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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拖油瓶日常[重生]在線閱讀 - 第3節(jié)

第3節(jié)

    許樂倒不是不愿意老太太來幫忙,這兩天他也看出來了,老太太人挺好,不愿意要他是庝兒子呢。在他看來,他們只是方向不同罷了。只是,老太太來了,生意算誰的,要不要分給曹玉武家一份?要真分的話,這點生意他們能剩下個啥?他cao這心干啥?

    他不好說這理由,就拿曹飛當(dāng)借口,苦著張小臉,撒嬌賣萌,不要曹飛。他拍著小胸脯保證,“就在干爸工廠旁,我哪兒也不去?!?/br>
    曹玉文還有不明白的嗎?老太太幫忙,曹飛肯定要經(jīng)常帶著,可曹飛那小子怕是因為他媽的原因,一直欺負(fù)許樂,也就許樂性子乖,不跟他一般見識。要是別的孩子,早就鬧起來了。只是想到這兒,他又有些心疼,樂樂比曹飛還小呢,孩子這么懂事,不就是因為過得跟著他受苦了。

    想到這兒,他是想妥協(xié),可一瞧許樂那點小人,就徹底息了念頭,最終也沒松口。許樂還想學(xué)著曹飛就地打滾耍賴,可曹玉文疼他卻不慣他,一瞧他那樣子,當(dāng)即就虎了臉,“要不這么干,要不就啥也別干了?!蹦菢幼舆€挺兇悍。

    于是,重生前活了三十四歲的許樂,很沒出息的萎了,只能小聲嚷嚷,“不跟曹飛一起?!笨蛇@次他干爸就當(dāng)沒聽見了。

    曹玉文在晚上跟家里人提出了這事兒。許樂原本還想仔細(xì)聽聽他們怎么說,替干爸把關(guān),可惜這群人實在太狡猾,居然先哄著他和曹飛睡覺了,他原本還想來個假寐,只可惜他畢竟年紀(jì)太小了,白天又折騰了一天,剛上床,就去見了周公,等第二天一起來,曹玉文就拍著他的屁股說,“樂樂,今天咱們買東西去?!?/br>
    許樂瞇著眼睛四處看,發(fā)現(xiàn)除了他們父子倆,屋子里已經(jīng)沒別人了。他不由話多了起來,“奶奶同意了?大伯他們呢?曹飛要跟著嗎?”

    小孩子聲音糯糯的,還帶著剛剛起床后的沙啞,顯得可愛極了。曹玉文笑著使勁揉了揉他腦袋,說了聲“小精怪”,這才將衣服拿了過來,邊讓他穿,邊給他說,“大哥不愿意做這些的,只是說老太太幫咱們沒事兒,不能誤了家里的活,和耽誤曹飛。”

    許樂是以三十年后的目光看待這些生意,哪想到人家現(xiàn)在的人,壓根不屑做這個——那都是沒工作的才干的事。不由在心里記住這事兒,臉上咧出個笑來。

    他本身就長得乖巧,曹玉文瞧著就喜歡,揉了揉他的腦袋,這才叮囑,“樂樂乖,到時候多干點活,讓奶奶休息休息?!?/br>
    許樂連忙狠狠地點了頭,跟小雞啄米似的,讓正進(jìn)門的老太太看了個正好,神情松了一些。

    這天正好是周日。李桂香帶著曹飛先去運(yùn)動會再回娘家,曹玉文就帶了許樂一個人去了菜市場,這正是儲冬菜的時候,白菜經(jīng)了霜,又好吃又便宜,二分三厘一斤,曹玉文先訂了五百斤,給了地址讓他們送回家。隨后又各自買了十五斤蘋果和梨,和一些蘿卜韭菜,然后再去調(diào)料攤和糧食攤上,買了姜、辣椒和糯米粉等一堆東西,這才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菜已經(jīng)送到了樓下,賣菜的往家里扛白菜。家門口樓道里擺著三口刷的干干凈凈的大缸,只能堪堪過一個人。鄰居劉大媽聽見聲音探頭說,“文啊,你們這是干啥,這么多白菜,冬天吃得完嗎?”

