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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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心說:要緊?已經(jīng)沒命了。他看了一眼季文昭,說道:“不要緊,可是他們都說不會退后一步,要死在那里?!?/br> 鎮(zhèn)北侯面部抽搐,季文昭示意王志:“你辛苦了,快去休息吧,明早來中軍找我?!?/br> 王志行禮后退下了。 季文昭對鎮(zhèn)北侯說:“侯爺,早上已有信報,北方北戎全線發(fā)動了,請召集所余兵力入駐燕城?!?/br> 沈毅說道:“侯爺,我?guī)巳コ峭獗O(jiān)督,確保全軍撤退。” 鎮(zhèn)北侯艱難地說:“能,能讓……沈督事他們回來嗎?” 季文昭默默搖頭,鎮(zhèn)北侯又對沈毅說:“那再多調(diào)些人?” 沈毅說道:“其他的人現(xiàn)在該是到了,那里地勢狹窄,無法屯集兵力?!?/br> 鎮(zhèn)北侯含淚深吸了口氣說:“我沈家世代鎮(zhèn)守邊關(guān),兒郎們就是為了衛(wèi)國而生。現(xiàn)在北戎壓境,總不過是一死,只是早晚?!彼m然是對季文昭和沈毅說的,可更多的是自言自語。 季文昭連連擺手說:“侯爺不必如此悲觀,我說過,燕城絕不會喪于敵手,現(xiàn)在就讓沈?qū)④娍烊ザ酱俪繁?!?/br> 鎮(zhèn)北侯看向沈毅,對這個兒子,他真是又愛又恨,沈毅自從來了邊關(guān),就一直自行其事,不聽他的指揮!可現(xiàn)在,強敵壓境,他卻覺得這個心有主見的兒子很靠得住。 鎮(zhèn)北侯對沈毅說:“你不要與北戎交戰(zhàn)。” 沈毅點頭,簡單地答道:“好?!本托卸Y離開。 鎮(zhèn)北侯看著沈毅的背影久久不語,他的心情很沉重,知道沈堅兇多吉少,而方才離去的沈毅,也同樣不能幸免。他對自己的死亡并不憂慮,鎮(zhèn)北侯的幾代侯爺都是死在戰(zhàn)場上,他認為那是自己的職責和光榮,可是兩個兒子如果一同死,他還是感到心痛。他決定如果日后無法抵御住北戎的攻擊,他就自己拼死,而讓沈毅突圍,這樣也能保住一個兒子的性命。 季文昭卻像是很輕松的樣子,對鎮(zhèn)北侯說:“侯爺,城防之事一直是我督建的,以前沒有讓侯爺看到全貌,現(xiàn)在,北戎就要來了,我可以帶侯爺去看看。” 鎮(zhèn)北侯以前去過幾次工地,塵土飛揚,就是建立幾堵高墻,設(shè)立一些箭跺,季文昭給他的圖紙也很簡單,他覺得那是城破之后與敵人巷戰(zhàn)的屏障,算是二層防護,就沒有太多關(guān)注,一直是沈堅為城防調(diào)度著人員物資和金銀。鎮(zhèn)北侯的主要精力,是放在驅(qū)逐那些每年從入秋開始一直到次年春天,頻繁過境sao擾搶劫的北戎兵士,還要關(guān)注對軍隊兵員的維護。 近年來,皇上不僅斷了軍需軍餉,還一個勁兒要他裁軍減員。雖然裁下的兵士們都留在了燕城,可是也一直不能大肆招攬新兵,兵士老化嚴重。就如季文昭所說,沈家軍現(xiàn)在名簿上雖然十五萬,可真正的精兵不過五萬,騎兵還不到萬人,這幾年都是小打小鬧,沒有過大規(guī)模的實戰(zhàn)訓練,鎮(zhèn)北侯對軍隊的境況十分擔憂。 現(xiàn)在沈堅不在,那些兵員的組合和部署,不知道是不是交給了季文昭。想到此,鎮(zhèn)北侯問道:“沈督事是否將中軍一事全部托付給你了?” 