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染病身亡
從頭上拿下釵子,尖端塞入綁著容成蕊的鐵鎖之中,秦蓁正要帶著人離開,那冰冷的劍便擱在了她的脖子上。 得,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身后的人的劍拿的不穩(wěn),隱約之中還帶了些許顫抖,秦蓁并未回頭,試探的叫道:“穆小姐?” 穆瑛琪一怔,喃喃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原先她不過是猜測,不過現(xiàn)在卻是確定。 秦蓁扣緊了容成蕊的肩膀,讓對方不至于脫力倒在地上,絲毫不曾在意脖間那鋒利的刀刃。 眼見著她貼著自己的劍而去,穆瑛琪急忙驚訝的收了兩分力,“太子妃這是不要命了嗎?” 不要命?確認(rèn)容成蕊不會從自己身上滑下去,秦蓁笑出了聲,“穆小姐知道我的身份,也該知道,這個世上,沒有人比我更加惜命,我倒是想問問穆小姐,為何要秦蓁的命?” 穆瑛琪抿了抿唇,自她出現(xiàn)在陸隱身邊后,她便隱約有感覺,那人是要為她付出自己的一生的,她不愿他這么活著,更不愿意太子妃影響他的一舉一動。 作為統(tǒng)領(lǐng)之女,安插幾個人在太子府周圍并不是什么難事。 深夜有人稟報(bào)太子妃出了府,她便不動聲響的跟在她的身后,卻沒有想到她會到冷宮里來。 也沒想到她竟是想把容成蕊帶走。 穆瑛琪眼中閃過一抹復(fù)雜,“太子妃最好還是將公主留在這里的好,若是皇上發(fā)現(xiàn)公主不見了,定然會找人興師問罪?!?/br> 這里距離最近的便是陸隱的寢宮,首當(dāng)其沖的肯定是他。 秦蓁不過微微一想便可知道穆瑛琪在想些什么,在容帝看來,陸隱的能力自然在旁人之上,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將人帶走,定然是他默認(rèn)才是。 不過她卻覺得好笑,“穆小姐未免想多了?!?/br> “嗯?” 回想起當(dāng)日在刑部的人,秦蓁難得有耐性的解釋,“容成蕊在這冷宮里,本就是不該被人知道的消息,誰都知道容國公主因品行敗壞被容帝逐出了皇宮,若被人發(fā)現(xiàn)公主還在宮里,旁人會怎么想?所以,即使公主被人帶走,容帝也絕對不會聲張?!?/br> 她沒有說出口的是,容帝的確不會聲張,可他會不聲不響的處理掉有關(guān)于此事的所有人。 他第一個處理的人,大抵會是祺貴妃。 穆瑛琪有一絲動搖,可握緊刀刃的手卻沒有放松,“我必須得承認(rèn),你說對了其中一個原因?!?/br> 不過短短幾個字,秦蓁腦中卻是一根線崩斷。 “穆小姐你……” 聽她語氣的變化,穆瑛琪便知道她猜到了,她輕輕吐出一口氣來,聲音很低,“守衛(wèi)公主的人是我,若你要將人帶走,怕得先要了我的命才行?!?/br> 秦蓁緩緩轉(zhuǎn)過身,正對著來人。 那人的姿容雖說普通,可五官合在一起很是大氣,頭上并無過多的裝飾,整個人看起來簡單卻不失貴氣。 “穆小姐是皇上的人?” 她問出口的瞬間,另一重疑慮卻也順勢爬上心頭。 如果她是容帝的人的話,容權(quán)不會還不知道她的身份,陸隱也不可能會這么安全。 穆瑛琪沖著她笑了笑,輕聲問她,“元國有潯陽小諸葛,太子妃可知,容國有什么?” 容國有大統(tǒng)領(lǐng)穆勒坐鎮(zhèn),穆勒旗下的千其閣與段正清的大理寺有過之而無不及。 “早在三年前,父親便將千其閣交給了我,對于潯陽小諸葛的信息,我該是容國最清楚的那一個?!?/br> 秦蓁忽而恍然大悟,“所以,在陸隱所造的秦箏出現(xiàn)時,你便發(fā)現(xiàn)了問題,這才是你接近陸隱的目的。” 