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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柳氏阿蕊在線閱讀 - 第62節(jié)

第62節(jié)

    “我取的,就是好不容易才生下來的意思!”柳琇蕊有點小驕傲地微抬下巴,為自己取了這么一個一致得了長輩及夫君贊同的名字而得意不已。

    “這么容易生,那你以后便多生幾個唄!”永寧縣主白了她一眼,又轉(zhuǎn)過頭去逗弄小易生。

    “容易生?”柳琇蕊愣住了,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難道他們有志一同地贊同這名字……容易生容易生,對數(shù)代單傳的紀(jì)家來說,這個寓意真是好極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頓時便有幾分哭笑不得,她真的不是那個意思?。?/br>
    小易生的洗三過后,柳琇蕊便繼續(xù)過她月子里的生活,兒子有奶娘,還有恨不得時時刻刻抱著孫子都嫌不夠的紀(jì)夫人,許多事根本輪不到她來cao心,按高淑容的說法,她只要好好的養(yǎng)好身子便是了。

    派去李府打探的下人也很快便回來稟報,只說李夫人洗三這日本是準(zhǔn)備前來的,連轎子都備好了,可到了中途卻像是遇見了什么人,這才轉(zhuǎn)了誤了時辰。

    柳琇蕊雖仍有些不解,可得知洛芳芝母子安好便也不好再追問了,兩府雖交好,可并不是什么事都要擺在明面上來的,只要洛芳芝及小念恩平平安安的,其他的事她也不好過多干涉。

    有子萬事足的紀(jì)知縣也只是過了幾日輕松日子,便又忙碌起來了,修筑河堤的銀兩都已經(jīng)湊齊,加上朝廷撥下來的,算了算已經(jīng)是充足的了,趁著如今掌握工部的柳敬南在,兩人召集了城中大小官員以及能人工匠,正式將修筑河堤一事提上了日程。

    日子雖忙,可他也會每日盡量抽空來瞧瞧兒子,再陪著妻子說會話。只是,對那個軟軟綿綿的小rou團(tuán)始終不敢伸手去碰,就怕自己手勁大,一不小心碰疼了他。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小家伙漸漸便長開了,不哭不鬧的時候讓人愛到不行,更是讓他每每見了都舍不得移開視線??墒且坏[騰起來,那便是驚天動地般讓人不得安生,讓他頭都大了。

    正如這會一樣,他望著在柳琇蕊懷中扯著噪門哭個不停,并且有越哭越大聲趨勢的兒子,頭疼地揉揉太陽xue。今日紀(jì)夫人與高淑容相約出門上香祈福去了,他也好不容易得了空,想著過來陪陪妻兒,與柳琇蕊說了小片刻功夫的閑話,原本安安靜靜地咬著小拳頭的兒子突然便哭鬧起來。

    “夫人,小少爺許是餓了?!蹦棠锫牭巾懧曔B忙走了進(jìn)來,輕聲提醒道。

    柳琇蕊正柔聲哄著兒子,聽得她這話便小心翼翼地將哭個不停的小家伙遞了過來,“那你趕緊喂喂他!”

    奶娘微福了福便抱過小易生到了隔壁,哇哇哇的嬰孩哭鬧聲隔著墻壁傳來,片刻之后才漸漸的止住了。

    “果然是餓了!”柳琇蕊輕吁口氣。

    紀(jì)淮趁機(jī)坐到她身邊,摟著她的腰身道,“這小子也太鬧騰了,將來也不知會長成什么樣的性子。”

    “肚子餓了自然會哭會鬧,小孩子都這樣,小念恩當(dāng)初不也一樣?”柳琇蕊不贊同地橫了他一眼,片刻又在他懷中擰擰身子,“你松開,我身上一股味道,小心熏了你?!?/br>
    紀(jì)淮卻像是和她作對一般,拼命往她身上嗅,“什么味道,我聞聞……”

    柳琇蕊用力推著他的胸膛,笑罵道,“快放開,再這樣我可就惱了?!?/br>
    紀(jì)淮有幾分不甘不愿地在她臉上輕輕咬了一口,這才放開她。

    “有件事差點忘了跟你說,簡兄也要當(dāng)?shù)?!”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柳琇蕊的手,隨口便道。

    “永寧縣主有喜了?”柳琇蕊意外極了。

    “那小子雖不曾明言,可眼睛里的歡喜卻是掩飾不住的,再加上總是或明或暗地向我打聽女子孕期需要注意些什么。”說到此處,他好笑地?fù)u搖頭,“我瞧著他不過是想著炫耀一番罷了,許是還未滿三個月,不適宜公開,但心中又抑制不住歡喜,這才用那般可笑的話來問我?!?/br>
    想到簡浩眉飛色舞,卻又故作不經(jīng)意的樣子向他打探,他便忍不住想笑。

