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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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做?” 周東南低聲說:“你喝酒了?!?/br> “做不做?” 周東南的呼吸漸漸可聞。 他聲音也越發(fā)地沉悶,“你怎么過來的,開車么?” 成蕓沒有回答,她緩緩地張開口——她的唇像是一朵綻開的花,鮮艷的舌則是花蕊。上面沾著蜜,碰一下,粘得拉絲—— “做,還是不做?” 周東南深吸一口氣,他抬起手,使勁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臉。而后他邁開腳步,走到成蕓面前,捧著她的下頜就吻了下去。 成蕓閉著眼睛,很快地迎合他。 難忘今宵已經(jīng)唱完,所有的演員都到臺上謝幕,主持人感情充沛地念著總結(jié)詞。 盡管這些詞年年換湯不換藥,可真等他們說完了,仍然會給人一種今年已經(jīng)圓滿了的錯覺。 周東南已經(jīng)刷完了牙,成蕓嘗到他嘴里的味道,那種干凈香甜的味道。 成蕓已經(jīng)忘記了周東南上一次的吻,所以她對比不出這一次他的吻是不是變得更為激烈,更為侵占。 他吻得成蕓忍不住輕吟出聲,她的臉上沾著濕潤的味道。成蕓的雙臂架在周東南的肩膀上,親吻他的健壯的脖頸。 那種酒店式的廉價沐浴露味道此時聞起來,格外地催情。 她察覺到有東西抵在了她的腰間。 成蕓咧開嘴,他們額頭相抵,周東南閉著眼睛,他的睫毛意外的很長,掃在她的眉骨上,讓她渾身酥麻。 “快點(diǎn)……”她說。 周東南一把將她抱起,轉(zhuǎn)身放到床上。 他的床很低,低得幾乎沒有起架,好像一張厚厚的床墊直接放到了地上。 床單有些亂了,上面還有一床棉被。 成蕓躺在床上,一動都沒動,周東南把她的外套脫掉,她里面穿著一件圓領(lǐng)的長毛衣,腰間收著一條細(xì)細(xì)的黑帶子。 周東南把帶子解開,雙手一起伸入毛衣之下,慢慢地往上推。 成蕓感覺到一雙大手從她胯部開始,摸到腰,腹,而后從兩肋上去,又摸到她的胸口。 她忍不住挺起胸,他的手又繞到背部的空隙,他把她的雙手張開,將毛衣直接脫下。 他在看到那件藍(lán)色的刺繡文胸時,微微頓了一下。 成蕓看著他的眼神,在那一刻的停頓后像是點(diǎn)著了的火燭一樣,在黑暗中爆發(fā)出力量。 他的動作快了,脫掉她的褲子,又脫了自己的。 最后,他抱著□□的成蕓,又一次將臉埋在她的發(fā)絲之間。 成蕓揪著衛(wèi)衣,淡淡地說:“還差一件?!?/br> 周東南好似等不及了一樣,把她放在衛(wèi)衣上的手拉下去,手直接伸到了成蕓的腿間。 他沒有做什么前戲—— 或者說,對他而言,前戲已經(jīng)做得足夠。從兩個月以前的那個早上開始,到如今,再做什么都嫌多了。 成蕓在酒精和激烈的撞擊之中,慢慢回憶起了那時的感覺。 他比那時變了許多,成蕓抱著他寬闊的肩膀想著。 那時他完全生疏,緊張而矜持。 現(xiàn)在卻不是。 可也有沒有變的地方——成蕓一直覺得,對于□□這件事,周東南有他自己的節(jié)奏。在這短短的半個小時里,他嘗試了很多,多到讓成蕓不時產(chǎn)生一種他正拿她的身體當(dāng)做一片肥田來開墾的幻覺。 雖然成蕓并不想詢問他開墾的感想,也不打算與他交流什么。 他比之前進(jìn)步了,這是事后成蕓唯一結(jié)論。 “怎么樣?”周東南又出了一身汗,他雙肘支在成蕓的身體兩側(cè),胸口與她緊緊貼合。 “你覺得怎么樣?”成蕓沒反應(yīng),他又問了一遍。 成蕓有點(diǎn)想笑,她歪著頭,看著面前黑不溜秋的大腦袋。 “什么怎么樣?” “剛剛,你覺得好么?” 成蕓不咸不淡地看著他,一語不發(fā)。 周東南體重不輕,壓在她身上也很沉,但成蕓沒有讓他起來。 “我感覺很好?!敝軚|南說。 