    “腌點咸菜吃,等弄好了,給您送過去啊!”曹玉文又說,“這缸擺這兒給您添麻煩了?!?/br>
    劉大媽擺擺手,“沒事,就是樓上你去說說。”

    這是座五層樓,老曹家住在三樓右邊門,樓上還有六戶,這的確得跟人家說說?!鞍?,我等會就去。”

    曹玉文又去打了招呼,才進(jìn)門擼袖子干活。跟在他身后的許樂測過身子往里一瞧,正瞧見家里大屋的門關(guān)的死死的,老太太正站在小屋里收拾。瞧見曹玉文來了,沖著他利索地說,“快點,把白菜放好,等會就得先洗出來放進(jìn)缸里,要不家里連人都過不去了?!?/br>
    這可不是?家里地方本來就小,如今又放了這么多東西,已經(jīng)完全插不進(jìn)腳。曹玉文聽了他娘的話,立刻就下樓跟著搬菜去了,就連許樂也撿著個活,扒老幫皮。

    腌制辣白菜其實十分簡單,先將老皮剝掉,然后一切為二,洗干凈晾干后,將其一層層抹上鹽,放置兩三天,等到自身煞出水分來后,在將蘋果、梨與去皮的姜蒜剁成末,連帶辣椒面、蝦醬、魚露、韭菜段、曲水的蘿卜絲、白糖,放入熬好的糯米糊糊中,制成腌醬。把醬刷在扭干水分的白菜上,放入大缸內(nèi)密封,等上五天就成了。

    這么多白菜要處理,老曹家自然要忙活一陣子,還好老太太頗有氣勢,指揮著分了工,許樂扒菜,她帶切菜,曹玉文接下了最重的活,洗白菜,然后老太太再往上面抹鹽。

    這時候的大白菜一顆五六斤重,五百斤也就是八/九十棵,并不是件簡單的事兒。尤其是曹玉文那活,這已經(jīng)是十月中旬了,自來水管的水炸涼,他整個手凍得就跟大紅蘿卜似得,許樂瞅著心疼,自己幫忙又不讓,就偷偷沖著他干爸說,“讓大伯幫忙干活吧?!?/br>
    曹玉文嘆了口氣,這孩子哪知道昨晚的激烈。他看了看正切著菜沒抬頭的老太太,低頭沖著許樂說,“樂樂累了吧,給干爸倒杯水喝,熱乎點?!?/br>
    許樂連忙應(yīng)了,但轉(zhuǎn)頭就沮喪起來。這是改變話頭呢,顯然大伯今天不出來,不僅僅是不參與生日那么簡單。他給老太太和曹玉文一人端了杯熱水過來,喝了又端回去。三個人忙活到下午六點,終于將所有的白菜都抹上鹽,放進(jìn)了大缸里,一個個癱坐在馬扎上,沒一個有起來的力氣。

    曹玉武的大門終于開了,穿著件秋衣打著呵欠走了出來,邊往廁所去,邊問他媽,“媽,能吃飯了吧,哎呦,困死我了,我吃晚飯還得再睡會兒,等會還上班呢?”

    老太太累得整個人已經(jīng)臉色發(fā)暗,她啐道,“吃吃吃,就知道吃。沒瞧見家里剛忙完啊,等著吧?!?/br>
    話音沒落,李桂香就啪的一聲開了門。一雙大大的眼睛,從曹玉武身上一直剜到了許樂,然后陰沉著一張臉,直接回了自己的屋,順便一腳將門踹上,只聽嘣的一聲,桌子上的杯子都跳了跳。

    站在門口的曹飛顯然沒搞清楚怎么回事,沖著里屋就喊了聲“媽,你干啥去?!崩咸话褜⒋髮O子摟到了懷里,抖著身子沖著曹玉武說,“你瞧瞧,你瞧瞧你這媳婦,她這是啥意思?她還有個當(dāng)媽的樣嗎?你看把孩子嚇成什么樣了?飛飛乖,別怕,吃飯了嗎?奶奶給你做飯去?!?/br>
    曹玉武被他娘說得挺難受,支起身子就推門進(jìn)了屋。里面開始還安安靜靜的,后來響起了小聲的說話聲,只是沒兩分鐘,聲音就陡然大了起來。家里不過是木頭門,上下都有縫,自然不隔音,聲音也就傳了出來。