季文昭點頭說:“正是,我現(xiàn)在可以向侯爺說一說。” 他拿出一張紙,說道:“沈督事將軍兵分為守城一部,機動一部,城建一部,以及其他勤務(wù)一部……” 鎮(zhèn)北侯皺眉:“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沒有對我說過?” 季文昭忙說:“侯爺稍安勿躁,這些編制與原來的編制并不抵觸,沈督事與侯爺梳理軍兵時,已經(jīng)心有此意,所以,各部下有隊伍的番號,可直接劃歸部屬之中,起了這些名字,本是為了侯爺調(diào)遣兵將時,心中有數(shù)?!?/br> 鎮(zhèn)北侯仔細想了想沈堅的劃分,問道:“那機動之兵是不是就是攻擊之軍?” 季文昭點頭說:“正是,這樣劃分,就是把攻守之兵分開了,將精兵集中在了機動兵下,以利打擊敵人?!?/br> 鎮(zhèn)北侯問道:“機動之兵有多少?” 季文昭說:“有沈?qū)④婘庀聝扇f護衛(wèi)和一萬兵士?!?/br> 鎮(zhèn)北侯握拳,他現(xiàn)在明白這兩個兒子暗地里有勾結(jié),把他繞了過去。軍隊編制這么重大的事,竟然瞞住了他!沈毅的護衛(wèi)不是幾千,竟然是兩萬!而且他知道沈毅一直深入軍隊基層,了解部隊的成員,想也不用想,他這兩萬人肯定是軍中最好的兵士!難怪沈堅跑去守關(guān)隘,大概是不敢面對他!可一想到沈堅受了傷,在那里面對十幾萬北戎之兵,極可能回不來了,鎮(zhèn)北侯立刻心軟,只能恨恨地咬牙嘿了一聲! 季文昭從懷里取出幾張紙,上面清楚地寫了各部的領(lǐng)兵將領(lǐng)的姓名,旗下的兵士數(shù)目,每一部下,還細分了小項目,比如機動兵里,有騎兵,步兵弓弩手。守城兵士里,也有弓弩兵,投彈兵,搏擊兵等。勤雜兵種里,有醫(yī)護,炊事等……在領(lǐng)兵人物下面,還有一些關(guān)于這些人行動能力人格特點的注釋,是沈堅的筆跡。 鎮(zhèn)北侯讀了,胸中發(fā)悶,又痛又苦。他不得不承認,這么一分開,就把軍隊的實力明確地分了層次,日后調(diào)兵遣將時,就能相互搭配,心里有數(shù)了。 季文昭見鎮(zhèn)北侯看完了,說道:“侯爺,要謹慎保存這些?!?/br> 鎮(zhèn)北侯小心地將那幾張紙折了,放在了懷里,對季文昭說:“走,我與你去看看城防。” 他們走出中軍大院時,發(fā)現(xiàn)周圍已經(jīng)是人來人往了。有人大聲指揮著:“快,到我們說的那幾個地點設(shè)帳,掛起醫(yī)護的旗子……” 見鎮(zhèn)北侯看那個年輕人,季文昭忙說:“那人是段郎中的弟子,段郎中是有名的神醫(yī),他……” 鎮(zhèn)北侯接口道:“主領(lǐng)醫(yī)護兵?!?/br> 季文昭點頭,又說道:“他與沈督事一起走的,有他在,沈督事不會有事的?!彼m然是為了京城那邊要做戲,可是對傷了鎮(zhèn)北侯的心很抱歉。 又有人匆匆跑過來,對季文昭說:“季軍師,各處報上來十幾名可疑的人,有的沒有身份牌子,是作為難民進來的,說了鄉(xiāng)里,嚴二官人一聽名字,就問他們是不是認識某某,他們要么說錯,要么不認識,現(xiàn)在都扣下了。還有的無故出城,被人攔下后搜出了城防圖,這些人都關(guān)在一處了。” 季文昭點頭說:“好好看守,放一個我們自己的人進去,聽聽他們說什么?!蹦莻€人應(yīng)了。 鎮(zhèn)北侯問道:“這位嚴二官人是誰?” 季文昭眨了下眼,不想事事都蒙蔽這位現(xiàn)在心情不好的父親,有些尷尬地回答:“說來,卻是侯爺您的親家。