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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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幕僚贊同說:“是呀,這不殺人,就是不想結(jié)仇的意思??磥?,這些人不該是對著人去的,是真心想劫物。” 查不出來就要我們的命?還是別查了。 太子陰冷地說:“既然是蠢民,為何事后就找不到了糧食和人?!” 幕僚又說:“聽那些人的口音,應是那一帶的土生的農(nóng)人。本來就沒有落草,家就在那片山區(qū)。糧食一到手,他們肯定就回村子里分了。村里人得了糧食,自然不會告發(fā)他們。他們還把空車和馬匹都趕出去賣了,拿了銀子后人就沒了。若是真的落草之寇,至少該留著馬匹,平時可以用于搶劫和跑路?!?/br> 有一個幕僚說:“這次是我等大意了,不知道災情已經(jīng)如此嚴重,不僅有真的盜匪,還有那么多想鋌而走險的農(nóng)人。我們雇的鏢局也太不中用,鏢頭一被抓了,其他的人就沒幾個敢動了。這還是京城最大的最強的,日后得用兵士才好?!?/br> 另一個幕僚嘆息:“現(xiàn)今之時,是趕快籌集糧谷,下次再運,就用重兵相護?!?/br> 太子冷聲道:“重兵?哪里能得到重兵?還不得動用東宮侍衛(wèi)?!這要是讓父皇知道了可怎么辦?!” 大家都不敢再說什么,太子緊皺著眉頭,心里就是無法接受這種笨土匪劫糧的解釋。隱約里,他覺得這后面有人,會是誰呢?滿朝中,與他公開不諧的,就是鎮(zhèn)北侯府了。他問道:“最近鎮(zhèn)北侯那邊有什么?” 幕僚說:“沈大公子像是與鎮(zhèn)北侯不甚相和,一直不入中軍,而沈二公子已經(jīng)入了中軍。” 一個幕僚機敏地說:“吾以為,大概是鎮(zhèn)北侯不想讓沈大公子與三皇子繼續(xù)接近,可沈大公子不愿聽話?!?/br> 幕僚接著說:“鎮(zhèn)北侯府里也和以前一樣,那個大小姐天天練武,那個二小姐平時足不出戶,天天睡懶覺。沈三公子總是出去下棋,與平遠侯的張大公子有時見面?!?/br> 一個人接茬道:“殿下想找人押送糧谷,若是能找到過去帶過兵的人,比如平遠侯,讓他幫助殿下……” 太子皺著眉問道:“四公主的及笄之禮是這個月了,你們準備怎么對付張大公子?” 大家明白,經(jīng)過這次糧食被劫,四公主與平遠侯府結(jié)親顯得更重要了,有了戰(zhàn)略意義:如果把平遠侯府拉到太子這條船上,李氏的財富可以充裕太子籌糧的資金。若再送糧食,能讓平遠侯來安排舊部護送。 幕僚回答:“就等著四公主及笄后了。五月長樂侯府有個蓮花會,邀請了京城各門的公子貴女前來賞花。” 長樂侯府雖然由于皇后被廢,名聲遠不如前。但長樂侯府畢竟還是太子的外家,總還是有地位的。 要算計張大公子,就明明白白地在太子的外家,出了事,就是板上釘釘,周圍都是自己人,張大公子逃也逃不掉。 深夜,沈卓在長樂侯府里穿行。 多年前,他在這里與比自己大五歲的長樂侯幼子下過棋。也就是在那個元宵節(jié)的晚上,沈汶頂撞了四公主和大皇子。 一想起這事,沈卓就在心中暗恨把自己和全家蒙在鼓里的沈汶。當然,他也明白,這種氣憤與他慚愧自己當初是多么渾噩不明也有關(guān)系。 