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溫婉回憶了一下白天的情景,似乎就像江承宗說的那樣。只是當時太忙,只顧著處理小柔身上的西瓜汁,她就把開/房這事兒給忘了。現(xiàn)在轉(zhuǎn)念一想…… “你不會打算睡這里吧?” “當然,難道你要我去睡走廊?” “你不會再開一間嗎?” “你以為還有空房間嗎?” 溫婉傻眼,江承宗伸出手指點點她額頭:“現(xiàn)在是旅游旺季,咱們又一下子來了幾十號人,房間都住滿了。再說你以為,就咱們這么些人來?你在這兒待了一整天,碰見多少人自己算算?!?/br> 溫婉算不出來,但她知道肯定不少人??删退氵@樣,她也不能和江承宗同睡一屋啊。 “那你想想辦法,跟別人擠一擠?” “跟誰擠?” 溫婉想說顧元,想想還是算了。讓江承宗去跟顧元睡,還不如和她睡呢。回頭兩人再打起來怎么辦,顧元最近脾氣不大好,總覺得像只好斗的公雞。 于是那天晚上就出現(xiàn)了尷尬的一幕。屋子里只有一張床,卻有三個人要睡覺。農(nóng)家樂的房間也不像酒店那么考究,沒有長沙發(fā),只有兩人單人小沙發(fā)。江承宗手長腳長,怎么看也不夠睡。 溫婉想了想,指指地上:“那你睡地板吧?!?/br> 江承宗不置可否,走到柜子前打開柜門,往里望了望:“只有一床被子。” “去問前臺再要一床。” “然后你讓我蓋一床被子睡在冰涼的地板上?溫婉,我已經(jīng)感冒了,你希望我明天就死嗎?” 溫婉看看亮亮的地板,一時無語。這房間大概原先是老板自己住的,弄得還算不錯,地板打得很亮??稍倭烈膊蝗绲靥号汀,F(xiàn)在正是大冬天,讓江承宗睡地板似乎確實不大妥當。 于是溫婉只能再退一步:“那好吧,小柔睡中間,你我分睡兩邊。我跟孩子一床被子,你自己蓋一床?!?/br> 小柔回頭看看他們兩個,突然來了句:“mama你好煩哦?!?/br> 說完她跳下床來,跑去洗手間上廁所。關(guān)門的聲音有點大,顯然是真心覺得溫婉很煩。 自家孩子這么不給力,幫著外人對付親媽,溫婉還能說什么呢,簡直不能更心塞啊。 江承宗卻是個得寸進尺的,溫婉已經(jīng)一讓再讓,他卻依舊不滿足,提出了更過分的要求:“你睡中間,小柔和我分睡兩邊?!?/br> “為什么?” “我在感冒,怕傳染給孩子?!?/br> “難道我就不怕傳染嗎?” “你是成年人,抵抗力比孩子強。你是要孩子做出犧牲,還是自己犧牲?” 溫婉總覺得江承宗不懷好意,偏偏他說話的時候義正言辭,讓人找不到反駁的切入口。她看了看不寬的雙人床,想到一個理由:“不行,小柔睡覺不老實,夜里會掉下去的。” “昨天她不睡得好好的?”江承宗說話間拿了兩張靠背椅過來,抵在了一邊的床沿上,“行了,這樣就百分百安全了。你趕緊脫衣服?!?/br> “干什么?”溫婉下意識捂緊胸口。 “睡覺?!?/br> 小柔正好從洗手間里出來,見狀立馬關(guān)掉電視,迅速爬到床上占據(jù)一邊的位置,然后拍拍身邊的床墊:“mama,快過來睡吧?!?/br> 溫婉心里暗罵女生外向,賣老媽賣得不亦樂乎,一邊不樂意地脫了外套,忍著羞澀迅速鉆進被子里,從頭到腳蓋得嚴嚴實實。 江承宗問前臺要了床被子,鋪好后脫掉衣服,換了身睡衣關(guān)了燈,這才在溫婉身邊躺下。雙人床規(guī)格不大,三個人睡在一起有點擠,尤其是睡在中間的溫婉,簡直都快把自己變成一張紙片了。 她想往小柔那邊擠擠,結(jié)果剛湊過去就聽女兒抱怨道:“mama你別擠過來,我要掉下去了。” 于是她只能往另一邊挪,可一挪又撞上江承宗的被子,對方的聲音近在咫尺,一下子就飄進了她的耳朵里:“別亂動,趕緊睡覺?!?/br> 溫婉覺得自己就像塊夾心餅干,左右兩個都是人精,她竟一個也對付不了。 