    李桂香諷刺的說,“怎么?我還不能生氣了?你們家……”她的嗓門剛挑高,就又不知為什么壓了下去,許樂只能聽見里面嗚嗚嗚的在講話,說得什么卻一點也聽不見了。他抬頭看了看他干爸,曹玉文撇過了頭,反而揉著他的腦袋沖著老太太說,“媽我去做飯吧。你歇歇?!?/br>
    老太太沒來得及說話,曹飛就像個小鋼炮似得沖了出來,撞在了許樂的身上,抓著他的衣服捶他,“都怪你,都怪你,打死你?!?/br>
    曹飛在外面野慣了,勁兒一點都不小,再說也比許樂大一歲,許樂壓根掙脫不開,等著曹玉文和老太太把他們拉開的時候,已經(jīng)被他連著打了三四下,倒是沒劃破,各個隱隱地疼。老太太在,這不是許樂揍回去的時候,他于是一邊在心里給曹飛記了賬,一邊哇的一聲,特別委屈地在老曹家嚎出了第一嗓子。

    ☆、第6章 零花錢

    許樂的哭與曹飛的哭其實是完全不同的。

    一來他是客人,二來他平時很乖,三來是曹飛動手打了人。因此,許樂的哭聲一響起,老太太就立刻放下曹飛過來哄他了,過了一會兒,曹玉武和李桂香也從房間里出來,問清楚原因后,曹玉武瞪了曹飛一眼,然后給了許樂零花錢——一元,哄著他出去買東西玩。

    這對于大人來說很簡單,你把人家孩子打哭了,要不你下手教訓(xùn)自己孩子,讓他感同身受。要不你就出點血,拿出道歉的誠意來。曹玉武舍不得打兒子,只能舍得錢??陕湓诓茱w眼里,卻讓他羨慕嫉妒恨。

    他昨天去跟曹玉文要錢,結(jié)果連那兩毛錢也沒拿到,今天開運(yùn)動會,他媽一分錢沒給他,就給他灌了瓶水拿了個蘋果,他臉皮又薄,平時在班里裝的挺酷,自然不愿意去拿哥們的東西,所以一天下來,盡聽著旁邊咔嚓咔嚓的咀嚼聲了。

    他想拿一塊錢都想瘋了。可這錢,現(xiàn)在在許樂手里。

    曹飛抿了抿嘴,暗悄悄的罵了句哭包后,決定將屬于自家的東西拿回來。

    白菜腌制一夜后,徹底蔫了下來,體積變成了原先的四分之三。曹玉文專門請了假,指揮著老太太將水?dāng)Q了出來后,在每片葉片上抹上一層厚厚的自制腌醬,然后卷起來,再放進(jìn)又刷干凈并晾干的大缸里。

    這一次的發(fā)酵,需要七天時間。

    在這七天里,曹玉文開了人生第一次工資,29塊8。這點錢雖然不多,但卻讓曹玉文和許樂都放下了心,起碼他們不用擔(dān)心吃飯錢了。發(fā)工資的當(dāng)天,曹玉文一回來就跑進(jìn)了小屋來找坐著玩的許樂,興奮地捏著他的小手,“摸摸這是什么?”

    許樂伸手就觸到了他口袋里那些硬家伙,臉上一下子就蹦出來個笑容來,“錢!”

    曹玉文這才將那有零有整的三十塊錢拿出來,塞在許樂手中,一邊說著干爸掙錢了,給樂樂買大汽車,一邊將他猛然舉了起來,使勁悠了兩下,然后借著力,讓許樂騎在了他的肩膀上,帶著他在屋子里來回亂竄。

    許樂幾乎無法抑制的,笑得咯咯的,連樓道里都聽得一清二楚,曹玉武不在家,曹飛出去瘋玩了,李桂香跟老太太在廚房里忙活。老太太邊看邊叮囑,“你小心點,快放下來,孩子都多大了,還玩這個,也不怕壓著你?!?/br>
    李桂香探出頭來皮笑rou不笑地問,“他叔可真能耐,一回來就比我這工作十年的掙得多,這是要請客的吧!”

    曹玉文順手把許樂放了下來,沖著李桂香說,“對,包餃子。等會兒我就買rou去?!崩罟鹣愕玫搅讼胍拇鸢福捯埠寐犉饋?,“那成,你出rou,我出力,今天可是要好好吃一頓?!?/br>
    等著曹玉文把許樂放下進(jìn)了屋,老太太才拿著顆蔥跟了過來,一邊瞧著門口方向,一邊扯著曹玉文數(shù)落,“她就長了副占便宜的心眼,你應(yīng)什么應(yīng),你又不是沒交過飯錢。去了飯錢你一共才剩下十四塊八,再去一塊八的rou錢,你還剩點啥?!”

