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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旁門左道在線閱讀 - 第51節(jié)

第51節(jié)

    第四章 鬼奴

    白衣女子露出驚訝之色:“好小子,有點能耐……魯班真尺?原來你是魯班門弟子,青蚨門什么時候跟魯班門扯上關(guān)系了?”

    眼前這個白衣女子陰森詭異,深不可測,動起手來我未必是她對手,又不知道秀姑要多久才能施法結(jié)束,只能先想辦法拖住她。我說:“我確實是魯班門弟子,奉本派前輩之命,送一個人到這里求醫(yī),不論姑娘與青蚨門有什么過節(jié),請明天再來,本門絕不插手!”

    “胡說八道!”白衣女子怒斥,“你剛剛說是她遠房親戚,現(xiàn)在又說是來求醫(yī),我最痛恨的就是滿嘴慌言的男人!”

    我立即道:“我是她遠房親戚,也是來求醫(yī)的,這并不沖突!”

    “那又如何?魯班門我也不放在眼里,滾!”她掐了一個法訣向前一指,陰霧冷氣立即如怒潮般向我涌來。

    我的雙腳一分,微蹲馬步相抗,那股陰霧拂體而過,我只是搖晃了一下沒有跌倒,后面沒有完全打開的大門“呯”的一聲被撞開了。我大吃一驚,這是武功還是法術(shù)?如果是武功,怎能隔了這么遠打人?如果是法術(shù),又怎能直接產(chǎn)生如此巨大力量?

    只是一轉(zhuǎn)念時間,四面八方的陰霧都向我聚攏過來,這一次沒有巨大的沖擊力,但是無比陰冷,帶著可怕的兇戾氣息。我立即感到頭暈,無法呼吸,就像是無數(shù)冰針刺進了毛孔,衣服完全不能阻擋,全身冰冷又麻木,連站都站不住了。

    絕對不能倒下!

    責任感和對段凝芷的愛產(chǎn)生了強大的意志,令我頂住了那一股可怕的沖擊,自然而然以凝神訣心法來調(diào)節(jié)呼吸,聚集精神,并與魯班尺產(chǎn)生感應(yīng)。自從老婆婆的器靈留在里面之后,我怕使用它會產(chǎn)生什么后遺癥,不敢再凝神與魯班尺感應(yīng),但現(xiàn)在什么都顧不上了。

    意念集中到了魯班尺上,我立即感應(yīng)到了那熟息的氣息,溫暖、舒適、安全,就像是暴風雪之夜從外面沖進了生著爐火的溫暖房間。這種感覺瞬間傳遍我全身,各種不舒服狀態(tài)立即減輕了很多,下降到了我可以忍受的程度。

    我精神大振,結(jié)合魯班尺的靈力運轉(zhuǎn)凝神訣,與侵入身體的陰氣相抗,很快就把陰氣逼出,完全不受影響了。

    白衣女子很驚訝,雙手在胸前揮動比劃著,并且低聲念咒語。陰冷戾氣變得更猛烈,有形的陰霧一波波向我形成沖擊,像是一個個巨大的氣泡把我往中間壓縮。我凝神相抗,雖然還是有一陣陣冰針刺入毛孔的感覺,但是頭不暈眼不花,呼吸正常,屹立不動。

    相峙了約兩三分鐘,陰煞之氣突然消失,但是白衣女子還在念咒語和掐動法訣。巨大的壓力消失了,我的精神不由自主地松懈了一些,就在這時白衣女子指向我,喝了一聲:“攝!”

    我像是被一個巨錘砸中,碎成了無數(shù)碎片,大腦完全空白,向后倒下。但是就在我感覺自己破碎的瞬間,魯班尺內(nèi)產(chǎn)生了一股陰柔又兇狠吸扯力,硬生生把我的全部碎片都扯了回來,合成為一個整體。我還沒倒到地面,意識完全回來了,左手一掌地面,腰一挺又站了起來,只有手電筒落到了地上。

    “???”白衣女子非常驚訝,雖然手電筒的光芒沒照在她臉上,還有霧氣影響我不能清晰看到,但還是看到她張大嘴巴忘記合上。

    “你小小年紀,怎能擋住我的離魂術(shù)?”

