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沒吃過豬rou,總見過豬跑
“秋雨娘?!?/br> 程潛丟出三個字,聽著輕飄飄的,卻又感覺很用力地砸在她的腦門兒上。 于是,陶星純傻了。 女一號秋雨娘,大前輩林雅的角色? “那不行我.” “我記得剛才和你說過,沒有反悔的機會?!背虧摰皖^,目光落到劇本上,基本無視陶星純不情不愿的表情。 他打斷,“這也是我第一次有男女之間的感情戲,沒經驗,需要找個人練練手?!?/br> “你沒經驗.和我有什么關系.”她甕聲甕氣,越說,好像氣管里就越堵得慌,找她來練手,真是的。 “剛才那么積極主動,現(xiàn)在又這么扭扭捏捏,陶星純,你能不能有種一點?” 程潛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語氣卻已是滿溢出來的嘲諷,“我都不介意一個毫無經驗的人和我演對手戲,你介意什么?” 說得 很他媽的有道理啊。 她怕個p啊,反正這部電影到最后也是程潛要接受大眾檢查,好壞評論又用不著她聽。 “女飛賊秋雨娘是嗎?”陶星純抬頭挺胸,故作無所謂,“好啊,演什么,拿著鞭子滿屋檐追著你打?還是在雨里刺了你一刀?!?/br> “比著還要簡單粗暴一點?!背虧摀u了搖頭,那張漂亮的小臉蛋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陶星純狐疑地皺了皺眉,“葫蘆里又賣什么藥?” 他勾起淺淺的唇角,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后倒在沙發(fā)上,手長腿長,呈一個大字。 “正面上我?!?/br> 四個字,字字清晰。 簡單粗暴得未免太過分了些??! “這就是你所好奇的,感情戲。” 他說。 嗯,感情戲,感情得不能再感情。 陶星純僵著身體,死死地盯著程潛,隨即捂著耳朵開始尖叫,“耍流氓?。 ?/br> 他別過臉,皺了皺眉,“劇本上白紙黑字寫著的,江映月中了秋雨娘的圈套,反被她一下子撲倒?!?/br> “女女女強強強男男男?” 陶星純不敢置信,顫抖著嗓子開口。 “嗯?!?/br> 要命的是,程潛居然認真地點了點頭。 她一把拿過劇本,慌里慌張地翻到這一頁,然后眼前一白,腦子一熱.我去,還真是。 他嘆了口氣,“誰叫我是這種運氣,難得演次感情戲還遇到這種戲份。” “我怎么覺得你還挺享受的?” 陶星純見程潛躺在沙發(fā)上,舒展身體,愜意地閉著眼,巴不得有人去撲倒他一下。 他到也沒有否認,“多少人想占我便宜都沒有機會,你知足吧。” “我才不稀罕這種機會。” 陶星純抱著膝蓋,往旁邊挪了挪,又挪了挪,她要離程潛遠點兒! “那你打個電話,把王凱瑟叫過來,我要他幫我試戲?!?/br> “我不打?!彼龘u搖頭,“這種吸血鬼經紀人,不是忙得要死?好像耽誤點他的時間就要了他半條命似的,小心他趁你病,要你命,榨干你身上最后一滴血?!?/br> 陶星純可不想給他打電話,也不想聽他在那頭瘋狂發(fā)飆的語氣,更不想替程潛當冤大頭,看他的臉色。 “所以.”程潛在寬大的沙發(fā)上翻了個身,抱著枕頭,將臉埋在里面,和倉鼠似的哼哼著,“你也知道我病了,而且發(fā)燒三十八度還得工作,就是黃土地里孤苦無依的小白菜,沒人疼也沒人愛,你就不能幫我省一點事情?早點結束我就可以早點去休息?!?/br> 他他他又又又開始耍賴了,而且聽口吻,好像還在譴責她冷漠無情呢。 什么孤苦無依的小白菜,沒人疼也沒人愛,怎么聽著還怪耳熟的。 哦.陶星純想起來了,這他娘的不是她的口頭禪嗎? 程潛這個學人精就差抱著枕頭在沙發(fā)上打滾了。 陶星純覺得頭大,“非得是這一場戲嗎?” “這場曖昧戲很重要,算是整個電影的一個高潮,對我來說也是次挑戰(zhàn),至于其他和秋雨娘的對手戲,和以往沒有什么區(qū)別,沒有必要浪費時間。” “.為了不拖累隊友,我要好好預習,畢竟這次我合作的對象是大花林雅?!?/br> 預習怎么被正面上是嗎? 陶星純在心里把這句話補得整整齊齊。 這個程潛,怎么這么會叭叭叭? 那些話是歪理嗎?聽著又不全是,但又很有道理嗎?不,也哪里怪怪的。 總之,陶星純既不愿意,也無法辯駁。 媽的,無解。 “那正面怎么個,怎么個那個什么法?” 到最后,她還是妥協(xié)。 “還能怎么樣?”