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我的乘客是睡神在線閱讀 - 第37節(jié)

第37節(jié)

    他看到走廊邊上的一輛平車上躺著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身子下邊墊著隔尿墊,掛著尿袋,上身顯然是赤裸的,就蓋了一張薄薄的床單,胸口上粘貼著電極,細長的電線從單子下面延伸出來,以至于那張薄薄的床單都不能很好地蔽體。

    蕭晨想起自己的一個朋友說,人只要進了醫(yī)院就完全喪失了最基本的人格和尊嚴。這話從某種角度來講的確是讓人無可辯駁,他記得實習(xí)時轉(zhuǎn)科室,轉(zhuǎn)到婦產(chǎn)科時簡直被嚇住:產(chǎn)科專家每天上午得看數(shù)百個病人,人多擁擠醫(yī)院又缺乏有效地管理,很多產(chǎn)婦生怕自己聽不清叫號錯過,于是都擁在醫(yī)生的辦公室里,幾乎每一個產(chǎn)婦躺在床上做指檢的時候身邊都會圍一堆人伸頭夠腦地看……

    蕭晨一開始還幫著醫(yī)生往外趕人,后來發(fā)現(xiàn)根本就是杯水車薪。當(dāng)時的產(chǎn)科主任嘆息著對蕭晨說,要是醫(yī)院管理層能把“讀各種文件”的精力和積極性拿出一半來強化管理,把“文件”落實成實效,這種情況就完全不會發(fā)生。

    看看現(xiàn)在的急診樓,早就該重新翻修擴建了,可是門診大樓和住院部都已經(jīng)翻修建成兩年了,急診樓依然是這副“難民營”的樣子。蕭晨苦笑著伸手幫那位婦女把單子拉嚴實,也是,上級下來檢查從來都是只去門診和住院部的,急診……除了急癥病人誰來啊。

    蕭晨走了兩步,停下來把一扇窗子關(guān)嚴,窗外的雨點已經(jīng)飄飛了進來,一個老人攔住了他。

    “開著吧,空氣太差了?!?/br>
    蕭晨頓了一下,又把窗戶推開了。

    再往前走兩步,蕭晨又被一個急怒交加的母親攔住了,他只能歉意地解釋,留觀室實在是沒有床位了,她的女兒只能躺在走廊上打完那三瓶點滴。

    孫婧在分診臺看著蕭晨站在那里耐心地給那位mama解釋,那專注的樣子就跟前些日子他和那個男人說話時一樣。只是那天,蕭大夫的神色里除了專注還有喜悅,那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跟他平時與病人說話時的微笑完全不同。那天的笑容直達眼底,眼角眉梢都能看出這人興奮的心情。

    那人……以前也來過醫(yī)院找蕭大夫,說是蕭大夫的“朋友”,什么樣的朋友呢,能讓蕭大夫高興成那樣?

    孫婧杵著腮幫子走神,之前自己私下里也抱怨,蕭大夫這“不近女色”的樣子,不是眼界太高就是……孫婧機靈靈哆嗦了一下,大力地搖搖腦袋把那個念頭甩開,她覺得那個想法簡直太荒謬了,蕭大夫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

    孫婧搓搓自己的臉,打起精神來低頭核對病人的注射條,剛看了沒兩行,急診電話就尖銳地響了起來。孫婧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墻上的鐘,早晨六點。

    六點,這個時間段最容易發(fā)生的緊急事故就是車禍。

    ***

    凌晨五、六點是車禍高發(fā)時段,這個時候是人視線轉(zhuǎn)化的時候,從夜晚到天明,光線明暗的變化會對人的視線產(chǎn)生巨大影響。如果是在高速路上,雪后或者雨后路面濕滑,多車連環(huán)追尾的事故便會頻發(fā),而過快的車速往往會造成群死群傷的惡意交通事故。

    孫婧拿起電話的一瞬間,窗外的雨忽然開始變小了,她無比清晰地聽到對方說“02”。

    02,大型交通事故的代號。

    整個急診部瞬間忙亂成一團,安海醫(yī)院靠近環(huán)路,從發(fā)生事故的g7高速路上下來后走環(huán)路能直達安海醫(yī)院,在正常情況下這里是收治傷員的首選??墒强纯船F(xiàn)在急診部里擁擠的情況,孫婧飛速地向交通部門做了簡要介紹,然后在第一時間通知了急診大主任。

