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人時常會有脾胃不和、飲食不節(jié)饑飽失時等毛病,甄妙最先熬制的就是治這種毛病的湯,待自己嘗試過后才抱著裝好的小壇子去見梁小姐。 甄妙將湯的功效全數道出,又倒了一碗給她嘗,梁小姐飲盡后夸了聲味道好,還是好奇地問道:“這一碗湯當真有這么神奇?那往后還要大夫做什么?” 甄妙笑道:“不過是起個預防的作用,小毛病也治得,疑難雜癥指望它便不成了。梁小姐若不信,不妨照著我方才說的有這些癥狀的人試試,試過了再說?!?/br> 梁小姐也沒推辭當即讓下人去照辦,見她氣定神閑,胸有成竹,心里的那點遲疑也打消了。 這東西畢竟不是靈丹妙藥,便是見效也得有個時候,兩人安靜地喝茶,直到下人驚喜地回來傳話,說酒醉不醒的人喝了管用,還有傷寒頭痛的喝過發(fā)了汗也好了,不敢相信這只是一碗可隨意飲用的湯。 “之前梁小姐同我說想要獨一份的,我尋思過倒也不是不成,只是這湯錢我是要往上提,我信得過小姐的為人便不與別家比價后再決定賣給哪家了?!?/br> 物以稀為貴,容不得梁小姐多考慮,哪怕一個月三十壇就要十五兩銀子的天價還是答應下來,誰讓方才不過驗證是否真有功效,得了甜頭的人早已傳出去了,已有老板差人來詢問提前預定。 兩人就此立下字據,期限一年,過了第二年便作廢需重簽,梁小姐無奈地笑了笑:“林娘子真讓我刮目相看,被你架在火上,你說什么我都得應?!?/br> 甄妙是有備而來的,字據她讓相公寫的,哪邊都不偏,待梁小姐簽下按下手印才說道:“既然說好了,我會恪守規(guī)矩,這一年只給醉春酒樓送貨,錢一月一結。” 其實之前她也擔心自己要的這么狠,梁小姐會不會因為貴而拒絕,眼下真定下來她才松了口氣,這么多錢足夠他們換個住處了,但她還是極力將要飛出心的欣喜給壓下。 直到回家平靜的臉上嘴角翹起,眉眼彎彎,走進院子秦大嫂等正好從屋里出來,笑著問道:“遇到什么喜事了?笑得這么歡?” 甄妙彎腰摸了摸跟出來甜妞的頭:“嫂子要出去???” “把做好的繡活送過去,老板催著要。” “那嫂子趕緊去吧。” 秦大嫂站在原地看甄妙步履匆匆地回了屋,心里一陣嘆息,都說越相處越熟,哪像他們兩家一直這么客氣,什么都分得清楚。她之前也有心思要是甄妙忙不過來,她就去打個下手,不管多少給點家里的日子就能輕松點,可惜人家一點假手他人的意思都沒有。 這兩天她看那兩口子在一起說說笑笑別提多羨慕了,林相公丟下手里的書幫甄妙添柴念書,今兒早上抱著的那口壇子應該就是夫妻兩人搗鼓半天的東西吧? 心里隱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可又說不準是哪兒不好,那邊老板催得緊,她也顧不上多想。 林母見她回來將早就準備好的水端來給她,甄妙接過來一口氣喝了個精光,擦去嘴角的水,笑著說:“娘,賣出去了,一個月得十五兩銀子,我們能換地方住了。等相公回來讓他先去瞧瞧有沒有合適的地方,找好地方咱們就搬?!?/br> 林母也樂得合不攏嘴:“還是我兒媳婦本事大,我尋思著這回咱們不如慢些找個好的,最好方便你做買賣,風吹不著雨打不著,總比你天天在外面遭罪的好。” 甄妙也是這個想法,眼下他們還是買不起院子,橫豎這筆租金少花不了不如找個和心思的地方。 婆媳兩養(yǎng)成了輕聲細語說話的習慣,就是這樣也架不住有心人偷聽,他們的新住處還沒找秦大娘已經將他們要搬走的消息嚷嚷的滿大街都知道了。 