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澹不想困在四四方方的天，她向往外面，自由的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仇九州的庭院有龍爪哦

    ☆、第八十七章 師兄

    三日后，仇九州完成了以虞氏為原型的的畫作。

    畫里的少婦面容安詳滿足，悠閑的坐在一塊怪石上，欣賞包圍在四周，已經(jīng)染紅的梧桐。

    畫的右上角有仇九州的落款和印章，題詩：高樓目盡欲黃昏，梧桐葉上瀟瀟雨。梧桐的葉子同往一個方向偏，已經(jīng)起風(fēng)了。

    梧桐本是易落之物，怎奈風(fēng)吹雨打，畫是好畫，可是，太過凄美了。

    虞氏久久看著此畫，面色如畫里的那樣，安詳滿足！

    同時，夏語澹收到了一身淺藍(lán)白色素面窄袖交領(lǐng)棉布長襖，深藍(lán)色巾帽。忽然讓夏語澹想起一年前爬窗的少年。

    第二日，夏語澹穿著這件標(biāo)志仇先生弟子的衣裳，在仇記裱畫店向仇先生行了師徒之禮，從此，彼此間就不是男子和女子的關(guān)系，或簡單的長輩和晚輩的關(guān)系，是嚴(yán)謹(jǐn)?shù)睦蠋熀蛯W(xué)生的關(guān)系，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那么，男女之間的大妨就不適用在老師和學(xué)生之間了，若出了點超越師生的情愫……楊過和小龍女?dāng)[著，前半生分離，后半生躲在墳?zāi)估铩?/br>
    師生戀在現(xiàn)代習(xí)以為常，在古代是*之舉，要遭千夫所指，不是一張被子能蓋過去的，

    扯遠(yuǎn)了，仇先生是那么慈祥的老者，和堅定的男同者。

    夏語澹拜過師后，就不受變態(tài)的，男女有別的約束了，終于可以，在喬家的允許下走出去了，定了每五天一次，早上辰時至巳時，到裱畫店去求教。

    一個侯門小姐要去當(dāng)畫工了，夏家好像有些反對，不過，也不敢對著喬費聚說出來。

    拜了師，期以作畫為業(yè)的藝術(shù)工作者，為了行事方便，夏語澹提前給自己弄了字。夏家高恩侯次女，名爾凝，字語澹，夏語澹，這三個字藏了十三年，終于可以對外用出來，從此，兩者真正對外重合起來。夏爾凝，也就是夏語澹。所有的畫，夏語澹的落款，都是夏語澹。

    這天，雖然天氣已冷，但陽光明媚。

    夏語澹踩在凳子上，用一個五尺長的網(wǎng)兜，撈養(yǎng)在太平缸里，吐泥的鯽魚。撈出一條，猛摔在地上，把魚摔個半死，再從網(wǎng)兜里拿出來，丟在木桶里，剛剛好撈夠了六條，‘咯吱’一聲，通往店鋪的木門被推開，風(fēng)一般的快速走進(jìn)來一個少年。

    兩人愣了愣。

    “你還真是……”

    “你現(xiàn)在是……”

    “我是?！?/br>
    “我是?！?/br>
    夏語澹和趙翊歆同時互問互答。

    夏語澹要問他：“你還真是仇先生的學(xué)生？”

    趙翊歆要問她：“你現(xiàn)在是仇先生的學(xué)生？”

    夏語澹穿著淺藍(lán)白色素面窄袖交領(lǐng)棉布長襖，趙翊歆打量她笑道：“原來你就是先生收的女學(xué)生！”

    趙翊歆穿著一件湖藍(lán)色圓領(lǐng)直綴。仇九州現(xiàn)在手上有五個未出師的學(xué)生，五個人指點的時間錯開，看趙翊歆這身衣服，就知道他是不期而來的。夏語澹雖然有很多同門，但一個也沒有見過，不由也站在凳子上，從上而下看他一遍，跳下來作揖笑道：“好巧……”

