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秦勉滿意地笑了,在圓圓和滿滿跟前蹲下,“要爹爹幫忙嗎?” 兩個小家伙點點頭。 秦勉笑著宣布答案,“雞有十只,鴨有二十只。算算對不對?” 圓圓說道:“十只雞加二十只鴨,一共三十只?!?/br> 滿滿算得很快,“每只雞四文錢,十只雞就是十個‘四’,是四十。對不對,爹爹?” “每只鴨兩文錢,二十只鴨就是二十個‘二’,也是四十?!眻A圓肯定地道,“四十加四十等于八十。” 秦勉贊賞地點點頭,“對?!?/br> “爹爹是怎么算的?”圓圓求知欲很濃。 秦勉揉揉他的腦袋,“等你們再長大些爹爹就教你們?!闭f完還不忘問,“是老爹厲害還是爹爹更厲害?” 圓圓和滿滿大概明白了他今天為什么會來這么一出,都嘻嘻一笑,異口同聲地道:“爹爹更厲害?!?/br> “哈哈哈!那是。”秦勉總算揚眉吐氣了,得意地瞄一眼雷鐵。 “媳婦,如何算得的?”雷鐵很好奇,他猜得出其中一定有某種方法。 他愿意學(xué),秦勉自然樂意教。他們對圓圓和滿滿的教育方式一直是古代和現(xiàn)代相結(jié)合,雷鐵學(xué)會了還可以幫他教圓圓和滿滿。他拉著雷鐵回到桌案前,在紙上寫給他看,“我們用圓圈和三角形代替雞和鴨??粗?,圓圈加三角形等于三十,那么,圓圈就等于三十減去三角形……然后,這樣……明白了?” 雷鐵了然地頷首。 圓圓板著小臉冒出一句話,“嗯,學(xué)海無涯?!?/br> 秦勉失笑。憑借穿越的優(yōu)勢,他順利逃過一劫。 腐乳作坊在半月后建造起來,一個月后正式營業(yè)。 秦勉又將目光投向日常用品,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折騰空間里的香皂、牙膏和洗衣粉,成功地將香皂、牙膏和洗衣粉制作出來。他找到聶衡,和他合作。他以技術(shù)入股,聶衡以資金入股,所得收益,他占四成,聶衡占六成。 忙忙碌碌中就到了九月。 沉寂了一段時間的趙氏又開始穿金戴銀,每日帶著珠兒在村里閑串門。 “呀,雷老二媳婦,你這衣裳的樣式新奇得很,穿著真好看?!狈郊t柳羨慕地看著趙氏身上的衣裙,伸手想摸摸。 趙氏故作無意地攔住她的手,得意洋洋地道:“那是。這是我家當(dāng)家的帶我去縣城里定做的,聽說是從京城傳回來的新樣式。” 方紅柳一撇嘴,放下手。 “得要不少銀子吧?”一個年輕媳婦很眼熱。 “你說呢?這一件衣裳就花了我的二兩銀子!”趙氏笑吟吟的,“但是這錢花得值得,這料子穿在身上舒服得很?!?/br> 方紅柳一臉不屑,朝一向和她關(guān)系好的周翠花擠眉弄眼;再漂亮的衣服穿在水桶腰的趙氏身上也跟破布差不多。 周翠花捂著嘴笑。 珠兒站在趙氏后面,忽然發(fā)出一聲作嘔的聲音,跑到一旁扶著樹,“哇”的一聲吐了。 “哎喲,珠兒怎么了?”張嫂關(guān)切地問。 另一位婦人道:“不會是吃壞了肚子吧?” 珠兒來不及說話,又是“哇”的一聲,吐出一口穢物。 方紅柳注意到她臉色煞白,眼中含著幾分慌亂,半開玩笑地道:“我看著怎么這么像是有了?” 趙氏難得敏銳起來,細(xì)看珠兒的神色,臉上閃過一陣憤怒和難堪,沖過去揪住她的耳朵,惡狠狠地問:“珠兒,你說!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有機會對珠兒下手的只可能是雷向仁。 “不是,不是,奴婢只是吃壞東西……”珠兒驚慌地辯解,右手不自覺地捂著腹部的動作卻出賣了她。 趙氏尖叫一聲,狠狠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 珠兒跌倒在地,慘叫一聲捂住肚子,“好疼,我的肚子好疼……” 看見她淡色的衣裙上染上了紅色,周翠花驚呼道:“流血了!” 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趙氏怒火中燒,哪兒還顧得上珠兒,扭身就往家里跑,扯著嗓門哭,“雷向仁你個殺千刀的,老娘要殺了你……” 留在原地的幾位婦人生怕鬧出人命,只好先把珠兒就近抬去張嫂家,然后去請村里的大夫。 這件事很快傳到了秦勉的耳朵里,一笑置之。