現(xiàn)在雖然許多事情都不是沈汶親自動手去完成,但是她一個小女孩多年前就能洞察危機,應急有對,這個事實就讓沈卓覺得身為兄長的挑戰(zhàn)性很大! 幾天前,張允銘找到沈卓,說讓他幫著找個長樂侯府里適齡的公子,好好聯(lián)絡感情,日后可以用上。兩個人說好五天一見,通通氣兒。 沈卓一聽就知道這里面充滿陰謀。那一陣滿城傳言,誰不知道宮里四公主預定了張大公子?后來這個事兒一直就懸而未決,看來皇帝并沒有同意?,F(xiàn)在張大公子想讓自己跟太子的外家扯上關(guān)系,這明顯是在找墊背的。沈卓壞笑,撿個黑夜就來為張大公子囑托的事踩點。 長樂侯府的夜晚很熱鬧。廢后的哥哥賈慶子孫滿堂,上次沈卓來時他已經(jīng)有了嫡的庶的十幾個孩子了,這些年又添了幾個,而且還有了嫡的庶的孫子們,長樂侯府的每個院落都擠得滿滿登登的,到處是孩子哭大人鬧的喊叫或者爭吵聲。沈卓不要說是用輕功在屋頂上走,就是一步踩碎一塊兒瓦片地走,也沒人會聽見。 沈卓找到了侯府正廳,里面胖胖的一個中老年人應該是長樂侯賈慶,他面前一個也已經(jīng)發(fā)福的看來四十來歲人,該是他的長子賈大官人。 賈慶正說道:“……我遞了好幾次帖子,想去看看你姑姑,可就是沒有消息。你說太子這是什么意思?怎么不讓我去看看他的母親?” 沈卓停了腳步,想好好聽聽。 賈慶的兒子賈大官人遲疑著回答:“也許,因為姑姑在冷宮,太子不想讓人注意到?父親,您知道,一入宮,大家不都看著呢?” 賈慶放低了些聲音:“我也不是真的急著去見你姑姑,只是去年,她曾托人從宮里帶出過一封信,里面那意思,是想讓我給四公主挑個人??蓮哪侵?,就再沒信兒了,她這話是算數(shù)還是不算數(shù)呢?” 賈大官人皺眉:“咱們府沒有成親的,除了小弟,就是幾個庶子和旁支子弟了。小弟,是因為女方死了兩家,大家都傳他有克妻的命,所以才拖到了現(xiàn)在。他比四公主大了八歲多了吧?讓四公主嫁給他,姑姑是不是會不高興?可除了小弟,其他人,真配不上四公主?!?/br> 賈慶嘆息:“所以我才想去問問她呀!可是太子怎么就不讓我這個舅舅進宮呢?”他哪里知道太子就是怕他會跟賈靜妃說起這事,早囑咐人決不能讓他進宮去見賈靜妃。 中年人說:“上次四公主來給父親拜壽,小弟也上前去見禮了。我看小弟的意思,沒有嫌棄四公主。” 賈慶哼道:“他有什么可嫌棄的?現(xiàn)在哪個好人家敢把女兒嫁給他?” 中年人小聲說:“可是四公主,那個脾氣,您知道……” 賈慶揮手:“那是讓你姑姑給慣的。小女孩,嫁了人,吃了虧,就懂事了。她再不聽話,就往屋里抬人,我看她能獨守住空閨不認輸?這女的,就是不能給臉子。她要是發(fā)脾氣,你立馬不理她,回頭找個十個八個的,看她還敢使性子不?” 賈大官人笑著說:“正是正是……” 沈卓翻眼珠,難怪長樂侯府這么多人! 賈慶又嘆氣:“不瞞你說,咱們府現(xiàn)在,沒幾個錢了。要是把四公主娶到你弟弟名下,她那份嫁妝,該有許多寶物,還能救救急。” 賈大官人皺眉:“這……能行嗎?她不得有公主府?她的嫁妝,不得自己管著?” 賈慶哂笑:“管著唄!讓你弟弟天天去念咱們府里吃不好穿不好,我就不信她能眼看著不拿出錢來。若是她死抱著不給,就讓人去偷了賣了,然后說失了賊,誰能查出來?” 賈大官人遲疑地說:“就怕皇上和太子……” 賈慶擺手:“你放心,皇上能把你姑姑都廢了,對這個破了相的女兒能有多少心?