    一時之間,剛剛還輕手輕腳的醫(yī)護人員全都小跑起來,各種急救包和平車迅速在大廳集合;所有在宿舍的急診大夫和護士被從夢中叫醒,冒著雨沖進來;已經(jīng)下班回家的大夫連夜往醫(yī)院趕,大外科、骨科、內(nèi)科、所有科室的主任和不值班的醫(yī)生全都被尖銳的電話鈴喚醒,整個醫(yī)院像一架驟然被發(fā)動的機器,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快速運轉(zhuǎn)起來了。

    孫婧帶著護士開始清場,把一些病情不重的病人暫時轉(zhuǎn)移到門診或者住院部,盡力空出搶救室、縫合室和icu,開始通知血庫大量備血,麻醉師全員到崗,所有手術(shù)室做好準備,ct、b超所有機器開啟待命……

    每個人都明白,會送到安海醫(yī)院來的,一定是危重病人,一分一秒都耽誤不得的。

    蕭晨接到的通知是隨車出現(xiàn)場,他很快地準備好所需要的急救包,最后一次檢查了所需要的物品,在雨中登上了120。

    環(huán)路已經(jīng)開始交通管制,空出來一條車道專供救護車通行。這個城市的早高峰開始得很早,有些市民已經(jīng)通過交通廣播得知了事故的發(fā)生,開始自動地并線,空出足夠的車道來搶救生命。

    蕭晨坐在飛馳的車里,來急診不到一年,這是他第一次面對大型車禍,也是第一次出現(xiàn)場,他有點兒緊張。車窗玻璃上有一層水珠,在迷蒙之間只能看到救護車頂燈閃爍,刺得眼睛直痛。他深深吸口氣,握住拳頭,覺得雙手有點兒發(fā)抖。

    車禍發(fā)生在距離安海市收費站50公里處,很多人連夜趕路就是為了能早一點兒到家,可是最后這50公里他們再也走不到了。

    蕭晨一下車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一連串的車,不,那已經(jīng)不是車了,那是一連串的破鋼爛鐵凌亂地堆放在一起,有的摞起一層多樓高,只有幾個傾倒的巨大輪胎昭示著那堆廢鐵曾經(jīng)是一輛大型貨車。在大貨車下面,有一團紅色的東西,擠在兩個輪胎中間,蕭晨怎么也不敢相信,一輛小客車居然會被擠得像一個紙團一樣卡在兩個貨車車輪中間。大雨沖刷過后的地面上有大片大片的淡紅色,那是沖也沖不干凈的血跡,在一片血跡中間,偶爾會有一塊紅色的東西,蕭晨的專業(yè)知識告訴他,那是人體的臟器……

    雨幾乎已經(jīng)停了,蕭晨只能聽到回蕩在這個修羅地獄上空的痛苦呻吟和求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從每一堆廢鐵底下傳來,從被擠壓得找不到車頭、車廂的鋼板中傳來。

    “檢傷分揀!”蕭晨閉一下眼睛,再度睜開時剛剛的恐懼被一掃而空,他的目光又能凝定在一起了,他高高舉起手來,大喊“一組跟我,分揀!”

    幾名醫(yī)護人員迅速跑到他跟前圍城一個小小的圈,蕭晨指著那堆殘骸斬截地下命令:“兩人一組,從東往西,橫向,開始!”