    “真要是有喜,那可是再好不過了!”柳琇蕊笑容滿面,有幾分慶幸地道。永寧縣主雖平日瞧著沒什么,可心中擔(dān)憂子嗣她也是知道的,如今終于有孕,總算是落下心中大石。

    夫妻兩人又閑話了一陣,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門便被人從外頭推開了,二人下意識便望過去,見是一臉慌張的佩珠,心中均是詫異不已。

    “怎的這般慌慌張張的,發(fā)生了什么事?”柳琇蕊率先便問。

    “大、大人,夫人,奴婢、奴婢見、見著、見著李、李統(tǒng)領(lǐng)了!”佩珠臉色蒼白,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

    柳琇蕊猛地坐直了身子,“什么?你說你見著誰了?”

    “李、李統(tǒng)領(lǐng)!念恩小少爺?shù)挠H爹、李夫人的夫君!”

    “在何處見到的?你確定不曾認(rèn)錯人?”

    “就在西街那邊的小巷子里頭,一位七八歲的孩子沖撞了他,將他頭上的斗笠撞掉了,雖然他很快便彎身去撿,可奴婢清清楚楚地見到他的樣子,就是李統(tǒng)領(lǐng),絕對不曾認(rèn)錯!”佩珠肯定地道。

    “你確定是見著了他的容貌?”紀(jì)淮平靜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

    “確定!”佩珠斬釘截鐵地點點頭,才一會的功夫秀眉便蹙了起來,“好像、好像又……”

    “好像又怎樣?你快說啊,急死人了!”柳琇蕊急不及待地催促。

    佩珠努力回憶見到那人時的情景,良久才猛地驚呼一聲,“啊,奴婢想起來了,只是見到他半邊臉。不過,也還是能認(rèn)得出,應(yīng)該是李統(tǒng)領(lǐng)無疑!”說罷,她用力地點了點頭,似是加強(qiáng)可信程度一樣。

    “半邊臉……半邊臉,也是能認(rèn)得出一個人來的吧?”柳琇蕊吶吶地道,后面一句卻是轉(zhuǎn)身問坐在一旁的紀(jì)淮。

    紀(jì)淮并不回答她的話,只是似有所思地呷了一口茶。柳琇蕊疑惑地望著他,忍不住輕輕碰碰他的手臂,“怎么了?問你話呢?你覺得李統(tǒng)領(lǐng)是否尚在人世?”

    紀(jì)淮垂眸,許久才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溫柔地將她垂落的發(fā)絲撥到耳后,答非所問,“用情至深才會諸多顧慮,尤其是對不自信之人來說……”

    柳琇蕊狐疑地打量著他,“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想了想又試探著問,“莫非李統(tǒng)領(lǐng)真的沒死?”

    紀(jì)淮含笑撓撓她的手心,突然拍拍衣袍站了起來,“我還有公事要忙,你好好休養(yǎng)?!毖援呉膊淮磻?yīng),直接了當(dāng)便出了門。

    “這、這算什么?”柳琇蕊目瞪口呆地望著他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用情至深才會諸多顧慮,尤其是對不自信之人來說……’紀(jì)淮臨走前那番話不停地在她腦中回響,她怔怔地靠在床榻上,苦苦思索。

    難道、難道李世興果真還活著,只是心中在顧慮著什么,這才一直不敢回家?她猛地瞪大眼,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極大。李世興定是因了某些緣故,這才不敢與妻子相見,可又心中掛念妻子,才三天兩頭地在城中出現(xiàn)。西街,離洛芳芝母子如今居住的李府極近!

    想想紀(jì)淮上回對她說命人打探李世興是否仍在世之事,后來卻不了了之,如今卻又說出那樣的話來,可想而知,他定是確定了李世興還活著,只不過因為某些原因不便對她明言而已。

    她有些煩惱地?fù)蠐项^,李世興還活著的消息,到底應(yīng)不應(yīng)該告訴洛芳芝呢?如果洛芳芝知道夫君仍在世,可卻不愿回家團(tuán)聚,她豈不是更難過?只是,若是李世興一直打消不了心中顧慮,難不成他們夫妻、父子便再不相見?