甄妙出攤路上逢人就問,弄得她也很尷尬,隨即一想自己家又沒欠他們做什么偷雞摸狗的照顧無關人等的情緒? “秦家男人出了那種事多可憐啊,你們要是搬走了這日子要怎么過?老的老小的小,全都指望不上,你們家買賣好又不缺錢,能照顧就照顧著也是給自己積德了?!?/br> 甄妙愣是被這話給氣笑了:“大娘既然這么可憐秦家,要不將他們給請到家里伺候好積德?我和他們非親非故,同情是人性,大包大攬不是我的事兒,我娘家還有親人等著照拂?!?/br> 梁小姐大方已經結了一個月的錢,甄妙眼下手里有閑錢,邊賣湯賣餅順便打聽有沒有合適的地方落腳。 “可真巧了,就是之前柳娘她meimei盤下來的鋪子旁邊那家酒坊要轉讓,好像掌柜的要回老家了,這兩天正找下家呢,林娘子抽空不妨問問去。” 甄妙聽得心里一熱,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相公給盼放學了,收拾好東西拉著他就往酒坊去,再路上將自己的打算給說了,這一回她很堅決地表示自己要這么個好位置做買賣,她保證買賣會比往常好很多。 林書安難得見她自信滿滿如此熱切地模樣,這銀子是她想法子賺來的,她要做什么他自然無異議。看來他打算找凌兄幫忙找獨居院子的念頭也能打消了。 上回光盯著隔壁的鋪子瞧了,今兒才見這屋子遠比那處寬敞,屋子多還有地窖,存?zhèn)€過冬的果子蔬菜也方便。鋪子里的桌椅板凳也不帶走,租金一個月一兩,一租就是一年。掌柜的走得急,傳出消息也不過才一天,他們來的早,等別人回過神來只怕要錯過。 甄妙里里外外看了個遍,越瞧越滿意,與相公商量過當即決定租下來。 牙人還是上次那位,不想一個月還未到這兩口子就要換這么好的住處,這回可不敢像上次那般怠慢了,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全都給安排妥當,沒多久兩口子便成了這處鋪子的新主人。 牙人臨走還熱切地說:“就喜歡和痛快人打交道,這鋪子一直有人氣也不用特地收拾,稍微整理整理直接就能做買賣了,我先祝林娘子生意興隆,往后有需要同我說一聲,定給您辦妥帖?!?/br> 掌柜的一早就將家當收拾的差不多,這會兒拿到了剩下幾個月的房租就帶一家子人去鎮(zhèn)口租車離開了。 甄妙里里外外轉悠了好一陣,小臉上興奮未消,眼睛撲閃撲閃如孩童一般:“相公,還有幾天房租到期,這幾天我們抽空把東西搬過來,也不至于太趕。好在我們來時帶的不多,一兩天也差不多收拾好了?!?/br> 林書安雖然整天待在學堂,不代表他不知道鄰里間說的那些話,看甄妙將鋪子給鎖上,在回去路上說:“回家你看有什么物件暫時用不著,我先收拾過去,在順便打掃一下?!?/br> 甄妙說不用:“我用不了多久就收拾出來了,你讀了一天書也累了,得養(yǎng)足精神?!?/br> 林書安無奈地笑道:“不累,再說給咱們家里做事怎么會累?你嫁給我原本該我養(yǎng)著你,咱們兩怎么偏偏換了個個兒?給別人見了笑話?!?/br> 兩口子進院子正好和秦大嫂打了個照面,甄妙笑著同她打招呼,秦大嫂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就走了,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怒氣。 