    曹玉文拍了拍許樂的腦袋,讓他自己玩,然后才沖著老太太說,“媽,這不是第一次發(fā)錢呢。再說生意的事兒,畢竟是一家人,趁機(jī)緩和一下,反正也沒讓她弟弟加進(jìn)來?!?/br>
    老太太聽了嘆了口氣,算是應(yīng)了。

    晚上一頓白菜rou餃子吃的所有人都很滿意,也讓李桂香不再陰陽怪氣。當(dāng)然,這次家里人有了經(jīng)驗,早早將曹飛和許樂分了開,兩個人盤子離著十萬八千里遠(yuǎn),吐沫星子想要飛過來,那是不可能的。

    等到夜里睡覺的時候,父子兩個躺在狹窄的小床上,曹玉文偷偷在許樂耳邊說,“樂樂,干爸掙錢了,你想要什么,干爸給你買?!痹S樂只覺得滿心滿眼都是幸福,將腦袋埋在曹玉文的懷里,甕聲甕氣的說,“樂樂不要。給奶奶買鞋吧,別的奶奶都有小皮鞋?!?/br>
    老太太對曹玉文的確好,只是因為自己才有些隔閡,許樂心想,自己得加點勁,把這點隔閡消了。

    曹玉文聽了將許樂樓的更近一些,叫了聲乖樂樂就不再說話了。等到第二天下了班,他就拿了雙軟底的冬皮鞋回來。里面有厚厚的毛,用老太太的話說,踩上去就跟踩在棉花上一樣。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也不管天黑,當(dāng)天晚上就穿著下樓顯擺去了。

    到了第七天晚上,老太太帶著曹玉文終于開了缸。

    一開缸,那股子熟悉的酸辣味兒就傳了出來。洗干凈手的曹玉文從中捏了一顆出來,從上面撕了一縷下來,放在嘴巴里嘗了嘗,眼睛就亮了起來,沖著老太太咧了個笑容,“媽,就是這味兒,酸爽!”

    他說著,就又撕了幾縷,一條給了老太太,一條扔進(jìn)了在一旁看熱鬧的許樂和曹飛嘴巴里。曹飛原本想吐了,他覺得這東西一點都不好,讓他媽生氣??蓶|西一進(jìn)嘴里,就散發(fā)出一股濃烈的酸辣味,這讓天天吃醬油燉白菜、燉土豆的曹飛嚼吧嚼吧最終沒吐出來。

    許樂在東北的時候,吃慣了這種小菜,他爸爸腌的,隔壁鄰居腌的,還有外頭賣的,甚至長大了后那種真空包裝的,可以說,辣白菜有多少味他都嘗過了。

    他們腌制的這些,算不上頂級的好吃,但味道著實地道,要是拿出去賣,應(yīng)該有不少人喜歡。許樂享受似得瞇著眼睛嚼完了那一口,沖著曹玉文說,“我要吃辣白菜炒土豆片?!?/br>
    這是東北的特色菜,這么一提,曹玉文也有點口水泛濫,當(dāng)即將這一顆直接拿到了廚房里,從儲秋菜的袋子里摸出幾個土豆,就開始cao作起來。邊動手,邊商量明天出攤的事兒。辣白菜成本價大概在每斤三毛錢,但問題是,這東西連湯帶水,其實一斤并沒有這么實誠。

    老太太們商量了半天,覺得多了沒人買,少了不掙錢,最終將價錢定在了五毛一斤。然后就找了個碗,每個里面放了些辣白菜,開始給老姐們送東西順便打廣告去了。

    等著吃飯了,曹飛就守著那道辣白菜燉土豆片了,一筷子一筷子的往碗里夾菜,邊吃還邊盯著許樂,生怕他吃得多。要不是他爹在場,他敢直接將盤子端到嘴邊上去。許樂不理他,手上的動作也不慢,兩個人對著將一盤菜挖了空。老太太瞧著兄弟倆吃得香,笑瞇瞇地說,“這食譜也得告訴他們,這下子倒是不擔(dān)心吃得少了?!?/br>
    等著吃完飯進(jìn)屋,大人們在廚房里忙活,曹飛和許樂一人坐在一米五的大床上,一人坐在一米寬的行軍床上,相互瞪著斗氣——都吃的太飽了,壓根動不了。曹飛呲牙咧嘴的沖著他羞羞,“野小子、哭包?!痹S樂掐著腰毫不示弱,“饞貓,吃我家東西?!?/br>
    第二天,曹老太太就帶著還沒睡醒的許樂踏上了賣辣白菜的征程。