其實人跟動物真沒有太多差別,發(fā)情的時候身上也會有氣味。成蕓就在周東南身上聞到一股溫?zé)岬奈兜?,在這不開燈的小屋里,格外清晰。 “你不用跟我說你的想法?!背墒|說。 周東南看著她,說:“你覺得舒服么?” 成蕓笑出聲,她一腳把周東南蹬開,反手從旁邊的衣服里摸出煙來,點(diǎn)著一根?!跋胱屛沂娣?,你再練去吧?!?/br> 周東南沒再說什么,懶洋洋地翻了個身,躺在成蕓身邊。 其實成蕓說謊了。 她看著電視上一晃而過的畫面,有點(diǎn)淡漠地想著,她剛才感覺很好,可好不好又有什么意義。 春晚的回放開始了,成蕓聽著那熟悉的開場白,想起剛剛聽到這些的時候,她還坐在李云崇家的飯桌前吃年夜飯,現(xiàn)在則赤條條地躺在一張破床上抽煙。 成蕓曲起一條腿,空調(diào)已經(jīng)被周東南打開,暖風(fēng)吹在微微濡濕的胯間,她感覺到嘲諷般的涼意。 周東南爬起來,光著屁股收拾床,他的身影在成蕓面前晃來晃去,成蕓有點(diǎn)不耐煩。 “你能不能老實待一會,不累么?” 周東南聽了她的話,放下手里的衣服。他把成蕓拉起來,后面墊了一個大枕頭。枕頭是長枕,一半給了成蕓,一半留給自己。 兩個人一語不發(fā)地看電視。 外面的鞭炮聲依舊有,但是跟剛剛相比已經(jīng)息了不少。 成蕓抽完一根煙,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電視里正在演相聲,觀眾嘻嘻哈哈,電視前的兩個人卻一點(diǎn)表情都沒有。 過了一會,成蕓感覺到身邊人轉(zhuǎn)過頭。 “你餓不餓?”周東南問。 “不餓?!?/br> “我有點(diǎn)餓了?!敝軚|南一邊說一邊下床往廚房走,成蕓從身邊撿起一條褲子甩到他身上,周東南彎腰穿起來。 周東南在廚房里叮叮咚咚地弄了一會,成蕓已經(jīng)快要睡著了,迷迷糊糊之間聞到一股香味,睜開眼,周東南端著兩盤菜從廚房出來。 “你也吃點(diǎn)?!?/br> 上床也是很費(fèi)體力的,成蕓不得不承認(rèn)。 她披了件衣服,從床上下來,來到桌邊。 周東南只做了兩道菜,一盤黃瓜炒雞蛋,一盤炒土豆絲。 成蕓坐下,周東南遞給她一雙筷子。 她挨個菜嘗了一口,周東南問她:“怎么樣?” 成蕓挑眉,“這就是周大廚的實力?年夜飯就做這么兩盤菜,你省錢也不是這么省的?!?/br> 周東南悶頭吃飯,吃了幾大口之后才說:“隨便吃一口,不用做那么多?!?/br> 成蕓看著盤子里的菜,忽然說:“你晚上沒做飯?” 菜的量跟她今天下午看到他拎回來的幾乎一樣,也就是說他是剛剛才開灶。 “對?!敝軚|南說,“本來打算睡了?!?/br> “餓著睡?” “那時候也不餓。” 成蕓諷刺地說:“晚飯不吃不餓?” 周東南嘴里一堆菜,筷子還要去夾另外的。 “不餓——”他說話的時候明顯噎著了,眉頭皺到一起,成蕓嗤笑了一聲。等周東南費(fèi)力咽下這口飯之后,才看著她說:“氣也氣飽了?!?/br> 成蕓定住,臉色瞬間沉下去,白他一眼不再說話。 周東南也不在意,他指著盤子說:“你還吃么,不吃我都吃了。” 成蕓把筷子扔到桌子上,“你吃你的?!?/br> 周東南把剩下的菜全倒到自己的飯碗里,大口地扒拉了幾下,嘴里包得像金魚一樣。 成蕓看他這樣子,冷哼一聲,“別嗆著?!?/br> 周東南的眼睛好像亮了一下。成蕓等他把嘴里的東西都咽下去,問他:“看什么?” 周東南說:“那時你也說過,還記著么?” 成蕓皺眉,“什么?” 周東南說:“那時你也讓我別嗆著?!?/br> 當(dāng)初那個小吃攤,成蕓第二次見到周東南,他埋頭吃自己的米線,被坐在一邊嫌棄他聲音大的成蕓抱怨了一句—— 生活多奇怪啊。 成蕓迎著周東南的目光,在心里對自己感嘆。 人很難說清人生這條路到底是寬還是窄。 有時候走起來暢通無阻,有時走起來宛如鋼絲。有時你百般地尋求改變卻不得其所,而有時只是不經(jīng)意地一個轉(zhuǎn)眼,則變數(shù)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