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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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千雪,收了碗筷,拉下臉子,也不應(yīng)聲,揚長走了。身后那人,指著她的背影對唐管事說:“太不像話了,這就是唐管事你的待客之道?你們是想……” 余下的話陌千雪沒聽清楚,也不想聽清楚,這些個官場爭地盤的彎彎繞和她沒關(guān)系。 等她回來,這邊早就吃完,又開了工。 王天松是個負責的人,一見她過來,便把昨天到今天的細帳都給她報了一遍,又說了一些工程上的想法和安排,然后再請示她的意見,這令陌千雪很是滿意。 她左右指點了一下,說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建議,又與之敲定了一些細節(jié)問題,才帶著菊娘,推著板車回了王家村。 * 天香城迎客軒門口守著的伙計看到白云居拖豆腐的車到了,飛速進后院,報告了薛掌柜。 馬車早早的就備好了,薛掌柜一聲令下就出發(fā)了。 廖管事陪薛掌柜坐在馬車里頭,趙二狗子的大兒子趙大飛居然大模大樣的坐在前邊趕車的旁邊指路。 天氣晴好,迎客軒的馬車一路朝王家村的方向駛?cè)ァ?/br> 對面白云居的李掌柜站在雅間的窗口,看到他們的馬車出了門,心里郁悶十分。 等到那馬車從他的視線中消失,他黑著臉重重一哼,甩著袖子大步的走開了,直把上來收拾的伙計嚇了一大跳。 李掌柜的為人一向和善,今天這是咋的啦? * 陌千雪和菊娘剛剛回到村口,就有一個小媳婦過來報信,說是她家里來了客人。聽那小媳婦說對方自稱薛掌柜,陌千雪在心里縷了一下,想不出是哪一位,卻也猜出大約是來買豆腐的。 這豆腐現(xiàn)在今年年前只賣給白云居,是早就說好了的,她可不能做那沒有信義的人。 想買?可以!等明年再來。 打定主意,陌千雪拉扯了一下身上那件不太合身的棉襖,眉頭皺了皺。這云三嬸的手藝和桂花嫂子的相差真是太大了,寧少卿衣服架子好,穿什么都覺得自有一股氣度。 反觀她就不行了,這衣服把她整個人顯得臃腫不堪,真心期待妮子給她做的新襖子。 剛進門看到站在一邊的趙大飛,陌千雪眉頭一皺。坐在下首的那個男人卻站起來,上前問道:“你就是寧娘子?” 這人看著忒面熟,陌千雪略一思索就想起了此人的身份——迎客軒那位趾高氣揚的廖管事么。怎么?知道豆腐的好,上門求過來了。 哼! 她心中鄙視,面上卻不動身色,“正是?!?/br> 廖管事卻沒有認出她來,仍是有些盛氣凌人,為上首那人介紹道:“這是天香城迎客軒的薛掌柜?!?/br> 薛掌柜端坐于堂屋正中左上首,臉上堆滿了假笑,等著陌千雪行禮,誰知陌千雪,卻繞了過去,直接坐在堂屋正中右上首,慢聲細氣,“掌柜此來可是有何要事?” 薛掌柜見她態(tài)度如此輕慢,臉瞬間挎了下來,鼻子里哼了一聲,真是鄉(xiāng)野之人不知禮數(shù)。 只是今天他是來談生意的,也不好喝叱。 廖管事見掌柜的臉色不好,語氣也不客氣起來,“我們是來買你家豆腐的,出個價,多少我們?nèi)恕!?/br> 那樣子,好像施了多大的恩惠似的,如果陌千雪不起身跪地道謝就是不知恩圖報一般。 特么的!來她家,有求于她,還對她耍狠?!看來,這幾人受了趙家大小子的影響,腦子進了水。 