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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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新上任的西寧國主大屠宗室,前太子錢明秉率了三萬部眾要投梁。西寧皇族是黨項人,錢是他們給自己取的漢姓。 三萬西寧人要是拒之,由著他們內(nèi)部再廝殺一次,大梁只要作壁上觀就好,要是納之,吸收的好,當(dāng)然能為大梁所用,可是有很多問題,是不是真的投過來?投過來會不會叛變?怎么劃出土地安置他們?怎么讓他們和漢族融合在一起? 是拒是納,各有損益。兩邊損益,也權(quán)衡不出明顯的偏頗來,因為未來不可估摸。 皇上心里下了很大的決心,面上平靜道:“這件事情,左右就是那些意思,就讓太孫裁奪吧。太孫既要裁奪,就讓他過去吧?!?/br> 譚亮還在場呢,出聲阻諫道:“皇上,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殿下怎可入兇險之地,請皇上三思?!?/br> 皇上沒有說話,看著孟鮮。 孟鮮辯道:“我朝太|祖皇帝,歷經(jīng)六十余戰(zhàn),身負(fù)十六處傷,才開創(chuàng)了大梁王朝。太宗皇帝,早年以儲君之身,戍守燕京,親御強(qiáng)敵,而成為一代明主。歷朝開朝之初,前幾位皇帝都是大有作為,及至三四代后,便多為龍馭深宮的守成之君,文氣多重于武氣,再之后,多是安逸平庸之君,舉朝重文輕武,對內(nèi)對外,皆失去了威服的能力。臣以為,一個合格的儲君,應(yīng)該去切身體驗一下邊關(guān)的風(fēng)云,從中領(lǐng)會一番軍事的功績,殿下不是簡單的,家中積攢千金的富人,殿下坐著儲位,身處權(quán)利的中心,本身就已經(jīng)站在兇險邊緣,應(yīng)當(dāng)隨時保持著陷入險地的警惕之心,和面臨險地的,從容不迫的皇家風(fēng)范?!?/br> “既然來投的,是西寧的前王儲。朕也用同等的人招待他?!被噬嫌芍孕Φ溃骸半抟屇切┪鲗幦撕煤每纯?,我大梁儲君的風(fēng)采!” 許能達(dá)率先告退。 作者有話要說:皇上正式出場! ☆、第七十一章 佛珠 這件國事,皇上就這樣全權(quán)交給了趙翊歆裁奪。 趙翊歆離京及西寧整件事決定權(quán)的轉(zhuǎn)移,起初,也只有和趙翊歆接觸的幾個人知情,對外秘而不宣。 不過,這樣的大事,在趙翊歆到達(dá)涼州后,也成為了公開的秘密。內(nèi)閣戶部兵部在爭議了幾次之后,也不爭了,皇上都決定了,還爭什么爭。 皇太孫,確立十二年來,更多的,是一種精神導(dǎo)向。他就像有袋動物一樣,常年的,長久的躲在皇上身下,朝政不用說,從來不觸碰,就是國朝的宴慶,也是絕跡行蹤,可以說,除了伺候太孫的宮人;血緣上比較親近的親戚們;因為皇上不太倚重宦官,怕太孫被一群小內(nèi)侍伺候著帶歪了,時有招和太孫年齡相仿的男孩子入宮,比如他的那些伴讀們,這三撥人之外,太孫是很少接觸外人的。 甚至于兩年前,南疆的小國入朝,使節(jié)只知有皇上,而不知有太孫,還向鴻臚寺卿詢問國朝儲君何在,鴻臚寺卿一時尷尬不已。 若非皇上沒有兒子,孫子也只有一個,外人都要揣測,太孫不得圣心了。 當(dāng)然,那些外人都是窺探不到皇家生活的人,惡意揣測的。皇上是喜愛太孫的,喜愛到溺愛的地步。 