因為睡得不舒服,她好半天也不能入眠。眼見著小柔已經(jīng)輕輕打起了小呼嚕,她卻睡意全無的在那兒數(shù)星星。數(shù)著數(shù)著她就有點想上廁所,看看女兒這邊是沒戲了,于是一個翻身去看江承宗。 江承宗閉著眼睛睡得很平和,借著房里微弱的燈光看過去,他整張臉顯得既好看又柔和,比起白天咄咄逼人的氣勢,這會兒的他看上去就像個天使。 溫婉看著看著就有些醉了,不知不覺就陷了進去,也忘了要上廁所的事情,恨不得一整晚就這么盯著他的臉看個夠。 結(jié)果看了還不到十分鐘,黑暗里江承宗兩眼一睜,壓低嗓子道:“大晚上的你不睡覺,盯著我看什么?” 被抓了現(xiàn)行的溫婉窘到了極點,立馬否認道:“誰看你了,烏漆抹黑的有什么好看的?!?/br> “是啊,烏漆抹黑不好看你還看得這么入迷,這要是開了燈或是大白天,你是不是要直接把我撲倒吃了?” 溫婉氣得伸出手來,沖他被子上打了一拳。剛想把手收回去,卻發(fā)現(xiàn)手腕讓人抓住了。她突然有種送羊入虎口的錯覺。 “你放開我?” “憑什么?” “小柔會醒的?!?/br> “不會,小孩子睡得沉,打都打不醒。” “所以呢,你想干什么?” “你說呢?一個男人大半夜的拉著女人的手,你說他想要干什么?” 江承宗說話間突然出手,一手扯著溫婉的手腕,另一只手則伸進她的被子,將她整個人一摟,直接把她摟進了自己的被窩里。 溫婉簡直嚇呆了,這還是她認識的江承宗嗎,這根本就是臭流氓好吧。從前兩人剛結(jié)婚他都做不出這么香艷的事情來。想不到現(xiàn)在…… 男人年紀大了,難道臉皮也變厚了? “你放開我,你是不是瘋了江承宗?” “我早說過我瘋了,是你一直不相信。” “你別這樣,快放我回去?!?/br> “可你已經(jīng)回不去了。” 溫婉一愣,伸手去扯自己的被子,卻發(fā)現(xiàn)小柔已經(jīng)一個轉(zhuǎn)身,把被子全裹自己身上去了。她把自己裹得跟只小粽子一樣,卻全然不知自己的親媽讓另一個男人摟進被窩里正在那兒天人交戰(zhàn)。 被江承宗抱在懷里的溫婉尷尬到了極點。兩人面貼面睡在一起,江承宗微弱的氣息在她臉上拂來拂去,搞得她身體癢心更癢。明明屋子里挺冷的,她卻覺得像六月天一樣,熱得簡直要流汗。 江承宗的身體也同情熱得燙手,她僵直著身子不敢去碰他,一心只想找機會脫身。 猶豫片刻后,溫婉放柔身段討好道:“承宗,你能不能先放了我?” “再叫我一聲。” “什么?” “剛剛你叫我什么,再叫一聲?!?/br> 溫婉一愣,趕緊來了一句:“承宗。” “嗯,不錯?!?/br> “那你能不能放了我?” “不能?!?/br> 溫婉真想踹他。見軟的不行她只能來硬的,不管還有沒有被子,她現(xiàn)在只想趕緊離江承宗遠一點。 可她剛一掙扎,對方的雙手就迅速牢牢將她鉗制住。警告的話隨之而來:“別挑戰(zhàn)我的耐心溫婉,對一個五年沒開葷的男人來說,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聽到這話溫婉有些意外:“你說真的?” “想試試嗎?” “不、不用了。”溫婉趕緊搖頭。想了想還是有點好奇,“你真的五年都沒有……” “是?!?/br> “不可能吧。” “為什么?” “你沒錢找女人嗎?” “不是沒錢,是不想?!苯凶谝话褤Ьo溫婉,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他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欲/望,嘴卻已經(jīng)瘋狂地吻上了溫婉的唇:“我不想碰別的女人,你明白嗎溫婉。我這輩子只會碰你一個人。” 這話聽著極其煽情,溫婉一下子就感動起來。