    擺攤地點選擇在了干花廠門口,這是幾個家屬院都必過的地方,盡頭是子弟學(xué)校。早有些在這里擺攤買些生活用品和小吃水果蔬菜。曹玉文將東西拿過來就去上班了,老太太找了牌子寫了辣白菜五毛一斤放在旁邊,一老一少就守著個壇子,開始等客人上門。

    許樂瞧了瞧這毫無營銷策略的賣東西方式,總想給她改改。但又顧忌著老太太不是曹玉文,不敢露出馬腳來,只能作罷。心想等著賣不出去,自己再出主意罷了。

    果不其然,一老一小守著泡菜壇子待了整整一個上午,結(jié)果來問的也就三五個,連帶熟人一共賣出去二毛七分錢的東西。許樂覺得少的肝疼,老太太則興奮不已,中午帶著許樂回家做飯的時候說,“樂樂哎,照著這個速度,這冬天,這五百斤咱肯定能賣完!”

    許樂當(dāng)場就愣了,五百斤白菜腌制出來,連湯帶水也不過四百五十斤。全部賣掉了一共能得到225塊錢。去掉成本125,一共才賺一百塊錢。按著許樂的想法,這應(yīng)該是他們一個月的售賣量,以后做出名聲了,肯定要加大投入的。

    可現(xiàn)在,老太太居然想賣一冬天,這可真成了零花錢了。他緊了緊小拳頭,不成,他不能袖手旁觀了。于是,中午回家吃飯的曹玉武一家,就看到了興高采烈的老太太和苦大仇深的許樂。生意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啊!

    ☆、第7章 表錯情

    老太太做生意的本事一般,但興頭挺大,下午三點后,就又領(lǐng)著許樂上街了。邊走還邊教育許樂,“別小看這一天五毛錢,一個月你們倆的飯錢就出來了。工資就能全存上,到時候說親也好說?!?/br>
    說到這兒,老太太停下了腳步,十分無奈的看著許樂,“你說怎么就……”她沒說完,可許樂知道,后面那句八成是“把你帶回來了”。這事兒他沒法解釋,他現(xiàn)在說了怕也沒人能信,他只能在心里保證,會給干爸娶個最好的媳婦。

    兩人到那兒,從干花廠的門衛(wèi)處將賣剩的辣白菜搬了出來——他們中午托人家看的,為此還送了人家半顆辣白菜。許樂倒不覺得給人東西心疼,只是一想到賣出去的還沒送出去的多,就郁悶。

    等著攤子像著上午一樣擺好,老太太又恢復(fù)了坐那兒跟左右鄰居嘮嗑的趨勢。許樂沒坐著,他開始在這條擺滿了小攤的街上走動——他原本想要等老太太覺得生意不好才出手,可中午的對話實在太打擊了,老太太怕是永遠(yuǎn)沒有“不好”這個概念,他憂愁地嘆了口氣,只能靠自己啦!

    這條街其實這半個多月,許樂已經(jīng)看過了。不過原先看,是以他過去的眼光看的,如今在了解這個物資極具匱乏的年代后,許樂再看,就發(fā)現(xiàn)了不一樣的問題。

    這條街上賣的都是日用百貨,還有類似于皮鞋廠當(dāng)工資發(fā)下來的皮鞋,老太太的冬棉鞋就在這兒買的。剩下的是自家產(chǎn)出的蔬菜水果,上次來只看見一家賣豬頭rou的,不過這次擺了半天,也沒瞧見,看樣子,人家不是經(jīng)常來。

    許樂覺得,他們一開始的定位就錯了。

    家屬院是干什么的,就是給已經(jīng)成婚了的職工們分配的住所,里面住的各個都是有家有口的。這年頭連婚宴都不過是請幾個好朋友在家里吃一頓,只要想想就明白,這群結(jié)婚的人,肯定是自己做飯的,拿錢出來買東西吃,肯定不會那么大方。所以,這邊不是沒生意,而是生意極少。

    許樂想到這兒,立馬跑回了攤子上。老太太正跟旁邊一位說得高興,一個說,“那孩子絕對是過日子的一把好手,你不知道,家里那個叫整齊啊!別提多利索了?!?/br>
    老太太喜得眉開眼笑,“可不,我那兒也是能干的,長得也好。一米八的大個兒,別提多俊了。原先就是咱市一中的,年年第一名,要不是那幾年上山下鄉(xiāng),一個大學(xué)生保準(zhǔn)的?!?/br>
    那個一聽就高興了,拍著大腿說,“哎呀,這可是才子,”她轉(zhuǎn)頭就問,“那現(xiàn)在在干啥呢?咱那丫頭就是個初中畢業(yè)的職工,太高了可攀不起。我就尋思著,找個正式工,雙職工家庭,既體面又實惠,我就放心了。”