宗室王者非詔不得出封地,在京宗室非詔不得出京三百里,這是從太|祖時期就定下的祖訓(xùn),趙翊歆說走就走,招呼也不打一個,被人截住了,皇上還給他補辦手續(xù)。 元興二十七年秋,趙翊歆奉皇命迎接投梁的前西寧王儲錢明秉,及他的兩萬部眾。 為什么只有兩萬人,而不是先前傳言的三萬人?因為有部分人看著太孫來了,臨時起了叛變之心,想著把太孫擒回過去,交給西寧國主,看在這份功勞上,在西寧換一個棲息之地。畢竟,那些投梁的人,要是在西寧有容身之地,也不想投靠大梁的。那些人是黨項人,西寧是黨項人建立的政權(quán),在西寧,黨項人在政治上處于絕對的優(yōu)勢,是控制權(quán)力的民族,換到了大梁,大梁是漢家王朝,黨項人就處于政治邊緣,成為了少數(shù)民族。 臨陣叛變之事,也在周王世子和穎寧侯的預(yù)計之中,太孫就是試金石,投靠大梁之心真不真切,一試便知。叛變的,在激戰(zhàn)中舉過武器的一萬多人,一個不留,都被斬首了。所以實際歸順的只有兩萬人,皇上允許他們在洪馳嶺一帶放牧,史稱洪馳事件。 洪馳事件成為了趙翊歆政治生涯的首秀,真正意義的,啟動了他身為儲君的權(quán)利。從此,再也不會有人認(rèn)為,趙翊歆的太孫,當(dāng)?shù)脹]有存在感。 夏語澹輕輕撩起簾子的一角,往外瞧著街道人群。夏語澹以前也是宅女,但以前有網(wǎng)絡(luò),不出門也不影響生活,那也至少每個月逛一次街?,F(xiàn)在,夏語澹在夏家的一年半里,一次都沒有走出過二門之外,且以前是主動宅,現(xiàn)在是被迫宅,壓抑久了會有反彈,逛街的興趣比以前更強(qiáng)烈了。好在,虞氏長于市井,不喜歡一輩子困于二門之內(nèi)的宅門生活,她是姨娘,又不能外出做客,她也不好佛事,所以,喬費聚是允許虞氏出門逛街的。 十年里,虞氏每次這樣出來,喬費聚都是打發(fā)了仆人伺候,他從來不陪,倒不是因為虞氏是妾,他才不作陪,而是,喬費聚少了右臂,當(dāng)年中了毒箭,手臂爛了,為了保命,齊肩截掉了右臂。身為殘疾之人敏感的,脆弱的自尊心,喬費聚一向不現(xiàn)身人多的場合。 夏語澹出門時只抹了點面脂,嫩白如茉莉花般清雅,現(xiàn)在顧盼神飛,又染了一層湘妃色,愉悅之心從里而外的揮發(fā)出來。虞氏看著開心的人兒,自己也更加開心起來,挨著她的頭道:“過了前面那個拐彎,就是棋盤街了?!?/br> 夏語澹左右相顧,兩邊鋪子都是二層樓,屋檐上的雕琢也是一致的,每個鋪面統(tǒng)一四丈寬,一個緊挨著一個,如方格一樣對得整齊,果然應(yīng)著街名,和棋盤一樣,棋盤街也不止一條街,分左三條,右三條,似一個購物中心。 鋪子里的營生也五花八門,有修胡子的,賣頭油的,賣廚房調(diào)料香料的,賣熟食糕點的,賣孤本古籍的,賣陶罐蛐蛐盒的,賣……,世界果然很小,夏語??匆娏隋\繡坊的招牌,溫家的鋪子就在前面。 夏語澹留戀的看著那個鋪子,喬氏注意到了,道:“想看看布料嗎,車夫停下來……” “不用了!”夏語澹阻攔道:“我就是想著以前了。我在莊子住的時候,不是在縣里有兩個玩伴嘛,他們家是開綢緞莊的,錦繡坊就是他們家。他們家開了近百年的綢緞鋪子,終于把生意做到京城里來了。我是攢不了錢的,和他們頑的時候,吃的喝的都是他們家的,我也沒有湊份子。那時就想著,將來我有錢了,得惠顧他們家的生意。” 虞氏調(diào)笑道:“你現(xiàn)在有點錢了?!?/br> 夏語澹搖頭道:“前天大夫人才送了布料過來,今天我們計劃著,也沒有要買布料的,若是買了回去,倒好像大夫人給的不合心意似的。