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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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重響倒地,枯草藤被撞得枝葉亂顫,那些潛伏地底下的螢火蟲似受驚一般飛舞而起,朦朦朧朧的草叢之中,無數(shù)只螢火蟲一閃一閃,宛如一串串、一排排彩燈,織成無數(shù)條縱橫交錯的彩帶。 圣主的確如他那纖瘦柔弱的身材一樣,這一撞幾乎令他神魂魄散,胸膛處一陣窒息疼痛,他氣促地喘息幾息后,心中遽閃過一絲暴戾陰森的冷意,正準備動手之際,卻不想,剛抬眸一看,螢火蟲漫天飛舞,朦朧又柔和的光線映亮了他前的一切,便看到了一張……十分熟悉的臉。 ——是的,十分熟悉,就像他的臉。 “……我的臉,怎么到你那里了?”他微瞠著眼睛,凝盯著伏壓在他身上的人,脫口而出。 虞子嬰目光就像一柄細致又敏銳的冰冷手術(shù)刀,在他的臉上不斷地來回劃拉著,就想找出在這相似的面皮底下究竟隱藏著有什么是跟她一樣,又有什么是跟她不一樣的東西。 ☆、第四十八章 求你千萬別認出 “你的臉……還好好地待在原位,這是我的臉?!庇葑計雽⒆⒁饬ν想x開他那一張跟她等同式的臉,迅速恢復了冷靜與沉著,聲音低而譏地清晰開口。 “是嗎?”圣主那一雙黑得過份眼睛依舊膠著在她的五官面目上,語氣透著些許神不在焉,細致地雕刻著,模擬著,探索著,對比著,思索著……比起虞子嬰剛才有過一段時間的緩沖期,圣主是直接被視覺給沖撼了一下。 “你在看什么?你又看出了什么?”虞子嬰雙掌像螳螂的鉗子一樣牢牢鎖住他的手腕,居高臨下,如冰透澈的目光攫住他的,不允許他躲閃逃避:“你叫什么?你……認得我嗎?” 想圣主自出生以來,這應該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與人靠得這么近,也是第一次與人肌膚相親,她那跟他相近似的溫度令他辨不清楚彼此的區(qū)別,或許也是因為這樣的緣故,令他興不起對她抵觸的心理。 原本的冷凜殺意都不知不覺消彌得一干二凈,化成一片茫然跟……心悸。 這也大概是他第一次被一個陌生的少女給挾持住,而且這個犯人還長著一張……跟他相似的面孔。 ……她不斷反復地問著同樣意思的話,像審訊一樣嚴肅,然而,圣主臉上竟沒有半絲不耐,也沒有被冒犯了的怒意,那雙黑眼睛安安靜靜地看著她,乖得不像話,完全不像是剛才那個高傲冷漠空洞的圣主。 “圣主——!” 九使雖然被*一力阻擋在外,但他們卻信任圣主的能力,便也不擔憂,然而卻不知發(fā)生了什么意外,那道黑影將圣主撞倒進長須枯藤叢中后,他們卻久久得不到圣主的回應,于是他們也是急了。 “噯?怎么弄得好像我才是壞人呢~”*抬起一臂,衣似飛騰的火焰,嗚嗚舞動,妖嬈婀娜地擋在他們身前,笑意盈盈。 九使驀地緊張戒備地盯著*,用盡全部力量去抵御從*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恐怖冷煞之氣,只覺面已冷,發(fā)成霜,天地之間充滿了寒戰(zhàn)的肅殺之意。 他們究竟是什么人?!九使心驚rou跳。 而哈喀則喘著粗氣,狼狽地手腳并用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神驚懼地掃了一圈,便頭也不回地趁機跑了。 這個時候,誰也沒有分神去注意他這么一個螻蟻般存在的人。 “你放開我?!笔ブ鞑贿m地動了動。 卻不想虞子嬰根本聽都沒聽他的,她壓低聲量,將臉湊近他的側(cè)頰,一只手悄然松開了他,撫摸至他的心房,道:“你不好奇,我們?yōu)槭裁撮L得如此相像嗎?你聽……你的心臟現(xiàn)在跳得很激烈,它因為血液的沸騰正在不停地收縮和舒張……你聽到了嗎?” 不僅是他的,她的其實亦一樣。 圣主錯愕地看著她,感到跳動的心臟處壓按的那一只手,隨著他每一次跳動而起伏,還有她那張雪麗的容顏,臉上不禁一陣火辣辣地臊著。 但下一刻,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如同雷轟電掣一般,徹底呆住了。 