    紀(jì)淮從柳琇蕊屋里出來后,便到書房坐了一會,打開工匠前日交上來的設(shè)計圖,可無論怎樣都看不進(jìn)去,他干脆將圖重又收好,大聲吩咐人備車……

    “事到如今,你到底還在顧慮些什么?難道便要一輩子躺在暗處偷偷看著她們母子?難道,你便不想一家團(tuán)聚?念恩如今都會叫爹了,你不想親眼看看自己的骨rou,聽他喚你一聲‘爹爹’?”城外的一間小茅屋里,紀(jì)淮擰眉不解地望著對面低著頭一聲不吭的黑衣男子。

    許久許久,那男子發(fā)出一陣苦笑,聲音飄忽,“我又怎會不想著夫妻團(tuán)聚、父子相見?只是,你瞧瞧我如今這般模樣,她……我尚未變成這般模樣時,她都厭惡我至極,如今、如今我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只怕她會更加……”

    男子緩緩抬頭,左臉處一片觸目驚心,一道又長又粗的疤痕從他下眼皮處一直延伸到左耳垂,生生整他的左臉分為兩半。此外還有幾道或細(xì)或粗、或長或短的,讓人幾乎無法認(rèn)得出這左邊臉的原樣。

    紀(jì)淮一時不知該如何勸慰。李世興與洛芳芝之間的關(guān)系,他便是最初不知,后來接觸過幾回亦或多或少清楚了,再加上李世興傷后的種種表現(xiàn)……他只要稍加思量便清楚,洛芳芝婚后待他,極為冷淡,甚至厭惡。若是夫妻感情深厚,他又怎會因容貌被毀而躊躇著不敢歸家。

    李世興垂下頭,死死握著拳頭。原就討厭自己的女子,若是再見到他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只怕會更加的厭惡。她沒有自己,便不會再想到兩人這幾年的不愉快經(jīng)歷,他也見到了,沒有他,她也過得很好,很平靜。這樣的平靜,或許正是這幾年來她一直所希望的,只不過因他的不甘、因他的不擇手段而求而不得罷了。

    “我如今,毀容破足……茍延殘喘著,不過是心有牽掛,若是相見……不是先母拼死相護(hù),我原應(yīng)十八年前便死于賊人之手。我用了十三年的時間將仇家趕盡殺絕,原以為一生都會與黑暗為伍。若非是她……”李世興有著片刻的失神,眼前仿佛又浮現(xiàn)滿地的血跡,那是他父母兄長的鮮血。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哽聲道,“你不懂,十歲的李世興,因心有仇恨,所以才不懼一切艱難險阻。如今的李世興……”如今經(jīng)歷九死一生的李世興,只需心愛女子一記恐懼厭惡的目光便能徹底摧毀了……

    紀(jì)淮怔怔地望著他,許久才輕嘆一聲,該勸的他都已經(jīng)勸過了,無論再怎樣對他講洛芳芝在得知他過世后如何悲痛欲絕,他都只是垂著頭一言不發(fā)。這些年來,他到底遭受了怎樣的打擊,才讓他這般不自信,不相信他的妻子會真的關(guān)心他、掛念他。

    ☆、第九十五章

    李世興尚在人世一事,柳琇蕊又是撒嬌又是耍賴地磨著紀(jì)淮,紀(jì)淮被她磨得無法,終于點頭承認(rèn)了。之前他派人追查時便已經(jīng)知道李世興仍活著了,只不過對方一再請求他莫要將此事告知第三人,他才一直瞞著罷了。如今既然瞞也瞞不住,他便干脆承認(rèn)了。

    “既然他尚在人世,為何不肯與芳芝jiejie相認(rèn),這般藏著躲著,難道他連兒子都不想見了?”柳琇蕊百思不得其解。

    紀(jì)淮輕輕地?fù)崦哪橗嫞瑖@息一聲道,“你不知道,他當(dāng)日便受了重傷,除了身上多處受傷外,左臉上還有一道極深極重的劍傷,加上又掉落崖下瀑布,水流湍急,沙石尖銳,更是傷上加傷。如今雖萬幸撿回一條命,可臉上的疤痕卻是難消了,左腿雖行走無礙,但終是與往日不同?!?/br>
    柳琇蕊大吃一驚,又想起佩珠當(dāng)日也只道見道他半邊臉,想來便是那完好的右臉了。

    “就因為他如今容貌被毀,腿腳又不靈活,這才不敢與妻子相見?”她帶著幾分怒氣地瞪著紀(jì)淮,想到自得知夫君離世后痛不欲生的洛芳芝,心中怒火更盛。

    “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我雖不甚明了,可大抵也是清楚,李夫人……她這幾年來待李統(tǒng)領(lǐng)并不甚好,兩人的相處……”紀(jì)淮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輕嘆一聲才道。

