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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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爹娘那里,就托付給您,和二老說,女兒不孝,從此不能在他們面前盡孝了?!泵鎸χ蓪④婋x去的背影,成側(cè)妃忽然跪下,眼淚成串的落在地上衣襟上,她的女兒蕭云靜見娘親跪下了,也慌忙一起跪下。 成將軍沒回頭,只是向后揮了揮手,步履沉重的背影逐漸消失在眾人眼中。 成側(cè)妃終于站了起來,目光在那些依偎在家人身邊的姨娘和側(cè)妃身上掃了一眼,低聲道:“你們要怎么選擇,是你們的事情。不要磨磨蹭蹭的了,愿意繼續(xù)做一家人的,就留下來同甘共苦。吃不了這個苦的,就趁這個機會走吧,不然的話,再想要這樣的機會,可不能夠了?!?/br> 元媛也看著那幾個猶豫的女人,沉聲道:“王妃曾經(jīng)和我說過,這王府里,不管大家是怎樣的勾心斗角甚至你死我活。但是一旦走了出去,面對別人,平日里面和心不和的女人們也都要齊心協(xié)力,因為你們要維護的,是這個家的尊嚴(yán)和臉面。如今,這個家正值風(fēng)雨飄搖之際,可以想象得到,往后接踵而來的落井下石必然不少,我們過的大概會更加艱難,若是此刻猶豫不決,將來難免后悔。何去何從,務(wù)必請各位夫人三思而行。” 元媛的話音落下,如霜已經(jīng)慘白著面色從他哥哥的懷里掙了出來,面上勉強的帶著一絲微笑道:“哥,我舍不下云瑞,不可能和你回去的,你對meimei的情意,meimei心里領(lǐng)了?!?/br> “你……你這傻孩子。”如霜哥哥跺腳,卻也無話可說。忽聽一個尖銳的女聲叫道:“好,你們都不走,你們都是有志氣的人。我不行,我可過不得這樣的日子,從來都沒吃過這樣粗糙的飯,吃頓餃子,竟然就成了慶祝,你們愿意留在這兒受苦,你們就留在這兒吧。” 大家轉(zhuǎn)頭看去,是展姨娘,她此時緊緊摟著父親的胳膊,似乎生怕對方把自己拋下一般,成側(cè)妃嘆了口氣,對她道:“你受不了這個苦,難道回家就有好日子過?你不看看自己多大歲數(shù)了,指望著你家里人養(yǎng)你一輩子嗎?素日里你也算心思玲瓏的,怎么到此刻竟看不開?” 成側(cè)妃說完,一個女孩兒也撲了出去,跪下哭道:“娘,你不要我了嗎?女兒是蕭家的人,你跟外公走了,留下女兒怎么辦?你不要女兒了嗎?” 展姨娘淚流滿面的哭道:“我管不了,誰讓你命不好,偏偏托生在敏親王府里,受你那個天殺的哥哥的連累,娘如今自身都難保了,怎還保得了你?!闭f完也把頭埋在父親的懷里痛哭不已。 王妃的身子劇烈晃了一下,展姨娘的話如同千萬根燒紅了的鐵針扎進她心臟里一般,她死死抓著元媛的袖子,含淚道:“沒錯,是軒兒,這一切都是他惹下的禍,可若說他叛國,我……我不信,我……我不信?!?/br> 成側(cè)妃森然道:“不要胡亂攀扯了,已經(jīng)走到這個地步,怨誰都沒有用。你自己心狠,連女兒都拋得下,那你就去過富貴日子。云雅這孩子平日里就溫柔安靜,你這個當(dāng)娘的走了,她便是我的女兒,正好和云靜做伴兒?!闭f完拉起蕭云雅,厲聲道:“不必哭了,你娘為了富貴拋了你,從此就不是你娘了,和咱們家也一絲關(guān)系都沒有?!?/br> 剩下幾個女人看看這邊,再看看那邊,終于,簡側(cè)妃和華姨娘也退后了幾步,來到女兒身邊,慘然笑道:“我們終究是婦人,做不到不是心如鐵石,舍棄自己的丈夫女兒,罷了罷了,這輩子已經(jīng)享過了平常人不能享的富貴,剩下的窮日子再過幾十年,這人生倒也圓滿。” 而左姨娘卻是做出了和展姨娘一樣的選擇。她的女兒蕭云伊見母親如此作為,心中失望。也沒有像蕭云雅那般痛苦不已。