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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魔醫(yī)相師之獨寵萌妃在線閱讀 - 第193節(jié)

第193節(jié)

    清虛掌門眼前一亮:是它!終于趁著亂世之象得以一窺,雖星象一瞬即逝,但毫無疑問,上天猶留一絲仁慈,王者之星因亂而生,因亂而興!

    ——

    清虛宮瑤川

    此時正是梔子花開時節(jié),一處是浩瀚飄渺山峰,琉璃殿闕,一處是溫婉如玉的梔子花,放眼望去,猶如一幅淡淡的水墨畫。

    一名身著薄紗紅衣的女子手撐一柄竹骨傘,搖步從梔子花樹間走來,她烏云疊鬢,杏臉桃腮,淺淡春山,嬌柔腰柳,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帶雨,不亞九天仙女下瑤池,月里嫦娥離玉闕。

    女子啟唇,似一點櫻桃,舌尖上吐的是美孜孜一團和氣,轉秋波如雙彎鳳目,眼角里送的是嬌滴滴萬種風情。

    “老道兒~你輸了~”

    歌喉嘹,如月里奏仙音。

    崖邊負手臨立一名玄服道袍老者,他頭戴金冠分魚尾,身著道服勒霞綃,緩緩轉過身來,卻道是清虛宮常門,他慈眉善目地問道:“我何以輸了?”

    女子霓裳擺動,繡帶飄揚,輕輕裙帶不沾塵,腰肢風折柳,她眨動眼眸,笑了:“這世道已經徹底亂了命脈,毀世即將開始了,難道這樣~你覺得你還沒有輸嗎?”

    清虛宮掌門亦笑了,他搖頭:“只要道未滅,人心尚存,便不算輸?!?/br>
    女子掩唇笑聲似脆鈴,尖纖十指,恍如春筍一般遮于面部,杏臉桃腮,好似牡丹初綻蕊。

    “呵呵呵~連這般強詞奪理的話也能說得這般正派,只能說真不愧是玄虛宮的掌門人啊,糊弄人的本事可謂是與你算命一樣高明。”

    清虛宮掌門似聽不懂她的嘲諷,依舊和善悅色:“眼下時局已翻盤重洗,命數(shù)全都攪亂了,你已不必繼續(xù)待在清虛宮……我想,她會需要你。”

    女子輕佻勾唇,輕轉了一番手中的傘,光影交疊,斑斑駁駁:“自然,末婚妻即將陷入困境之中,我自當義不容辭?!?/br>
    清虛宮掌門典雅卻輕佻之美的面容,難得眸中露出一絲狡黠,慈厚的嗓音帶著幾分嘆息:“可她訂下的未婚夫可卻不止你一個,若你想以這副模樣脫穎而出,倒也是難啊……”

    他暗忖——除非她擁有特殊癖好另論。

    “他們啊……我還真沒有將其放在眼中過,畢竟……真正對她知之甚深又愛慕入骨的人,只有我一個人,而那些被她耍得團團轉卻猶不知她身份的男人們,你覺得……會是我的對手嗎?”

    女子將手中竹骨傘一掀,風起,青絲飄動,拂過杏臉桃腮,光瑩嬌媚,色色動人,問是瓊瑤玉宇神仙降,不亞嫦娥下世間,她矜貴于清虛宮掌門前施于一禮,便轉身飄飄徐步而來。

    “*,下次見面可否別再用我大弟子的那張面容了……”清虛宮掌門輕咳幾聲,聲音不由得帶上幾分無奈。

    *腳步一頓,偏頭回首,兩彎翠黛拂秋波,笑意盈盈:“這個嘛~端看你喜歡哪一個,我下次定挑一個你最疼愛的弟子~”

    “……”當真是妖孽啊,這廝,清虛宮掌門撫了撫了長須,再次輕嘆一聲。

    ——

    虞子嬰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但是究竟夢到了些什么事情,在她醒來的那一刻,卻已經徹底遺忘了。

    “醒了?”

    頭頂傳來一道清逸略帶戲謔的嗓音,虞子嬰正在揉額頭的動作一滯,她扇動幾下睫毛,方慢慢睜開了眼睛。

    在睜眼期間,一縷縷密集而刺眼的光芒射進她眼中,她不適地偏了偏臉,只覺臉頰一邊帶著光烤的熱度,但下一瞬,卻有一道干燥的陰影覆上她的眼簾,虞子嬰一怔。

    她這才完全清地醒過來。

    她轉過頭,伸手握向那只替她遮陽擋光的大手:“怒?”

