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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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沈卓和沈強該在廟門外等著,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沈強見到了不遠的和尚廟就往那邊跑,沈卓只好讓其他護衛(wèi)陪著沈湘等人往山下去,自己帶著幾個人追沈強。 沈強跑到了和尚廟,傻呵呵地一頭就沖了進去,里面也沒什么人,等到沈卓和其他護衛(wèi)追到時,一個中年僧人迎了出來,沈卓忙停步施禮,那個和尚微笑著說:“小施主去佛殿中去了?!?/br> 沈卓忙道了歉,追到佛殿,見沈強仰頭看著佛陀的塑像在傻笑,他被沈卓指示要干的事就到這里了,見沈卓進來了,也不跑了,乖乖地讓沈卓拉了他的手往外走。 沈卓臨走對中年僧人行禮告別:“叨擾了。” 僧人笑著回禮說:“小施主有一竅未開,所以不會說話,也許該前來廟中住住,學習佛法,開啟靈魄,有朝一日就能說話了?!?/br> 沈卓大驚:“真的?!他能說話?!” 僧人點頭說:“出家人不打誑語,此子該入佛門清修?!?/br> 沈卓原來向平遠侯府遞的話,就是等沈強跑進來,讓和尚來說一下既然沈強喜歡廟宇,就該來住住祈福什么的,誰能想到和尚說出了這么一席話?難道平遠侯覺得沈強住廟的理由不足,特意說得這么重量級嗎? 沈卓謝了僧人,拉著沈強走,在路上問沈強:“你喜歡那廟?” 沈強使勁啊啊點頭,沈卓來之前告訴了他要怎么做,好出來習武,此時只道沈強是熱衷配合自己演戲罷了。 他們這一隊人馬三天后回城時,見到三皇子的人馬等在他們要入城門處。沈卓上前去向三皇子行禮,戴著面紗騎在馬上的沈湘回避了。 沈卓問三皇子:“你怎么出來了?” 三皇子眼看著那個紅衣身影沒有過來,語氣失望地說:“就是出來遛遛馬唄。” 沈卓躬身小聲問:“你不是天天都出來吧?” 三皇子很理所當然地說:“這幾天天氣都挺好的?!?/br> 沈卓笑:“快回去吧!用不用我送你?” 三皇子忙搖頭:“別別,你護著你們府里的二小姐呢,要小心些?!痹捓锏囊馑忌虼笮〗闶遣挥眠@么護著的。 沈卓只能笑,又與三皇子說了幾句,帶隊繼續(xù)前行。三皇子守在路邊,看著鎮(zhèn)北侯府的隊伍從面前過去,好好地盯了那個紅衣騎士的背影半天,算是過了把眼癮。 他們這隊人不僅在城門處遇到了三皇子,入城也得到了許多人的注目。自從沈三郎帶人離京,京城里的人就聽說他是去接鎮(zhèn)北侯府的沈二小姐。沈二小姐為了百姓虔心祈雨,在山上尼姑庵住了一年多,直到旱季真的過了,這才下山,已經過了及笄的十五周歲,如此情懷,是多么悲天憫人!簡直是一朵白蓮花! 許多文人后來寫了贊美詩篇,有人甚至建議把沈二小姐的所作所為寫入京城志。 這些熱情稱贊的言辭傳入了太子耳中,太子咬牙冷笑。這個討厭的沈二小姐回來了?也該給她個教訓了!太子一想起許多年前那個涂得通紅的臉蛋,就想一巴掌拍過去!這么多年了,每次算計她,都陰錯陽差地沒成?,F在她長大了,給自己掙得了好名聲,要說親了……想也別想!此時正是閨閣女子最易受傷的時候,太子要讓這個沈二小姐對當初那少時的口不擇言付出一輩子的代價,用余生一次次地對自己道歉! 鎮(zhèn)北侯府自然對東宮太子的惡意毫無所覺,大敞府門接待了祈雨而歸的二小姐。? ☆、住家 ? 