林書安皺了皺眉:“怎么回事?” “許是秦大娘和她說了咱們要搬走的事兒,外人覺得咱們落井下石,他們家日子正難熬,一家子指著這點房租過日子?!?/br> 林書安許久之后才說了句:“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不必理會他們?!?/br> 進了屋林書安從衣袖里拿了一兩銀子遞給甄妙,向來清冷的俊顏染上一抹緋紅:“比不得娘子,慚愧。” 甄妙愣是被他給逗笑了,趁娘不在,附在他耳邊快速說了兩句什么,林書安的臉更紅了。 秦大嫂的態(tài)度讓一家人更加堅定地搬離此處,甄妙在灶房一邊忙活一邊和幫忙摘菜的林母說:“就在大街上,賣什么的都有,娘要是在家里待的煩了也能在旁邊轉轉?!?/br> 林母點頭應下,還是嘆了口氣說道:“辛苦你了,這么一大家子得你扛著?!?/br> 甄妙笑了笑:“娘和相公不要覺得對我有虧欠,我們是一家人,做什么這么見外呢?我有件事想和娘說,是關于我jiejie的?!?/br> 林母知道甄娟要與夫家斷絕關系的事兒,已經猜到兒媳想說什么,她搶在兒媳開口前說:“你說的咱們是一家人,不管你做什么決定娘都聽你的。你jiejie也是命苦,就算和焦家劃清界限,回到娘家也不容易,倒不如跟你在一起還能開心點?!?/br> 甄妙也正有此意,jiejie好不容易從火坑里爬出來,她不忍心讓jiejie繼續(xù)在和王氏的爭吵埋怨中度過余生,她想將jiejie徹底從泥潭中拽出來。 雖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前面的路上會有什么,但總要走過才能知道,即便再怎么糟糕,他們還不是熬過來了嗎? 婆媳倆沒有刻意壓制聲音,她們的喜悅沖淡了籠罩在這個院子上空的陰霾。 搬家那天只剩一些稍重的大件了,林書安還是請了一天假,與他交好的兩個人來幫忙,其中一位就是方家的小少爺,瞧著細皮嫩rou的也不像有力氣的,甄妙也不好使喚他,只給了他一只輕便些的竹筐讓他幫忙帶過去。 甄妙覺得這些街坊鄰居也是有趣,平日里私底下沒少說他們一家子的閑話,現(xiàn)在他們要搬走了反而一個個做出不舍的表情來,好似平日里他們多么的情誼深厚。 秦大娘坐在樹底下扯著嗓門陰陽怪氣:“走了也好,他們沒住進來的時候我家好好的,才一個月就把我家禍害成這樣,我都懷疑我家的好風水是不是被他們給占去了。你們瞧吧,偷來的早晚要吐出來,說不定用不了幾天就得倒,到時候拿錢來求著租我家屋子看我拿不拿正眼瞧他們?!?/br> 甄妙扶著林母往新家去,聽這話只覺好笑,今兒是好日子沒必要和一個嘴硬老太太抬杠壞心情,至于他們家以后好還是壞且用眼看就是了。 收拾東西用不了多長時間,甄妙的買賣沒停,林書安怕她忙不過來將給方家、梁家定的湯給熬上了。 方子辰和凌秀見他這么能干大為意外,兩人都是被長輩嬌養(yǎng)大的少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在一邊瞧著這種凡事自己動手的日子也有趣。 “嫂子供給醉春酒樓的湯,一壇五十碗,一個包間只賣十碗,各位老爺們都沒辦法,都催著掌柜的再多備些?!?/br> 凌秀也聽說了:“林兄好福氣,賢妻便是嫂夫人這般了罷?” 林書安沒開口嘴角卻上揚,顯然對兩人的夸贊十分受用。 甄妙和林母順路買了些rou菜、魚rou還有一副豬下水,打算好好招待他們,灶上煙灰重免得熏到他們,讓他們去前面鋪子里聊天去。 -- 桃花村這兩天有兩件事嚷嚷的熱火朝天,一是甄大的大女兒和婆娘鬧得水火不容,聽說差點動了刀子,焦家母子倆被嚇破了膽,從一開始的死活不撒手變成了恨不得趕緊把瘟神送走,村里人都懷疑這大姑娘是不是被氣出毛病了,自打回了娘家三天兩頭尋王氏的麻煩,雞飛狗跳沒個消停的時候。從鎮(zhèn)上做工回來的人無不驚嘆命運變化,自打那二姑娘甄妙嫁給了窮小子林書安,幾近一無所有到了鎮(zhèn)上,短短的一陣工夫沒見,人家已經盤了鋪子做起了正經買賣人,就在大街醒目的地方,餅子湯賣的十分好,他也買了碗真的十分好喝。 王氏聽到這話一顆心變得活絡起來,同已經能下地給菜地澆水除蟲的甄大說:“妙娘去了鎮(zhèn)上有陣子沒往回來送信了,我這心里怪惦記的,這幾天讓娟娘照顧你,我到鎮(zhèn)上去瞧瞧,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的。也順便給他們帶句話,不能只光顧著自己過日子,連你這爹不管不問?!?/br> 甄大因為最后一句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下去,猶豫一陣吐出一個悶悶地“嗯”。 王氏想將晨寶帶上,說什么孩子大了也該四處看看多長長見識,甄大不同意,怕外面的天氣把孩子給曬到了,中了暑反而得不償失。 “我一早就帶他走,不會太曬,再說他jiejie姐夫有這么大的能耐,他真要生病了,還愁……” 正說著外面?zhèn)鱽硪坏缆曇?,王氏匆忙跑出去見是陳青,笑著問道:“她陳伯,你怎么來了??/br> “娟姐兒不在?” 王氏一愣,往屋里看了一眼:“什么話你和我說吧,許是去洗衣裳了不在家。” “妙娘要她姐抽空收拾好東西到鎮(zhèn)上找她去,等娟娘回來弟妹你記得把話帶到啊?!?/br> 王氏心里不忿,這沒良心的東西滿腦子只裝得下她jiejie,不認自己這個后娘就算了擺明是連老子都不要了,晨寶往后還指望她這個jiejie提攜,這往后怎么開口? 陳青送到話就走了,沒想到半路上遇到抱著衣裳回來的娟娘,又將剛才和王氏說的話重復了一遍:“你meimei爭氣,我看她應該也是要提你一把,在鎮(zhèn)上新奇東西見的多人也多,日子過得也有趣些?!?/br> 甄娟笑著道了謝,她這兩天其實偷偷去鎮(zhèn)上了,布莊需要針線活好的,她便接了些來,雖然賺的不多好歹也有傍身的錢財了,不至于處處受制于人。meimei一家人日子也難,她不想打擾他們,就趁meimei不出攤的時候去,現(xiàn)在聽到meimei記掛自己,心里一陣暖流劃過。 甄娟回到家故意沒提遇到陳伯的事兒,等了一陣也未見王氏提這事,哪兒還不明白是想裝傻充愣好壞她們姐妹倆的情分。 反正相看兩生厭,他們之間的那點情分早在她在焦家受苦受難的那些日子里給磋磨殆盡了,回屋里收拾了一個包袱挎在胳膊上就走。 王氏瞧見了趕緊過來攔,指著她罵:“你怎么這么沒良心?你爹還躺在床上養(yǎng)傷,你不伺候想往哪兒跑?家里因為你丟人丟的還不夠嗎?去找你meimei讓人跟著笑話她嗎?這家里好不容易有個出息的,非得鬧得和咱們劃清界限嗎?” 甄娟好似聽到天大的笑話:“有出息和你有什么關系?你天天夜里不想想妙娘小時候你怎么對她的,想沾光呢?做夢!只要我這個jiejie在一天,你想都別想?!?/br> 甄娟最后看了一眼這個有歡笑亦有難過的小院,她這輩子再不想回到這里來了。 