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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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崇吹著胡子瞪著眼睛道:“不敢。” 不過在以后的審理當中證明,說“不敢”的這個人十分喜歡指教,而說“請多多指教”的這個人,又十分的不受教。 就比如說,四皇子最為最重大的嫌疑人,他身邊的人自然要拉過來審一審的。從四皇子身邊最得用的宮女太監(jiān)開始,一個一個的往下進行。最先開始審問的四皇子身邊的福子。 而刑部也已經(jīng)查出來了,那個在二皇zigong里埋木偶的太監(jiān)叫小路子,福子跟他是同鄉(xiāng)。兩人同時侯進宮凈身當了太監(jiān),在內務府學規(guī)矩的時候,兩個人睡的還是同一間房,感情十分要好。但后來四皇子要搬進皇子所,徐鶯要給四皇子選伺候的太監(jiān),福子因為人看著比較老實忠心,在內務府的規(guī)矩也學得好,口碑也不錯,被當選。在四皇子身邊伺候了四五年,漸漸成了四皇子身邊最得用的太監(jiān)。 而小李子呢,在內務府比福子多學了一年規(guī)矩,后面被分到佟太妃身邊伺候。因兩人都在后宮當差,一個伺候皇子一個伺候太妃,也沒有利益沖突,所以兩邊又聯(lián)系上了,兩人偶爾不當差的時候聚在一起喝喝小酒唱唱小曲回憶回憶家鄉(xiāng)什么的。 直到去年,小李子因為犯了錯,被佟太妃貶了出來去當了刷馬桶的太監(jiān)。宮里的太監(jiān)也分三六九等,刷馬桶的太監(jiān)自然屬于最低的那一等。后面小李子找了福子,想讓福子向四皇子推薦讓他進四皇zigong里伺候。四皇zigong里選伺候的人一向嚴苛,向小李子這種犯過錯的,永延宮是一向不要的,所以福子沒有答應。 結果小李子卻怨恨福子出息了不拉拔他這個兄弟,于是跟福子鬧掰了,便沒再找過福子。直到前不久的時間,小李子卻不知通過什么方式,弄到了在皇子所外灑掃的差事。后面見了福子,又涎著臉湊上來了,又問福子借錢。 福子因為上次兩人鬧掰的事,覺得小李子這個人已經(jīng)變了,有好處了才是兄弟沒好處就什么都不是,覺得這種人不值得再深交,對他也只是淡淡。只是到底看在同鄉(xiāng)一場的份上,他問他借錢,福子也借給他了。而五公主說看見福子給小李子錢那一次,其實就是福子借錢給小李子。 只是刑部只查到了這表面上的東西,覺得福子跟小李子交好。內里的情形卻不知如何。 還有四皇子救下的那個太監(jiān)也一樣,四皇子與他也就見過一面,順手救下了他而已,也沒想過要他報答。而事實上,這世上是有很多人會有恩報恩,但也不少人會恩將仇報。 說因為四皇子救了他一次,他就一定會幫四皇子謀害大皇子這種事,本就很牽強。只是黃崇先入為主將四皇子一邊的人看成了壞人,于是再牽強的事在他面前也變成了順理成章。 黃崇代入了私人感情,所以審問起福子等人來時,問的問題就是這樣的“說,是不是四皇子讓你吩咐小李子將木偶埋到二皇zigong里的?不說的話就給你上刑?!?/br> 裴緹很不贊同他的這種審理方法,認為這是“誘供”加“屈打成招”,這樣審問出來的證詞的真實性也是有待考證的。 只是皇帝雖然說了讓他與黃崇一起主審,但刑部畢竟是黃崇這個刑部尚書的地盤,裴緹爭不過黃崇,最后福子等人還是被屈打了,只是沒有招。 前面說了,四皇子御人還是很有些手段的,永延宮的人被請到了刑部來審問,哪怕是被上十二大酷刑,也依舊堅持自己是清白的,四皇子是清白的。 黃崇審問了幾天,一點進展都無。黃崇都審得有些急了,覺得這些人骨頭可真是硬。