    柳琇蕊一怔,細(xì)細(xì)回想對李家夫婦僅有的幾次照面,又憶起當(dāng)日得知李世興過世后洛芳芝的種種表現(xiàn),心中一緊,不得不承認(rèn),那兩人的關(guān)系或許真的不太妥當(dāng)。

    “只是,如今芳芝jiejie一人獨自撫養(yǎng)兒子,他明明活著卻不肯相見,終究是……”

    “再等等,或許再過段日子他想通了,到時便會回去?!奔o(jì)淮擰眉道。李世興心中既放心不下妻兒,總有一日會現(xiàn)身的,如今他只能再等等,等著他想通了。若是他再猶豫不決,他便只能讓洛芳芝先踏出這一步,終究總得有人先邁出一步才行。

    柳琇蕊雖心中替洛芳芝不滿,可見夫君發(fā)話了,也只能不甘不愿地點點頭,“好,那便再等一陣子,若是他再這般拖拖拉拉猶豫不決的,我便將這消息告訴芳芝jiejie,看他還躲不躲、藏不藏!”

    紀(jì)淮微微一笑,他這般干脆地將此事告知她,也是想著萬一李世興一直不敢走出那一步,他也好讓妻子將消息傳到洛芳芝處去。

    小易生滿月后,柳敬南與高淑容便起程返京了,縱是兩人再不舍,可京中也有許多事離不得他們,尤其是柳敬南,原就還有官職在身,能出來這般久也是同啟帝的恩典,如今女兒見到了,外孫也平安出生了,耒坡縣轄內(nèi)河堤也正在修筑當(dāng)中,他也是時候回京復(fù)命了。

    紀(jì)老爺原也打算早些起程返回燕州,可紀(jì)夫人舍不得小孫子,是故一拖再拖,直至柳敬南夫婦走后半個月,這才依依不舍地踏上了返鄉(xiāng)之路。

    先后送走了父母公婆,柳琇蕊便也重新執(zhí)掌府中大小事務(wù),比以往不同的只是身邊多了個粘人的兒子,一時半會見不到她都會扯起噪門大哭大鬧。如此一來,她每日只得挑兒子熟睡的時候到抱廈里處理府中事務(wù),將差事分派完畢后便匆匆趕回正院,以免兒子看不到她又會鬧得驚天動地。

    她忙得抽不開身,紀(jì)淮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夫妻倆各有各的忙碌,坐到一起閑話的時間倒是少了。彼此難得抽了空,也只是逗弄一下愈發(fā)活潑好動的兒子。

    洛芳芝抱著兒子上門時,恰逢柳琇蕊難得的空閑,得知她母子二人到來,柳琇蕊忙不迭地吩咐人快快有請。

    打扮得像個小仙童一般的小念恩居然是由著鳴秋拉著他歪歪扭扭地走進(jìn)門來的,讓柳琇蕊大為驚喜,心中愛極地連忙迎上去抱起小胖墩,用力在他臉上親了親,小家伙不依地在她懷中扭來扭去,小胖手指指著地上道,“走、走……”

    一旁的洛芳芝笑道,“他方學(xué)會走路不多久,如今正是在興頭上,平日也不肯讓人抱了,只要自己走。剛剛下了馬車,鳴秋本想抱著他進(jìn)來,可這孩子卻鬧起別扭,非要自己下地走?!?/br>
    柳琇蕊順著小家伙的意將他放到了地上,小家伙像只小鴨子一般搖搖擺擺地朝洛芳芝走過來,離得小半步遠(yuǎn)了便咯咯咯笑著直撲過去,抱著娘親的腿樂個不停。

    洛芳芝彎下身子將他抱了起來,伸手刮刮他的小鼻子,“小壞蛋!”小念恩又是溢出一陣歡快的清脆笑聲,直把頭往她懷里鉆,讓人愛到不行。

    母子倆鬧了好一回,洛芳芝將兒子放到軟榻上,拉著他的小手教他向柳琇蕊行禮。

    小家伙流著口水望望娘親,又望望面前沖她笑得溫柔可親的柳琇蕊,突然拍著小手咯咯咯直笑,讓人忍俊不禁。柳琇蕊忍不住接過鳴秋伸過去要替他擦口水的帕子,親自幫他擦了擦紅撲撲的小臉蛋,然后將他抱在腿上,輕輕點了點他的小鼻子,“小念恩可還記得姨母?”