    仇九州聽到動靜，從里面出來，看見趙翊歆在不是他授課時間的時候出現(xiàn)，心中默嘆一句天意，語氣不滿道：“你怎么這個時候出來？”

    仇先生很護(hù)短，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孟鮮給趙翊歆上課的時間，他又逃課了。

    趙翊歆向夏語澹點頭暫別，走進(jìn)屋里笑道：“先生病了，那我正好無事，就出來拿我的花。先生，我的花呢？沒看見放在院子里，不會還是死了吧？”

    趙翊歆是說孟鮮病了。一般師生之間，老師撐病給學(xué)生授課，要贊一句：這老師有為師之德，生病了還給學(xué)生上課。到了太孫和他的老師們，雖是師生，也是君臣，臣抱病站在君的面前，要是把病氣過給了君？君的健康是天下的福祉，所以太孫的老師生病了，就不能給太孫上課了。

    趙翊歆趁這個空兒，就來拿他兩株龍爪，原來快被他養(yǎng)死了，就抱來給仇九州，請他看著施救一下。

    “外面冷了，我把它放在我的畫室里，你自去拿吧?！泵硝r病了，仇九州這會兒的心思全在他身上了，一刻也等不得，走出去對夏語澹道：“爾凝，撈兩條活魚，我要立刻帶走。我不在這兒吃飯了，你看你一個人吃吧?！?/br>
    夏語澹從淇國公府坐馬車過來要大半個時辰，習(xí)畫兩個時辰，巳時擱筆，坐馬車回去就過午時了，夏語澹倒地還是女學(xué)生，還是公侯之家的女孩子，不好隨便糙著讓她餓著肚子回去，或讓她在外頭吃，即使外頭不缺食館。當(dāng)初說好了，夏語澹在這里吃了午飯再回去。

    其實夏語澹不是一個人吃飯，前面鋪子里的三個伙計也要吃飯，一個在這里照顧仇九州起居，比仇九州還老的孫老伯也要吃飯。六個人的飯菜是一起燒的，只是因為東家和伙計，主子和仆人，身份不同，各吃各的飯。每次做好了飯菜，孫老伯先給主子擺上，再用食盒提去給前面的伙計，最后剩一份他在廚房吃。

    伙食一致，仇九州對伙計仆人的待遇，已經(jīng)是夏語澹見過的，最好了的，但也沒有好到可以和伙計仆人同桌同食的地步，不成規(guī)矩?zé)o以成方圓，夏語澹覺得仇九州行事很妥。

    跟夏語澹一起出門的一個車夫，兩個婆子，送夏語澹進(jìn)了店就守在外面，仇九州不管她們的飯，這會兒，她們估計在哪兒吃起來了。

    也沒有虧待她們，三個人一月服侍夏語澹六次過來，給她們加了一倍的月錢。

    弟子服其勞。老師留了學(xué)生吃飯，夏語澹自告奮勇的把撈魚的活兒攬了，才有了趙翊歆進(jìn)門看到的一出。

    夏語澹已經(jīng)撈出，拍死六條魚了，還是要在這兒吃飯的，便笑道：“先生自去，我吃過就回去了?！?/br>
    在臥曉軒時，夏語澹天天一人一桌吃飯。

    “ 我還沒有吃飯?！壁w翊歆沒過腦子的和仇九州說?；蛟S在潛意思里，這是一個人對一個人好感的開始。

    仇九州無奈搖頭，轉(zhuǎn)身去臥室換衣服，趙翊歆跟上，走了幾步，估計夏語澹聽不到，仇九州才道：“那一位，是高恩侯次女?！?/br>
    趙翊歆一頓，有點失望，但高恩侯府在他心里沒有分量，高恩侯次女這重身份在他心里也沒有分量，那點失望就隨即消失了，道：“倒沒有想到，高恩侯府里，有如先生意的人，高恩侯三女比我小，這位比我小嗎？”