    老太太頓時打了結(jié),一肚子話在嘴邊頓時說不出來了,支支吾吾在那兒打晃子,一抬眼瞧見許樂,連忙招手,“你這孩子又跑哪兒去了,你也不怕走丟了?!?/br>
    許樂沒當(dāng)回事,他干爸以后啥樣的找不到?不過機(jī)會來了,他于是連忙提要求,“奶奶,我們?nèi)紊硭奚崮沁厰[吧!我覺得那邊賣得好!”

    老太太正沒臺階下呢,旁邊的那個還等著她答話呢。她真不想說自己那么好的小兒子就是個街道工廠的臨時工,讓人指著鼻子說配不上。聽了許樂話連連點頭,站起身來沖著旁邊的人說,“哎呀老meimei,這孩子沒定性,今天先不聊了,我先過去,要不又得鬧騰開了?!?/br>
    老太太跟門衛(wèi)借了輛自行車,推著自家的咸菜壇子,領(lǐng)著皮孩子許樂往回走。拐出這條街道,許樂就準(zhǔn)備向右拐,沒想到老太太一把抓住他,“別亂跑,該回家做飯了?!?/br>
    許樂頓時驚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老太太,“不是說要去單身宿舍嗎?”

    那是臺階!老太太當(dāng)然不會跟許樂說這事兒,“這都五點了,你干爸一會兒就下班,飛飛也要下學(xué)了,哪有時間賣!走走走!”老太太也不理他,直接推著車子往家走。

    說謊的大人好討厭!許樂欲哭無淚。他恨死了自己怎么就重生在七歲,而不是十七歲。瞧著老太太越走越遠(yuǎn),他也顧不上什么面子了,一下子撲在了車子后邊,把住車尾,“奶奶,不能回家?!?/br>
    老太太煩了,許樂平時不這樣啊!可她一轉(zhuǎn)頭,就瞧見許樂滿臉委屈,正眨巴著個大眼睛瞧著她,看她回過頭來了,就抽抽噎噎地說,“賣不出去干爸就娶不上媳婦了?!?/br>
    這簡直是戳心窩子。老太太為啥脾氣這么壞,不就是被剛才那老太太打擊了嗎?人家一個初中畢業(yè)的丫頭,都要求正式工。他兒子原先再優(yōu)秀有用嗎?這年頭一點用都沒有。沒媳婦他兒子就過不好日子,沒媳婦他兒子就不能傳宗接代,守著個別人家的孩子算個什么事兒!

    可許樂這一哭,到讓老太太心軟了。這么點小玩意還記著給他爹娶媳婦呢。她揉了揉許樂的頭,耐下心來哄著他說,“今天真晚了,你看,你飛飛哥哥也下學(xué)了,奶奶要做飯呢。明天吧,明天一定去擺攤?!?/br>
    許樂哪里能愿意?!安挥媚棠蹋铱粗托?。我會認(rèn)稱,干爸教過我。我看著,奶奶做飯,干爸下班來接我回去就成。奶奶,求求你,求求你了。”

    許樂兩手抱拳,沖著老太太直晃蕩。他今天穿了件小紅襖,不知道是村里哪個jiejie的舊衣服,洗的顏色都有些褪了。但擱不住這孩子天生隨他媽,皮白的很,長得又粉雕玉琢的,這么瞧著,跟個福娃娃似得,又說得這事兒,老太太怎么能不心軟。

    再何況,這邊都是熟人,孩子都放在外面自己玩,又丟不了。她就點了頭。一邊把著自行車掉頭,一邊叮囑,“只能守著壇子,不準(zhǔn)亂跑,你干爸一下班,我就讓他來接你?!?/br>
    許樂點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得,老太太就放了心。到那兒將他放那兒,把壇子擺好,就回了家。

    這地方規(guī)模不算小,足足有兩座樓,與家屬院幾室一廳的房子不同,這里是筒子樓,一層樓上頭尾都是廁所,兩排單間,每間房間住六個人,沒有廚房,一共五層。因為不能做飯,他們平時都在食堂吃飯,但多數(shù)人加班輪不上,就自己買點饅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