    人群迅速散開,在現(xiàn)場的顯然不止一個醫(yī)院的急救人員,但是大家非常有默契地按照一定方向交錯著橫向檢查現(xiàn)場。交警和消防戰(zhàn)士用液壓鉗剪開一塊塊鋼板,把一團團擠壓在一起的鐵鋼拉開,從那里面尋找幸存者。每一團鋼鐵都曾經(jīng)是一輛小車,在這種情況下,找到的往往都是尸體,殘破不全的,擠壓變形的。蕭晨赤紅著眼睛,仔細檢查每一個人,檢查他們哪怕最細微的生命跡象,他用各種顏色的標簽區(qū)別傷員的輕重和類別,以便交由專科醫(yī)生進行進一步救治。

    他俯下身子,大聲地對著剛剛被從削掉一半的駕駛室里拖出來的小伙子呼喚,小伙子微微點點頭,表示聽到了蕭晨的呼喚,他抬了抬手臂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他的左腿呈現(xiàn)一個奇異的角度扭曲著,顯然已經(jīng)骨折了,跟在蕭晨身邊的小護士拿出一個綠牌放在小伙子身邊。

    蕭晨抓起牌子就扔了出去,大聲吼道:“這傷放綠牌?哪個老師教你的!”

    小護士被嚇住了,本來就慘白的臉這會兒更是沒了血色。

    蕭晨深深吸口氣,伸手抹一把臉上的水珠,他也分不清那是汗珠還是雨珠。他沖小護士伸出手去:“黃牌,腿部骨折、頸椎受損,去拿個頸托來。”

    小護士跌跌撞撞地跑走了,等折回來時眼睛都是紅的。

    蕭晨把頸托固定好,抬起頭對小護士說:“對不起,我……我有點兒著急了,這人至少應(yīng)該是個黃牌,甚至紅牌也不為過?!?/br>
    小護士低了低頭:“蕭大夫,是我的錯,我……我……我沒見過這個,我……我有點兒害怕。”

    蕭晨嘆口氣,放眼望去,幾米處一輛車的車頭已經(jīng)擠沒了,前擋風(fēng)玻璃完全碎了,一個人就掛在空了的前車窗窗框上,血順著垂下的胳膊往下流,下面已經(jīng)積了小小的一灘,消防戰(zhàn)士正在努力破拆,但其實蕭晨明白,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

    生命就是這么脆弱。

    “走!”蕭晨拉一把小護士,正要抬腳,放在口袋里的手機尖銳地響起來。

    蕭晨掏出手機看看,來電顯示是喬鑫,蕭晨順手就掛斷了電話。他沒有時間接電話,躺在前邊的那個人還活著,還能看到他微微曲動的手指,蕭晨必須在第一時間確定他的狀況,判斷他應(yīng)該送往哪個急救點。

    手機鈴繼續(xù)響著,蕭晨索性不去管它,不管有什么事兒他都顧不上。

    再響,自動掛斷;再響,自動掛斷;再響,自動掛斷……

    “蕭大夫,要不……你先接一下吧,萬一有事兒呢?”

    “沒事?!笔挸空谟弥寡獛Э`那人的肩部,那里有個巨大的傷口,正汩汩地流著血。

    “可是……一直在響?!?/br>
    蕭晨知道是什么事兒,喬鑫前天說起來菲菲這幾天感覺不太好,醫(yī)生也說有點兒危險,蕭晨答應(yīng)幫她聯(lián)系一下婦產(chǎn)科的主任,讓主任幫著檢查一下看看。當(dāng)時約好了早晨八點半在醫(yī)院門口集合的,這會兒喬鑫找不到自己,可能正急得焦頭爛額呢。

    但是蕭晨完全顧不了他。

    這個傷員傷得很重,必須要在第一時間送到醫(yī)院,蕭晨叫來擔(dān)架,把人送上了救護車。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身,手機鈴又響了。

    蕭晨喘口氣,在白大褂上蹭蹭沾了血跡的手,從口袋里拿出手機:“小喬對不起,我在搶救……”

    “你看到大哥了嗎?”喬鑫在那邊大吼道,聲線抖得讓蕭晨幾乎抓不住,那濃重的鼻音讓蕭晨的心瞬間沉到了海底。

    “蕭大夫,你在g7上嗎,你看到大哥了嗎?”

    ☆、第四十二章

    整個世界的嘈雜全都消失了,只剩下喬鑫在電話那頭聲嘶力竭地喊:“蕭大夫,你在g7嗎,你看到大哥了嗎?”