    仇九州沒想到他先計較這個，笑道：“依著你們兩家的關(guān)系，他要叫她一聲表姐，她長你兩個月?！?/br>
    “問道有先后，我是她的師兄了！”趙翊歆愉快的從另一方面，確定了和夏語澹的關(guān)系。

    仇九州笑著點頭默認(rèn)，換了衣服出來，看見太平缸旁邊放了一個一尺高的圓肚水罐，盛了半罐水，放了兩條魚，用麻繩做成的網(wǎng)套住，方便仇九州提著走。

    仇九州提起水罐，閉著眼睛一思，頭也不會的走了。

    趙翊歆依在門口看著仇九州就那么放心的走了，夏語澹把魚端去廚房給孫老伯出來，正好看見仇九州消失的背影，好奇問道：“先生怎么突然急沖沖的要出門，還提兩條魚做什么？”

    “孟大人病了……”

    “哦！”趙翊歆還沒有說完，夏語澹就笑著哦大著嘴巴點了一下頭，一副了然于心的樣子，止了趙翊歆后面的話。

    趙翊歆被夏語澹生趣的表情逗笑了。

    夏語澹隨他笑了，問道：“你也要在這兒吃飯？”剛剛那聲‘我還沒有吃飯’夏語澹聽見了。

    趙翊歆提醒道：“初次見面，我比你先入門，你應(yīng)該叫我一聲‘師兄’吧。”

    夏語澹受教，道：“師兄也要在這兒吃飯？”

    趙翊歆這才正經(jīng)回答道：“怎么，因為你在，我不方便在這里吃飯嗎？”

    “同門師兄妹也沒有什么不方便的哦？”夏語澹無所謂，道：“我是想說，我已經(jīng)拍死六條魚了，你留下的話，正好一人一條魚。”

    兩人一時無話，夏語澹沒話找話隨便問道：“去年那位，可愛的小弟弟，怎么不和你一塊兒來了？”

    “他回家了，他家不在京城?！壁w翊歆早已把心情調(diào)整好了。

    “哦，我還以為他是你弟弟?！毕恼Z澹隨意道。

    趙翊歆心一動，溫言笑道：“我也把他看成是我弟弟，可惜，他是別人家的弟弟?！?/br>
    “我小時候后呢，多看見jiejie帶弟弟或meimei，少有看見哥哥帶弟弟或meimei，還能帶著那么好的。第一次見識那種場面，是一個大娘生了雙胞胎meimei，雙胞胎不能放在一起養(yǎng)的，一個哭了，另外一個必定也哭，哄都哄不好，大娘前面還生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兒子，每次兩個meimei一起哭，哥哥就抱著一個meimei出來，這么抱，這么抱，抱著很有耐性的哄著。”夏語澹比了一下橫抱，比了一下豎抱，道：“然后meimei不哭睡著了，哥哥又雙手托著她，坐著，一動不動，生怕meimei睡著不舒服。那個畫面，家人的感覺，和你背著別人家弟弟也差不多了，兩個畫面，都是一樣的感覺，我都手癢的畫了下來?！?/br>
    夏語澹和一個陌生的師兄聊天，沒有防備，把兩世的溫馨記憶串了起來，沉寂在畫的世界。人生一路走過，正是看見過這種畫面，才讓夏語澹執(zhí)著于作畫，記念，記錄和懷念，那么美好溫馨的片刻。

    作者有話要說：農(nóng)村生第一胎生女孩子，就允許生第二胎。

    第一個生男孩子，就不準(zhǔn)生第二胎了。

    好想是這樣。

    ☆、第八十八章 引客

    高恩侯府有雙胞胎嗎？

    趙翊歆沒在意高恩侯府，知道夏家分產(chǎn)析居，住了三房人，三房下面的哥兒姐兒就分不清楚了。

    往后隨著夏語澹的敘述，趙翊歆不由自主的把傅昵崢縮小了，想象他還是只會啼哭和吃奶的嬰兒，然后趙翊歆自己沒縮小，還是十二三歲的樣子，抱著那么一個香香軟軟的弟弟是什么感覺？