就在他以為毫無頭緒的時候,卻是終于敲開了一個在永延宮負責喂鳥的太監(jiān)的口,那太監(jiān)道,那木偶的確是四皇子讓人放的,也是為了謀害大皇子和二皇子的,那做法的道場設在靈覺寺,是讓一個叫戒癡的和尚做的法。 本來正常人的思維,應該是能想到四皇子就算真的要謀害大皇子和二皇子,也不可能讓自己整個永延宮的人都知道,一個喂鳥的太監(jiān),平時連四皇子的身都未必能近得了,怎么可能知道四皇子這么秘密的事情。 黃崇或許太希望這件事是四皇子做的了,一聽到這話,簡直如獲至寶,連這中間的矛盾之處也沒有多想一下,然后就上靈覺寺拿人了。等將人拿回來一審問,果真是四皇子指使的啊。問他四皇子是通過誰指使他做的,和尚答,就是暫住在靈覺寺的杜神醫(yī)。 京中許多人都知道,宮里的徐貴妃當年在南疆的時候救過杜神醫(yī),且跟杜神醫(yī)交情不錯。杜神醫(yī)為了報答徐貴妃的恩情,幫助四皇子做下這些事,簡直太有可能了。 于是黃崇又讓人將杜邈也給抓回來了。 杜邈長到三十多歲,還是第一次進刑部的大牢,一上來的罪名還是謀害皇子這樣的大罪。再聽到和尚攀誣他的那些話時,簡直都要氣笑了。 他一個醫(yī)術還不錯的大夫,若真的要幫四皇子害大皇子和二皇子,不用他擅長的毒而去用一個不知道有沒有效果的巫蠱,他瘋了不成。 但事實上,就是有人以為他瘋了。 黃崇覺得,四皇子用巫蠱之術謀害大皇子二皇子,有四皇zigong里喂鳥太監(jiān)、靈覺寺的戒癡和尚的證詞為證,還有從靈覺寺戒癡和尚屋里查抄出來的做法道具等物證,足以證明四皇子罪證確鑿。 于是寫了個結案的折子,簽上自己的大名。本來結案的折子該他和裴緹一起簽名的,但裴緹卻認為這些所謂證人的證言不足以采信,物證也牽強,證據(jù)不足,還應該繼續(xù)偵查,不肯簽。 黃崇因為這段時間審案子時經(jīng)常意見不合,結的梁子比較多。黃崇見他不肯簽,也不管他,一個人就進宮去了。 裴緹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很是搖了搖頭,心里嘆了一句:“真是老糊涂了?!彼寄芟氲交实壑慌聲⑦@一本折子直接甩到他臉上去,而他這個刑部尚書也是做不久了。接著他又在心里展望了一下,要是他幫他兒子清白,不知道皇上會不會將空出來的刑部尚書給他呢。 確實如裴緹所預見的那樣,皇帝看著這本證據(jù)破洞百出的折子,確實甩到了黃崇的臉上去,罵道:“這算什么證據(jù),你這個刑部尚書就是這樣當?shù)?,給朕重新審,審不明白,你這個刑部尚書也別當了?!?/br> 黃崇雖然覺得這是皇帝在包庇四皇子,但面對著皇帝的怒氣,卻也不敢說什么,只得抱著折子又回去了。 然后到了第二日,朝臣們大抵是聽到了一些消息,以宣國公府為首的一些二皇子派便跪倒了御書房外,稱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請求皇帝不要包庇四皇子,依律重罰四皇子。 皇帝被他們吵得腦仁疼,甩手去了玉福宮,留他們對著御書房嚎。 而在這個時候,在永延宮里,仿佛一點沒有被這些聲音受到影響的四皇子正在跟三公主下棋。 雖說四皇子主動說了,事情未查明之前,不出永延宮半步。但這并不表示別人不可以來看他。 三公主本是擔心四皇子因為這些事心情受影響,所以才過來看看的。結果發(fā)現(xiàn)四皇子一點擔心的情緒都沒有,最后還閑得無聊的抓了三公主下棋。 兩人擺了棋盤,還沒下幾子,三公主便忍不住的抬起頭來問他道:“你就不擔心?” 四皇子一邊下著手里的白子,一邊道:“不擔心,我巴不得他們現(xiàn)在鬧得狠一點呢?!?/br> 三公主有些不滿的道:“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越來越像父皇了,說話老是讓人聽不懂,做的事也讓人看不懂?!?