    “他……”蕭晨覺得嗓子里被一團什么東西死死地堵住了,幾乎連他的呼吸道一起堵住,每吸一口氣都要用盡全身的氣力。而那口氣無論如何也到不了肺部,他活生生地把自己憋住了,胸腔痛得要命。

    雨,似乎又大了些,蕭晨看不清眼前的景物。

    “蕭大夫,快來!”遠處有一個人大聲地招呼著,一隊消防士兵從身邊跑過,其中一人不小心撞了蕭晨一下,蕭晨一個踉蹌,驟然驚醒了過來。

    “喬鑫!”蕭晨大聲地喊,力圖壓過周圍嘈雜的人聲和救護車的警笛聲,“別慌!”

    喬鑫被這一聲震住了,蕭晨的聲音凌厲而沉穩(wěn),強悍竟然得讓他下意識地住了嘴,挺直了腰。他喘口氣、定定神說:“大哥在g7,他昨晚給我發(fā)短信說夜里不休息了,連夜走,他……想去接你下班。我剛聽到廣播里說g7出事了,我給大哥打電話,可關(guān)機了?!?/br>
    “程子呢,他不是跟程子在一起嗎?”

    “程子的電話沒人接……一定是出事兒了,否則程子不會不接電話的?!?/br>
    “小喬!”蕭晨沖遠處的小護士做個手勢,飛速地跟喬鑫說,“你帶菲菲回去,或者先去內(nèi)科找一個叫沈鵬的,讓他帶你們?nèi)フ耶a(chǎn)科主任。司驍騏……我來找?!?/br>
    “蕭大夫……”喬鑫哽了一下,“那兒……情況怎么樣?”

    蕭晨狠狠地閉了閉眼,把滿眼的熱辣酸痛?;厝?,眼前是一長串嚴重損毀的車,周圍或躺或坐著渾身是血的傷者。遠處還平躺著一列,身上已經(jīng)蓋上了白色的單子。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在那一團團廢鋼爛鐵里,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能夠再看到這個世界,聽到親人的呼喚。

    更不知道……司驍騏在哪里。

    “現(xiàn)場……很亂,我會去找他。你放心,”蕭晨努力克制著自己顫抖的聲音問道,“他開的車什么樣,牌照是什么?”

    喬鑫飛快地給蕭晨描述了一下,然后幾乎是哀求著說:“蕭大夫,去找找大哥,求你了?!?/br>
    “放心?!笔挸繏鞌嚯娫?,毫不猶豫地拔腳就跑,六十幾輛車連環(huán)追尾,全路段也就是百十來米。總能找到的,蕭晨想,已經(jīng)找到那么多人了,總能再找到司驍騏的。只是,他剛跑出去幾米就被一個人大力地拽住了,轉(zhuǎn)頭看過去時急救科的主任正瞪著他大喊:“蕭晨,你去哪里!”

    蕭晨明白,這其實并不是一個問句。

    “我……”

    “回去!”主任指著另外一個方向,“你的人呢?搶完了嗎!”

    “我有朋友在那里,我要去找他!”蕭晨指著前方大聲地吼回去,目眥盡裂,眼睛里幾乎滴下血來。

    “那邊不歸你管!”主任死死地攥住蕭晨的肩膀,“回去!”

    “不行!”

    “沒什么行不行的,那邊有人負責(zé),會救出來的,蕭晨,你的工作在這邊!”

    蕭晨憤怒地喘著氣,鼻孔大張,他被一股巨大的無力感擊中,身為一個醫(yī)生,竟然不能救助自己最在意的人,這不公平!

    “蕭晨,”主任嚴厲地指著另一邊,“我知道你著急,但是你去了也沒用,你知道他在哪里嗎?你知道他的現(xiàn)狀嗎?救援需要專業(yè)人員,我們的工作只是搶救傷員。你的朋友自然有其他的醫(yī)生去救,而你需要做的是去救那些人?!?/br>
    蕭晨順著主任的手指看過去,跟他一組的小護士跪倒在一灘泥水里,湊近一個傷員的耳邊大聲說話。她身上的衣服全都被血和雨水浸透了,手臂上滿是被損毀的鋼板剮蹭出來的擦傷。就是這個小護士,剛剛被慘烈的車禍現(xiàn)場嚇得直掉眼淚,可轉(zhuǎn)眼間她就跪倒在一個嚴重骨折的傷員跟前,努力固定他那已經(jīng)刺破肌rou露出斷茬的半截腿骨……