太子?這些年,他干了什么?皇帝面前連個屁都不敢放,我進宮他都不讓,能大張旗鼓地為他meimei來和婆家打官司?兩方和離?四公主還能嫁給誰?她嫁給你弟弟,至少咱們不會害了她的命。嫁到別的府里,她那個性子,遇到不喜歡她的,哼哼……” 賈大官人笑了:“父親真是深謀遠慮?!薄?/br> 沈卓不想多聽了,移動腳步,來回地在幾個院落里窺視,終于找到了以前跟他下過棋的那個賈府幼子。 如果不是沈卓刻意在找他,兩個人真的在大街上見了,沈卓大概都認不出他。這位賈公子應該才二十二三,可有些虛胖,看著像是三十歲了。此時他正半躺在床上,兩個丫鬟在一邊一個給他一塊一塊地喂著小食,一個拿著巾子給他間或擦一下嘴。 沈卓十分鄙夷這種男子,但是要接近他,就得了解他的一些喜好,沈卓只好在屋檐處蹲了,聽屋里的動靜。 一個丫鬟笑著說:“公子的嘴唇鮮紅鮮紅的,是吃了誰的胭脂了吧?” 沈卓差點沒吐:鮮紅?喝血了吧? 另一個啐道:“你這小醋精!公子今天一天都在你身邊,吃也是吃了你的!” 賈公子笑起來:“你聽聽你聽聽,你也在吃醋吧?!?/br> 一個丫鬟的聲音:“公子呀,怎么能不吃醋呢?天天守著公子,都覺得不夠呢!” 另一個:“你可小心點!哪天主母進了門,先得把你發(fā)落了!” 賈公子:“怎么會?!我會護著你們的?!?/br> 一個丫鬟小聲說:“我以前可聽人說,你姑姑想在這府里給四公主挑夫君呢!” 另一個丫鬟:“哎呀公子,這府里就只有公子是嫡出,別人都是庶出,那日后只有公子能成駙馬呀!” 賈公子懶散的聲音:“你們別瞎說,傳了好長時間了,也沒見有什么結(jié)果?!?/br> 一個丫鬟低聲說:“我聽說,那是因為四公主還沒及笄。若是及笄了,公子,你可很快就會成駙馬了!” 另一個丫鬟的聲音:“你別這么高興,誰不知道四公主性子大,她要是成了主母,那還有我們的活路?” 賈公子忙說:“怎么能這么說?她是她,你們是你們呀!到時候分開住著,別惹她就是了。她都破相了,誰想要她?嫁給我了,她敢怎么樣?她不是個女的?晚上還不得等著我收拾她……” 一個丫鬟驚叫:“公子!別這么說呀……” 賈公子笑著說:“別假正經(jīng)了,好像你沒干過似的!” 另一個也笑著說:“就是呀,好像我們沒見過你干似的……” 一串尖叫和打鬧聲…… 沈卓實在聽不下去了,起身跑出了長樂侯府。他覺得就好像吃壞了肚子一樣不舒服,大晚上的,也沒法去哪里,只好回了侯府,喝了一壺淡茶,好好地沐浴,算是內(nèi)外都清理了一番。 插入書簽 ☆、設甕 ? 到了要與張允銘見面的日子,沈卓就到了觀弈閣,先每桌轉(zhuǎn)悠了一通,才到正在與人下棋的張允銘旁邊停下了。他看了一會兒,就在一邊胡亂指棋,張允銘很快敗北。張允銘沉著臉看沈卓:“怎么?又要出城遛遛了?!?/br> 沈卓抬鼻子:“走!我正想跟你去遛遛呢!” 兩個人出了觀弈閣,一路騎馬就出了城,到了一個地方,摸爬滾打起來,弄得渾身都是塵土,才腦袋靠近地躺在一起。 沈卓嘆氣道:“你給我找的好事!讓我惡心了一晚上?!?/br> 張允銘笑起來:“那么糟糕?那府里的確沒幾個好的。” 沈卓坐起來對著張允銘說:“你看來早就知道!我找到那個賈公子了。你真是走了狗屎運了!他有個克妻的名聲,到現(xiàn)在也沒成親。好色又下流,有了通房,根本看不起女的,他父親還想著貪圖四公主的嫁妝……”” 張允銘也坐起,感慨地搖頭說:“真是太完美了!” 