沈卓和沈湘帶沈汶一進了廳堂的門,沈汶就開始捂著臉嚶嚶地哭,她倒不完全是裝的,這一年間她走過了多少艱難險境,差點回不來了,再次見到親人們自然覺得很感動。 楊氏也哭了,一聲聲地說:“苦了你了!我的兒呀!” 沈汶先向老夫人行禮,又向楊氏柳氏一一行禮。禮畢后,沈湘告訴楊氏:“二嫂想繼續(xù)在廟中為二哥祈福,她說二哥不從邊關平安歸來,她就不出廟了?!?/br> 楊氏一邊擦淚一邊在心里埋怨沈二夫人嚴氏:如果不是她出的餿主意,沈汶用得著在廟里住了一年?聽說嚴氏不回來了,楊氏一點都不心疼,反而覺得挺好的。嚴氏在廟里祈福,會給鎮(zhèn)北侯府帶來些好名聲,也許真得能保佑自己的兒子。楊氏只點頭說:“好,那樣也好?!?/br> 沈汶看向老夫人,發(fā)現老夫人明顯蒼老了許多,頭發(fā)已經全白了,臉上的皺紋也深了,真的成了一個老太婆,沈汶的眼淚就又流了下來。她向老夫人身邊走去,帶著撒嬌的口氣說:“祖母一點都沒變,還年輕了好多……” 老夫人含淚笑起來,拉了沈汶過來,嘴里說:“好了,你回來就好了,真是個大姑娘了。女大十八變哪!當初胖胖的小丫頭,看看,現在長得多好看了!” 沈汶已滿十五歲,腰肢窈窕,臉龐俏麗,亭亭玉立中帶著少女的嬌柔。她打坐了幾個月,不僅面色恢復了白皙,肌膚中還透出了健康的光華,兩頰帶著淡粉色的紅暈。 楊氏笑了,說:“汶兒??!你氣色這么好,為娘那天也得去廟里住??!” 柳氏笑著說:“母親現在倒說這俏皮話了,不想想這一年來多惦記小姑,一會兒怕她吃不好,一會兒怕她穿不好的。” 老夫人對楊氏說:“看,你不是瞎cao心了?你看看汶兒,真養(yǎng)得水靈呀。” 柳氏湊趣地說:“是呀,小姑長個子了,是個小美人了?!?/br> 沈汶忸怩著:“你們笑話我。” 老夫人搖頭說:“怎么是笑話,汶兒真的是又漂亮又溫柔,讓人看著就喜歡?!?/br> 楊氏看著沈汶就一個勁兒地笑,怎么也挪不開眼睛,嘴里說:“汶兒怎么就這么耐看呢?我得好好選個……” 沈汶想到自己已經有了“準郎君”,臉一下紅了,捂臉道:“娘!您說什么呀?!” 楊氏只道她害羞,忙笑著說:“不說了不說了……”倒也不該當著未出閣女子談什么婚嫁的事。 蘇婉娘上來也見了禮,老夫人說:“這一年多虧你的照顧了?!?/br> 蘇婉娘經了這一路,更顯得穩(wěn)重,語氣規(guī)矩地說:“這是我應該做的?!毙闹邪底愿锌?,她們經歷了多少事,自己覺得年長了十歲,可此時,沈汶竟然能在家人面前充當一個毫無城府的害羞少女。這種深沉的偽裝,自己過去根本不知深淺,現在體會到了,也已經全然接受,不會防備了。 都見禮過了,說了一堆話,沈卓道:“我們接二小姐時,路過一個和尚廟,四弟跑了進去,特別高興。那里面的和尚說四弟有一竅未開,所以不能言語。若是住廟修行,也許就能開口說話了?!?/br> 楊氏剛把一個女兒從廟里接回來,哪里想再把小兒子送出去?斷然道:“我可不想讓他開什么竅!不說話挺好的!就這樣在我身邊吧。” 老夫人皺眉道:“你這當娘的不能只想著自己,若是強兒能開口說話,他這輩子肯定會高興許多,是不是?寶貝?”老夫人對沈卓身邊的沈強招手,沈強笑著啊啊叫著跑過來,對著老夫人點頭。沈卓走前與老夫人通過氣兒,老夫人知道沈強要到外面住著才能學武,心中雖然不舍,可是卻很贊同地說:“強兒就去住住吧!萬一真的能得了佛祖的保佑,說了話,不僅祖母高興,你爹也會多高興呀?!边@話里不僅拿著自己的身份壓楊氏,還把鎮(zhèn)北侯也搬出來了,逼得楊氏不得不聽。 楊氏萬分不愿意,可無法再和婆婆爭理,只能說:“現在都入冬了,轉眼就過年,等過了年再去吧。”