陌千雪冷著臉起身,不卑不亢,“不好意思,我們家的豆腐白云居全部包了,不外賣,幾位若是沒有別的事,可以走了,恕不遠送?!?/br> 趙大飛見生意談不成,有些急,“她說謊,村里村外的,她都是三斤豆子換一斤豆腐。”廖管事可是說好了,如果這樁生意談成了,少不得他的好處。 “你也說了,那是換,不是賣。” 陌千雪一拍桌子,把趙大飛嚇一跳。 薛掌柜對著廖管事使了個眼色,硬的不行來軟的。廖管事的臉連忙變了,笑中獻媚,“那我也和你換,人家三斤換一斤,我迎客軒……” 那廖管事頓了一下,好似賣了天大的情面,“我迎客軒三斤半豆子和你換一斤豆腐,如何?” 真是有夠小氣! 陌千雪氣得要嘔血,就加了半斤豆子,也好意思說,她還以為,他這話一頓能頓出多大的口氣呢。 與這樣的人生氣計較不值當,“管事的真是大方,只是可惜用錯了地方。” 她口中說著大方,面上卻是譏諷和輕謾,“這個以豆子換豆腐本來就是為了答謝村人的照顧之恩才換的,并不是為了掙錢。白云居來買豆腐都是五文錢一斤……” 薛掌柜聽著她的話,火早就壓不住了,站起身來,不耐煩的道:“那好,白云居出多少,我迎客軒每斤比他多出一文。另外打賞你十兩銀子,從今日起你再不許賣給他家?!?/br> 他就不信了,世上還有錢不能辦到的事?他出這么高的價還不能讓一個婦道人家低頭? 廖管事:“我們掌柜的好心,如此打賞于你,你還不速速的磕頭謝賞。” 趙大飛:“是啊,寧娘子還不磕頭謝賞,這可是十兩銀子,你這豆腐一個月也賣不了十兩銀子呢。還有,這財可是我給你帶來的,你是不是也該表示表示。” 怎么會忘?陌千雪冷眼直射。上次那個王漁山出村口時說的話,可是早有人傳到了她的耳中,敢情那個始作俑者就是這個趙大飛。 聽說他們一家被趕出村后,別的村沒一個愿收留的,那趙二狗子只得帶著他們死皮賴臉的回了趙家村和趙老頭子一家擠著。 趙二狗子和他媳婦現(xiàn)在住在那見天的干活,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這個趙大飛更是個沒良心的,卷了家中所有的錢就走得無影無蹤。 原來,是去了城里。 這種無賴加腦殘,她是真的該好好的“表示表示”! 趙大飛被這眼神凍住,不自覺的閉上了嘴。 陌千雪收回視線,冷聲道:“我已和白云居牽了合約,今年年前是不會外賣的。年后就算對外賣,賣誰也絕不會賣給你迎客軒?!?/br> 薛掌柜氣極失語,目瞪口呆。 廖管事見她語氣冷硬,拉下臉陰陽怪氣,“小娘子是與我迎客軒做對,還是看不起我迎客軒,我迎客軒不比白云居小,生意也比他好,為何你有了好的菜式不先送我們家?!?/br> 方嫂子先前一直在忙,聽那小媳婦說陌千雪回來正在待客,便放下手中的活計,洗了手臉,準備奉茶。 陌千雪見她搞不清楚形勢,一把接過茶盤,放在自己這邊的桌上,冷笑道:“這位管事是貴人多忘事么,當日我們?nèi)ツ业挠蛙?,您不是說我們是女騙子,讓人給兩窩頭打發(fā)。” 薛掌柜怒視廖管事。 廖管事一個哆嗦,正待發(fā)言。 方嫂子這才看清楚堂屋里的這幾個人,也認出了廖管事,大至知道了前因后果,火上澆油的指著廖管事道:“這……這不是那迎客軒趕我們出門的管事么?” 薛掌柜一個巴掌過去。 廖管事捂著半腫的臉,再一細看兩人,突然想起前一二個多月前,他確實趕走過兩個鄉(xiāng)里鄉(xiāng)氣的女人。 “薛掌柜,這事……這事……這事都怪當時那個跑堂小二……” “哼!