    趙翊歆把自己代入那個畫面里，想想就滿足的笑了，可隨后，‘家人的感覺’，把趙翊歆拉回現(xiàn)實，有些糾結(jié)的道：“是嗎，你把我和他畫下來了？下次把那張畫拿來，我看看?！?/br>
    畢竟是當(dāng)太孫的，一出口就是肯定句，一點商量的意思都沒有。

    聽在夏語澹耳里，也有點上位者對下位者，予取予求的感覺，因此夏語澹有點不高興，婉拒道：“呵呵，師兄都是師兄了，你入門早，畫技一定比我更嫻熟，自己畫一張，不比我的更好?！?/br>
    趙翊歆知道夏語澹在嗆他，還是沒對自己冒失向一個女子索求墨寶而感到無禮，只是有些低落的以情論情，道：“我也不是不能自己畫，可是在我心里……這個弟弟呀，就是只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他給我留下的，不止是溫馨。”

    雖然用了白眼狼這么貶義的詞匯，雖然聽出了兩個人除了溫馨之外，還有別的，不為人知的情緒，但夏語澹也感受到了，趙翊歆不想摻雜別的情緒，唯念溫馨，對那位別人家的弟弟，很是友愛的。四五歲的小男孩兒，他自身有什么地方能勾起這位少年那么復(fù)雜的情感？夏語澹的心軟了，夸張的不以為恥道：“一年前，我是畫了一張，這不拜了先生為師，受名師教導(dǎo)，指點了兩次，我已經(jīng)被先生指點的自慚形穢，自己也覺得以前的那些畫，皆委屈了畫，過往的兩年，我竟是白忙活了。所以，實在不敢把那些舊作拿出來。若不是舍不得兩年的光陰，我都要被先生說得羞了，把那些舊作付之一炬！”

    夏語澹如此自貶，是為了顧及趙翊歆的情緒，趙翊歆領(lǐng)情，道：“是呀，我家里請的先生們加起來，還沒有在先生這里挨的‘指點’多！”

    “嚴(yán)師呀嚴(yán)師！”夏語澹笑著點頭贊同，道：“那些舊作，我是要好好藏起來，再不給別人看了。如果你一定要的話，我重新畫一遍，一年前的感覺，在我腦子里，清清楚楚，我重新畫一遍，我五日后來先生這兒一次，五日后我交給先生。權(quán)當(dāng)切磋切磋。”

    夏語澹還知道現(xiàn)在身處何時，雖然是師兄妹，私贈墨寶，還是要被人道一句輕浮，通過先生的手轉(zhuǎn)送，就好看許多。若是先生不同意，不給他，那夏語澹也沒有辦法了。不過，這人自己要留下吃飯，又開口要畫，夏語澹一一答應(yīng)了，夏語澹覺得自己沒有無禮之處，是不拘小節(jié)，且有緣成為師兄妹，大家交個朋友嘛。

    趙翊歆沒有表示要互贈一幅畫，夏語澹也沒想要他的畫，而是有點不好意思的道：“那個……我呢，說難聽一點，有些磨嘰，說好聽一點，做事牢靠。去年我推薦之后，去錦繡坊問了一下，我推薦的結(jié)果。我先申明，我不是中介哦，我沒有在從中取利。我是想知道，我說的話，有沒有人認(rèn)可，謝謝了，謝謝你信任我?！?/br>
    趙翊歆好笑，道：“說起這事，我要質(zhì)問一下你。錦繡坊的東家只有兒子，和你年齡相仿的，是哪個‘姐妹’呀？”