而是越眾而出,跪在地上向她娘平靜的磕了三個頭,沉靜道:“娘,這是女兒最后叫你一聲娘了,這三個頭,是謝您生養(yǎng)女兒之恩,從此之后,我們母女關(guān)系斷絕,我只有父親,沒有母親?!?/br> 她說的鎮(zhèn)定,但身子卻一陣陣的顫抖著,左姨娘也哭的聲音都嘶啞了。卻也知道娘家收留自己已是天高地厚之恩,不可能連女兒也帶回去,這畢竟是蕭家人,是一個隨時隨地都可能牽連全府的禍根。 卻在這個時候,眾人身后的房門猛的被撞開。王妃顧盼兒和元媛等連忙回頭,只見蕭應(yīng)面紅耳赤的站在那里,呼哧呼哧的喘著氣,目光卻銳利如針,直射在父兄身邊的展姨娘和左姨娘。 “王……老爺,你……你怎么出來了?你這病哪里見得了風(fēng)?”王妃成側(cè)妃等都撲過來。卻見蕭應(yīng)又劇烈的喘了幾口氣,方沉聲對王妃道:“靜蘭,拿……拿紙筆來,給她們……寫一封……寫一封休書。既然……她們怕……怕被連累,吃……吃不得苦,我……我索性成全她們,讓她們……和咱們……再……再沒有一點兒關(guān)系?!?/br> “老爺,您身子要緊,千萬別生氣,別和那兩個沒見識的生氣。”簡側(cè)妃見蕭應(yīng)喘的上氣不接下氣,不由慌得哭了起來。卻聽蕭應(yīng)拼力冷笑一聲,道:“生氣?誰說我生氣?到了如今這個地步,老頭子……老頭子身邊還有你們幾個,還有……這么些人,我……我高興還來不及。怎會生氣?我……我這是……這是成人之美,給自己積德……咳咳咳……” 老王爺說完,元媛便忙道:“二夫人快去寫休書吧,我和夫人把老爺扶進去,這天氣寒冷,老爺萬萬不能在風(fēng)里站著?!闭f完,不顧一切的到底把蕭應(yīng)給架進了屋里。王妃便安慰蕭應(yīng)道:“老爺只管安心養(yǎng)病,不過是去了兩個眼皮子淺的,不必過于傷懷,一應(yīng)事務(wù),有我和幾位meimei還有元媛處理。” 蕭應(yīng)點了點頭,閉上眼睛道:“你們放心,我不死,我得活著,好好兒活著。我得等到那孽障回來,我要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做下叛國的事,不然……不然我死了也閉不上眼?!?/br> 王妃眼淚“刷”的流了下來,點頭道:“是,老爺,我們都好好兒活著,活著才能問那孽畜?!币贿呎f,就拉了元媛的手走出來。 成側(cè)妃這時候也把休書寫好了,遞給展姨娘和左姨娘。她二人含愧不收,最后還是兩人的父兄冷哼一聲,將休書揣在懷里,攜著女兒meimei揚長而去。 “都打起精神來,別一個個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不過是走了兩個姨娘,其他夫人不還都在嗎?剛剛都安排誰去買東西了?趕緊去,今晚兒這頓餃子,我還非吃不可?!蹦氐臍夥罩?,元媛猛的拍了幾下手,高聲喊了幾句話,于是下人們也醒悟過來,都勉強打起精神,各忙各的去了。 雖然只走了展姨娘和左姨娘,對士氣的打擊也著實不小。好在大家無精打采的過了兩天,覺著走了兩個人也沒什么影響,慢慢的也就恢復(fù)過來,只是條件艱苦一些,但主子們卻都和藹可親了許多,所以在經(jīng)過最初的艱難后,王府一眾女眷的平民日子倒也有聲有色的過起來。 蕭應(yīng)的病情總算是得到了控制,然而眼看就要過冬了,藥物煤炭等物都要預(yù)備好,保證不了供暖和藥物,像他這種咳喘病隨時可能復(fù)發(fā),偏偏這個時候平日里視如糞土的銀錢卻成了要人命的東西。雖說現(xiàn)在管家的是元媛,但王妃和成側(cè)妃心里對這種捉襟見肘的情況也是明白得很。 元媛卻似乎不是十分憂愁,如今大家住在一個大院子里,房屋堪堪夠用,除了老王爺蕭應(yīng)居住的主屋和吳瑞達小九兒家人等一些男仆住的房間外,其他幾個房間不過是一鋪大炕睡著許多女眷,也不分主仆了,因此來往十分方便。 