回去再收拾你。” “小娘子是想出氣么?老夫現(xiàn)在就可以把那兩人給解雇了?!?/br> “不用!掌柜的還是帶著您的管事和指路狗走吧?!?/br> “指路狗?你說誰呢?” “說的就是你!怎么啦!” “你……” 陌千雪眼一抬,“我怎么了……” 趙大飛還想說什么,方嫂子已經(jīng)罵開了,“你個兔崽子,說你是狗,還抬舉你了,說穿了,你是豬狗不如……” 趙大飛吃了啞巴虧,被方嫂子罵得不敢抬頭。他在城里也混了有些日子了,知道一些厲害關(guān)系,自然不敢說他出賣自己的父母是收了別人的錢。 薛掌柜氣哼哼的出了門,走到大院的院口猶自不甘,摞下一句話,“寧娘子,總有一天你會后悔的,日后有你跪著求老夫的時候!” 陌千雪把這威脅當耳邊風,自顧自的喝著茶,好似這幾人就是跳梁小丑一般,再為她表演。 氣得那薛掌柜咬牙切齒,一個轉(zhuǎn)身就沖進了馬車。 廖管事隨后跟了上去,只聽得一個輕脆的耳光聲傳出。 趙大飛灰溜溜的走在最后,見掌柜和管事上了馬車,也跟著坐了上去。廖管事受了耳光,正有氣無處出,一腳就把他踢了下去。 “你還有臉上來?滾!別讓老子再看見你,不然,見一回打一回。” 馬車行至村口,車中之人還自不甘之中,“從今天開始收豆子,她不是一文一斤么,我們就二文一斤,到時,咱把這天香城所有的豆子都收完。看她沒了豆子如何做那豆腐?” “是是是!掌柜的說得對,現(xiàn)在正是冬季,下個收豆子的日子最早也是明年六月下旬。白云居每日賣那么多的豆腐,就算她們存了些,也用不了幾日豆子便會光了?!?/br> “豆子吃多了脹氣,種豆子的人本就不多,想來就是整個天香城的豆子也不會有很多?!?/br> “豆子是賤物,一二文錢就一斤,就算全收了也花不了幾個錢……” “好主意!就算她不做豆腐了,不來求咱的豆子,那白云居沒了豆腐,風頭也會過去,自然撐不了多久。到時咱把豆子全歸在自己手中,買多少錢還不是掌柜的說了算……” 馬車邊走,兩人邊小聲合計,以為天知地知人不知。誰也沒有在意,馬車從村子的祠堂邊經(jīng)過時,有一人長身玉立,負手冷面旁觀。 “那不識抬舉的賤婦,總有她后悔的時候,日后老夫讓她跪著求老夫……” “沒了白云居做靠山自然,那賤婦……” 剛剛出村,突如其來的一塊石頭崩壞了馬車的車轱轆,馬車一倒,里面的人被震出。 薛掌柜和廖管事都摔了老大一跟頭。廖管事連忙扶起薛掌柜,見掌柜額頭被撞破,對著趕車的就是一巴掌。 “你怎么趕車的……” “……” 那廂是掻亂,這廂立在祠堂邊的人卻是冷笑一聲,走進了蒙童教室。* 白云居的小其子見對面迎客軒的馬車回來后,急急的就奔去給李掌柜報信去了。 “你說,那薛掌柜是氣呼呼的回來的?” “小的怎么敢瞎說。那薛掌柜一回來就把守門的跑堂一腳給踹翻,再上去連著給了十七八個耳刮子。那耳刮子響得,隔著街也能聽著?!?/br> “這樣說,就是生意沒談成?!” “小的不敢妄斷,只是隱約聽到那個廖管事罵著那跑堂,說那廝沒眼力勁,壞了爺?shù)拇笫轮?。?/br> “那就一定是了,我得趕緊的上報給七公子。小其子,你做得好,等會自己到帳房去領(lǐng)賞?!?/br> “謝掌柜的?!?/br> 李掌柜匯報完得來的情報,輕快的從房中退了出來。 蘇七收了小扇,收了一臉的漫不經(jīng)心,站起身來,左右踱步。 這個女人他果然是沒有看錯的,她果然沒有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