臉皮可薄?!?/br>
    “路顛,我抱著你?!?/br>
    陳立根完全不為所動,根本就沒打算把人放回去,他仗著自個力氣大不放人,視線掃了車上一圈的人,那些個正在偷摸著瞧他們的人,立馬把視線收了回去。

    李月秋根本沒有辦法,打又打不過,罵的話陳立根壓根和沒聽到似的,柴米油鹽不進的模樣,倒是可以親他一口,這樣鐵定能逃回她的位置上去,但坐了幾秒李月秋覺的比坐自己位置舒服,車上的坐墊坐久了她.屁.股.上的rou好痛,陳立根大腿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模€透著熱度,到最后,陳立根抱著她,她懷里抱著一個大蛋糕腦袋靠在陳立根的胸膛上睡著了,十指蔥蔥水嫩,顯得蛋糕盒都不那么漂亮了。

    黃昏時分車到了鎮(zhèn)上就停了,算是回來的早了,李月秋一路睡得沉的很,中途抱著蛋糕盒的手都松了好幾次,幾次陳立根都用手在蛋糕盒底撐著。

    她臉蛋紅撲撲的,面皮水嫩跟個水蜜桃似的,外面的路上等著好多人,街道就沒有松活的地方,險些連車停的位置都沒有,這些人都是來接人的,她在車窗里一眼就看到了爺爺他們,李月秋抱著蛋糕盒,也不管包袱這些東西了,歡快的下了車,陳立根收拾輟好東西后一步緊著下了車。

    “這兩人是誰?我要去派出所.舉.報.他們亂搞男女關系,在車上這么多人的面就拉拉扯扯耍流氓。”

    車上一位鼻梁上架著厚厚鏡片的女同志看著兩人離開后說道,她模樣比較板正,一看就是十分遵紀守法的“書呆子”。

    國家對耍流氓的人整治的很嚴重,這年頭不僅有男的耍流氓,還有女的,那個疙瘩村的張麗云就是因為耍流氓被槍斃了,樹了典型之后真是丟女同志的臉。

    正在拿著毛巾擦擋風玻璃的老司機瞧了這位自認為是為社會風氣做貢獻的女同志,心里煩這種多管閑事的人,但面上還是笑瞇瞇的說:“誒,同志,人家夫妻兩個,老公抱老婆也犯法?她老公抱了一路也沒把人放下來,說明身板好,力氣大!’

    力氣大三個字帶了點隱秘的語調(diào),車上與司機熟識的人頓時笑哈哈的,只說司機不害臊,嘻哄嘻哄就把事情帶了過去,這年頭,男女關系要特別注意,流氓罪這東西和之前的投機倒把罪差不多,只要不是十分惡劣的情節(jié),非要舉報人家干哈,多管閑事害人精。

    被這樣“集體針對”,那位女同志頓時羞的滿臉通紅,風氣不正還不能說了,真是和這些人講不清楚,她放下車錢就氣沖沖的走了,連司機找的錢也不要了。

    李月秋可不曉得差一點她又得去派出所“喝茶”了,這要是又上派出所一趟,她都要懷疑自個是不是和派出所犯沖。這會她正高高興興的和爺爺還有二嬸說話。

    別人問她考的怎么樣,她也是不說還成或者是沒發(fā)揮好,一臉可憐兮兮的:我把會寫的都寫了,我真的努力了!

    弄得別人都哭笑不得,直說她這個機靈鬼。

    而陳立根已經(jīng)提前給家里說過,等高考回來就會把秋秋的生日補過了,所以家里已經(jīng)把飯菜都準備好了,雞鴨魚rou好幾道葷腥的菜色,還有好多的新鮮水果,兩家的親戚熟識的鄰居這些都到了場,爺爺笑瞇瞇的封了一個大紅包給李月秋。

    李月秋嘴巴特別甜的說爺爺對我最好了。

    李安國一家也來了,吃飯的時候都是各吃各的,滿懷心事的模樣,難得沒有找事鬧騰,乖順的很,切蛋糕的時候李安國還笑著和李月秋說了幾句話,態(tài)度上有些討好的意頭。

    二嬸偷摸著告訴李月秋事情的起因。

    “高利貸?!”

    李月秋驚了一下,不過幾秒之后她也沒多驚奇,仔細想想反正肯定就是錢的事,她吃驚的是這事和高利貸有關系,還真是只有她想不到,沒有李安國一家做不到的,這是逼急了什么法子都用上了。

    李安國需要一筆錢來疏通廠里的關系這事她是知道的,因為這,付雙紅找她借了好幾錢,但李月秋又不是腦殼有問題,錢扔水里她都不會借,結果小叔家竟然去借了高利貸,廠里關系倒是疏通了,但高利貸的缺口堵不住了,李月秋和陳立根去了市區(qū)高考的這幾天,李安國實在沒了辦法,求到了李老頭處。

    王貴芬不曉得到底是差了多少錢,但肯定是個大數(shù)目,李安國很愛面子,這種事情要不是到了萬不得已他不會求到李老頭這里,也不曉得明明是廠里的工人,日子過的光鮮亮麗,私下卻成了這樣,李月秋聽了沉默了一瞬,手上捏著個紫黑的葡萄被她一下捏破了皮,她找紙擦了擦,剔透的眼珠兒轉了下,眼底都是默不作聲的狡黠。

    蛋糕是稀奇東西,還是兩層的水果蛋糕,供銷社都沒有這東西,李艷吃的又羨慕又嫉妒,月秋姐是越過越好了,辭了rou聯(lián)廠的活計,做起了丟人份的生意,無論丟不丟人,但肯定有很多很多錢,這次還去參加了高考,讓李艷嫉妒到心里發(fā)酸。

    付雙紅盯著手里分到的蛋糕,蛋糕每人都分到了一小塊,院子里的人都樂呵呵的,她在人群中找到了李月秋,猶豫遲疑了片刻,她把手里的蛋糕盤子放了下去,跟著李月秋過去了。

    爺爺高興,高興就想喝上一杯,家里的雜貨房里有兩瓶泡了很久的青梅酒,李月秋一個人到雜貨房這拿酒,青梅酒是放在透明的玻璃罐里,玻璃罐里的青色梅子經(jīng)過浸泡之后翠綠欲滴,瞧著就又脆又爽口,看著都饞人,這酒是陳立根手傷才好一只后去山上撿的野青梅,個頭特別的小,一小籃子的青梅,綠的都能淌出水來,青梅枝上還有著青梅葉,極其鮮的野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