這一日元媛就來找王妃和成側(cè)妃,言說已近寒冬,想趁這個時候買兩頭仔豬來養(yǎng),好留著過年殺了吃rou。這種事往常根本就是下人們在做,報不到她們面前的,如今家常日子,卻要連這些事情都要cao心了。 王妃苦笑道:“你看著辦吧,唉,我們?nèi)缃窬挂舱娴倪^起了尋常百姓家的生活,只是你有錢嗎?前兒還聽說你要買大白菜和蘿卜,那也要不少錢吧?” 元媛笑道:“秋菜人人都要預(yù)備的,那才有幾個錢,咱們?nèi)硕?,所以得多預(yù)備些,不過三五兩銀子也盡夠了。買來后一部分腌成酸菜和咸蘿卜,另一部分就要儲藏起來現(xiàn)吃。還要養(yǎng)些仔豬,公雞母雞,鵝鴨狗什么的,這方是百姓家過日子的模樣……” 不等說完,忽見芳草走進來,面上似有怒色,氣哼哼道:“姑娘,元老爺和元少爺過來了,要你過去見他們呢,兩人笑的讓人滲得慌,不知道有什么鬼主意?!?/br> 元媛皺眉道:“先前連我的死活都不管了,唯恐我和他們有一丁點兒牽連,如今又來找我干什么?芳草你讓他們先等著,就說我有事情要辦,辦完了再過去?!?/br> 芳草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出去,這里王妃和成側(cè)妃沉吟道:“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今日你那父兄兩個來此,恐怕沒有什么好事兒,我們倆和你一起去,有些話由你來說,分量不一定夠呢。”說完又壓低了聲音道:“論理該讓他們到這里見你,但老爺病的這個樣子,唯恐聽見什么混賬話又著急上火生氣,再添一層病?!?/br> 元媛笑道:“娘親愛護,元媛明白的。既如此,我們一起去見見我那兩個父兄吧,就不信他們能無恥到當(dāng)著你們面兒說混賬話的地步。”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嘿,意志不堅定的終于走了,啦啦啦……要留言要點擊,啦啦啦…… 122 來到前堂,只見元老爺和元文武正翹著二郎腿坐在那里慢悠悠的喝茶。元媛看到他們氣就不打一處來,在幾個丫鬟的簇擁下走出去,冷笑道:“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只以為爹爹早就忘了我這么個女兒,便是沒忘,也該恨不得忘了才對。誰知今兒竟然主動上門了,怎么?莫非是知道女兒在這里過窮日子,有些于心不忍,所以給女兒送點銀錢過來?” 元老爺和元文武見她出來,都滿面笑容的站起來,沒想到元媛當(dāng)著外人的面兒,絲毫不給他們面子,那語句都不是暗諷,而是明面兒上的嘲笑了。一時間臉上不由的有些掛不住,咳嗽了好幾聲,元老爺才道:“知道閨女這這里過的不如意,所以爹這不是來給你想辦法了嗎?” 元媛柳眉一挑,先扶著王妃和側(cè)王妃這上首落了座,自己才在下首款款坐下,似笑非笑道:“我竟沒料到爹爹還有膽氣說這樣話,倒是我小瞧人了,既如此,爹爹且說來聽聽,打算怎么幫襯我們吧。其實也不用別的,您也看見了,一大家子人擠在這里,吃的穿的用的,哪樣不是錢呢?爹爹真有心相幫,不用你出錢,只把從我娘那里搶的搜刮的東西都給我送來就行了?!?/br> 元老爺越發(fā)的尷尬,心里把元媛罵了好幾遍,連祖宗八代都罵上了,罵完才想起元媛的祖宗八代正是自己的祖宗,不由得又氣又恨,偏偏要說那話,王妃和成側(cè)妃又坐在這里,雖然如今身份不在,可終歸是元媛的婆婆,這話也不好當(dāng)著她們的面兒出口,因咳嗽了好幾回,向元媛使了好幾個眼色,只是元媛都裝作置之不理,無奈之下,只得腆著老臉開口道:“哦,不知……不知親家能否……能否暫避一下,我和女兒有點話要說。” 