在村口大槐樹下乘涼的老人們看著甄娟行色匆匆地出村了,也聽說了她要去投奔妹子的事兒,無不感嘆姐妹倆可算等來了好日子。 甄娟一路走到鎮(zhèn)上去,整個人像被從水里撈出來,汗水順著額頭往下滑向脖頸。 陳伯說妙娘的鋪子開在大街上,她一個個瞧過去沒留意到前面駛來一輛馬車,等到馬發(fā)出一聲嘶鳴吼聲在她耳邊炸開,她才回過神,臉色一片蒼白,趕車的車夫怒罵她:“不長眼?” 甄娟一陣后怕惴惴不安地往后退,給馬車讓路,不想那馬車久久無動靜,不多會兒頭頂傳來一道清潤關心的聲音:“姑娘受驚了,可有傷到?” 甄娟忍不住抬頭看過去,只見是個手拿折扇的清雅俊俏的公子,那一汪清潭般的眼散發(fā)出陣陣暖意,莫名的違和,她尷尬地搖頭:“是我的錯擋了公子的路?!?/br> 第60章 卻不知此時自家被賊給翻了個…… “你是林娘子的jiejie吧?正巧她鋪子開張我沒來得及道喜,不如一道前去。” 這么富貴的公子該是與妹夫相識吧?大街上人來人往,meimei的鋪子又在顯眼處,此人便是使壞也沒機會,卻還是忍不住將懷里的包袱抱緊,心情忐忑地跟著他往前走。 雖然這陣子常來鎮(zhèn)上,但這種陌生感卻揮之不去,耳邊傳來的吆喝叫賣聲,讓她會不自覺地緊張,一直到她看到忙碌的meimei,那種緊繃感瞬間消失,顧不得感謝那位公子帶路,快步跑過去,在外面激動的打量一陣抓著meimei的胳膊欣喜不已:“可真是出息了,我都不敢相信。” 甄妙帶她進去里面,抽了凳子來,又倒了碗湯給她解渴。 甄娟接過來喝了一口,往外面望了一眼卻不見那位公子了:“奇怪,方才帶我來的公子說要來同你道喜,怎么到門口了又不見人了?!?/br> 甄妙沉浸在能和jiejie一起生活的喜悅中,壓根顧不上什么公子不公子,待jiejie喝完湯又給她拿了兩個新做出來的大rou餅,同林母說了聲便帶著她往后院去,小臉上是抑制不住地興奮。 “姐,你快來瞧瞧喜歡不喜歡?這間屋子我是特地按照你的喜好布置的,缺什么你同我說,我再給你添置?!?/br> 甄娟環(huán)視一圈收拾的干凈整潔的屋子,寬敞又明亮,床前的圓桌上擺放著一個針線笸籮,里面裝了大把的彩線,她走過去愛不釋手地撫摸著,眼眶里噙著淚,笑道:“還是你懂我?!?/br> 甄妙扶著jiejie坐下,輕聲道:“自從娘走了,從小到大一直是你護著我,我惹的王氏不痛快,她抄起棍子打我你總是擋在前面,有次差點再也站不起來。后來jiejie成親,我以為你……好在苦盡甘來。姐,這里就是我們的家了,往后有我護著你?!?/br> 甄娟盈滿眼眶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流淌下來。 “現(xiàn)在村里人都說起你們兩口子的事兒,王氏早動了到鎮(zhèn)上來投奔你的心思。不活一遭,誰能想到這世上的人半點不顧臉面廉恥的。要真找來了,你只管忙你的,我在前面擋著?!?/br> 甄妙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到底還是咽下去了,被逼到絕境時的破罐子破摔可不就是這樣的? 甄娟住下來后,每天幫甄妙做餅熬湯,閑暇時間就坐在鋪子里不礙事的地方做針線。布莊掌柜的說有家府上的夫人小姐很喜歡她的針線活,先是小帕子和香囊,之后連衣裳靴子都拿來給她,好在人家不急著要她倒也忙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