一樣的臉,這種奇特的感應……他驀然激動地盯著她的臉,她的眼,她那似染了雪靈般空蕪飄渺的神色,整個人像是受了什么重大打擊一樣,臉色又一點一點地褪盡了全部血色,變得蒼白而慌亂。 “你……你放開我!”他咬緊下頜,別別扭扭地撇過臉,手和手指都奇怪地、不知不覺地抽動著,聲音小得跟蚊嗡似地,卻十分堅決沙啞,但堅決之中又帶著幾分猶豫、糾結(jié)。 圣主很想維持平日的面無表情,但這種時候,他真的沒法若無其事了,因為他的心已被某種強烈的感情充填著,沖擊著,他覺得自己若再不逃,就會徹底地壞掉了。 虞子嬰用一種極致冷靜的目光觀察著他,他的這種表情……這已經(jīng)足夠他是認得她的,至少,他知道她是誰。 “你究竟是誰?為什么我們會長得如此相像?!庇葑計胝Z氣一如既往的強硬,不厭其煩。 “你……放開!”圣主轉(zhuǎn)過頭來,仿佛準備板著臉嚴肅地威攝她,然而當他一觸至她的面目時,呼吸一窒,很勉強,渾身緊繃似鐵,眼神也恍惚閃爍不定了,語氣也不禁虛弱了,連神色都不易察覺地染上幾分復雜之意。 他好像……很緊張。 虞子嬰就像一個耐心等待獵物跌入陷阱的獵人,再次問道:“這世上真的會有長得這么像的兩個人嗎?你是誰?” 圣主知道根本自己說不服她,若是面對別人,他可以狡詐陰險百計橫出,但面對她時,他腦子已經(jīng)壞掉了,亂成一團麻,他無地自容,他很慌,眼前的一切仿佛都開始扭曲變形了…… ——走開! ——放開他! 不要……不要——求,求你了,千萬不要認出他! 面具!面具在哪里? 圣主眼神極慌地四處尋找剛才跌落的面具,禁不住渾身顫抖,心像被老虎鉗子鉗住在紋擰,他一咬牙,伸出一只手朝空氣之中一彈指。 只見原本那些圍繞著他們靜靜飛舞的的螢火蟲卻突然自燃了一樣,“呼!”地一下從光點變成了一簇巴掌大小的幽藍色火焰,如同幽墳內(nèi)鬼怪cao縱的狐火一樣詭異,它們一簇一簇“轟轟”地朝著虞子嬰背脊方向疾速沖來。 然而,虞子嬰只盯著圣主,就像打定了主意,就算被燒死亦堅決不肯移開,而圣主看狐火亦逼不走虞子嬰,似乎是被惹急了,便大聲道:“圣柒!” 圣柒,亦就是那個侍養(yǎng)著一條青冬蟒當寵物的高大圣使一滴溜神,像被圣主這異常凄厲的喊聲驚得渾身哆嗦了一下,連忙打了一個長哨,急忙忙地讓自家乖寵青冬蟒趕緊去救駕。 青冬蟒十分聽話,咻地一下扭著柔韌滑軟的蛇軀脫離了圣柒,朝著圣主方飚射而去。 當青冬蟒它張大毒白尖尖的獠牙朝著虞子嬰咬去時,虞子嬰倏地轉(zhuǎn)身射去,那幽森而冷冷的目光竟令那一條約成年男子人臂粗的青冬蟒一僵,像被電流擊中一樣,從頭皮處發(fā)麻發(fā)軟,蛇瞳中劃過瑟瑟可憐的害怕,然后竟像遇到天敵一樣,連主人都不顧,掉頭便逃躥進草叢了。 圣柒目瞪口呆:“……” 其它人亦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見鬼了”模樣。 “蛇類對她無用!”圣主黯瞪了圣柒一眼,憤其不爭道。 虞子嬰一聽,轉(zhuǎn)過眼,若有所思地瞅向他。 圣主當即有了一種剛才青冬蟒的感受,便垂下鴉青的長睫,避開了她的視線。 這時,那一團團狐火變成一簇簇黑藍色的火舌,吞噬著寧靜的黑夜,它們就像擁有了靈智開始不斷聚攏,匯融成一大團火墻朝著*方向猛然包圍了過去。 “若你不愿意放我,那就別管他的生死?!笔ブ鞯痛怪?,耷拉著眼,冷酷安靜道。 虞子嬰抬眼,看向*的方向。 *倒也不知道是反應不及,還是一時半會兒也拿這狐火沒半法,竟一動不動地站在那,最后被狐火墻給包圍住了,月已偏移,雖已三更,但斐月墳坡上卻火光通明,正在臘月里,寒風十分凜冽,就像趕上鬼呲牙的時辰,一陣寒風過來,更冷的刺骨感受席卷過眾人。 “他傷了……也無所謂嗎?” 圣主知道這種程度的狐火還殺不死那個能夠一力抵御下九使的紅衣女人,但若要傷她卻并不困難。 虞子嬰心底猶豫了一下,卻始終不舍得放手,她看向*的方向。 “原來是我估算錯了,她對你根本就不重要——” “要”字還沒有吐完,圣主便感到一陣風從臉上拂過,之前壓在身上的力道與重量都如數(shù)撤走了,他一時雙唇煞白,鴉睫細顫了一下,竟覺得心底一陣……惆然若失。 一道風刮過狐火的軌跡,然而不等虞子嬰將*拽出,那狐火卻一改剛才慢吞吞的節(jié)奏,轟地一下發(fā)出耀眼炙目的光芒便將他們完全包圍住了,就像一團火繭一樣,不留半分余地,將他們兩人吞咽入腹。 