    “怎么,嬰meimei不認得了?”怒清朗的笑聲響起,驀地,手腕被一手捉住猛然一拽,他將靠在他懷中安歇的虞子嬰雙腋一挾,將那嬌小的身子抱起,放在盤起的膝腿上,將她掉了一個方位,雙腿夾在他腰間,rou嘟嘟的屁股坐在他腿上,與他面對面相視。

    “足足睡了三個時辰,這一覺還真是長啊,長得我都擔心你會就此長睡不起了……”怒說話時人湊得極近,暖熱呼吸噴在臉上,微微帶著些濕氣,虞子嬰不由渾身一繃。

    “你……”虞子嬰視線從青年光潔如玉的下巴,輪廓俊逸的臉部線條,至到那一雙此刻澄清蕩絳著春風和煦,因陽光的金黃色渡了一層柔和明亮的眼睛,原本想說的話就這樣噎在喉嚨當中:“……我怎么了?”

    “我也想問,你怎么了?”怒將她攬進懷中,下頜細細摩挲著她的發(fā)頂,舒緩的聲音雖平靜,但卻帶著些許疑惑:“怎么會突然暈倒了呢?還有……昨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老實說,虞子嬰此刻感覺好累,這種累除了身體上的,還有心靈上的,就好像經歷過一場什么劫難歸來,是以她亦沒有拒絕怒似安慰似順毛的溫柔擁抱,而是選擇靜靜地靠在他懷中,她道:“昨天突然感到一陣心悸,無法呼吸,然后就不記得了……至于昨天……”

    關于昨天的事情,鄭重得她不得不直起身子,她看著怒神色平靜,聲音卻透著從未有過的沉重嚴肅:“九洲原本的氣脈已被徹底切碎了,至此很快不僅會發(fā)生天災地禍人亂,并且九洲的滅世之兆亦即將來臨了。”

    怒聞言一僵,整個人都怔愣住了。

    “滅世?”過了許久,他才消化掉這個消息,喃喃似自語道。

    看怒似不懂,虞子嬰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抓住他的一只手掌翻過來,指尖于一條線上一劃,道:“如同一個人的壽命來比喻,實則九洲大陸乃至各個國家亦有相對的壽命存在,這樣說你能理解嗎?”

    怒沉默片刻,道:“你是說,眼下九洲的壽命已經到了盡頭?”

    “是快要,卻并不是眼下。”虞子嬰道。

    ☆、第八十五章 渡鴉去哪里了?

    什么“快要”,不是“眼下”……

    怒傾身湊近她,暖陽和煦光線撒下一片光橘于他兩排慵懶笑怡的睫毛上,拖長覆下兩片陰影,他將她纖姿娜的腰肢摟緊,她柔軟的腹部與他平坦結實的腹肌相貼合,虞子嬰為防止撞上,下意識上身微抬,與他俯下的岑笑視線相對視。

    “那昨晚不同尋常的天象,莫非就是滅世的預兆?”

    虞子嬰感覺貼合輕撫于腰間的蒲扇大掌一緊,灼熱的手掌像烙鐵一樣牢牢抓住了她,熾熱的氣息從她面頰滑過,貼近至耳廓處。

    “嗯?!庇葑計胨砷_剛才看相握著怒的手,視線微垂時,徒然看到一大片光溜溜似剝皮竹筍的肩胛,肌如瑞雪,再下精致似蝶晶瑩的優(yōu)美鎖骨,再其下掩于大敞衣襟之中微微隆起的部位……色色動人。

    唔……她交祍素袍何時被扯敞褪至雙臂間了,露出如描似削雙肩,估計再任其扯下幾寸,那微微隆起半圓部分將會徹底暴露無遺……

    “我的衣服怎么回事?”虞子嬰一身衣衫不整,半褪半依坐在他身上,長腿微垂,淡眉似秋水,玉肌伴夏風。

    怒燃著火光的眸子緊盯著她,聲音微?。骸白蛞鼓阋恢焙盁幔冶闾婺闼删徱幌骂I子,誰知道……”他看著她,突然用力地箍緊她的腰,一個翻身抱起,然后將她放在了巖壁之上。

    一襲純質的黑衣逶迤,烏發(fā)如瀑,肌膚如玉。一雙精煁黑瞳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他的手撐在她頭的兩側,壓住了她的發(fā)絲,眼眸深幽火熱卻不動作,虞子嬰微蹙眉,漸漸受不了那樣直接而充滿侵略性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偏了偏頭,只覺四周空氣越來越熱。