他是嚴軍師的父親,追著嚴軍師來了這里,說是因私而來,不好打攪,就一直沒來拜見?!?/br> 鎮(zhèn)北侯驚訝:“我怎么不知道?!親家來了我怎能不見?沈督事成親我不在京城,從來都沒有見過他!” 季文昭忙說:“現(xiàn)在忙亂,等戰(zhàn)后再見不遲?!彼刹幌胍娔?!他的女兒現(xiàn)在女扮男裝在您的手底下,萬一暴露了,這是多丟臉的事,您該不會當場就把她休給娘家吧?他躲您還躲不及呢。 鎮(zhèn)北侯知道沈堅的岳家是文官背景,以為嚴二官人帶著文官的清高,自己不請,他就不來,很不高興地說:“這讓人以為我沈家傲慢無禮,這事該告訴我,我會去見他。” 季文昭忙說:“大概是沈督事忘了?!边@是您的家事,別怪我啊。 鎮(zhèn)北侯想到大戰(zhàn)將臨,又說:“將嚴二官人接進中軍吧。” 季文昭忙搖頭:“嚴二官人現(xiàn)在很忙,他過去幫著嚴老夫子打點書院,擅理人事,過目不忘,現(xiàn)在就管著城里的戶籍。所有燕城居民都造了名冊,有身份牌子,名冊以四種方式保存,一種是按筆畫名姓,一種是按照數(shù)字牌號,一種是按照城中地域,一種是按照其人原來的籍貫鄉(xiāng)里。凡是進城的人,都要報出名姓,嚴二官人帶人檢索出他的同鄉(xiāng)故里,若是有同村的人,會讓他們見見,一來是有個照應(yīng),二來也看看是不是細作?!?/br> 鎮(zhèn)北侯對這些居民的登記等從來不感興趣,聽季文昭這么說,感慨道:“季軍師真是細致入微啊!” 季文昭難得謙虛了一下說:“這也是沈督事的主意?!碑斎徊皇?,這是你小女兒的主意,但是沒法跟你說。 兩個人一路走到了北城門附近,才發(fā)現(xiàn)北邊的城門已關(guān)上一扇,兵士們正抬著大塊石材,筑起高墻,封鎖了道路。 鎮(zhèn)北侯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和城門一樣寬的大鐵柵欄,被鐵索吊著,懸在城門上方,不由得問道:“為何此門沒有變成鑄鐵門?” 季文昭一笑說:“因為此門將是北戎猛攻之門,那時,內(nèi)jian要來開啟城門,放北戎進來?!?/br> 鎮(zhèn)北侯嚴峻地看季文昭:“軍師何出此言?!” 季文昭很自信地說:“我能掐會算,此地乃是流年二黑星飛入之宮位,主血光之災(zāi),又出小人,若想壓制住這顆災(zāi)星,必用土木……”云山霧罩地說著,領(lǐng)著鎮(zhèn)北侯從密道進入了迷城…… 與此同時,沈毅領(lǐng)兵到了城外,派人到各個主要駐兵地點查看,保證全部軍士火速撤離。燕城外的大路上,時常走過成隊的軍士。按照沈毅的指示,軍隊的撤退成了一次浩大的運輸:成隊的兵士背著草料糧谷被褥鐵鍋,驢車馬車載著木頭家具甚至房梁窗戶。 路上還有一些的逃難的百姓,許多人家早就離開了,這些留在最后的,都是聽說北戎真的來了才勉強離開家園,見沈家軍如此撤退,心中自然氣憤,有人對著軍士們喊:“你們見著北戎就逃,算什么好漢?!”“看看你們這個樣子,老鼠搬家一樣!真丟臉!”“沈家軍從來沒做過這種事!你們真是沈家軍嗎?!”…… 路上的兵士們聽了,有人面紅耳赤,有人低聲怒罵:“我倒想拼死!上邊的人怕死!”…… 沈毅身邊的兵士小心地看沈毅的臉色,沈毅面無表情,只是冷冷地看著大路。這些年來,他為這次戰(zhàn)役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到了最后,只有馬匹沒有達到數(shù)量,其他的,都完全到位。