    蕭晨咬咬牙,一把掙開主任的鉗制,飛速地向遠處跑去。

    “蕭晨!”主任幾乎是狂怒地高喊一聲,看著蕭晨跑到一個消防戰(zhàn)士跟前,抓著對方的肩頭不住地說著什么。那戰(zhàn)士的臉色越來越嚴肅,他往這邊張望了一下,然后果斷地點點頭,拍拍蕭晨的肩后向著前方飛奔過去,然后跟另外一隊士兵比劃著說了什么。而蕭晨呆呆地看著那綠色身影一路向前跑去,每跑十幾米就停下來跟一個戰(zhàn)士說幾句,直到那個身影再也看不到,才狠狠地搓搓臉,扭頭往回跑。

    主任的心被攥緊了,他覺得眼睛里熱辣辣地有淚要流出來。蕭晨接電話時他就站在不遠處,雖然沒有聽得很清楚,但是他猜出來了,蕭晨的親朋一定就被埋在這堆鋼鐵殘骸里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如果是自己,大概也會不顧一切地沖過去吧。

    仁心仁術(shù),沒有“仁心”怎么會有“仁術(shù)”,對自己的至愛親朋都能夠置之不理,又怎配得上“仁心”一詞?可是,人世間最難的就是選擇:一個是就在眼前亟需救助的傷員,一個是不知身在何處的親人,世上能有幾個人在兩者之間做出選擇?

    蕭晨跑回來了,他跪倒在小護士身邊,一起努力把那個傷員小心翼翼抬上擔(dān)架。

    主任想起一句話,總有人說醫(yī)生看慣生死,也就無視生死了??墒聦嵣喜皇悄菢拥?,就是因為看多少了生死,才能更深刻地體會出生命的價值和意義。對于醫(yī)生而言,“生命“永遠具有優(yōu)先權(quán),不管那條命是陌生人的還是親人的。

    蕭晨拼命地掀開一塊鋼板,從底下拖出來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子,因為身形嬌小,她被卡在前后座中間小小的縫隙里反而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傷,駕駛座上的父親已經(jīng)停止了呼吸,副駕駛上的mama被死死地卡住動彈不得,腿部在大量出血,可她一直努力對孩子說話,讓孩子不要怕,“馬上就能出去了”。

    蕭晨把小孩子拖出來時,那個母親說了一句“謝謝”后直接暈了過去。

    兩個消防戰(zhàn)士拿著液壓剪過來沖蕭晨吼:“誰讓你過來的,危險!快躲開!”

    蕭晨知道這樣很危險,他應(yīng)該做的是去查看那些已經(jīng)被解救出來的傷員,而不是冒著被砸傷的危險蹲在一堆殘骸旁邊。但是他控制不住,因為那輛被擠壓變形的車跟喬鑫描述得完全一樣,他看不到車牌但是能看到一個男子撲倒在方向盤上,他奔過去的時候心里全是冰碴子,冷硬尖銳,刺得他痛不可當(dāng)。

    司驍騏!你他媽的到底在哪里!蕭晨看著自己顫抖不已的手,忍不住要放聲大吼。

    叮鈴鈴鈴,蕭晨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鈴聲把他嚇了一跳,他手忙腳亂地去翻口袋,把手機拿出來時心跳都快停止了。

    一個陌生的號碼。

    蕭晨絲毫沒有猶豫直接按下了接聽鍵,在按下的一瞬間,仿佛有什么感應(yīng)一樣他大喊了一聲:“司驍騏!”

    “蕭晨?!?/br>
    蕭晨腳下一軟,一下子就跌坐下去,坐在滿地的泥水里,坐在散落了碎玻璃和鐵片的地上。

    “蕭晨,蕭晨,蕭晨,”司驍騏不停聲地喊,“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你個混蛋!”蕭晨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里往外蹦,“司驍騏你個混蛋?!?/br>
    “是是是,”司驍騏一疊聲地說,“蕭晨,我混蛋。你先別急,你聽我說,我沒事,真的沒事兒。你……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