    “呵,誰知道,你竟對我這么沒有防備啊……”

    下一秒,便被他猛烈地攫住了唇舌。

    他壓下來,深深地吻著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狂放肆意,好像終于忍無可忍地拋開了所有的顧忌。

    “唔~”她避無可避,感覺到身上的衣服被扯動著,感覺到他在她頸間噬咬,感覺到他的吻越來越下……

    “你、你們在做什么?!”

    一聲驚詫與似帶著剛睡醒迷糊朦朧的聲音在旁邊狐疑響起。

    怒動作一頓,離開了虞子嬰的唇,而虞子嬰則反手一揮,闊長的袖袍刮起凜冽晨的風逼退了他身影,繼而若無其事地垂睫整理好衣衫悠然起身,這才轉過頭看向揉著眼睛,剛剛才蘇醒過來的司。

    “你醒了?”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編貝,他斜身而起,一身銹幕芙蓉綢質黑衫垂地,他似還處于半睡半夢間,發(fā)現(xiàn)虞子嬰朝他看過來,下意識嫣然一笑勝星華,帶著一股純然若蘭般的憨態(tài)。

    剛才的事情就像是一場意外已被虞子嬰塵封住,她依舊面攤著,鎮(zhèn)定著……當然如果能忽略她整理散亂衣服時那過于迅速的動作的話。

    “嬰?”司偏了偏頭,朦朧腥松的彌霧的瞳仁再三確信眼前之人并非幻覺,驀然驚醒。

    “嬰!”

    司急忙爬起來,三步當二步使地撲進她懷中,呃,也不能算撲,因為司看起來再柔弱再無害也整整比虞子嬰要高上半個頭多點,眼下他一臂握腰,一手捧于虞子嬰腦袋,只能算得上是半撲半抱,他似剛才夢魘中醒來,惶惶不安,清麗的聲音哽咽道:“你、你沒事吧?”

    另一旁由于想干“壞事”被打斷的怒環(huán)臂嗤哼一聲,長佻英眉,似笑非似地涼涼道:“這話問得倒是虛情假意了,若她當真是有事,被你這么不知輕重地一撲,恐怕已經得了內傷了吧?!?/br>
    “……”正準備回答的虞子嬰聞言頓了頓——隨便一撲就能得內傷,這么夸張的話真有人會相信嗎?

    “?。?!真的嗎?對、對不起,嬰,你沒事吧?”司一聽,目瞪口呆,既是尷尬又是愧疚,他滿臉通紅地放開虞子嬰,綺麗清婉的面容帶著茫然無措的焦急詢問道。

    “……”虞子嬰。

    智硬是一種病,治不了了。

    “我沒事。司,你的身體怎么樣,你還記得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嗎?”虞子嬰用眼神示意他冷靜下來。

    他身中沼瘴之毒,如今接觸外界空氣久了,不知道消褪了多少,但以目前觀察,想來并無礙了。

    司愣了一下,顰起眉頭,有些不安地攥緊虞子嬰衣袍一解,偏頭努力想了一會兒:“我身體沒事,只是……之前的事情,都一片模模糊糊的,我只記得嬰好像有危險,我很著急,我想要救你……但,但之后的事情,我全都記不清了。”

    磕磕碰碰地說完,司就像將答卷填得一塌糊涂的學士,面對老師時面露緊張與愧疚。

    突起想起,分明是同一張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的面容,偏生始的時候是一張乖戾桀驁的神情,眉飛色舞自傲跋扈,而是司的時候卻是這么一副任其揉捏乖寶寶模樣兔子性子,能將兩種性情融合于一體共存,當真是奇妙。

    看司糾結得厲害,那時不時偷覷觀察她表情的水霧雙眸既顯無辜,又顯緊張擔憂。

    緊張還可勉強理解,可擔憂?他為什么會擔憂?虞子嬰看不明白。

    可她哪里知道司其實亦知道自己這慢吞愚鈍性子不討喜,從小周遭的人都像他得了會傳染的病毒一樣隔離著他,是以生怕自己哪里做不好惹得虞子嬰反感厭惡,繼而選擇拋棄他。

    “反正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如果忘了就算了。”虞子嬰看他確實想不起來,便暫時掠過這個耽擱時間的話題。