    離魂術(shù)?看樣子剛才她是使用了某種勾魂奪魄的法術(shù),我險些魂魄離體,是魯班尺內(nèi)的器靈救了我。從某種意義來說,我現(xiàn)在是它的主人,剛才正在勾通狀態(tài),感應(yīng)到我有危險它就自動護主了。

    我拱了拱手:“姑娘,我真的是帶了病人來求醫(yī)的,不論你與這里的主人有什么恩仇,麻煩你明天再來……”

    白衣女子厲聲道:“只憑這點微末伎倆就想給別人做打手,簡直是不自量力。鬼奴,把他打倒!”

    惡鬼之前被我看穿之后就變虛了,靜立不動,這時突然又變實并且動起來了,只一步就到了我面前,巨手帶著尖銳怵人的尖爪向我頭部抓來。尖爪未到,勁風已經(jīng)割面生疼,絕對是實體的攻擊。

    它比我高了一大截,我只是稍一蹲身就避開了它的爪子,狠狠一拳頭打在它光赤的腹部?!皡纭钡囊宦暎@一拳就像是打在鐵板上,鬼奴不動不搖,我卻被震退了一步,拳頭火辣辣的疼。

    鬼奴另一只手向下抓我,我閃身倒地,狠踹它的小腿,想要把它踹倒。我端了個正著,但就像是踹中了大樹,哪能踹得動?我大驚失色,這個巨大怪物就像是鋼澆鐵鑄的一樣硬,我打不動它,它碰我一下就要命,這不是一個級數(shù)的較量?。?/br>
    我不能往后退,往后退就進屋了,隨便被鬼奴打破什么東西都會造成巨大聲響,影響秀姑施法。我只能往側(cè)面躲,避開它的爪子,用魯班尺戳它的腰部,如果鬼奴是用邪法變出來的,也許用魯班尺能對它造成傷害。

    “啪”的一聲,魯班尺戳中了鬼奴,它還是渾若未覺,我卻手震得手心發(fā)麻,差點連魯班尺都拿不住。這下我真的有些慌了,這究竟是什么怪物,怎么樣才能打倒它?

    鬼奴一爪斜揮,我急忙彎腰,背上衣服被它一根爪尖鉤住,劃出一條裂縫,肌膚隱隱生疼。我急忙往外跑,拉開距離,鬼奴立即追了上來,它身軀碩大,腿長手長,一步就等于我兩步,攻擊的距離也遠,很難閃避。還好它太高了,不太喜歡用腿攻擊,我盡可能往低處躲,暫時還是有驚無險。

    有什么方法可以打死這怪物?對了,它是白衣女子弄出來的,聽令于白衣女子,那么只要我抓住她,鬼奴就不敢攻擊我了,也不用怕他們沖進屋里了。

    我避開了鬼奴的攻擊,轉(zhuǎn)身想要去抓白衣女子,眼前白霧茫茫,已經(jīng)不見她的蹤影,鬼奴卻又向我沖來。

    我暗叫不妙,白衣女子應(yīng)該還沒想到我會繞過鬼奴攻擊她,不應(yīng)該躲起來,那么就是已經(jīng)進屋去了,或者另做什么可怕的事。我正驚疑不定,白衣女子的聲音響起:“原來你躲在樓上,看你能躲到什么時候。鬼奴,把房子拆了!”

    鬼奴立即轉(zhuǎn)身,大步向門口走去,我又驚又怒,助跑躍起,飛踢它的頭側(cè)。這個地方往前一點是太陽xue,往后一點是耳朵,再強壯的人受到重擊都會眩暈甚至死亡。不料我一腳踢中,鬼奴只是搖了一下頭,繼續(xù)向前走。

    我落地急忙丟開魯班尺,抱住它一條腿用力往后扯,可是哪里能扯得???“轟”的一聲巨響,鬼奴已經(jīng)一拳砸在墻壁上,把木壁砸出了一個大洞。

    我焦急憤怒到了極點,顧不上自身安全了,放開它的腿,奮力躍起勾住了它的肩膀往上躥,雙手抱住了它的頭用力扭。這怪物根本不是人,連脖子也扭不斷,但我把它的眼睛也抱住了。它反手一抓抓住了我的手臂,毫不費力就扯開了我的手,把我整個人向地面砸去。

    它的力量大到了恐怖的程度,在它手里我連一點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盡力挺腰蹬腳,雙腳先落地以緩沖撞擊力。盡管我已經(jīng)用技巧抵消了一大半沖擊力,身體落地時還是震得我五臟六腑像是翻江倒海,眼前金星亂閃,差點噴出血來。