王妃成側(cè)妃還不等說話,元媛便飛快道:“不必了,女兒已經(jīng)是嫁出來的人,夫家便是我的家,婆婆便如同我的娘親也似,有什么話當(dāng)面說就好。”話音剛落,便見元老爺一瞪眼睛,恨恨道:“閉嘴,你個婦道人家懂什么?大人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嗎?” 元媛心里對這個所謂的爹是沒有半分尊敬畏懼的,聞言剛要再狠狠諷刺一番,便聽到上首有茶杯輕輕一頓,轉(zhuǎn)頭看去,只見王妃只是沉靜雍容的品茶,成側(cè)妃面上帶笑不笑的,冷冷道:“這真是龍游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若這里還是王府,親家還敢這么對jiejie和我說話?哼,你也不過是個小小的商人,即便敏親王府?dāng)÷淞?,我們老爺也是皇上的親兄弟,輪不到你在這里欺人太甚?!?/br> 元老爺氣的吹胡子瞪眼睛,又不敢真的向成側(cè)妃發(fā)火?!安洹钡囊幌伦诱酒饋淼溃骸昂煤煤茫也慌浜湍銈冋f話,不配站在這里。那我就走,哼,你們當(dāng)自己還是在王府那時候呢,擺這種皇親國戚的款兒?!闭f完對元文武道:“帶上你妹子,咱們這就回家,哼,沒的這這里受窮又受氣。對了,離開你們家的人都是有休書吧?你們這就趕緊寫來給我收著,從此后兩不相干。” 元文武站起身,覷著眼看向元媛,只見她面沉似水,不由得便有些手足無措,又聽自家老爹催著道:“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拉你meimei走,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她在這里吃苦嗎?”說完見兒子仍然不動,只張著口期期艾艾的也不知嘟囔些什么,這利欲熏心的老家伙急了,不管不顧的上前來拉著元媛就要走。還沒等拉住元媛的手呢,就被她一胳膊把自己推了個踉蹌。 “不用在我面前做戲了。這么多年,你當(dāng)女兒不知你是什么樣的人?你若真有這份父女情,當(dāng)日也不會死乞白賴的非要把我往王府里送,莊子上三年受苦,幾次險死還生,那時你在哪里?這會兒卻又拿出這副慈父嘴臉來,如今黃鼠狼給雞拜年,不知又有什么心思,到想起我來了。我在這里受窮也好吃苦也好,總歸是我自己的事,不要爹爹在那里假惺惺的打抱不平,哼,想要我和你回去,門都沒有,連窗戶也沒有?!?/br> 王妃和成側(cè)妃低頭品茶,聽見元媛最后一句話,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嘆,暗道元媛這丫頭的確彪悍,連她老爹都這樣說,若在別人看來,這是十分的忤逆不孝了,但她這個爹,委實也讓人煩到了極點,今兒這么忤逆他一下,日后不來鴰噪,倒也不錯。 誰知元老爺被元媛劈頭蓋臉的嚷了一番,非但沒有知難而退拂袖而去,反而急的跳腳道:“反了你了,你是我閨女,行動自然要聽我的,今兒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不然你就是忤逆不孝,告到官府里,你也得和我回家。” 元媛注目看著這氣急敗壞的老家伙,心下忽然有了一絲了然,這絲了然讓她怒火中燒。但表面上卻反而平靜下來,甚至還悠悠的展出了一個笑容,慢條斯理坐下道:“爹爹真是威風(fēng)啊,忤逆不孝?的確,這若告到官府,可沒女兒什么好果子吃。只是有一樣你大概忘了,女兒如今已嫁了人,三從四德講究的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如今我的一切,可是我夫家說了算,你一個娘家爹爹,管不了我的?!?/br> “你……”元老爺差點兒讓元媛給氣出心肌梗塞,指著她,顫抖著手指說不出話來。元文武在旁邊急了,忙上前小聲對元媛道:“meimei,這一次爹爹真是一心為你好的,你……你且和我們出去,咱們慢慢說。”