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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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娘又繼續(xù)說:“那些人如果來,肯定是來對付三皇子的。你要去告訴二公子和三公子,若是太子和三皇子在一起時,自然要保護兩個人。若是太子和三皇子分開了,那時,一定不能去護三皇子,而是要去保護太子。而且,盡量別殺了到了他們面前的刺客,要留下活口。” 沈湘再次點頭說道:“我明白!”她冷笑:“既然他安排下這樣的事,就該留了活口讓別人發(fā)現(xiàn)馬腳才對得起他。” 蘇婉娘又說:“我會在二小姐身邊,無論出了什么事,你都不用往二小姐這邊來。” 沈湘有些擔憂地說:“你成嗎?你好久沒練武了。” 蘇婉娘說:“這次太子要對付的,肯定是三皇子,二小姐應(yīng)該沒事?!辈殴?!只不過她不想讓你們看出她干了什么就是了。 過了兩日,京城里開始有一隊隊的車馬往冬狩地點行去。鎮(zhèn)北侯府的約十多輛馬車和十匹馬也出發(fā)了。 沈堅帶著沈卓和沈湘騎馬前行,沈汶則是坐在鋪了毯子有小火爐的車里,像沒睡醒似地隨著馬車的顛簸晃動著腦袋。 蘇婉娘和夏紫與沈汶坐在一個車子里,兩個人誰也不看誰,一副勢不兩立的樣子。 車隊走了兩天,才到了狩獵場地。一片灌木森林外的丘陵平原上,已經(jīng)扎滿了氈棚帷欄,有的地方還有錦緞圍出走廊或者空場。沈堅先派人四下巡探,找到了平遠侯府的氈棚所在,就在附近落了帳。 沈堅帶著沈卓和其他男丁扎帳安帷,沈湘帶了丫鬟們都在一邊幫忙,只有沈汶躺在車里,說自己不舒服,被顛簸得想吐,動不了。 蘇婉娘去幫忙了,剩下了夏紫在車里照顧沈汶。 夏紫給沈汶的手爐添了碳,笑著問沈汶:“小姐這兩天想去哪里走走玩玩呀?“ 沈汶有氣無力地說:“我渾身被顛得要散了架一樣。都是娘,還你和婉娘jiejie,勸我來這兒,我覺得我要病了,這兩天,我就在帳篷里待著,哪兒都不想去。” 夏紫笑著問:“小姐做了那么多好衣服,今天要穿哪件呢?” 沈汶不解地說:“我誰都不見,干嗎穿好衣服?都放著吧,哪天我去見人了,到時候再挑?!?/br> 夏紫有些愁悶。 半天光景,外面說帷帳支好,小姐可以下車去休息了。沈汶扶著夏紫的手,晃晃悠悠地下了車,大有楊貴妃侍兒扶起嬌無力的神韻。蘇婉娘過來扶了沈汶另一邊胳膊,努力低頭不讓自己露出笑容。沈汶的輕功可以入皇宮而返,七歲時就能用內(nèi)力斷開鐵鎖,現(xiàn)在裝成這個樣子真是不害羞! 沈汶果然說到做到,后面兩天,任是外面號角連鳴、人聲喧囂,就是愣不出帳,坐在簡易床上捂了幾層被褥,一個勁兒地喊冷。 小爐子上總煮著姜湯,為了給在冬日的寒風里騎馬一天回來的公子們和大小姐喝了驅(qū)寒,可沈汶?yún)s也哭著鬧著要喝。第一天喝了一碗后,滿臉泛紅,晚飯也不吃了,說心里燒得很。后面兩天才不喝了,只繼續(xù)捂著。 到了第三天,也就是狩獵的最后一天,沈汶才在夏紫的反復(fù)勸說下,穿了全套的錦揹襖裙,外加帶著帽子的斗篷,讓兩個丫鬟攙扶了,掛著病歪歪的神態(tài),走出了帷帳。 