/br> 四皇子笑了笑,跟她解釋道:“他們要是真的能對我有辦法,就不會只是跪在御書房外逼迫父皇了。而他們現(xiàn)在鬧得越狠,惹得父皇越生氣,過后他們就會死得越快。” 他如果想要成為太子,這些人都是他路上的絆腳石。所以他巴不得他們鬧得越狠越好,絆住他之前先將父皇絆住了,父皇先將他們踢開了,他后面走路也就平順了。 三公主搖了搖頭,反正她是想不明白四皇子的這些彎彎繞繞的,所以也不再問他,轉而問起道:“你是不是想到辦法洗脫自己身上的嫌疑了?” 四皇子道:“快了?!?/br> ☆、第一百九十一章 再高明的局,只要做了,都是有跡可循的。何況這個局還并不是多么高明。 比如說死去的那兩個太監(jiān),裴緹就查到小李子在被佟太妃罰去刷馬桶時,曾認識了一個叫石榴的宮女。這個宮女曾經(jīng)是先皇后的陪嫁,在東宮時還曾伺候過二皇子。只是后來被趙婳拿捏了錯處,然后打發(fā)去干漿洗的活了。等到后面皇帝登基入主皇宮,原來東宮伺候的人跟著全部挪進了東宮里面去,而石榴自然也跟著進了后宮,仍是干漿洗的活。 再比如說,大皇子的王府里自戕的那個太監(jiān),被查到家里人突然發(fā)了一筆橫財,原本住著漏雨漏風的破房子,連飯都揭不開鍋,卻突然買了一個二進大的房子,還開了一間賣雜貨的鋪子。 再再比如說,制木偶的烏木是種珍貴的木材,并不是普通人能有的。裴緹就查到,在離京城不遠的固安縣的一家木匠鋪子里,老板在前不久接到了一單生意,有人讓他用最好的木材制幾個木偶,且一出手便是伍佰兩。老板見客人出手這般大方,于是用家傳的一截烏木,給這個客人制了五六個木偶。 因這個客人出手大方,又是制木偶人這種比較敏感的東西,所以木匠鋪的老板對他就多注意了幾分,并記下了他的樣子。后面被證實,這個人與伺候二皇子的太監(jiān)壽喜十分相似…… 其實查到這里,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查下去了。 裴緹將查得的這些內容寫成了折子遞給了皇帝,皇帝十分平靜的看著他遞上來的折子一眼,然后并沒有翻看一眼,便吩咐身邊的鄭恩道:“將折子拿去給四皇子看吧,讓將永延宮的侍衛(wèi)也撤了?!?/br> 然后四皇子拿到折子之后,翻看了幾眼之后,接著便去了對門的二皇zigong里。 沒人知道四皇子和二皇子說了什么,只知道四皇子在二皇zigong里呆了有半個時辰的時間,然后便留下折子走了。 而二皇子則坐在屋子里,怔怔的看著折子許久許久,久到太陽從懸掛在高高的空中一直到西斜落了山,一直到夜幕降臨,月亮慢慢的從天邊升起。 伺候他的太監(jiān)看著他隱藏在夜色中,呆呆的坐在房間里,有些擔憂的輕喚了一聲:“二殿下?!?/br> 二皇子像是這時候才回過神來,像是還沒反應過是什么狀況一般的“嗯”一聲,接著便有些不知所措的抬起頭來望了望房間,然后道有些喃喃自語的道:“天黑了呀。” 太監(jiān)有些小心翼翼的問他道:“二殿下,要掌燈嗎?” 二皇子點了點頭,過了會才想到天這么黑,或許太監(jiān)根本看不見,便又說道:“掌起來吧。”說著頓了頓,又接著半是喃喃自語的道:“天太黑了,總是令人感到不安?!弊屑毬犞虐l(fā)現(xiàn),他的聲音里仿佛帶了些顫音,像是恐懼,又像是絕望。 太監(jiān)很快便讓人將燈掌了起來,然后轉頭看著二皇子,等看清他蒼白無半分血氣的臉色時,又像是不該發(fā)現(xiàn)什么似的,連忙低下了頭去。 頓了好一會,二皇子才又開口問道:“壽喜被帶走了?” 太監(jiān)頓了一下,才小聲的道:“是?!?/br> 二皇子仰起頭,像是要忍住什么似的,閉上了眼睛。