    小念恩睜著一雙清澈純凈的大眼睛好奇地望著她,片刻又是咯咯咯地樂個不停,讓柳琇蕊好笑不已,“小家伙,你在笑些什么呢?”這般粉雕玉琢,玉雪可愛,卻又愛笑的小娃娃,實在是可人得很,柳琇蕊抱著他軟呼呼的小身子簡直不愿放下了。

    一陣‘哇哇哇’的嬰孩啼哭聲傳了進(jìn)來,,讓正樂呵著的小念恩一下便止住了笑聲,扭著頭四處張望,似是好奇哭聲從何處傳來一般。

    柳琇蕊抱歉地沖洛芳芝笑笑,將懷中的小念恩放到了榻上,起身上前接過推門進(jìn)來的奶娘懷中正哭鬧的兒子,小易生到了熟悉的馨香懷抱,哭聲便漸漸止了,只是間或抽泣幾聲。

    柳琇蕊抱著他柔聲哄了一會,見軟榻上的小念恩瞪大眼睛好奇地往她懷中張望,不由得微微一笑,抱著兒子亦在軟榻上坐下,小念恩屁股挪了挪,一直挪到她的身邊,探著小腦袋直往她懷中的襁褓瞅。

    頭一回見到比他還要小的娃娃,小家伙好奇不已。

    洛芳芝笑笑地抱起兒子,柔聲教導(dǎo)他,“那是姨母家的易生小弟弟,念恩當(dāng)哥哥了,以后可不許再淘氣,否則日后小弟弟知道了會笑話你的?!?/br>
    “滴、滴?!毙∧疃骱貑玖藥茁?,柳琇蕊將兒子放在榻上,小易生嘴巴一扁又要扯開噪門嚎,卻被湊到他面前笑呵呵的小念恩吸引了注意力,也顧不得嚎了,撲閃著大眼睛望著對方。

    有奶娘、佩珠及鳴秋在,柳琇蕊與洛芳芝便放心地坐到另一邊,小聲地談起話來。

    “我這次來,主要是想與你道別的。我打算過些日子便回金州去了?!甭宸贾サ烂鱽硪?。

    “金州?為何是金州?”柳琇蕊不明白,論理,李世興祖籍錦城耒坡縣,洛芳芝就算想離去,也應(yīng)該回京才是,京城當(dāng)中至今還保留著他們的府邸,為何會想著到金州去。

    “先夫自幼便在金州長大,那里也還保留著李家宅院。念恩雖無緣見生父一面,可讓他在生父成長之處生活,也權(quán)當(dāng)是父子之間的……”她聲音哽了哽,連忙別過臉去,輕輕拭了拭眼角淚花。

    柳琇蕊見她這般模樣,心中一緊,猛地伸手過去握著她的,低聲勸道,“你一個婦道人家,在此彼此都還有個照應(yīng),若是到了金州,人生地不熟的,豈不是連個說話之人都沒有?倒不如繼續(xù)留在此,日后念恩與易生也好有個伴。”

    洛芳芝搖搖頭,“你與紀(jì)大人一番好意我心領(lǐng)了,只是我心意已決,家中諸事都已處置妥當(dāng)。待到了金州,安置好之后……若是你們得了空,便到金州去,也好聚上一聚?!?/br>
    柳琇蕊見她態(tài)度堅決,知道再勸亦無果,想到她孤兒寡母的,實在是放心不下。再一想那個明明活在世上卻偏偏躲著不肯相見的李世興,心中不由得一陣窩火。

    她咬咬牙,終是決定不再對洛芳芝隱瞞,孤兒寡母的要到人生地不熟之地生活,她又怎可能放心得下。李世興既為人夫、為人父,那便要提起責(zé)任來,豈能這般縮縮藏藏的!

    “芳芝jiejie,上回你說曾見到李統(tǒng)領(lǐng)的背影,你可記得?”

    洛芳芝身子一震,呼吸一窒,緊緊地盯著她,顫聲問,“你、你問這話是、是何意思?”

    柳琇蕊一狠心,直接了當(dāng)便道,“你沒看錯,那確是他。只不過他受了傷,與、與以往容貌有些許不同,這才一直不敢與你相見。如今他便住在城外樹林里的一處茅屋里頭?!?/br>
    洛芳芝雙眼一下便瞪得老大老大,緊緊地握著她的手,顫抖著聲道,“你、你不騙我?他、他真的、真的仍在世上?”

    柳琇蕊用力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