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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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北明只手摟緊王茵,“蔣先生,你現(xiàn)今又多了一條綁架罪。上次同兄弟們在警署沒呆夠幾十個小時,這次是否想坐十幾年?” 蔣永健耍賴,“我?guī)讜r綁架人,是王小姐和那個傻子自愿同我過來。再說,人豈是你說帶走就帶走。”他仗著自己人多勢眾,眼神示意,身后馬仔已經(jīng)將匡北明全全圍住。 對方是黑社會,無法無天事情做盡,早就不把警察放在眼里,他們只有三人,現(xiàn)在更不同能他硬來。 匡北明嘴角含著笑,向他陳述:“剛剛隔壁包間有人在吸海洛因。”說罷,他把手中剩余的粉包直接丟在蔣永健身上:“場地是你的,剩下這些歸你頭上,夠你坐個幾十年,這里都是我的人,報告怎么寫,他們都知道。忘了同你講,不止我們三人跟住你,外面還有重案組的人在等我們出去,屆時進來盤問。怎么樣?蔣先生是想放人,還是打算繼續(xù)坐監(jiān)?!?/br> 他言語輕松,卻無不透著一股威脅之意。 權衡幾秒,蔣永健勃然大怒,砸掉酒杯,吩咐:“放他們走!” “大哥!” 他氣急敗壞重申道:“我叫你們都讓開!聽見沒,我說讓他們走?!?/br> 匡北明摟著王茵離開,經(jīng)過蔣永健身旁向他說了最后一句:“蔣先生,希望你好自為之?!?/br> 富村被打得不省人事,被警局的人送去醫(yī)院救治,王彧堯親自趕到警局時,王茵正蜷縮著身子坐在辦公椅上,目光呆滯,渾身發(fā)抖。 王茵身上披著匡北明的外套,臉上五指紅腫印,嘴角沾滿血漬,神情散渙,早嚇得不會說話。甚至在王彧堯經(jīng)過許可進入匡北明辦公室時,她當即本能地排斥尖叫,“惡心,別碰我!” 王彧堯眉頭緊皺,用力扣著她的肩膀,強迫抬她頭看清楚自己,語氣沉重:“是我,小茵。我來接你回家?!痹捯宦湟?。 王茵聽他聲音,情緒才有所穩(wěn)定,她瞪大眼睛看了他幾秒,臉色突變撲進他胸膛嚎啕大哭,“彧堯?!彼缤诮^望中看到一絲希望,待到所有的意識慢慢回籠,她緊抱著王彧堯不愿放手。 王彧堯心中難受,更不知道蔣永健這個人渣對她做過什么,心想一定不能放過他,更惱怒自己讓她再一次陷入危機之中,竟然讓他覺得無能為力。 他輕拍著她的肩膀,嗓音壓抑,在她耳邊小聲說:“沒事了,小茵,我們回家吃飯?!闭f完后,他將她打橫抱起離開辦公室。 匡北明站在門口看著房間里的一切情況,只是搖頭苦笑。見王彧堯抱著王茵,臉色陰鷙,他開口解釋:“放心,她沒出大事。但你講過愿意同我們合作,就要算話。有件事告訴你也不打緊,我們一直都有派人跟蹤蔣永健,所以他并未來得及對阿茵怎樣,只是她從里面出來之后,情緒好似很不對,你先穩(wěn)定她,屆時帶先她去醫(yī)院檢查傷勢?!?/br> 緊要關頭還不忘同他談公事。 王彧堯擰緊眉頭看他一眼:“多謝?!?/br>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慶祝今天入v 會給留言的讀者發(fā)紅包。另外謝謝大家的一路支持 來都冒個頭上小斂瞅瞅,冒頭真的有驚喜。 ☆、第二十章 王茵身上到處都是傷口,臉被人打腫,身上淤青不少,大腿部分有明顯擦傷,后背被啤酒玻璃瓶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甚至還嵌入少許玻璃碎片。