眼睛濕濕潤潤的,那些流轉在他眼眶里的眼淚,忍得他鼻子都酸了。 好一會之后,他才重新睜開眼睛,然后對太監(jiān)道:“你去把文房四寶端上來,我寫封信,你讓人送去宣國公府給宣國公?!?/br> 太監(jiān)道是,接著去將文房四寶端了上來,替他研了磨,鋪好了紙,這才站到一邊。 二皇子走到桌子前,拿起筆沾上墨水,結果手執(zhí)著筆,好一會都無法下筆該寫什么。他愣在那里,知道太監(jiān)提醒他筆尖的墨水要滴下來了,二皇子這才嘆了一口氣,然后將落了筆,慢慢的一字一字寫了起來。 等寫好后,他將信折起來放進信封里,用火漆封好,然后遞給太監(jiān),道:“趕在宮里落匙之前,讓人送去宣國公府吧?!?/br> 太監(jiān)雙手接過信封,恭敬的道了一聲是,然后出去了。等太監(jiān)走后,二皇子則轉身進了內室,繞過隔斷進到最里面,那里點著火燭,將房間照得亮堂堂的。最北面的墻上,掛著先皇后的畫像。 二皇子走到畫像前站定,怔怔的看著畫像。上面的女子依舊慈眉善目,笑容溫和的看著他,像是這世間最溫柔的母親??墒切θ菰贉厝?,這個人還是死的,他不能感受到她。 jiejie和外祖母都說,母后是世上最愛他的人??墒撬袝r候也懷疑,母后真的愛他嗎?如果愛他,怎么舍得早早的離開他呢。倘若母后一直陪著他長大,倘若現(xiàn)在母后還活著,他也不會在這宮里活得這么艱難吧??墒乾F(xiàn)在,他又覺得愧疚,愧疚他令母后失望了。 當今天四弟將那張折子遞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就知道,他這輩子都與太子之位、與皇位無緣了。他愧對母后,他不能給母后爭臉,甚至會讓她因為有他這樣一個兒子而背上污名。 他不知道父皇會怎么處置他,賜死、或者圈禁,可是這一刻他突然覺得,這樣的命運,其實也沒有什么恐懼的。 父皇現(xiàn)在,對他一定很失望吧。他閉上眼睛,已經(jīng)不忍再想下去。 而在另一邊,宣國公在接到二皇子的信時,也是整個人有些頹然的癱坐在了椅子上,臉上露出頹敗的表情來。 趙廬有些急切的走近了一步,問他道:“父親,二皇子在信上說了什么?” 宣國公沒有說話,將信遞給長子。趙廬接過來一目十行的看過之后,也是有些大驚失色,有些惶恐的喊了一句:“父親?!?/br> 宣國公嘆了一口氣,然后道:“二皇子怕是無希望儲位了?!闭f著又有些恨其不爭的道:“早已經(jīng)跟他說過,做什么事要與我商量,這次陷害四皇子的事,他就不該擅自主張?!?/br> 這次的事情,宣國公府并不知情。就是剛開始事情發(fā)生的時候,他都還以為是四皇子終于耐不住跳出來了。直到后面他越想越不對,才覺察出怕是二皇子自作主張算計了這一出。只是知道也已經(jīng)無可挽回了,只能幫著二皇子善后,并聯(lián)合了其他的大臣,趁皇帝對四皇子或許也有疑竇的時候早點處置了四皇子。 若是二皇子提前與他商量,憑宣國公府的人脈,必定能將事情做得更完美一點。 說來說去,都是怪二皇子不該擅自主張。 趙廬有些擔心的道:“那二皇子……”他說著頓了一下,然后才繼續(xù)說道:“二皇子會如何,皇上會不會殺了他?” 宣國公道:“既然皇帝將這件事交給了四皇子,而不自己處置,那便不會要了二皇子的性命?!彼幕首泳褪谴y著皇帝的心意行事,也不會要了二皇子的性命。 看來皇帝是真的想要立下四皇子了,將事情交給四皇子處置,固然是希望留下二皇子的性命,可同樣的,還不也是為了給四皇子造勢。只要四皇子在這件事情上處置得好,一個友悌兄長,寬厚孝順的名聲是跑不掉了。而皇帝借著這件事,怕也會將四皇子慢慢推到前朝來。 宣國公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難道真的是上天都不肯給趙家這個富貴,努力經(jīng)營了這么久,終究要功虧一簣。 ***** 原本跪在御書房外嚷嚷著讓皇帝處置四皇子的大臣,突然絕跡起來,就連二皇子的親外祖父宣國公都沒有再出現(xiàn)在那里。 最令人大跌眼鏡的是,宣國公卻在這時提出了致仕,連皇帝居然也沒有挽留一聲,直接就批了一個“準”字,而就在同時,朝中則隱隱又傳出宮中的“巫蠱案”其實另有隱情,并非四皇子所為。人們結合宣國公致仕的行為,再想起若是四皇子獲罪得利最大者,于是重新審視起這起案件來。 作為這起案件主審的黃崇和裴緹,則成了人們圍追截堵的對象,黃府和裴府的大門也簡直要被踏破了門檻。朝中的其他大臣問起他二人來時,黃崇是臉上一臉烏黑的避走,而至于裴緹,則是含笑不語,既不說是也不說否。可有時候什么話也不說,就代表了默認。 而就在朝中流言紛紛四起之時,宮里官方的說辭出來了,稱想要謀害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巫蠱,其實是宮里一個不受寵的美人下的。 因皇帝獨寵徐貴妃,這些美人們正是花樣的年紀,結果卻遭受皇帝的冷落,心里難免產(chǎn)生幽怨之情。其中就有一個美人因恨皇帝不寵愛自己,所以想要害了大皇子和二皇子報復皇帝,又因為嫉妒徐貴妃,所以將害人的事又嫁禍給了徐貴妃生的四皇子。而至于那位害人的美人,自然在刑部將真相審理出來之后,就被皇帝一杯毒酒送去了西天。 這樣的結論自然很牽強,一個不受寵的美人,且這屆選進宮的美人還都是平民出身,哪有這么大的能耐能買通得了大皇子和二皇子身邊的太監(jiān)。 可再牽強的事,耐不住皇帝說它是就是,在加上有主審的兩位大人在結案的文書上的簽名,它就算不是他們也得當他是。 所以這個鬧得轟轟烈烈的宮中巫蠱案,最終以妃子爭寵所導致來做結,以死了一個美人來劇終。雖說這可信度不怎么高,但總比說皇子相殘說出去要好聽。 而就在這時,宮里的皇帝很是嘆了一口氣,對著站在自己跟前的四皇子道:“我沒有想到你會這樣處置,我還以為你會讓真相大白于天下,然后再向我替你二哥求情?!钡綍r候四皇子寬厚孝悌的名聲有了,他也可以順勢就坡輕罰二皇子。 四皇子道:“但這是父皇最希望看到的結果,不是嗎?”他說著頓了頓,又繼續(xù)道:“兒臣這樣處置并不是為了二哥,說實話,二哥這樣算計兒臣,兒臣一點都不想替二哥說情,可兒臣心疼父皇。在兒臣心里,二哥或許不是那么重要,但父皇在兒臣心里卻是重要的。” 皇帝輕輕拍著四皇子的肩膀,卻是不知道該說什么話,好一會之后,才說出一句:“好孩子,父皇知道委屈你了?!?/br> 這次事情之后,皇帝發(fā)落了幾個當初鬧得最歡,吵著要讓他處置四皇子的大臣,稱他們無中生有,離間天家的父子兄弟感情。而在這時,刑部尚書黃崇也上折子請求致仕。 在這件事情上,黃崇自覺得是被打臉了。他當初一心覺得巫蠱之事是四皇子做的,最后沒想到審出了這么個結果。而當初他審案時的不當行為,此時想起,也讓他臉紅起來。更加之他當初帶人上靈覺寺抓走了杜邈之事,當時他滿眼里覺得杜邈跟貴妃交情言深,確實既有可能幫助四皇子和徐貴妃,但卻忘了,皇帝跟杜邈的交情也不錯。更有還有靈覺寺的主持延禪大師進宮向皇帝申訴,稱他隨意帶走靈覺寺的人。 靈覺寺是皇家寺廟,延禪大師又是得道高僧,地位不一般,他當初未經(jīng)延禪大師同意,便帶走了戒癡合上和杜邈,的確是莽撞了。就算戒癡最后被查出的確有問題,也要背上一個不敬皇寺的罪名。 致仕是無奈之舉,就算他不提出致使,因為這次的事,皇上怕也不會讓他在這個位置上坐太久,與其讓皇帝來貶謫,還不如自己識趣點,還能在皇帝面前挽回點好印象,以免禍及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