    鬼奴抬起一只巨腳,重重向我身上踩落,此時我受了強烈撞擊還沒有緩過氣來,連動一下都困難,哪里能躲開?被它這一腳踩中,不踩成rou餅就怪了。

    “鬼奴不要……”白衣女子驚呼,但是已經(jīng)太遲了,鬼奴是個神力無窮的巨大家伙,這一腳抬起來就不可能收回去,可何況已經(jīng)踏下來了。

    我這回真要白白了。

    天空有些水珠灑落,在鬼奴的腳離我的胸口不到一尺時,這些水珠灑到了它和我身上,這是下雨了嗎?鬼奴的腳還是踩到了我胸口,但是卻輕飄飄沒有一力重量,它的身體在冒煙并且急速縮小,眨眼變成了一張長約五寸,寬約三寸的紙符落在地上,符紙上面畫著一個惡鬼的圖案和許多怪異的符文。

    喵太從屋檐上探出頭來,歪著頭望著我,似乎在說:“哥們,我的尿尿味道如何?”

    原來是喵太撒下一泡尿破了邪法,救了我的命。它體質(zhì)特殊,經(jīng)常吃雞血拌朱砂,尿尿簡直像圣水一樣,對陽性符箓能增加威力,對邪靈、邪物則具有破除效果,白衣女子的惡鬼符就是陰邪類的。

    我朝它豎起了拇指,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白衣女子已經(jīng)驚叫一聲:“天殺的畜牲,竟敢污我法寶,我殺了你!”

    陰風狂嘯,一道人形虛影破霧而上,向喵太撲去,喵太縮回了頭,我看不到它了。只見屋頂上陰風霧氣有如怒??駶?,聲勢驚人,卻不知是誰占了上風。只是片刻功夫,白衣女子又驚叫:“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我立即放心了,毫無疑問是喵太占了絕對上風,對付鬼魂靈體正是它的強項?,F(xiàn)在我可以騰出手來找到白衣女子并制住她。

    “??!”

    樓上突然傳來段凝芷的慘叫聲,凄厲之極,一定是剛才鬼奴打破墻壁發(fā)出的巨響影響了施法。我大驚失色,什么都顧不上了,立即往大門內(nèi)沖去。

    第五章 命運誰做主

    我連手電筒都沒來得及撿,摸黑往屋里跑,跌跌撞撞沖上了二樓,撞開了設(shè)有法壇的那個房間的門,眼前的一幕把我嚇壞了。

    段凝芷披頭散發(fā),捂著腹部在地上來回打滾、掙扎,印堂處那一抹青色已經(jīng)擴散到了整張臉,五官因為痛苦而扭曲,原本天仙般的面孔變得極度恐怖。秀姑一只手努力按著她的頭,另一只手不停變化法訣按向她額頭,卻不見一點效果。

    我急忙跑過去,掏出了從今天早上就帶在身上的小刀,在左手脈門上橫向一劃,丟了刀子用力掰段凝芷的下巴,把傷口按向她的嘴。但是她已經(jīng)神智不清,瘋狂地掙扎、慘叫,不知道吞咽。我只能用身體壓住她上半身,右手臂環(huán)扣著她的頭,盡可能讓她正面向上,讓血流進她嘴里。

    秀姑已經(jīng)慌了手腳,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急忙過來幫忙壓著段凝芷。但是她處于歇斯底里狀態(tài),力氣大得驚人,好幾次都差點把我甩開,鮮血灑得到處都是。

    折騰了好一會兒,已經(jīng)有不少血流進了她嘴里,但她并沒有平息下來。我也慌了,這一次發(fā)作特別兇猛,恐怕我的血也不起作用了,但除了這個還有什么辦法?

    這一次我割的是大動脈,血一直在流,流得很快,沒多久我就開始覺得頭暈、泛力、渴睡,想要閉上眼睛睡覺。連著幾次大放血,我已經(jīng)嚴重失血了,可是段凝芷還在掙扎,不可抑制地慘叫,我只能不顧一切地壓著她,讓血流進她嘴里。

    每一秒鐘感覺都是那么長,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整個人都變虛了,睜不開眼睛,所有東西都在晃動。好像段凝芷掙扎得不是那么厲害了,要不然我已經(jīng)沒力氣了,哪里還能壓得住她?