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雷向仁家的熱鬧還沒完。 兩天后,一位三十出頭的華服男子帶著一群打手來到青山村,二話不說砸開雷向仁家的大門。 “你們是什么人?想干什么?”雷向仁警惕地問。 華服男子淡淡一笑,“我叫劉寶富。雷向仁,你對我的名字應(yīng)該不陌生才對?!?/br> 雷向仁大驚失色。劉寶富! 當(dāng)初,燒炭方子的內(nèi)容只有雷向仁、雷向義和雷向禮三人知道,雷大強一心只放在衛(wèi)氏身上,沒有過問;雷向智忙于求學(xué),也沒有過問。方子還沒賣掉的時候,雷向仁干的活兒最少,卻和雷向義、雷向禮平分賣炭的錢。雷向智之所以主張賣掉方子,就是因為看他不順眼,為雷向義和雷向禮抱不平。賣掉燒炭方子的時候,擔(dān)心賣掉方子之后雷向仁可能還會生事,雷向智特意將文書的內(nèi)容念給雷向仁、雷向義和雷向禮聽過,要求他們?nèi)硕及戳耸钟〔徽f,還在文書中說明,萬一發(fā)生方子泄露之事,只追究泄露方子的那個人,不追究連帶責(zé)任。這其實是為了保護(hù)雷向義和雷向禮。雷向智的擔(dān)憂不是沒有道理的,為了錢,雷向仁果然做了蠢事。 雷向仁頗有些急智,很快鎮(zhèn)定下來,若無其事地問:“原來您就是劉爺,不知劉爺找我有何貴干?” 劉寶富不急不怒,“和爺裝?那爺就和你明說,前段時間萬柳縣的一間炭鋪里出現(xiàn)了與我劉記一模一樣的無煙炭,是你把燒炭的方子賣給他的吧。” “居然有這事?”雷向仁立即否認(rèn),“絕對不是我!劉爺,你應(yīng)該知道當(dāng)初知道方子的不止是我,還有我的三弟和四弟——難道是他們?” 劉寶富怒極反笑,“早就聽說青山村的雷向仁沒皮沒臉今日爺我算是見識到了。雷向仁,你以為如果沒有調(diào)查清楚的話,爺會打草驚蛇?要不要爺去把所有見過你出現(xiàn)在萬柳縣的人都找來?嗯?”他一腳將雷向仁踹倒。 雷向仁疼得臉色雪白,半晌說不出話。 “當(dāng)初的文書上寫得清清楚楚,一旦泄露秘方,要么賠償一萬兩白銀,要么就去坐一輩子牢。雷二爺,不知你打算選哪條路?劉寶富冷聲問。 雷向仁死鴨子嘴硬,“劉爺,真的不是我……” “抓起來!”劉寶富懶得與他羅嗦。 兩個打手立即像拎小雞似的將雷向仁提起來。 “不,你們不能抓我!我五弟在京城里當(dāng)官,我妹夫是崇恩縣的縣令!” 劉寶富被他逗樂了,笑得閃俯后爺;他的打手們也都捧腹大笑。 有一個打手眼淚都笑出來了,好心地提醒被他們笑懵了的雷向仁,“你五弟只不過是個七品芝麻官,妹夫也是山高皇帝遠(yuǎn)。我們家爺?shù)谋硎蹇墒蔷┏抢锏乃钠反髥T!不知死活的東西。呸!” 雷向仁雙腿一顫,霎時,一陣sao味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 趙氏從外面回來,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一見有人要抓雷向仁,立即跑過去護(hù)住他。 “你們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 劉寶富耐心全失,“帶走!” “來人啊,救命啊——”趙氏大聲尖叫。 一個打手一掌把她揮開。 趙氏跌坐在地,腹部一陣劇痛,低頭一看,淺綠色的衣裙被鮮血染紅。她微微一愣后,反應(yīng)過來,又氣又恨,失聲痛哭尖叫,“你們殺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劉寶富冷漠地她一眼,一甩袖子,“走!” 兩個打手一臉嫌棄地抓著雷向仁的胳膊,被尿sao味逼得真皺眉。 雷向仁急中生智,“你們抓她,是她讓我把方子賣給其他人的!” 劉寶富一行人均停下腳步,看著雷向仁的目光就像看著一坨狗屎,充滿鄙夷而不屑。 雷向仁還以為說動了他們,賠笑道:“抓她,抓她,都是那婆娘惹的禍!” 趙氏難以置信地瞪著雷向仁,眼珠一動不動,臉上的肌rou完全扭曲,猙獰可怖。 幾個打手拖著雷向仁繼續(xù)往前走。 “劉爺,求求您放過我吧,我不想坐年……”雷向仁眼淚鼻涕一起流,一計不成又生另一計,“等等,等等!我賠錢,賠錢!我大哥雷鐵你們都知道吧?他是雙饗樓的老板,他有錢!” 看熱鬧的村民(原文缺) “喔?”劉寶富懷疑地看著他,“你們家的情況爺都調(diào)查過,你和你大哥的關(guān)系可不怎么好?!?/br> 雷向仁自信地道:“再怎么說我和他也是親兄弟,他敢不管我?” 他還不知道,他家的鄰居聽到他家的動靜就跑動悠然田居把事情告訴了福叔。福叔又將事情匯報給雷鐵。 一行人走到半路,雷鐵就出現(xiàn)了,面無表情地站在路中央。 “大哥,救我!” 這聲“大哥”是雷向仁唯一用了真情的一次。 可惜,雷鐵根本沒看他一眼對劉寶富說道:“我和他沒關(guān)系。你不必帶他去悠然田居礙我媳婦和兒子的眼?!?/br> “閣下就是雙饗樓的雷老板?”劉寶富是精明的商人,無意與他為敵,很是客氣,“久仰大名?!?/br> “幸會。”雷鐵淡淡點頭,飛身離開,輕功出神入化。 劉寶富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雷向仁絕望地看著雷鐵離去的方向,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圍觀的村民沒有一個同情他,村民們的心早就偏到秦勉和雷鐵身上了。 當(dāng)天晚上,聽到大寶和二寶的哭聲,鄰居才發(fā)現(xiàn)趙氏怒火攻心居然坐著就斷了氣。 第163章 雷老三、雷老四和雷老五 雖然雷向仁和趙氏都很招人厭,村民們也沒想到他們夫妻倆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可憐大寶和二寶小小年紀(jì)就失去父母。 雷向義和雷向禮只能請了大伯娘來cao持趙氏的喪事,一面火速寫信去京城報喪。等二人收到回信,已是十幾天后。 信是雷向智寫的,雷向智在京城也不容易。 雷大強和杜氏得雷向仁出了事之后,讓雷向智寫信給雷鐵,想讓雷鐵和秦勉出錢把雷向仁給弄出來。雷向智沒有照做,他認(rèn)為,讓雷向仁在牢里蹲幾年是好事,興許吃些苦頭會受到教訓(xùn),如果過個兩三年雷向仁有長進(jìn)的話,他再想辦法;如果雷向仁毫無長進(jìn),也就作罷,只當(dāng)沒有這個哥哥。雷大強和杜氏權(quán)衡之下,還是決定聽小兒子的話。畢竟,他們要靠小兒子養(yǎng)老,而不是二兒子。趙氏之死,雷大強和杜氏只唏噓了兩句,沒有任何交代。至于雷大寶和雷二寶,雷大強和杜氏的意思是,讓雷向義和雷向禮收養(yǎng)。雷向智就此事致歉,在信中坦言,他在京城還沒站穩(wěn)腳,顧不上大寶和二寶,隨信送回二十兩銀子。 雷向義和雷向禮都不愿意收養(yǎng)大寶和二寶。如果只是將兩個孩子拉扯大,肯定沒有問題,但是,教導(dǎo)他們成人卻是一項很大的責(zé)任。大寶和二寶的性子早就被雷向仁和趙氏養(yǎng)歪,雷向義和雷向禮自認(rèn)沒有本事把他們扳回來,而且還擔(dān)心大寶和二寶無形中會給自己的孩子帶來不良的影響。人,都有有私心的。 兄弟倆商量了一下,又給雷向智寫信,將他們的顧慮說了。在等待雷向智回信期間,兄弟倆都沒將大寶和二寶領(lǐng)回家,只每天給他們送三頓飯,并督促他們?nèi)W(xué)堂。在吃和穿上,兄弟倆都沒有虧待大寶和二寶,自家孩子有的,大寶和二寶肯定有。但是,雷大寶和雷二寶還沒有意識到,如今的他們沒有雷向仁和趙氏護(hù)著,已經(jīng)沒有任性的資格。小兄弟倆還是像以前一樣頑劣和蠻橫,甚至對飯菜稍有不滿就對錢氏和孫氏破口大罵,將趙氏學(xué)了個九成,以致于雷向義夫妻和雷向禮夫妻對他們二人更加不喜。 沒過多久,雷向智回信。雷大強和杜氏讓雷向義和雷向禮將大寶和二寶送回趙氏的娘家,雷鐵、雷向義、雷向禮和雷向智四人每年出二兩銀子給趙家,到大寶滿十六歲為止。 雷向義和雷向禮作為大寶和二寶的親叔叔,出些錢扶助孩子長大是應(yīng)該的,兩人都沒有意見,但默契地都沒有對秦勉和雷鐵提出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