帳外冬日明晃晃的,沈汶不由得抬頭面向陽光,讓溫暖的光芒照在自己臉上——這些天把她悶的!晚上因為與蘇婉娘和夏紫同帳,她也不能出去,真是把她煩得要死。 正在她仰頭間,身邊的夏紫似是無意抬手,把她斗篷的帽子碰掉了,沈汶的腦袋完全暴露在了陽光下。 蘇婉娘皺眉道:“你干什么呢?!” 夏紫忙陪著小心說:“我是不小心,可小姐也該曬曬太陽?!?/br> 帳外用粗布圍出了一個空地。鎮(zhèn)北侯府的幾個侍衛(wèi)都與沈堅他們在狩獵中,這里只留了兩個仆人,守著圍欄的門口處。 粗布相銜的縫隙中有一雙眼睛,一個鄉(xiāng)民模樣的人正在帷欄外收拾樹枝雜葉,以充柴火。 沈汶曬了會兒太陽,就回到帳中,讓蘇婉娘出去,去向扎帳在左近的張允錦問個好。 蘇婉娘出了鎮(zhèn)北侯府圈的地,就到了一大片各色帳篷和帷欄中間了。她到了平遠侯府用錦緞圍出的欄帳旁,問能否去見張家六小姐,不出所料地被告知小姐們都去觀獵了。蘇婉娘問了方向,慢慢地繼續(xù)溜達。 在平緩的山坡處,為看客們設(shè)了風障和軟椅,可以坐在那里看遠處的男兒們騎馬馳騁,圍打獵物。女客們戴了面紗,坐在一邊。男客們在另一邊。中間還設(shè)了屏障。 可蘇婉娘并不想往那邊去,她需要找到三皇子的帷帳。她正想著該如何打聽時,就聽得腳步凌亂,她忙抬頭,只見四皇子扶著丁內(nèi)侍抬頭看著遠方,一副沒看見自己的樣子,正向自己走過來。 蘇婉娘低頭停步,讓在一邊,抿嘴笑。果然,四皇子就在她不遠處一個踉蹌,在丁內(nèi)侍的極力攙扶下,還是慢慢地摔在了地上。 蘇婉娘暗嘆——你怎么除了假摔就沒別的法兒了?表面上忙像才發(fā)現(xiàn)了情況那樣,幾步走上去,行了禮問道:“公子可好?”接著壓低了聲音責備道:“你來干什么?!知不知道這里不平安?你腿又不好,著涼了怎么辦?!” 后面有人聲道:“那位公子怎么了?” 蘇婉娘急忙說:“有什么事,你別亂走,你跑不快,要藏起來,記住!” 四皇子半天沒插入話去,只半張著嘴呆呆地看蘇婉娘。蘇婉娘又急問:“三皇子的帳子在哪里?別用手指!” 四皇子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從此向東五百余步,再向南三百……” 后面的人已經(jīng)到了,蘇婉娘趕緊行禮說:“若是無事,我告辭了?!?/br> 四皇子做了個讓她走的手勢,蘇婉娘離開了,其他的人圍住四皇子,幫著丁內(nèi)侍把他扶了起來。 四皇子表情羞慚,好像很為自己當眾摔倒難堪,謝了眾人,又在丁內(nèi)侍的攙扶下走開了。 這次冬狩,他知道鎮(zhèn)北侯府所有的子女都會前來,就自然也要跟著來,想借機看看蘇婉娘。這一來兩三天,他瘸著腿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一直沒碰到蘇婉娘。今天好容易看到了,蘇婉娘把自己罵了一頓,可最后問的卻是三皇子帷帳的位置。但看她離開的方向,卻又不是向那邊去的。聯(lián)想起蘇婉娘對自己的告誡,四皇子已經(jīng)確定:這次冬狩有一次對局!那個隱藏的棋手會行一招。他心情激動,走回自己的帷帳里一直在發(fā)呆,一會想想蘇婉娘那些話,覺得心中燙貼舒展,一會兒想想這余下的一天,會是什么樣的格局。 