是當時同白毛男在地上撕扯時留下的,她被壓倒再地拼命反抗,渾身上下早已疼到麻木,于她而言比疼痛更可怕的受那些人的屈辱,相比較富村的重傷,王茵身上這些零碎的傷口更令人不寒而顫,加上這次她的頭部又再次受到劇烈撞擊。 王彧堯在醫(yī)院急診室門口站了一個多小時,好似煎熬。蔣永健為人心狠他早就知道,上次王彧堯也只是施以小計,警告他不要再猖狂,畢竟他混了這么多年,他也有所忌憚,警方想要弄倒蔣永健并非易事,但禍不及妻兒,莫說這人講道義,恐怕連天理都不放在眼里。 從醫(yī)院上藥出來,王茵便呆在家里養(yǎng)傷,王彧堯沒回公司,這陣子打算在家陪著王茵。輝佬一有事情就打電話報告,文件也由他親自送上門。 半夜王茵突發(fā)噩夢,腦子里都是蔣永健和白毛男那張猙獰怖人得面孔,當時她嚇得從床上翻滾至地,尖叫出聲,驚得阿婆與王彧堯起身沖進門查看她狀況。 王茵吃過鎮(zhèn)定藥之后才安然入睡。 白天輝佬和方玫趕來向王彧堯匯報近日公司狀況。 輝佬靠著窗戶,緊張問:“堯哥,榮哥打來電話問,他那筆資金怎么樣了?幾時才能用?” 王彧堯抽口煙,點頭吩咐:“讓他再等些日子,等我把賬報上去再講。另外,有任何事情立即打電話通知我,我現(xiàn)在走不開身,小茵被他們害成這樣,甚至情緒都不穩(wěn),晚上還發(fā)噩夢。我先在家陪她一陣?!?/br> 輝佬抿抿嘴,“小茵好點沒?” 王彧堯臉色陰郁:“還是那樣,從昨天到現(xiàn)在沒同我講過一句話,我倒希望她能與我吵架,或者大哭一場。我搏命掙錢,一方面是為了滿足自己,另一方面也想讓她過好日子。我就她一個親人。”說到這里,他不忍再繼續(xù),只是咬牙切齒道:“可是我現(xiàn)今看著她這樣,真想砍了蔣永健那個人渣?!?/br> 王彧堯想了想又提醒他:“以后楊興榮的事情,我們要少管,接完這筆就換人。我聽人講,大陸警方已經(jīng)盯緊他,那邊反貪正嚴,他同某些官員交情不淺,萬一他出事,保不齊大陸那邊與商業(yè)調查科合作,屆時我們就倒大霉?!?/br> 現(xiàn)在楊興榮已經(jīng)被卷入行賄一事,這事情牽扯至很多人,大陸紀委正在調查,若是有足夠證據(jù)便結束調查,屆時立即移交至檢察院,如今再加上洗錢一事,給對岸那邊察覺到,恐怕不會輕易罷手,雖說是一國兩制,但王彧堯權衡片刻還是決定放棄眼前利益。 “堯哥,這樣會不會不講道義?” 王彧堯不可思議一笑: “道義?這時候你還來同我講道義,我只是換客戶,我們幾時出賣他?再說我們同他只是雇傭關系,他更無有恩于我,也無幫過我任何事,除卻金錢這層鏈接關系,我們同他無任何交情。他要是落在大陸警方手里隨時都是死路一條。你愿意再同他扯上關系?” 輝佬臉色難看,沒在開口。 待輝佬從王彧堯房間出來,方玫才輕聲進去,悄然合上房門。 方玫站在王彧堯身后體貼為他揉肩舒緩疲憊。 王彧堯閉目享受,并無說話。 “舒不舒服。有無感覺好點?” “嗯?!彼麘寺?,語調慵懶。 見王彧堯眉頭舒展,方玫俯身在他耳邊小聲說:“彧堯,其實我可以和你一起來照顧小茵?!?/br> 王彧堯臉色微變,并沒回答,方玫見他神情變化又緊接說:“我畢竟是女性,許多事情比你要方便。傭人年紀大,有些事情也是力不從心。” 王彧堯想了想覺得可行,略微沉吟片刻后,又搖頭說:“還是不用了?!狈矫悼险疹櫷跻鹚斎缓荛_樂意,只是怕王茵生氣。 方玫見王彧堯不為所動,語氣哀怨:“你是怕小茵會不開心?你這樣遷就她,看重她,你不知這早已經(jīng)超出一個兄長的界限,更何況你們并不是親兄妹,你這樣對她,就不怕她亂想?!?/br> 她這話好似觸及炸彈,王彧堯立即睜眼,神色凝重:“癡線!她是我meimei,我不看重她還要看重誰,她之所以眼睛看不見,是因為她不顧性命為我擋了一棒,現(xiàn)今躺在床上也是我而起,她是我王彧堯唯一的親人。