話音落,元老爺也順過氣來,他心中明白這不是和元媛計較的時候,便沉著臉,用自認(rèn)為是良言相勸的口氣道:“難道爹還能害你嗎?之前把你嫁進來,看看,這不過五年,就進了王府。如今這棵大樹倒了,爹也不舍得你吃苦,這不就接你來了嗎?你不用怕,之前聽說王爺?shù)膬蓚€姨娘都走了,不也是沒事兒嗎?人家現(xiàn)在在家里穿金戴銀,不知道多自在,比你強多了去?!?/br> 元媛實在是懶得和這父子兩個說了,揮揮手如同趕蒼蠅般的道:“什么都不必說了,你們心里打的無恥主意,我大概也明白一些。實話告訴了你們,給我死了這條心,我這會兒還要忙著采買東西,不留爹爹哥哥吃飯了,芳蓮,替我送客?!闭f完,芳蓮早就等著這一聲兒,和芳楠兩個走了出來,面上帶笑道:“老爺少爺請隨我們來吧,門在這邊?!?/br> “你……你這個不知好歹的,你……將來有你后悔的。”元老爺覺得氣血又往腦子上涌,恨恨一拂袖子,和兒子兩個灰頭土臉的出了門。 元媛看著他們倆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外,粉拳不由得向桌子上狠狠一頓,咬牙切齒道:“真是無恥之極?!痹捯袈湟惶ь^,卻對上王妃和成側(cè)妃意味深長的目光,她心里一凜,忙笑道:“讓娘親和夫人看笑話了,終究他們是我父兄,我即便深以為恥,卻也沒辦法?!?/br> 成側(cè)妃站起來笑道:“元媛,你和我們實說,你父兄來的目的,你是不是心里明白?不然他們也只是一番好意,你因何發(fā)那么大的火?” 元媛略垂視線,平靜道:“妾身不明白,只是妾身知道,我這父兄絕不是有情有義之人,當(dāng)日將我強嫁進王府,我在他房外跪著苦苦求了他一夜,他卻置之不理。若說今天能轉(zhuǎn)了性子為我著想,這是萬萬不能的。” 成側(cè)妃也就不再問,元媛自去安排人買豬仔雞鴨等物。晚飯前來王妃房里,先請了安,又問蕭應(yīng)的病情,知道沒有大礙,娘兒倆個才說起話來。 王妃便直接道:“今兒你爹過來,到底是有什么事,你心里真不明白?” 元媛苦笑一聲,知道自己是瞞不過王妃的,其實連成側(cè)妃也瞞不過去,只不過對方識趣不肯追問罷了。當(dāng)下只得無奈道:“娘,我心里大概有個猜測,只是不敢做準(zhǔn)。只是這猜測,唉,總之齷齪之極,我是連提也羞于提起的,娘親不要問了,我怕你聽了,也臟了耳朵。” 王妃慢慢點了點頭,心中大致也有猜測了。便笑道:“好了,不為他們煩惱,你說的小豬和雞鴨什么的買回來了嗎?在哪里?我倒是想去看看?!?/br> 元媛笑道:“哪里有那么快,如今天快黑了。人手已經(jīng)安排下去,最快怕也得明天才能買回來呢?!?/br> 王妃本就是岔開話題,不是真的想看,因此娘兒兩個又說了些別的,就有人在門外喊著開飯了,請她們?nèi)コ浴?/br> 且說元老爺,在元媛這里碰了個大釘子,氣勢洶洶的回了家。還不等進家門,就見大夫人匆匆走出來,埋怨道:“怎的這個時候才回來?沈管家等你半天了,咦?元媛呢?怎么沒見人?” “不要提了?!痹蠣斝臒?,原本他以為元媛這個時候處在絕境之中,自己去接她,定然會讓她感恩戴德,忙不迭的拿了休書跟著自己回來。到時候一切都水到渠成。因此之前在那個沈管家面前可是拍了胸脯的,誰知如今卻鬧了個灰頭土臉回來,偏偏這沈管家的身份地位在這里,若看到元媛沒跟著自己回來,還不知道要怎樣訓(xùn)斥刁難。 越想越覺著心虛驚惶,小心翼翼進了大廳,只見那沈管家正氣度沉穩(wěn)的在品茶,他連忙陪著笑上前道:“大人請在這里寬坐,小可這就派人去廚房整治宴席……”一語未完,就見那沈管家抬起眼皮,冷笑一聲道:“敢情你把我當(dāng)成了蹭飯的?哼,你也未免太小瞧了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