    也許我要死了……突然我覺得很輕松,這樣也好,讓我離開她太困難,不離開她又會給她帶來災(zāi)難和危險,倒不如放光我一身血來救她,死了一切煩惱都沒了。

    我的意識漸漸模糊,似乎聽到了凝芷在哭,還有些苦澀的東西流進我嘴里,像是在做夢一樣。

    ……

    一陣小雞的“嘰嘰喳喳”叫聲把我吵醒,睜眼一看,窗外陽光明媚,是上午八九點的樣子,喵太趴在窗臺上曬太陽打盹,顯得非常安寧靜謐。

    我這是在哪兒?轉(zhuǎn)頭一看,段凝芷坐在矮凳子上靠著床,雙手托著香腮正在發(fā)愣,秀眉微蹙,眼神憂郁,臉色慘白又憔悴,印堂處還是有一些發(fā)青。

    我很心痛,半個月前第一次在火車上遇到她時,她是何等的明艷耀人,健康快樂無憂無慮,僅僅是十幾天時間,我就害她變成了這樣,這一切全是我的罪過。

    段凝芷眼光落到我臉上,發(fā)現(xiàn)我醒了,勉強露出些笑容:“啊,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我一挺身想要坐起來,立即感到一陣眩暈,全身泛力,竟然沒能坐起來。段凝芷急忙按住了我:“別動,你失血太多了,身體很虛,要好好休息。你怎能這樣不要命地放血,以后不許你再這樣了……”

    說著她的眼睛紅了,兩顆晶瑩的淚珠奪瞞而出,從臉頰上滑落下來。我勉力抬手,為她拭去眼淚,但是剛剛擦掉又流出來,越來越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她趴在我胸口,強忍著沒有哭出聲,雙肩卻在抖動抽搐。

    她的蠱毒還是沒有解,而我不可能再放血了,我們已經(jīng)沒有希望了。

    我輕撫著她的頭,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慘酷的現(xiàn)實就擺在眼前,說再多都沒有用。我經(jīng)歷過多次險死生還,再大的壓力也能頂?shù)米。伤€是一個學生,以前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么沉重的打擊,她還在憧憬著與我過快樂的日子,痛苦和死亡已經(jīng)如附骨之蛀無法排除,這一切對她來說太殘酷了。

    “別哭,我們會挺過去的。對了,昨晚那個穿白衣服的女人是誰?都是被她害的!”

    段凝芷轉(zhuǎn)過頭背著我抹了幾把臉:“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她,也沒有聽我?guī)煾柑岬竭^她,早上我問師父,師父說她叫容妙妙,是我?guī)熓?,其他都不肯說?!?/br>
    我立即想到了容妙妙昨晚說的話,說秀姑搶走了她的男人,還殺了她,所以回來報仇。但這又說不通了,秀姑已經(jīng)近六十歲,容妙妙頂多三十歲,兩個人不可能爭一個男人?。考偃缡前l(fā)生在最近的事,以秀姑的年齡不可能搶走容妙妙和男人,假如發(fā)生在秀姑還年輕時,那時容妙妙還沒出生……難道容妙妙駐顏有術(shù)已經(jīng)五六十歲了?

    段凝芷問:“你想到了什么?昨晚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把昨晚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然后提出我的疑問:“年齡差一大截,她們不可能因情結(jié)仇吧?你師父也不像是那樣的人?!?/br>
    段凝芷皺著眉頭:“但是從名字來看,她們真有可能是同門姐妹,一個叫顏秀秀,一個叫容妙妙,非常對仗的一對,而且人如其名,我?guī)煾改贻p時長得很秀氣、很漂亮的,據(jù)你說的容妙妙長得也很漂亮。”

    這時我才知道秀姑的真名是顏秀秀,之前我誤以為是嚴秀秀了,確實是人如其名,一個“顏”秀之又秀,一個“容”妙之又妙。

    段凝芷眉頭皺得更緊了:“今天一大早我就聽到師父在打電話叫我?guī)熃銕熋脗冞^來,看樣子今晚容妙妙還會再來?!?/br>
    這可真是福不雙降,禍不單行,凝芷身上的蠱毒已經(jīng)讓我們焦頭爛額,熬不過今晚了,再加上容妙妙來尋仇,無異于雪上加霜。秀姑如果有把握,就不需要召集徒弟;如果她不是容妙妙的對手,靠人多只怕也沒有用,我這么虛弱也幫不上什么大忙了。

    段凝芷的眼光與我相撞,我們都從彼此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擔憂和不安,今夜只怕是我們的大限了。段凝芷冰冷的小手握緊了我的手,低聲說:“這是我們門派的事,你不應(yīng)該摻和進來?!?/br>
    我失笑:“你覺得我會丟下你離開?要不你跟我一起走!”