阿玫,你吃醋也要看準人,當初同我在一起時,我早已告訴你,我就是人渣一個,對女人不談真感情,更不信婚姻。你愿意跟我,就跟。不愿意,我也不會勉強你?!?/br> “你對女人沒有感情,就只對王茵有感情。對不對?王彧堯,你真只當她是你meimei?” 王彧堯氣急敗壞,起身扣著她的手臂低吼道:“給我閉嘴,發(fā)什么癲,話不要亂講!”女人果然是個麻煩物,話不投機又會同你爭吵,更讓他覺得莫名其妙。 他懶得再同她多說,轉身離開,方玫上前一步,在身后緊抱著他,放低身段說:“彧堯,不怪我亂想,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你自然清楚,我只是想同你一起照顧小茵,我不想被你們隔絕在外,我也想融入你們之間的生活,替你照顧她。我是你女朋友,不是別人?!?/br> 方玫這番話說得至情至性,令王彧堯有過片刻動容。她工作方面是他的得力助手,在處理感情方面更是張弛有度,善解人意。只因為她知道王彧堯需要一個這樣的女人,有時候女人太過蠻橫無理,反而給了男人離開的理由,但是她不會這樣傻。 是她的東西,就要牢牢抓緊在手。 在第三天之后,王茵的情緒已然穩(wěn)定,王彧堯這兩天定期帶她看醫(yī)生,晚間在藥物的作用下,已可以安然入睡。 她現(xiàn)在愿意同他說話,有時候兩人會聊起以前曾在溫哥華的生活,王彧堯當時也是笑了笑,再回了一句:“別總是回憶過去,做人最要緊的是以后,那些不好的事情,誰愿意記住?!?/br> 白天王彧堯在房間看電腦,偶爾接聽輝佬電話,安排他事情??锉泵鱽砜催^王茵一次,但都是因王彧堯的語氣不善,而尷尬離開。在匡北明走前,王彧堯還不忘將他的外套丟還給他。 今日閑時無事,王彧堯坐在王茵床前為她念報紙。 “政府正式實行強制性公積金計劃。雇主及雇員雙方共同供款成立基金,雇員要到65歲后或個別原因,可取得供款……” 他上午都在念報,嗓音低低沉沉,讓王茵聽了不禁淪陷其中,從開頭到結尾她已然不知他念的什么事,只是單純迷戀他此時此刻的聲音和他的氣息。 念完一段,他隨手摸了摸她頭,低頭看著她,放下報紙,語氣難得溫柔:“小茵,想不想出去逛街,我陪你?!?/br> 王茵只覺得不可置信,狐疑問:“彧堯,你怎么了?” 王彧堯突然轉性,令她瞬間適應不來,應該講是受寵若驚。以前他從不陪她做這些事情,甚至于到后來連帶她去看醫(yī)生都是由輝佬和富村代勞。如今在經(jīng)歷蔣永健的那件事之后,他在家寸步不離陪著她養(yǎng)傷,也許是真的對她愧疚已深。 “沒怎么,你以前不是讓匡北明帶你出海游玩,怎么,他可以,如今我不可以?” 王茵蹙眉瞪他一眼,不想與他理論,好搞笑,明明是他不愿意陪同,反而怪到自己頭上。 見她微微動身,他又緊忙問:“后背還癢不癢,要不要喊阿婆進來幫你上藥?” 王茵背上的傷口已經(jīng)開始結痂,伴隨著零零碎碎的小口子,有些玻璃碎片已經(jīng)深嵌皮rou。從醫(yī)院拔出玻璃碎片就花了半個小時。當時王彧堯在坐在長椅等候,手拿著匡北明那件染上血的西裝服,早已經(jīng)心亂如麻。 她不說話,腦袋往他懷里鉆,還伸手在他胸膛畫圈。 “別鬧,聽話好不好啊?!彼麥蚀_無誤抓住她那只搗亂的手,語氣顯得很是無奈。 更怕碰到她傷口,他不敢動她,她躺在他懷里,身體柔軟,還散發(fā)的淡淡地清香,逼得他滿腔熱火無處發(fā)泄。 他們難得如此親密,甚至沒有推開她,王茵想留住此時的每分每秒,小聲喊他:“彧堯?!?/br> 他躺在床上,雙眼微闔,淡淡地應了聲:“嗯。” 她又喊了一聲:“彧堯?!?/br> 王彧堯這才睜眼看向她,忍不住發(fā)笑:“怎么了?” “彧堯,彧堯彧堯。”