圣主站了起來,怔怔地看著火繭出神,那幽藍的光線映著他那白皙的皮膚仿佛透明化了一般。 “圣主,您沒事吧?”九使一道沖了過來。 “圣主……我去殺了他們!”圣柒一臉殺戾之氣地盯著火繭。 圣主瞳仁幽深,旋眸眼神恐怖地射向圣七,語氣清晰而低沉道:“別再讓我聽到你對她說出那個字——” 圣柒一滯,臉上的殺意一下子就從他臉上消失了,整個人在圣主的注視下變得有些木訥呆滯。 ……他從沒有見過圣主生這么大的氣。 “不用管他們,走!”圣主強硬地逼著自己挪開注視著火繭處的視線,疾步而去。 圣使的其它人都奇怪不明所以地偷看了一眼圣主,卻也不敢在這種時候捋老虎須,只能將心底的疑問通通壓下,望了一眼火繭處,然后護送著圣主一道消失在一片妖異的狐火之中。 等他們離開后,不一會兒,天地之間似乎變得冷了,也暗了。 待火繭外的狐火通通褪散了之后,露出了虞子嬰跟*兩人。 她靜靜地看著剛才圣主的位置,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直到肩膀處傳來一股柔軟香馨的壓力。 *軟若無骨地趴在她的背上,尖細的下頜擱在她肩窩處,軟長的雙臂至她腰間輕柔環(huán)過,攏住她嬌小的身軀貼向自己的胸膛。 “你看起來很意外?。俊?壞壞地呵她的氣,明知故問道。 “他是誰?”虞子嬰十分執(zhí)著這個問題。 “誰?那你感受到什么沒有?”*像狡黠的千年狐貍,伸出似染血的指尖,指著她跳動的心房處,意味深長地問道。 ☆、第四十九章 前途末路 “誰?那你感受到什么沒有?”*像狡黠的千年狐貍,伸出似染血的指尖,指著她跳動的心房處,意味深長地問道。 “感受……是那種血脈相融相連……強烈……”虞子嬰似不解,似迷茫地喃喃道。 “想必他也是一樣的哦~”而這種特殊感應,只是屬于你們。 虞子嬰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完全忽略了*,似靈光一閃,也似掌握到某一種關(guān)鍵線索,她語速飛快道:“我一靠近他,便感覺到全身的血就像guntang的熔巖,快要將我炙烤干了……” 這種感受,這種完全不受本身意志控制的感受,太不科學了! *覆下身,從背后貼著她微燙的柔白臉頰,輕輕地摩蹭著,微瞇起眼睫,唇畔的笑意似蘊含著某種迷惑人的綣繾與依戀:“還有呢?” 還有? 虞子嬰被他鼓勵的語氣慫恿著,亦起了傾訴的沖動:“明明知道是陌生的人,不曾見過,不甚了解,但卻像被蠱惑了一樣,想要親近他,只是……當真正靠近之后卻又覺得難受,感到呼吸困難……” 像一種禁忌的觸碰,哪怕它再誘人,太過靠近亦會被狠狠地無情灼傷…… *聽了她這種形象又滿臉糾結(jié)的詞不達意,似有趣地低笑了一聲,他伸出一根手指輕佻地托起她的下巴,他順勢彎下頭,將彎起的紅唇印到了她沒有防備冰冷的雙唇之上。 ——其實這件事情,早在她舍下圣主,不顧一切跑到他身邊的時候,他心底便開始按耐住這種沖動了。 而現(xiàn)在,氣氛正好,而美人兒就像毫無防備的迷路羔羊一樣等待著救贖,所以他覺得再忍下去的話……可就真不像一個起了邪念頭的男人了。 “現(xiàn)在呼吸好了點嗎?”他啾了她一下,彎眸亮晶晶地,似揉碎了的星光。 虞子嬰眼眸閃了一下,睫毛飛速地眨動著,似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夜,剛剛暗下來,濃霧層層彌漫、漾開,熏染出一個平靜祥和的夜,白霧在輕柔月光和路燈的照耀下,便染成了金色。 然后她轉(zhuǎn)過身,雙臂一伸,猛地勾下他的脖子,歪著頭狠狠地親了上去。 *似沒有預料到過虞子嬰會有這種反應,所以他久久地呆立著,任著虞子嬰為所欲為,直到虞子嬰“發(fā)泄”夠了,預備撤離時,他男性的本能發(fā)揮了作用,將她的小蠻腰一勾,重拐入懷中后,便頎然地回應起來。 初冬的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穿過窗戶靜靜地瀉在房間里,將地板點綴得斑駁陸離。 朦朧月光之下,櫻花逸飄灑落,一高一矮兩道身影遠遠看去像一雙伉驪交頸般緊緊交融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