沈家軍有了一支精兵,糧食充足,武器先進,但現(xiàn)在要的是對方輕敵冒進,圍城后分兵,他可不會犯什么口舌,讓jian細給對方報過去。 人們看著這位年輕的將軍如此沉穩(wěn),都暗道他冷靜老成,能忍辱負重。 次日,王志從季文昭手里接過了裝在油布袋中的奏章,季文昭對他說:“一定要日夜兼程!北戎聲勢太大,雖然沒有百萬,但人數(shù)也在五十萬以上,我們已經(jīng)探明的兵士有三十五六萬!其中有眾多騎兵!沈家軍必然不敵,朝廷需要盡快出兵增援。這奏章早一天到朝中,沈家軍就多一分幸存之機,務(wù)必務(wù)必!” 王志說:“我一定盡快趕路,早日到京城?!?/br> 離開了季文昭的廳室,王志急匆匆去牽馬,季文昭給他配備了兩匹戰(zhàn)馬和干糧,還有給沿途關(guān)卡的標志了沈家軍緊急軍情的路引,能保證他一路暢通無阻地回京。王志心情非常非常好! 他剛牽了馬要上馬,見張丁眼淚汪汪地向他跑來了:“王大哥!王大哥!你要回京了嗎?能不能跟季軍師說說,也帶上我?你一個人也許不安全,我陪著你回去?” 王志搖頭說:“季軍師只讓我一個走?!彼刹幌朐倩厝ヒ娂疚恼眩f一季文昭改了主意,讓張丁一個人回去怎么辦?他得留在邊關(guān)? 張丁拉著王志的袖子悲傷地哭了:“我真是害怕啊!就要打仗了!我不會打仗??!可不能逃呀,我是在編的軍士,要被斬首的,我想回京城啦……” 王志心里一動,他算是看出來了,張丁是真的貪生怕死,不然也不會不隨著沈堅上戰(zhàn)場。既然一個人怕死,那么就好說了!王志用袖子引著張丁到了旁邊,低聲問:“你想活命?” 張丁玩命地點頭:“想!真想啊!” 王志現(xiàn)在覺得自己是個極幸運的人,這次回去肯定的功成名就,何不錦上添花?就對張丁低聲說:“我告訴你一條路,讓你日后如果逃了也不會被追究!” 張丁一聽,眼睛都瞪圓了:“有這樣的好事?” 王志說:“正是。你會寫字是不是?只需將燕城發(fā)生的事尤其是中軍的事,寫下來告訴我,信交給我一個朋友,日后你當了逃兵,到了京城,你去太子那里找到我,我保你沒事!” 張丁嘴張大了:“太子?!你是太子的人?!” 王志小聲說:“不然我怎么能給你打包票?” 張丁再次確定:“逃了也沒事?!” 王志堅定地點頭,“我你還不信嗎?” 張丁忙說:“當然信!王大哥,這些年你一直在照顧我!”他看著像是在思考,喃喃著:“這太好了,這太好了……”最后,他像是最后下了決心一樣,說道:“好!王大哥,我聽你的!就賭一把!你帶我去你朋友那里,我日后給你寫信!” 王志高興,他想起張丁當初在城外讓沈堅收留時,就是因為賭掉了身家,他這么投機取巧也是自然的。就牽了馬說:“你隨我到城門邊,我在路上給你引見一下。” 張丁自然順著王志。出了大院,街道上一片混亂,軍民來來往往,王志覺得這么嘈雜的環(huán)境里,沒人會注意到自己,就領(lǐng)著張丁到了自己一向投書的門戶,里面的中年人迎出來,小眼睛,臥蠶眉,臉色蒼白干瘦,他一見到王志牽著馬,就一臉不高興:“你怎么這么就來了?” 王志說:“我要回京城送信,臨走給你介紹一下我的朋友,張丁,他日后會給我寫信,你也幫著傳遞一下?!彼麑埗≌f:“這是劉官人,日后你寫的東西給他就是了?!?/br> 那個劉官人打量張丁,張丁立刻行禮道:“我一直是王大哥的手下,王大哥照顧我?guī)啄炅??!彼@話聽著好像王志早就把他策反了,可實際上,他和王志都算是沈堅的隨從,無所謂誰下誰上,王志聽張丁竟然自己說是手下,平白顯得自己高了,很有些得意,就沒有糾正他。 劉官人點了頭,對張丁說:“小兄弟留下來,我和你聊聊。” 張丁向王志行禮:“王大哥,我沒法送你到城門了,你一路走好!”