    見虞子嬰既未責怪他,又未對他露出那種失望嫌棄的眼神,司剛才一直緊繃的神經這才放松下來,他小心翼翼地收回偷窺觀察虞子嬰臉上神情的視線,低下頭后嘴角無法抑止地翹了起來,那微小珍惜的弧度,就像第一次得到寶貴東西偷偷藏起來怕別人奪走回味不已的感覺。

    “咳咳,我說——”怒以前從不覺得自己會是一個肚量狹小的男人,但是在虞子嬰面前他發(fā)現(xiàn)原來當一個男人真正在意一個女人的時候,肚量可以少到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眼看兩個無視他相處得nongnong郎情妾——妾無表情的桃色氛圍,心底就像是被陳醋腌過一樣不是滋味。

    在出聲得到他們注意力的時候,他便陰陽怪氣地道:“我們耽擱在這康城已經一天一夜,現(xiàn)在又還要在這個猩臭的出風口待多久呢?雖然我不著急,可要知道城外可是還有人在等著,對了,嬰meimei好像說你只找到我鬼蜮國的公主,可是還有一個瑛皇國公主下落不明?”

    不是聽不懂他言語中飽含的明嘲暗諷,雖不知道他突然變成這樣是為哪一遭,不過虞子嬰的確心思因此一轉,開始考慮起之前一直被擱置于一旁的問題。

    華铘他究竟是去哪里了?為什么當初他們四個人一起掉落榕宅的陷阱內,但唯獨他一人消失不見了呢?

    另外……虞子嬰看向怒,這才想起一件事情。

    “你看到渡鴉沒有?”

    怒也想起之前那只引路的烏鴉,想了想,猜測道:“我想,它應該是自己離開了?!?/br>
    離開了?之前分明一直纏著她攆都攆不走,如今竟一聲招呼不打自行離開了……?虞子嬰眸色重重,晦暗不明。

    ——

    三千翠微峰,八百琉璃水,康城北端魯加大峽谷,蔚藍天空突鳴一聲尖銳鴉聲,一黑點于天空峭壁間盤旋一圈,最終飛樸斂翅??坑谝幻泶┖诔炼放?,身材纖瘦嶙峋的男子手臂上。

    “渡鴉,昨夜,你去哪里了?”

    帶著金屬冷質的枯啞嗓音從斗篷覆下的陰影內透出,雖然音調暗啞晦沉,但音色據推測亦不過十七、八歲少年罷了。

    渡鴉昨晚剛干了一件大事,正興奮地跟主人嘎嘎訴說,但注意到自家主人思緒早已不在軀殼,一身陰森四散寒冷之氣后,便停下了聒噪的聲音,偏頭盯著他。

    少年也似根本不在意它的回答,隨意問了一句便朝著前方??坑诼放缘淖厢傫{車隊走去,走動之間,一陣陣嗆啷的金屬撞擊的聲響動。

    “殿下?!睆能囮犈耘軄硪幻饴暭饧毜陌灼ぬO(jiān)公公,他臉上腆著微討好的笑容,捏著嗓音道:“陛下,公主她這一路趕程受熱流汗不適,想去……”

    他那略帶著幾分不滿的話藏在客套的語氣中,正想將要述說完,卻在一道森冷幽綠暗芒的視線下嘎然而止,他一雙細長的諂媚眼睛徒然瞠大,便被人扼住了喉嚨,呼吸都困難,更妄遑說話了。

    “耳朵聾了嗎~本殿剛才說的是……即刻出發(fā)?!?/br>
    簡單幾個字被嫉妒用一種既輕慢又從齒縫中蹦出來的力道吐出,殺意重重,仿佛已有一柄死神的寒刃抵于他喉嚨處,太監(jiān)當即煞白了臉色,他結巴道:“是,是,奴婢立即,立即就整頓隊伍出發(fā),發(fā)了啊?!?/br>
    他不知不覺全身都汗?jié)裢噶?,僵著臉皮干笑一聲,便跟有鬼追似地跑了起來,卻想剛走一步,一道樸楞楞的黑影便撲壓在他腦袋,太監(jiān)只覺眼前一黑,一道無與倫比的巨痛清晰地發(fā)生在他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