她一連喊了好幾聲,只覺得心中甜蜜不已,她現(xiàn)在越來越貪戀這種感覺,甚至到了飲鴆止渴的地步。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章,等小斂回來再碼。么么噠(づ ̄3 ̄)づ╭ 甜不甜?夠不夠甜,還覺得虐么? 既然這樣都出來說句話呀。。。 ☆、第二十一章 白天阿婆幫王茵上藥,王彧堯便主動退出房間。 “疼啊,阿婆你輕點呀。”王茵光著背趴在床上疼得直叫。 阿婆拍了拍她的手臂,笑道:“阿茵真有趣,為何不在王先生面前喊疼。你這樣他更加心疼,就會加倍對你好。自己躲在房間強忍著同阿婆哭天喊地,真的好受?” 王茵咬咬牙,語氣苦惱:“我只是不想他擔心嘛?!边^了一會兒她又壓低聲音說:“我看到他好似很自責?!币姷酵鯊獔蛞蜃约含F(xiàn)在這樣,竟然肯寸步不離守再她身旁,她想想都覺得感動。以往不管怎樣,他自己的事情總是第一位,他的目標除了掙錢好像更無其他喜好。 她心里多少有些怪他,幼時就嘗過被人拋棄的滋味,所以在這方面便更看重和王彧堯之間的感情,她會患得患失,會擔心王彧堯隨時拋棄自己,有時她偶爾會恨他將她一人丟在家,更惱他因為方玫而忽略自己,如今看到王彧堯對她言聽計從,小心翼翼她覺得好似在做夢。 她不敢告訴他一切,更不敢向他吐露自己的心聲,因為她知道到頭來都會一無所有。 阿婆搖頭笑了笑:“王先生確實很看重你。連阿婆也弄糊涂了?!焙竺婺蔷浒⑵判÷曕止?,擔心王茵亂想,也沒明說,現(xiàn)在連她也搞不明白,其實從這些生活上的細微末枝就能看出來,王彧堯這樣疼愛王茵早已超出了一個兄長的界限,可是阿婆又想到了方玫,又轉念搖頭。 輝佬會定期送來文件,有時會替王彧堯去銀行開戶存賬,公司與合作商方面的事情基本上由方玫全權代理。這陣子方玫來紅磡的次數(shù)比較頻繁,每次忙完公事都會抽空去公寓看望王彧堯,向他匯報自己的工作進度。 方玫來公寓時,王茵心情不佳,但也未曾表露敵意,她純粹只是不愿讓王彧堯為難。只是方玫一來公寓就要與王彧堯在房間呆上半個多鐘頭,王茵站在門外心中很不是滋味。 阿婆將晚飯準備妥當,將飯菜端上桌,只是方玫正開門從王彧堯的臥室出來,正巧看到阿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她還未曾上前攙扶,王茵早已扔過盲杖先行一步急忙扶穩(wěn):“阿婆小心點?!?/br> 此時方玫頓住身軀,眼神疑惑地看了王茵幾秒,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并沒說話。 這頓飯有方玫在,吃得并不怎么舒心,飯桌上安靜一片,偶爾王彧堯會不露聲色夾王茵愛吃的飯菜放進她碗中。王茵知道,這是王彧堯在間接討好她。 方玫用完晚飯,在公寓繼續(xù)呆了半個鐘頭才準備離開。 王彧堯送方玫至樓下,開口說:“這幾日辛苦你?!边@段日子,方玫不辭辛苦趕來送文件,和他商討事情,才不至于讓他這樣手忙腳亂。但畢竟有些事情又不能讓她參與太多,除了對外合作的事情交與她,其他都是自己的親力親為。他向來做事謹慎,更不輕易信任何人,更何況方玫并不知他在暗中借殼洗錢。 “無事,這也是我的分內事,你在家也要忙不少事情。還要照看小茵?!闭f到這里方玫莫名的笑了笑,又繼續(xù)說:“其實只要每日都能見到你,我就已知足。” 王彧堯擰緊眉頭沒回話,此時月色正濃,隱約間還能聽到維港貨輪傳來的鳴笛聲。 兩人之間再次陷入一陣沉默。 方玫突然上前吻了吻他的臉頰,主動告別:“那我先回去。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