下回吧,我攢夠了錢再來惠顧他們家,他們家的東西賣得太貴了?!?/br> 虞氏和喬費聚的子女們,關(guān)系微妙,夏語澹不想讓虞氏難做。 車子駕駛過去了,虞氏輕嘆道:“京城里人多眼雜,口舌是非也多,還不如老家自在。爺已經(jīng)決定了,這個年他要回老家過,我舍不得你,我向夏夫人要你去,到了那兒,我們想怎么買東西就怎么買。” 夏語澹點頭,虞氏說的老家是咸平府。 馬車停在一個胭脂鋪子。虞氏每次出門,要買胭脂和面脂的。 喬家的規(guī)矩,丫鬟們的油頭脂粉都交給買辦統(tǒng)一采買,姨娘通房也算在里頭,只有正經(jīng)的主子們,有權(quán)利挑揀,或出門的時候買,或叫進(jìn)府來。豪門規(guī)矩大,很多鋪子都提供上門服務(wù)的。這樣一來,姨娘通房之流,想在打扮下工夫,博得好感和寵愛,只能另賣另添,基本通過伺候的丫鬟們,由她們家人代買。虞氏不要采買的,也不要向丫鬟們低頭,早年就在喬費聚面前使性子,不能叫進(jìn)府來,就要出門。 多年了,這也算虞氏逾越的一項鐵證,逾越就逾越吧,有寵愛的時候不可勁了享用,往后還不知有沒有這樣的寵愛了。 虞氏一口氣,十六個顏色種類,每種梅花,桂花,玉蘭香味,都買了一盒。一盒鵝蛋那么大,虞氏根本用不完。但她每回出來花錢都很狠的,用不完或散給丫鬟們,或扔掉。夏語澹只能看著她那么奢靡的生活著,因為她省下來的錢物,也不會是她自己的。 裝了一小箱子的胭脂,馬車又行了一會兒,夏語澹好奇的看著前面的鋪子。 它在街拐口,門外沒有招攬生意的伙計,沒有牌面,門口也被一架巨大的屏風(fēng)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看不見買賣的東西。那座屏風(fēng)是一幅重絹畫,畫里一個豐腴的美人,媚而不sao,濁而不妖,憩息在海棠花樹下的臥榻上。 夏語澹無言的詢問虞氏。 虞氏捻熟道:“你不是要買畫筆畫紙和顏料,轉(zhuǎn)過去,有家‘仇記裱畫店’,它旁邊一家買的東西就很好很齊全。你在那里選著,我半個時辰后過來?!?/br> “姓仇的人開的?”夏語澹試著一問:“太爺有一位棋友,叫仇先生的,像似個商人,是他開的嗎?” 虞氏笑道:“他是少有的不為外物所擾的瀟灑之人,商人的逐利之性和他可不相襯,以后和你說吧,那家店你別進(jìn)去,在它旁邊買紙筆就好?!?/br> 虞氏起身要下車,夏語澹抓著她的袖子一攔,挑眉問道:“姨娘,這家店里面,有什么好東西呢,還鬼鬼祟祟的?” 夏語澹已經(jīng)猜到一點了。 虞氏原也不想瞞她,隱晦的道:“有些東西大人能用,小孩兒沒處用,用不得,也不該知道。所以,有的地方,大人能進(jìn),小孩兒不能進(jìn)?,F(xiàn)在你覺得它不是好東西,以后你會懂的,它是好東西?!?/br> 夏語澹已經(jīng)很懂了,也認(rèn)為它是好東西,大大方方的笑看著虞氏走進(jìn)去。 夏語澹看了仇記裱畫店幾眼,聽從虞氏的話,只在它旁邊的店子選東西。 這件店服務(wù)的很細(xì)致,一樓擺著各種畫紙畫筆和顏料,二樓是畫室,隔成幾個雅間,擺著多張畫案,下面要買的東西舉棋不定時,可以拿到二樓試用一下再決定。畢竟,什么紙適合畫哪一類畫,各種顏色怎么調(diào)配,調(diào)配出來著色之后如何,都是學(xué)問,試過了才買的放心。作畫的東西,用得好,也很貴的。 夏語澹出來帶了小橋淺碧兩人,小橋背著虞氏就向夏語澹告了假,虞氏剛才買了那么多胭脂,家里面的一定又要散掉了,小橋絕對能撈上一盒,她要去買一支上好的眉筆,配將要分到手的胭脂,馬車過來,正好看到一家賣眉筆眉粉的。 