    “你記性真好，這么一個詞都記得，你做事才牢靠，買個東西，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边@兩個字，夏語澹倒是坦然，耍賴道：“不是‘姐妹兒’，你也可以理解成‘哥們兒’。反正，錦繡坊的幾位少東家，是我好朋友，是我幼時的玩伴，像姐妹兒，像哥們兒一樣的好朋友?！?/br>
    趙翊歆買了東西，順便就把錦繡坊的底細(xì)查清楚了。至于夏語澹，也不會懷疑什么，溫家承接著大件繡品的活兒，家里什么個情況，一問就能打聽出來，別人打聽清楚了，才放心把幾十兩乃至上千兩的活兒教給他們坊來做，不然一托付就是幾個月甚至逾年的，中間出錯了，找誰賠償去。

    夏語澹遲疑的提醒道：“你定的那張，芙蓉桂花圖，下一個月可以取了。”

    芙蓉桂花，夫榮妻貴，在外人眼里，那幅圖，是該叫芙蓉桂花圖。只是趙翊歆的jiejie是公主，公主下降，當(dāng)然變成了妻貴夫榮，桂花芙蓉，趙翊歆沒有糾正夏語澹此言，道：“恩，我記得，我下個月會親自去取的?！?/br>
    趙翊歆也是人精，知道夏語澹干嘛提這件事，強調(diào)了‘親自’。

    夏語澹一副哥倆兒好的樣子，大方贊道：“你這人，真上道！”

    觀趙翊歆的家底，他家不缺仆役。若是讓家中仆役去取繡品，和趙翊歆這個人親去，不一樣，就沒有搭上話的可能了。

    趙翊歆不解，道：“你干嘛要這么費心費力，給一介商賈之家吆喝?！?/br>
    夏語澹嘻哈的神色轉(zhuǎn)為凝重，抿抿嘴道：“說來話長，不是一句兩句可以說清楚的?！?/br>
    “那你就把長話，一句一句的說來，說清楚了?！壁w翊歆還非要弄明白。

    夏語澹抿抿嘴巴，認(rèn)命似的道：“好吧。既有所求，我得把我的心思和你說清楚。錦繡坊也不僅僅是一介商賈了。溫家的少當(dāng)家，叫溫神念的那位，已經(jīng)考中舉人了，舉人試十七名，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京，要參加明年的進(jìn)士科?？婆e，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似乎很風(fēng)光，其實……我看你像個讀書人的樣子，想必生在仕宦之家，我生在權(quán)貴之家。你我應(yīng)該知道，‘天下知’，只是仕途的第一步而已。讀書讀到了舉人，舉人何其多，除了幾個真正才華蓋世的，其他人水準(zhǔn)差不多。文無第一，一甲，二甲，三甲，多由各方因素排列而成。很多舉人一生考不中進(jìn)士，又有考中進(jìn)士的，待官待到白頭，也待不到一個小官。”

    “你我同好書畫，千年的科舉史，那種，自詡自己滿腹才華，而不得進(jìn)仕，只能把一生的精力，投入在詩詞書畫之中的讀書人，比比皆是?！?/br>
    趙翊歆嗤之以鼻道：“那些人不得進(jìn)仕，當(dāng)然有不得進(jìn)仕的理由。雖然有些人以，為國為民的姿態(tài)，而見諸于史，可若另他們執(zhí)掌一方，未必是興利之臣，為國為民誰不會說，空談罷了。所以，他們才被視作文人sao客，發(fā)發(fā)牢sao誰不會。”

    夏語澹這會子不能和趙翊歆頂著來，附和道：“世事洞明皆學(xué)問，人事練達(dá)即文章，藝術(shù)上的造詣，并不能代表政治上的才華，這個道理，我自然懂的。溫家現(xiàn)在，由商轉(zhuǎn)仕，根據(jù)淺薄，我只是怕他，沒有機緣！”

    趙翊歆莫名不喜歡夏語澹為一個舉子，精心布局籌謀，道：“他既然生在根基淺薄的商賈之家，他若無入仕的機緣，是天定，怨不得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