沈卓說:“就是!這樣的人,才會為了利益見機行事,不講什么道德原則。給我個美人,引他一下,讓他跟我搭上話,后面就好說了?!?/br> 張允銘接著笑:“我可沒有女的去引他,我們府里的丫鬟都得好好嫁人呢,我只有個男的。” 沈卓恍然地用手指點著空中:“那個……那個……你堂弟的小廝……長得漂亮的那個……” 張允銘曼聲道:“他的名字叫杜鵑……” 沈卓一個寒顫,趕忙說:“你別這么說話,我沒那個意思!”讓他meimei誤會了可怎么辦? 張允銘不屑地撇嘴:這時候就這么小心了,傻頭傻腦!又想到,沈卓的meimei小胖鴨可比自己都精明,自己那個傻弟弟,竟然給對方定衣料,鞍前馬后地幫著她……按理說,對方覬覦自己的meimei,可自己的弟弟又覬覦對方的meimei,這也算是打平了,但張允銘心中總覺得虧!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沈卓見張允銘嘆息,以為是他在為四公主的事發(fā)愁,就說:“你別擔心,有我?guī)椭悖 ?/br> 張允銘站起來,一邊撣土,一邊鄙視沈卓:“你多大?就來同情我?!” 沈卓也起身,同樣劈啪亂拍,笑著說:“你怎知不是幸災樂禍?” 張允銘瞇眼:“你可別太得意了!” 沈卓馬上表現(xiàn)得很通情達理:“張大公子,我還得替你搞定賈公子呢?!?/br> 張允銘無奈閉眼,算啦,自己看他不順眼也沒辦法,現(xiàn)在得共事呢。 過了幾天,長樂侯府的賈公子正走在街上,忽見一個美女扭著腰肢從一家脂粉店出來。這女子穿著華美,畫眉長長,面粉腮紅,濃妝艷抹的,一看就不是個良家女子,可是容色艷麗,表情很高冷,盛氣凌人地往一架香車上走。 賈公子立刻心動,毛手毛腳地向前趕去,準備說個話,匆忙間把走在路上的一個人狠狠地撞到了一邊,那個人叫道:“哎呦!”賈公子急忙行禮:“對不?。 笨裳劬€是看著前方。 那個女子聞聲只往這邊看了一眼,接著伸手撩簾,進了馬車。馬車咕嚕咕嚕地走遠了,被賈公子撞的那個人也看著那個方向,不屑地說:“以為自己是誰呀,這么神氣?!?/br> 賈公子一聽,忙回頭問那個人:“你知道那位女子的出處?” 那個青年看著很眼熟,賈公子正疑惑間,這個青年也使勁眨眼:“我們肯定見過面……”見賈公子還沒想起來,只好再提醒:“額,我記得我們是……下過棋吧……” 賈公子終于想起來了:“沈三公子!” 沈卓也趕快“記起”來:“長樂侯府……賈公子!”兩邊行了個禮。太子與鎮(zhèn)北侯府不和,大家誰不知道?可是這些事情長樂侯在家很少談起,賈公子也就不那么在意。賈后現(xiàn)在也不在位子上了,長樂侯府明顯不及鎮(zhèn)北侯府勢大,賈公子不想甩沈三公子臉子,更何況沈三公子還知道那個女子的背景呢。 沈卓很惆悵的樣子:“我們很久沒見了吧?” 賈公子笑著:“就是呀,幸會幸會!” 沈卓也笑著:“幸會幸會?!?/br> 賈公子用下巴一指馬車的方向:“沈三公子知道方才那個女子是哪里的?” 沈卓說道:“我看到馬車上有‘得春樓’字樣,想來是青樓之人?!蹦抢锏募t牌貴得很,反正你也沒有銀子。 賈公子剛才光顧著看美人了,哪里看了馬車?一聽名字,就知道自己承受不起,面露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