從四皇子身邊走開,蘇婉娘也不再往三皇子的帷帳去了,直接回來見沈汶。她對沈汶說張允錦去山坡上觀獵去了,夏紫忙攛掇:“那我們也去吧!” 沈汶懶懶地搖頭:“太冷了,我覺得很累,不去。” 夏紫笑著說:“小姐,出去走走,對身子有好處?!?/br> 沈汶問:“我都出去一趟了,還不夠嗎?”這話似乎有別的意思,夏紫心里一驚,不敢再說話??勺屑毧瓷蜚?,還是一副無聊的表情,就又放了心。 找了個借口,夏紫出去了。蘇婉娘將三皇子帷帳的位置告訴了沈汶。 當晚,大家聚在一起吃飯時,沈汶無知地問:“哥哥jiejie們打到獵物了嗎?我怎么沒看見有大的動物呀?!?/br> 沈堅笑著說:“小的帶回來做了吃,大的都堆在野地里,天氣冷,都凍得硬了。等明天的宴席上,由鄉(xiāng)民們抬到席前,太子過目,挑個頭籌?!?/br> 由鄉(xiāng)民抬到席前?史書記載:刺客偽成鄉(xiāng)人,獻獵于太子。于獵中取刀刃,席前發(fā)難……中有人持一鐵筒,可發(fā)團雨毒針,受之者四肢麻痹,后毒發(fā)而死……目三皇子,重傷之谷姓太監(jiān)以身相護而亡…… 沈汶點頭感嘆:“竟然要有個宴席呀?”真的會跟史料一樣呀,太好了。 沈湘說道:“你這幾天都沒出來,肯定不會把宴席都錯過去的吧?” 沈汶打個哈欠:“這些天總睡不好,我好累呀?!?/br> 大家已經(jīng)不知道第幾次聽沈汶說累了,沈湘表示鄙夷地說:“你就是懶,明天怎么也得去宴席,你好好睡一覺吧?!?/br> 當夜,沈汶要睡覺時,蘇婉娘“好心”地提醒說:“我還帶了小姐從老夫人那里拿的安眠香餅,小姐不燒一點?” 沈汶忙說:“那快放一點!這床又小又硬,我真睡不慣?!?/br> 蘇婉娘掰了一小塊香餅,放在了香籠里。自己也去躺下,片刻后,帳中的夏紫和蘇婉娘就都睡熟了。早就閉住了呼吸的沈汶悄悄起來,脫了外面的睡袍,露出里面早就穿好的黑衣,閃身出了帷帳。 寒夜冰冷,可對于一連熱了好幾天的沈汶來說,只覺得涼爽。她在暗影里穿行,不多時,就到了三皇子的帷帳附近。 她沒有冒險接近,而是在外面抓了一把沙子,讓它如水般細細地打在當成圍欄的緞子面上,夜里聽來,就是平常的風吹沙動之聲,只有武藝精湛的人,才能注意到不同。 沈汶果然沒有失望,片刻后,帷帳那邊如微風一樣刮過,一個黑影翻越了圍欄飄落下來,看那身形,就是谷公公。沈汶掏出一個紙團,軟綿綿地打了過去。谷公公伸手接了,沈汶轉(zhuǎn)身就跑,這次谷公公沒有追來。 谷公公展開紙團,里面是歪斜的四個字:“團雨毒針”。谷公公握了紙團,回到帷帳里,放在炭盆上,眼睛不錯地看著紙團燒盡。 次日一天,只有格外熱衷狩獵的人才又去了丘陵林子中,其他人都在為傍晚的宴席做準備。 在一片傍山的緩坡上,鋪上了上百個厚毛氈,有些地方,還立了風屏,看來是為了女眷們安坐的。中間零星地搭了篝火堆,以給整個場地照明。 在眾席前,正席方位專門擺了兩副小桌和椅子,那是專門為太子和三皇子準備的,給四皇子的位子,就擺在了下席位置。離太子席位的不遠處,隔了個屏障,也有桌椅,是為兩位公主設(shè)的席位。 沈汶等人睡過了正午才醒,還是沈湘氣沖沖地進了帳,憤怒地把她們搖醒的! 沈湘大聲說:“宴席都擺好氈席了,宴席是傍晚,不是晚上!天還亮著就開席,黑咕隆咚的時候就散了。你們還在這里睡!