沈強笑得大叫,楊氏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帶著怒氣對沈卓說:“你去好好安排!別讓你弟弟受苦。” 沈卓忙點頭:“好,我到時候送他去,再讓老關陪著他?!?/br> 旁邊柳氏的兩個孩子聽見,沈瑋先叫起來:“那我去看看行嗎?”沈瑜馬上問:“我行嗎?” 楊氏算著找到出氣口了:“什么行嗎?!你們才多大?!不聽話打屁股!” 沈瑋說:“娘才不打我……” 柳氏忙往沈瑋屁股上打了一下:“不許頂嘴!” 沈瑋笑嘻嘻地說:“娘,一點都不疼……” 沈瑜轉身撅屁股:“娘!也打我呀!打我呀!” 滿屋的人都笑起來,楊氏才緩和了臉色,讓沈汶和蘇婉娘先回院子洗沐,然后再來入宴。 沈汶和蘇婉娘回了院子,夏青夏藍帶著丫鬟們集體行禮,王志家的夏紫也自然排在后面。眾人又是一通寒暄,蘇婉娘沒有落淚,可沈汶又流了兩滴眼淚才去更衣洗漱。 柳氏把家宴盡量弄得豐富,甚至請了弦樂伴奏,一家人聚在一起好好吃了頓飯。 后面幾天,沈汶抽空去找了柳氏,悄悄地告訴了她沈毅的情況,還把從邊關帶回來的木雕發(fā)簪給了她,跟她說是一對兒,另外的一支給了沈毅。柳氏不敢哭得太厲害,怕眼睛腫,只是次日出來就戴上了發(fā)簪,一直不再改變。 沈汶平時盡量多和老夫人在一起,老夫人有時丟三落四的,還常常發(fā)呆。沈汶看到老夫人衰老的面容,心中常有種酸楚。她知道老夫人心里總是揪著,可實在無法細講,只能趁著沒人時反復對老夫人說:“祖母,不要擔心,都安排好了?!笨墒撬浪@么說也沒有用,因為老夫人只嘆口氣,又默默地捻著佛珠。 沈湘還是像過去那樣拼命練武,沈汶每次去找她,沈湘都難免皺眉頭。她對這個meimei真是失望透了,從小好吃懶做不說,還極不懂事。小的時候就得罪了太子,長大了,看來她對家中尷尬的處境也一無所覺。每次一開口就是撒嬌,真是什么事都沒有辦法對她說! 沈汶卻好像根本沒發(fā)覺沈湘對她的惡劣,這天又是膩膩歪歪地去問問沈湘下午干了什么,是不是學了新的武藝。 沈湘不耐煩地說:“哪里總學什么新的武藝?學會一招要練上千次上萬次才能用得好,關鍵是練!懂嗎?你練了什么了?!” 沈汶掩嘴:“真是太累了呀!” 沈湘吸了口氣,又吐出來——她放棄了!一個笨蛋meimei就一個笨蛋meimei吧!這么個無用的家伙,日后找個好人家嫁了就是了,也不用自己養(yǎng)活她!沒好氣地說:“你嫁人后可不能這么怕累,小心被婆婆看不起!” 沈汶哼唧著說:“jiejie現在也不說親,我才不……” 沈湘立刻急了:“你少跟我比!我起三更練武的時候你怎么不比?!從小就又懶又笨,現在充什么大頭?我的事要你管嗎?你的事我管才差不多!該說親就說親!你拖個什么勁兒?!” 沈汶使勁眨眼:“我也不想定親呀……” 沈湘氣得臉都紅了——你這個沒用的!她咬牙切齒地說:“你如果定親了,也許會找一家能支持咱們家的……” 沈汶根本沒等她說完,面帶神秘表情打斷道:“jiejie,我在外面聽說,三皇子日后會成皇帝耶……” 沈湘厲聲道:“你懂什么?!別亂說!會惹禍的!”就知道這是個闖禍精! 沈汶忙說:“我只對jiejie說……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真的!” 沈湘瞪沈汶:“對我也別說!對你自己都別說!” 沈汶立刻膽怯地顫抖著聲音說:“我只是想……關心下jiejie……” 沈湘一推沈汶,沈汶馬上向后傾,表示一下自己的軟弱,沈湘怒道:“用不著你關心我!你趕快定親!三哥……娘讓你嫁誰,你就嫁給誰!” 沈汶想流點眼淚,可把眼睛都眨疼了,眼淚也沒流下來。