    段凝芷長嘆一聲:“其實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是孤煞的命,甚至不能跟父母長期在一起住,跟你在一起只會拖累你,害了你。而且我這個人脾氣不好,嬌生慣養(yǎng)什么都不會,你還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缺點,我不值得你這樣相待……”

    “不要說了,要死我們就死在一起!”我堅決地說。

    “咳!”門外有人干咳一聲,是秀姑來了。

    段凝芷急忙站了起來,手忙腳亂擦眼淚。秀姑就像沒有發(fā)現(xiàn)她流淚,很平靜地說:“廚房里的雞湯快燉好了,你去看一下,等涼了端過來給小許喝?!?/br>
    這擺明了就是要支開段凝芷,她應(yīng)了一聲走了。秀姑關(guān)上了門,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床前,淡然道:“我已經(jīng)沒有把握治好凝芷的蠱毒了,如果你有其他地方求治,就盡快帶她去吧。”

    聽這話的意思,是她不再干涉我們在一起了?我并不認識什么解毒高手,況且凝芷身上的蠱毒不是一般人能治好的,秀姑說沒有把握,并不是說沒有辦法,那么她就還有其他治療方案。

    “前輩,聽說你精通八字推算,又能占卜扶乩,勾通鬼神,可以算出她能不能度過這個難關(guān)吧?”

    秀姑沉吟了一會兒說:“鬼神幽冥之事玄之又玄,雖可信卻不能作為一切行為的理由和依據(jù);命運只是一個趨勢,并不決定所有細節(jié),而你對每一件小事情的選擇,積累起來就有可能改變了命運軌跡。況且修行的人因為本身氣場已經(jīng)改變,意志堅定,偏離命運更多,很難算準了。”

    我精神大振,坐了起來靠在床頭:“前輩,這么說我們能夠改變命運了?”

    秀姑道:“這是一個說不清楚的問題,你怎知你做出的改變不就是你的命運?就拿眼前來說,你可以帶凝芷離開,也可以留在這里,你的選擇不同結(jié)果也不同,這是人在左右命運;但無論你怎么選擇,解毒的可能性都很低,這又是命運在對人產(chǎn)生限制,究竟是誰在影響了誰,這是很難說清的?!?/br>
    說實話我有些聽暈了,要是我沒有理解錯的話,就是表面上我們的選擇決定了命運,但實際上還在命運的圈子里面轉(zhuǎn)。修行的人或意志特別堅定的人可以改變更多,不能算準了,但依然還是在命運所限定的范圍內(nèi)。

    我忍不住問:“那么到底有沒有辦法徹底改變命運?”

    “有!”秀姑很肯定地說,“至少有兩種途徑,正途是努力修煉,突破了人的范疇,無論是成仙成圣成佛,都不再受命運的影響;邪途是以別人的命來篡改自己的命,偷天換日,逆天改命?!?/br>
    我很震驚,脫口而出:“如果用邪法也能達到同樣效果,比修仙又要容易很多,豈不是人人都去走邪路?”

    秀姑道:“邪道中人是在透支未來,甚至把未來幾世的福緣都透支了,所以能夠速成,風光一時,就像你們年輕人使用信用卡一樣,透支的時候很爽快,還款的時候就頭痛了,要是惡意透支,就有可能以后要在監(jiān)獄里待著了。”

    雖然我平時不用信用卡透支,但如果我這一生能與段凝芷幸??鞓?,我愿意把未來幾世的幸福都透支了,反正下一輩子的事我又不知道,現(xiàn)代人不都是這種觀念么?

    第六章 青蚨門的恩怨

    “前輩,我情愿透支我未來幾輩子的幸福,只求這一生能與凝芷白頭到老!”

    秀姑微微搖頭,眼睛有些發(fā)紅,把頭轉(zhuǎn)到了一邊:“透支只是一種比喻,可不像去銀行取錢那么簡單,除非你去練邪功。但是你真的愿意為了愛一個人,違背你所有的信仰和信念,去做損人私己的事,做一個甚至連自己也痛恨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