棋盤街的鋪子,有一個特色,只專注一件東西。賣醬油的,不賣食醋;賣胭脂的,不賣眉筆;裱畫店,它也不兼銷作畫工具。 小橋另出來買一支眉筆也麻煩,夏語澹很理解的放她下去,所以,這會兒陪著夏語澹試紙張,配顏料的,只有淺碧一人。 夏語澹全心撲在顏色的調(diào)配上,淺碧不懂畫畫,可她有一個習(xí)慣,眼前的事就用心的死記,即使過了幾天,她腦袋里藏不住那么多東西會忘掉,她還是用心記著眼前的事情。 這時,擋風(fēng)屏風(fēng)后的窗口,有一個手扒了上來。 那只手修長干凈,手腕上帶著天臺豆制成的佛珠。 作者有話要說:那家店賣什么的,你們應(yīng)該知道吧 知道是誰的手吧 ☆、第七十二章 路過 這么一個人攀爬進(jìn)來,多少有點細(xì)碎的動靜,淺碧往后一看。 擋風(fēng)屏風(fēng)是一幅紗織的和合如意圖,因為里面暗,外面亮,加上特殊的織紗技巧,里面的人能透過屏風(fēng)看清外面,淺碧眼尖,一眼就看見了那只手,驚恐的想要出聲,又噎了回去,拿起畫案上的烏木鎮(zhèn)紙,一邊疾步走去,一邊高高的揚起來。 夏語澹注意到的時候,已經(jīng)看見攀爬者烏黑的腦袋,背后還負(fù)了一個小孩兒的樣子,連忙阻止道:“淺碧……” 已經(jīng)來不及了,淺碧揚起的烏木鎮(zhèn)紙打了下去,不過,也沒有打到來人手上,只見他單手撐在窗櫞上,一手接住打下來的鎮(zhèn)紙,一個引體向上,腳跨進(jìn)了屋里。 淺碧嚇得后退兩步,不過,還是擋在夏語澹前面,因為過于驚恐,前兩個字聲音不敢放開,道:“姑娘……!” “jiejie,我們不是壞人,我們只是路過?!币粋€稚嫩童音慌張的解釋。 因為這個聲音,淺碧即將要尖叫的聲音有憋了回去,誰出來當(dāng)壞人,會背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兒。 攀進(jìn)來的,是剛剛回來沒幾天的趙翊歆,背著一個幾歲的小孩兒。 趙翊歆太過年少,面如銀盤,眸似星辰,唇若含脂,五官還未蛻變出成熟男人的剛硬輪廓,而似少女般精致柔美,身著一身藍(lán)白色素面窄袖交領(lǐng)的棉布長襖,頭戴深藍(lán)色巾帽,通身只有左手上戴了一串亮黑透紅的佛珠,腰肩上纏著布帶。像市井里,抱著牽著小孩兒麻煩,把小孩子背在背上一樣,趙翊歆用布帶纏住小孩兒背在身上,小孩兒肩上又背了一個大包袱,所以后背一坨又一坨,配著他這樣的人物兒,別人看著都尷尬滑稽。 但趙翊歆絲毫不覺尷尬滑稽,鎮(zhèn)定從容的解著右腰側(cè)的結(jié)扣,似解著隨身佩劍一樣。 小孩兒滑落下來,一身小號的藍(lán)白色素面窄袖交領(lǐng)的棉布長襖,小號的深藍(lán)色巾帽,不過四五歲的年紀(jì),皮膚如嬰兒般嬌嫩,胖嘟嘟的圓臉,烏溜溜的大眼,紅潤潤的小嘴,萌得漂亮可愛。他是武定侯的外孫子,穎寧侯至今三十余歲,唯一的孩子,大名傅昵崢,小名嶸嶸。今年武定侯夫人五十大壽,穎寧侯夫婦不能回京,就讓兒子過來給外祖母拜壽。他出生在雄州,武定侯夫婦盼了四五年,終于把外孫子盼來了。 淺碧手指指他們,又指指窗口,氣得都結(jié)結(jié)巴巴了道:“這……這……這是路嗎?” 一語中的。 仇家裱畫店,接的是,裱畫,補畫,鑒賞畫作,上門給人畫遺像,兼招學(xué)徒的活兒。夏語澹之前在店外看了眼仇家裱畫店的人,穿的和趙翊歆傅昵崢是一樣的,夏語澹上前一步望了眼窗外。