當她整個人沉浸在這份感動中時,身旁的江承宗卻一時隱忍不住,壓抑地低吼一聲,竟直接沖著她的脖頸狠狠地咬了一口。 ☆、第57章 豬隊友 那一口咬得又兇又狠,溫婉身體里的那團火焰也一下子被點燃了起來。 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簡直就跟做夢一樣。她再也顧不得其他,緊貼著江承宗的身體,拼命地想要回應(yīng)他。兩個人都像是要在這一床被子里將自己燃燒一樣。他們從未像今天這樣瘋狂過,溫婉甚至覺得自己會直接死在這個激烈到極點的深吻里。 江承宗的下/體一直在沖撞她的身體,幾乎要穿破布料直接頂出來。就在溫婉覺得自己快要失守的時候,江承宗卻突然停了下來,將她的腦袋深深地埋進自己的胸口。 “好了,睡吧,孩子會醒的?!?/br> 溫婉還沒完全從那種感覺里抽離出來,有點戀戀不舍:“你、你沒關(guān)系嗎?” “當然有關(guān)系。” “那要不要我?guī)湍恪彼f著就伸出手來,直接摸到了江承宗的下面。這刻意的觸碰讓兩人的身體都不由自主瑟縮了一下,江承宗的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悶哼,迅速拉開了溫婉的手。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說著他掀開被子翻身下床,把自己關(guān)進了洗手間。溫婉一個人躺在被窩里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卻又忍不住感激江承宗的手下留情。如果真的在這張床上發(fā)生了什么,她該怎么面對女兒呢? 江承宗在洗手間里冷靜了很久,最后沖了個涼水澡才重新回床上躺下。溫婉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半夢半醒間感覺到他雙手摟了過來,將她緊緊抱進懷里。然后就聽他在耳邊輕聲道:“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再次成為我的女人?!?/br> 那一晚除了小柔兩個成年人都睡是不大好,第二天起來時江承宗的感冒倒是好了,落枕也減輕了許多,就是臉色不太好看,總像是在克制什么似的。 溫婉的情況就更糟糕了,不僅頂了兩個濃黑的烏眼圈,臉也腫腫的,就跟昨晚一宿沒睡出去做賊了似的。秦真一見面就打趣她:“昨晚干什么了,跟男神一起睡覺看把你累的?!?/br> 溫婉白她一眼,撇撇嘴沒說話。 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聊了大半天,然后各自開車回度假村。晚上照例又是開席吃喝,廖暉做東弄了個大包廂,流水性的讓人上菜上酒,大有不把全體人員灌醉不罷休的架勢。 江承宗和溫婉算是比較克制的兩個。尤其是溫婉,上回喝醉之后的痛苦她還記憶猶新,今天索性滴酒不沾,誰來勸都沒用,一率用身體不適推了。 大家看她那樣子確實像是不適,也就索性不逼她了。江承宗則是拿感冒當了借口,從頭到尾只是喝茶。 溫婉依舊是和女生們扎堆坐一塊兒,包廂里氣氛很好,只是她稍一留意就發(fā)現(xiàn),顧元似乎沒有出現(xiàn)。再仔細一想,白天在農(nóng)家樂的時候就沒見著他。后來聽人說似乎他昨天就開車走了,溫婉這才了然。 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是不是帶著對自己的怨恨悶悶不樂走的。溫婉現(xiàn)在真是左右為難,總覺得什么事情都處理不好,不管怎么做,這兩個男人她都得罪得透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