穆瑛琪苦笑兩分,卻是搖頭否認(rèn),“我第一次見他時,早就感覺自己的心跳慢了半拍,而后便一直在注意他的動靜,知曉他與秦箏有聯(lián)系后我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所以我故意向皇上稟告,我可以幫神醫(yī)一起尋找稀有藥材,因此得了在他身邊出現(xiàn)的借口?!?/br> 千其閣為容帝所用,她自然也得聽容帝的話。 可穆瑛琪沒想到的是,陸隱竟是會當(dāng)著她的面拆穿秦蓁的身份。 這些天她一直在左右搖擺,自己身為千其閣閣主,卻隱瞞了一個天大的消息,可若是讓容帝知曉,他定然也會有危險。 “那么,穆小姐此刻出現(xiàn)在這里的理由,又是什么?” 穆瑛琪抬頭看著對方的眼睛,她在看到她時,才明白為何世人都稱那潯陽小諸葛,一見便能夠發(fā)出名不虛傳的感嘆。 與她而言,也是同樣的感受。 對方不過就是靜靜的站在那里問她一個問題,可穆瑛琪就是覺得,她早已經(jīng)想好了所有的退路。 “公主身份高貴,且是皇上命人關(guān)在這里,太子妃最好還是不要將人帶走的好?!?/br> 秦蓁不言,轉(zhuǎn)眼間早已經(jīng)想過種種可能。 如果她依舊讓容成蕊留在這里的話,祺貴妃怕是不會放過她,她不可能預(yù)測意外什么時候到來,若要她現(xiàn)在放開容成蕊,卻是有些難。 “況且,太子妃若是將人帶走的話,又能帶到哪里去呢?太子府么?” 穆瑛琪的劍不曾離開過秦蓁的脖頸,那劍上的冷意直逼后者,一如穆瑛琪的眼神。 “我知道陸隱前些日子去找過你,那秦箏如今說話,倒是三句不離太子殿下,如此明顯的破綻,你以為皇上會不知道么?” 秦蓁靜靜的聽她說完,手中不自覺的握緊了出門前帶著的東西,“在刑部我問過穆小姐一句話,如今我還是想問穆小姐一句,你對陸隱是否真心?” 就算他對自己不理不睬不聞不問,可她還是無可救藥的想要靠近他,情不自禁的替他考慮。 真心么? 是真心的吧? 見她猶豫,秦蓁也不等她的回答,開口,“只要穆小姐答應(yīng)我不將我的身份告知容帝,陸隱便不會有事,至于公主……若我能將她帶走,那便是我的本事,穆小姐認(rèn)為如何?” 穆瑛琪瞇了瞇眼,從未有人說過太子妃會武,也不曾有探子告訴她這個信息,也許—— “好。” 看在陸隱的面子上,她就給她這一個機(jī)會。 秦蓁尋了個干凈的地方,輕輕的將容成蕊放了下去。 穆瑛琪出手很是干脆,她的劍就如她的長相一樣,絲毫不拖泥帶水。 秦蓁的近身打一直很出彩,穆瑛琪匆匆躲過,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后便退開了兩步,“太子妃的身手倒是瑛琪沒有想到的。” 見她退開,秦蓁知曉她定是看出自己招數(shù)的破綻,想要拉開和自己的距離,靠著她手上的劍來贏得局面,她自然不能給她這個機(jī)會。 “穆小姐謬贊了?!?/br> 她飛身而上,手握成拳朝著穆瑛琪而去,后者艱難的偏過頭,已然失去了最好的時機(jī),索性丟了劍和她單打獨(dú)斗。 秦蓁的拳法很漂亮,而穆瑛琪的拳法卻更加實(shí)用,不過輕輕一個掃蕩腿,便逼的秦蓁不得不轉(zhuǎn)換了方向攻擊。 兩人打的難舍難分,秦蓁卻忽而對著穆瑛琪身后喊道,“你若是再不幫忙,我就去和殿下告狀!” 穆瑛琪一驚,等她反應(yīng)過來,那人飛身前來,點(diǎn)了她的xue,她只覺得身子一軟,便緩緩倒了下去。 天色漸亮,秦蓁心中著急,來不及和容非晚寒暄,更是沒時間詢問他在此處的原因,匆忙帶上容成蕊就要離宮,卻被容非晚叫住。 “我有一事求皇嫂。” 秦蓁的腳步停了下來,對方難得的嚴(yán)肅,定然是出事了。 容非晚沉默兩分,眼神之中滿是認(rèn)真,“近日我去拜見皇后,皇后都推脫說身體不舒服不見,可昨日,我收到了宮里人傳來的消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