兩家店后面用一樓高的墻壁隔開,裱畫店墻邊栽了一棵榆樹,他們先爬到了樹上,再伸了一個竹竿過來,卡在二樓的斗拱上,然后通過這根竹竿攀爬到窗口,竹竿還橫在斗拱和榆樹之間。 夏語?;仡^對淺碧笑道:“好了,不過是兩個孩子淘氣……” 趙翊歆正蹲著給傅昵崢解背在他身上的包袱,不服的站起來道:“什么,孩子?” 傅昵崢拉拉趙翊歆的衣角,道:“我本來就是孩子呀?” 趙翊歆低頭,超有優(yōu)越感的道:“我多大,你多大?你字都沒有認(rèn)識幾個,我都快上大學(xué)了?!?/br> 傅昵崢睜著他又大又圓的眼睛,道:“我娘說,我是小孩子,每天好好吃飯,好好玩耍就好了,等我滿五歲之后,再認(rèn)真讀書不遲。我明年四月才慢五歲。” 傅昵崢是元興二十三年四月生的。 趙翊歆沒理他,抬頭針對夏語澹,手撫著他身上最普通不過的棉布長襖,似錦衣玉甲披身一般,道:“我這樣的,你該以‘公子’,呼之吧!” 夏語澹,一來,是在喬家當(dāng)長輩當(dāng)慣了;二來,是安撫淺碧的情緒;三來,是為他們的無狀找說辭,才說他們是‘孩子’,結(jié)果他還不領(lǐng)情,因此也毫不客氣道,從窗外榆樹指到屋內(nèi),借用淺碧的話,道:“這是路嗎?還路過?” 趙翊歆漠視而笑,霸氣道:“只要我經(jīng)過的地兒,它不是路,也給我經(jīng)過的,成了路?!?/br> “果然只是讀通了小學(xué)的人,只讀通了字句的簡單意思,而不明白字句里頭孕育的道理?!毕恼Z澹也自動漠視了他的話,笑道:“你們是隔壁裱畫店的人,爬到別人家的店鋪來,是什么道理?我和我的丫鬟在這兒試紙,無端被你們驚嚇,是什么道理?你我男女有別,現(xiàn)在共處一室,是什么道理?” 趙翊歆才不會和人一一講道理,靜心打量夏語澹,只見她約十二三歲,天生眉宇間帶著風(fēng)情,嫩白如玉的臉頰,潤澤粉嫩的雙唇,嘴角微微翹起,顯出兩邊的梨渦,言語里有閨閣女子拘謹(jǐn)教養(yǎng)下少有的端莊疏朗之氣,在趙翊歆挑剔的眼光里,也算可人了,因此溫笑道:“這個房間我來過多回了,今天的氣息卻和以前不一樣,原來多了一支刺玫瑰。有花折時堪須折,你是要我折嗎?” “我這朵花不是隨便誰都可以折的,會刺出血的?!毕恼Z澹見過,一個男人真正覬覦一個女人,是怎么個猥瑣的樣子,可不像趙翊歆這樣灑脫大方,他只是見了好看的東西,夸贊一句,順便逗弄一下,因此也不真惱,道:“你多大了?” 趙翊歆今年十二歲,怕夏語澹比他大,就不答這話,道:“放心,我是很大的人?!?/br> 夏語澹對自己光光的下巴做了一個捋胡子的動作,道:“嘴上連毛都還沒有長一根,怕是干不了大人的事?!?/br> 事關(guān)男人尊嚴(yán),趙翊歆倒是被噎住了,他確實,那方面還沒有成熟,干不了男女之事。 這時,‘蹬蹬蹬’,有人上樓的聲音。 趙翊歆把傅昵崢抱到和他人一樣高的花瓶后面,自己撿起包袱躲到了一個柜子后面。 傅昵崢軟軟糯糯的又道:“jiejie,我們不是壞人,我們只是路過。”說完,雙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一個女伙計匆匆上樓,夏語澹對淺碧擺手,上前走兩步。 趙翊歆是把他全身都藏好了,傅昵崢就站在花瓶后面,只要外人走近幾步就能看見,所以,夏語澹才上前兩步。 女伙計站在夏語澹兩米遠(yuǎn)之外,以示禮敬道:“小娘子,店里的東西,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找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