好在沈湘正心情煩躁,沒有細看沈汶,沈汶念著秧兒說:“那jiejie嫁給誰呢?” 沈湘堅定地說道:“我日后會去邊關,和爹大哥他們在一起!誰也不嫁!” 沈汶聽出沈湘并不想當皇后,這意思是等三皇子當了皇帝,她準備去邊關和鎮(zhèn)北侯他們在一起。沈汶暗暗放了點兒心,如果是這樣,就讓大哥二哥他們在軍士里找個杰出的,三皇子登基后,鎮(zhèn)北侯求退,自己安排沈家軍撤走,沈湘也許和自己在一起,在軍中找個好青年。 沈汶立刻笑瞇瞇了,對沈湘甜膩地說:“jiejie可真厲害,要去邊關當將軍呢!”還在胸前拍了拍手。 沈湘打了寒戰(zhàn),看怪物一樣看沈汶:“你多大了?!十五了吧?!怎么說話跟五歲小孩似的?你長不大呀?!” 沈汶撅嘴:“我還沒有及笄呀,自然還是孩子?!?/br> 沈湘真心鄙夷:“你可真好意思!羞不羞?別人都想早些長大,好為家里分憂解難,你怎么就這么想當孩子呢?” 沈汶搖頭:“長大多不好玩?我想一直不長大!”話這么說,沈汶自己都有些囧——千年的閱歷,還裝嫩!蘇婉娘在一邊惡寒得不敢抬頭。 沈湘用指頭去戳沈汶的頭:“榆木腦袋!你怎么不開開竅?!” 沈汶嗷嗷叫,春綠進屋來了,笑著問沈湘:“小姐這是怎么了?二小姐不在時你總念她這念她那的,她回來了卻這么說她?!?/br> 沈汶立刻笑著對沈湘說:“jiejie想我了嗎?” 沈湘不理沈汶,對蘇婉娘嘆氣:“你要教著她些!別讓她還跟個傻子似的!” 沈汶拉著腔兒叫屈道:“我才不傻呢,我可懂事了!” 蘇婉娘干笑說:“是的是的,二小姐很懂事?!?/br> 沈湘無奈地對沈汶揮手道:“你回去吧!我懶得跟你多說了?!?/br> 沈汶很委屈地道別,一路對蘇婉娘嘮叨沈湘說她不懂事等等,讓大家都知道大小姐看不起二小姐。 也許是楊氏聽到了這個消息,就讓人去找沈汶來,與她商量及笄禮的事。 沈汶已經滿了十五歲,按理該行及笄之禮。可現在已經進了冬季,大冬天的,怎么能把那些寬袖長袍的衣服穿得瀟灑自如呢?楊氏覺得到春天時才好,春暖花開,沈汶在陽光燦爛下一次次換衣行禮,才會留下美好的回憶,所以楊氏就把沈汶的及笄禮定在了來年三月初六。 她詢問沈汶的意思,沈汶覺得這么長時間該是夠太子折騰出個什么事了,就滿口答應,還說了堆“多謝母親”之類的好話,讓楊氏深覺這個小女兒溫順好說話。 定下了日子,柳氏就開始向各府送帖子,通知典禮的日期,并開始為沈汶采辦各種典禮用品,訂做禮服。 沈卓再見到谷公公,就把年關后沈強去廟里住的安排告訴了谷公公,谷公公自然告知了平遠侯。 平遠侯覺得張允釗也該跟著去住廟習武,男孩子家,這樣才能培養(yǎng)起些膽氣,可他現在真怕了李氏的眼淚了。年輕時,李氏美麗而矜持,對孩子嚴格教育,就是對張允錚負疚,常常流淚,也沒在其他人面前落了架子??墒沁@兩年李氏的家教全沒了,動不動就又哭又鬧,他得好言去哄。平遠侯不知道后世有女性更年期這么一說,只覺得是自己那兩個……不,張允銘是個好的,主要是那個混蛋二兒子把自己很可貴的老婆給逼瘋了,再次在心中遙遙罵了張允錚幾句?,F在要把張允釗也送出去,平遠侯想到要面對的淚如雨下,就有些發(fā)愁。他只好把說服李氏這一重擔轉嫁給了張允釗——讓谷公公把年后要去山廟里住著教那個黑胖孩子的事告訴了張允釗。 平遠侯正和李氏準備吃午飯,張允釗就飛奔進門,大聲對別人說:“出去出去,你們都出去呀。” 人們見平遠侯沒有異議,就都退出了門,張允釗急不可耐地對平遠侯說:“爹!我?guī)煾敢ネ饷孀≈?,我也要去!?/br> 李氏馬上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