他很難受的樣子。 王志倒是無所謂,他現(xiàn)在歸心似箭,就想趕快離開這里,就與張丁和劉官人告了別。他騎馬從雜亂的人群間穿過了大半個城,到了南門才發(fā)現(xiàn)鑄鐵南門已經(jīng)半關(guān),城門旁的軍士們讓要出城和進城的百姓都排成隊,挨個詢問,門邊有大桌子,幾個書生樣子的人正在對著名冊,記下進出的名姓……如此嚴格,讓王志都有些心虛。他對守門兵士出示了他的腰牌和路引,就立刻被放行,他出了城,回望高大的城墻,就像從獄里被放出來一樣。 向南的大路上,走著拖家?guī)Э诘陌傩?,王志深吸口氣,上了馬,疾奔而去。 劉官人好好地詢問了張丁的身世,張丁早就從王志那里過了這一關(guān),而且他也的確與王志處了這幾年,應(yīng)答得都很流利不說,同時又哭訴了自己怎么因賭破了家,怎么被王大哥多次提點,現(xiàn)在王大哥臨走了,還拉了自己一把…… 劉官人現(xiàn)在也很心慌,都說北戎就要來了,戰(zhàn)火中刀劍無眼,誰能躲過?他在這里當細作,自然沒有帶家室??吹酵踔九芰耍约喊筒坏靡材茏?。見王志找了這么個替身,忽然想到:也許他也能代替自己?一個心思一動,劉官人就像中了邪一樣,越看張丁越覺得他合適!他留張丁吃了頓午飯,竟然就帶著張丁去見自己的下家,對下家說日后自己有事就讓張丁來送信,轉(zhuǎn)頭又告訴張丁說如果來時沒找到自己,就把信送給下家。 當夜,劉官人就收拾了行李,次日一早,趁著城門還容百姓進出,就出了城,往南邊去投親去了。 話說人同此心,城中風聲越來越緊,人人都知北戎百萬之軍過境,沈家軍大撤退,看著是沒戲了,張丁又被介紹給了下一層的信使,是個守城的兵士。卻原來,如果城門關(guān)了,還有信件能通過守城的兵士射往城外,再有城外的人來取了送走。 張丁無法出城,連鎖效應(yīng)就到此為止。但是這樣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大出季文昭的意料之外,夜里,他對悄悄來見他的張丁感慨道:“你小子真行啊!怎么就這么得到他們的信任了?” 張丁一副jian臣的表情,“這還不容易?他們只是送送信,這個時候了,都想跑,有我這么個墊背的,還不趕快抓著。再說,我是誰?我家公子說我是最聰明伶俐的!” 季文昭點頭:“沈督事說得真對?!?/br> 張丁沒糾正他,他說的其實是他原來的張二公子。 東宮,太子正在聽自己的心腹幕僚匯報宮外的情形。一個幕僚端著一摞子書冊說道:“殿下,近來強兵之說遍及朝野,到處都是呼吁朝廷增加軍費擴充兵力的文字,那些書生們也到處鼓噪,說什么北戎亡我之心不死,要大家有人出人,有力出力,有錢出錢,有物出物,去犒勞軍隊。還有商家自己糾集了軍需,想要運往北方……” 太子冷笑:“肯定是那邊的動作!” 幕僚點頭:“的確是,這個路人的文稿一直是葉氏書館印刷和推廣。我們得到消息,嚴氏書院曾經(jīng)有五十余學子支邊從戎,去投了沈家軍……” 太子一擊桌案:“他們好大的膽子!文臣勾結(jié)武官,這是要謀反哪!” 眾人方緊張,太子又平靜了下來:他只需要再等一兩個月吧……他呵呵冷笑,說道:“讓他們?nèi)フ垓v吧,日后沒有他們的好。嚴敬那個老匹夫,別以為本宮不知道誰在后面興風作浪!” 另一個幕僚小聲補充道:“不僅是嚴敬,柳老夫子和簡老夫子,近來都不安生……” 太子哼道:“這些人都活膩味了,想死的話沒有人攔著!” 幕僚遲疑著問:“殿下,哪怕就是為了掩人口舌,是不是也稍微附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