程潛反問,“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嗎,還需要我說得多露骨?” “我我不知道!” 陶星純都快哭了。 真以為她像他這么不要臉呢? 從小到大,連男生的手都沒牽過,別說是手了,就連幾厘米以內的近距離接觸都沒有,更別說那些x色雜志,十八禁網(wǎng)站里的小視頻。 高中的時候,基本上所有同學該懂的都懂,可陶星純不僅沒見過,也不怎么感興趣。 直到現(xiàn)在,才正大光明地被某人拿到臺面上來說。 她的臉燙得和三十八度也差不多了。 程潛打量著極度不自然的陶星純,這下,也有點意外了,“沒吃過豬rou,總該見過豬跑。” 她的雙頰已然漲紅無比,“.沒吃過豬rou,也沒見過豬跑?!?/br> 客廳陷入了長達十秒的沉默 然后他噗嗤一聲,直接笑彎了腰,程潛抱著靠枕,笑得在沙發(fā)上打滾。 “有什么好笑的,這又沒有多丟人?!?/br> 雖然嘴上說著不丟人,不過被她這樣一笑,陶星純忽然覺得挺丟人,好像她這個年紀還這樣,非常之不正常。 程潛笑了許久,才勉勉強強止住了笑意,他對著陶星純伸出手,大公無私又厚顏無恥地道了一句,“來吧,我犧牲我自己,要你長長見識。” 呸! 陶星純果斷向他砸了一個枕頭過去,正中他的胸口。 程潛并不生氣,眉眼里反倒少了很多凌厲,他得意洋洋地笑著,看著不最多是個頑劣的不良少年。 “算了,我不嘲笑你了,還是正事要緊?!彼匦绿珊?,調整了一下衣服還有姿勢,“不會我可以教你,手把手?!?/br> 手、把、手。 這三個字,他可以放慢拉長,一字一頓。 “哼?!?/br> 如不情不愿地撇撇嘴。 “先過來,坐在.”程潛頓了頓,“坐在我的膝蓋上就好?!?/br> 陶星純咬牙,又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沒動,僵著做了好一會兒思想掙扎,才抱著豁出去了大不了和他同歸于盡的念頭,就當她是個女流氓,占程潛便宜。 別的就不說了,能吃他豆腐,萬千人羨慕倒是真的,網(wǎng)上多少粉絲兼路人吵著嚷著要上他? 陶星純的四肢不協(xié)調得像是從別人那兒拆下來,硬裝到她身上去的一樣。 而且,坐在程潛的膝蓋上很不舒服。 雖然要達到一種主動且霸道地“將他撲倒”的效果,但顯然她的表情看上去到像是他“逼良為娼”。 “硬著頭皮”這四個字就差貼在她腦門上,放大又放大了。 "陶星純,你現(xiàn)在是秋雨娘,表情不要這么僵硬,自然點。" "不然我沒有辦法入戲。" 可她的表情壓根就無法做到自然,五官和勒了繃帶似的,緊張得很。 身下壓著的,是一個男人,而且還是程潛。 她的五官不扭曲已經很好了。 見陶星純這樣,他只能換種說法,"如果是林雅,你覺得她會怎么表演?" "林雅?"她木訥地搖搖頭,"我怎么知道。" "林雅……我就曉得是個氣場很強大的女人。" 從各類頒獎典禮上,她艷壓群芳就可以看出來了。 不好惹的。 反正是她陶星純這種小老百姓比不上的那種大美女。 程潛抿抿唇,也罷,如果她能演出林雅那股兒勁,那應該是娛樂圈天才級別的影后,而不是女大學生陶星純。 "那想象一下,一個囂張跋扈,無惡不作,馳騁江湖的女飛賊,在調戲一個細皮嫩rou的少年郎。" "調戲?" "對。" 陶星純只想到唐僧進了盤絲洞的場景,被一堆女妖精糾纏…… 是這種調戲? 她竭力回想看過的各種版本的西游記,然后,也不知是什么神奇的力量促使陶星純伸出手,并且將眼睛一瞇…… 她輕輕捏住程潛小巧尖翹的下巴,然后,抬起。 "唔。" 她聽見他從喉嚨深處發(fā)出來微弱又低沉的聲音。 陶星純覺得這個動作有些詭異,彌漫著復雜情愫的那種詭異。 她俯下身體,離得近了一點兒。 "這樣?" 冰涼的黑發(fā)垂下幾縷,似有若無地落在程潛的臉上。 他動了動眼睫,"可以。" 就是這樣。 因為發(fā)燒故而顯得依然蒼白的面龐,輕輕垂落下一滴汗――直接流淌入陶星純的手心。 熱度仿佛又升高了,他的胸口起起伏伏。 陶星純明白了,所謂調戲,好像,就應該是這樣子的效果對吧? "好,現(xiàn)在說臺詞。" 程潛提醒。 "哦哦哦。" 陶星純背不出來,所以是直接拿著劇本念的。 "江映月,你也有今天。" "怎么,我不過才碰了你一下,就這樣把持不住了?嘖嘖,到底是我的藥有神威之力,還是你從前的不茍言笑,根本就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