是不準備去了嗎?!” 夏紫尖叫了一聲,忙起來準備。 沈汶睜眼,打著哈欠說:“好困呀!” 沈湘不高興地說:“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困!你用錯了什么藥了吧?!” 蘇婉娘恍然道:“誒喲,昨夜我用了些安眠香餅……” 沈湘怒沖沖地說:“都給我!你們就別再用了,就知道誤事!” 蘇婉娘聽話地把一小包香餅給了沈湘,小聲地說:“還真厲害呢!” 沈汶在床上大叫:“是我的呀,我想留著……” 沈湘根本不理她,把香餅放入懷中里說:“你看,我都穿戴好了,你們快點!”然后撩簾走了出去。 沈汶哼唧著選了最扎眼的鮮綠色衣服,夏紫暗喜。蘇婉娘也穿了件夏紫見過的新褙子,外面是不起眼的深藍色。 到了日薄西山之時,毛氈上漸漸坐滿了華衣美服的男女,各家的仆從往來著送上杯碟碗筷和點心頭盤,火堆也一一點燃,場面開始熱鬧起來。 天幕藍紫,落日血紅。 太子笑著走入了場地,旁邊跟著一群太監(jiān)、幕僚和東宮文官。后面是神色懈怠的三皇子,相伴的只有一個面無表情的太監(jiān),遠遠地,瘸著拐著跟著四皇子。 他們在小桌前坐了,太子自然是首席,太子的幕僚坐在了離太子最近的一個氈席上。三皇子坐在了太子身側(cè)不遠,四皇子坐了下首座位。 不遠處的偏席上,臉帶傲慢的四公主走在前面,一副受氣包的樣子的五公主走在后面,在偏席上坐了。 面前眾人起身,在太監(jiān)的唱喝中,向太子行禮,規(guī)模很宏大。 太子滿意地笑了,示意大家坐下,有太監(jiān)到身邊,為太子斟上酒,席上這才紛紛上酒。 瓶盞叮當,宛如樂器。不多時,后面也坐了樂人,開始演奏。 鎮(zhèn)北侯府的男子們在靠前邊的一個席位上,沈湘和沈汶與張允錦幾個女孩子,在離太子正席很遠的一個氈席上,周圍還圍了絲絹的風屏。 在屏障的圍合中,夕陽的余暉下,幾個女孩子在丫鬟們交錯地上酒上菜間低聲說笑著: “我可從來沒有喝過酒呢!” “現(xiàn)在是冬天,可以暖和一下?!?/br> “這盤鹿rou很嫩,你嘗嘗……” 沈汶剛想嘗嘗水酒,沈湘嚴厲地對她說:“你太小了!不許喝!”沈汶委屈地把酒杯放下了。 張允錦笑著說:“喝一點沒事吧?” 沈湘趁機抱怨:“一點也別讓她喝!你不知道,昨天她們竟然用了安眠香餅,結(jié)果睡到午后才起。再喝酒,一會兒還不又睡過去?” 張允錦笑起來…… 一切都如此輕松和快樂,但是沈汶從夏紫頻頻向外望去的眼神中,看到了緊張。 四公主對身邊的宮人說:“去請鎮(zhèn)北侯的二小姐來,本公主好久沒有見她了,要看看她如何了?!?/br> 宮人彎了下膝蓋答應(yīng)了,問了鎮(zhèn)北侯女眷的位置,小步行去。四皇子聽見了,微坐直了些身子,就像他常在觀弈閣看人們下棋時那樣,專注而安靜。 五公主皺了眉,神情更加憂郁了。 宮人到了鎮(zhèn)北侯府的女席前說道:“四公主請鎮(zhèn)北侯府二小姐前去問話。” 真來了!蘇婉娘低頭,以免露出異色。 沈汶一撅嘴:“我可不愿意去,我想跟jiejie們在這里玩!” 宮人厲聲喝道:“大膽!公主的話竟敢不從嗎?” 沈湘面露明顯的不快,哄著沈汶說:“我陪你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