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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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媛想想也對。嘆了口氣道:“唉,我只是怕他們動不動就抬出你來,在外面欺行霸市胡作非為的。到時人家告到官府,讓那些官員為難,辦了吧,礙著你的面子。不辦吧,何以平民憤,萬一再傳到皇上的耳朵里……” 她不等說完,蕭云軒就握了元媛的手,輕笑道:“你擔心什么?我若連這點事情都搞不定,還有什么資格做你的丈夫?我也必不叫你那爹逞著我們的勢在外面為非作歹就是。如今你在我這里受了三年的氣,我問過浣娘,你娘在那府里的日子只怕也不好過。此時不和你回去一趟,讓你和你娘揚眉吐氣,還要等到什么時候兒呢?” 元媛咬著嘴唇,發(fā)狠道:“我那爹爹,從我出生之日,只怕也沒正眼瞧過我一眼,我真想就把我娘接了來,和他們從此后再沒有關系了?!?/br> 蕭云軒啞然失笑道:“話不是這么說的,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總之他們對你有生養(yǎng)之恩。我知道你性子高傲,只是這話在我面前說說就罷了,萬不能去別人那兒說,人家不會問你緣由的,直接一個不孝的帽子就安上來了?!?/br> 元媛點點頭,頹然道:“這個我是知道的。罷了罷了,既如此,便一起回去吧。我也不用他們對我娘怎么好,只要日后不敢欺負她也就是了?!彼贿呎f,心里就想著這終究是古代,人們講究百善孝為先,連焦仲卿和劉蘭芝都因為這個孝字而被迫分離赴死,自己又怎么能大的過這些規(guī)則呢? 當下又收拾了一番,既然蕭云軒都要親自登門,那些本來只是做樣子的禮物便不行了。好在王妃已經替她們思慮到,準備了滿滿兩車上好的禮物。元媛出去看了看,無論金銀珠寶首飾,綾羅綢緞等,全都是好的,她到底不甘心,挑那最好的撿了出來,先堆成一堆,對浣娘道:“記著把這些格外裝在箱子里,回去后給我娘,哼,沒的便宜了那群白眼狼?!?/br> 蕭云軒在旁邊聽到,哭笑不得,也只能裝做沒聽到。他知道元媛的思想是頗有些驚世駭俗的,因此也不覺得她這是不孝,何況從他心里,也是瞧不上元老爺?shù)鹊淖炷槨?/br> 一行人直到巳時才出發(fā),好在大街上沒什么人,走了半個時辰也就到了元府。早有人提前去通報了。此時元府門外掛著大紅燈籠,鋪著紅氈,元老爺和元文武等都默默肅立在門前等待,臉上卻是掩不住的喜氣。那些鄰居們都不敢出來,但一個個躲在自家大門后墻后悄悄的張望著:小王爺啊,這可是真正呼風喚雨,直系的皇室宗親,看一眼都是祖上積了德的。 合族的女眷都在大門內站著。阮氏和瑯嬛自然也在列。元家的幾位小姐打扮的花枝招展,頻頻向門外張望。那些妻妾一個個看著阮氏,眼里既有嫉恨也有期盼,她們自覺著自家女兒姿容無不在那個毛丫頭兒之上,既然小王爺能看上她,說不定也能看中自家女兒,那時豈不是一步登天了嗎? 瑯嬛在旁邊看著,自然知道那些人心里有什么想頭,也知道幾位小姐在期待什么。她心里不平,撇了撇嘴,悄悄兒對阮氏道:“夫人,你看看那些人,真是讓貪心給熏壞腦子了。也不想想小王爺那是什么人?什么樣的絕代佳人沒看過?他喜歡姑娘,豈能是因為容貌?嘖嘖,她們竟然還做這樣夢,看著吧,等會兒指不定鬧出什么笑話呢?!?/br> 阮氏連忙碰了碰瑯嬛,輕聲道:“小蹄子,就你話多。去管別人怎么想做什么?”一邊說著,抬頭四下一望,只見那些角落里,也都有仆人們一群一群肅立站著,她忽然就看見浣娘的公婆,心中不禁想道:浣娘跟著我,也沒過過好日子,被上上下下都瞧不起,尤其是她的公婆。如今她跟在囡囡身邊,可總算也是揚眉吐氣了,我就不信那兩個老貨看見如今的她,心里會不后悔。 一邊想著,就聽見前面一陣sao動,婦人們便知道定是蕭云軒和元媛到了,于是一個個伸長脖子向外望著,但旋即又發(fā)覺這樣不妥,連忙又低了頭,一個個只在心里暗暗盤算。 這里蕭云軒下了馬,親自去打起馬車簾子,扶著元媛的手走下車來。 一抬頭,元媛和浣娘以及幾個丫鬟便看見了前面那鋪了幾十米的紅氈。元媛便忍不住笑道:“我說怎么在這個地兒就停了車呢,原來是紅氈鋪地,小王爺,您這面子可夠大的,我這來了多少回了,可還沒享受過這個待遇,多是從角門進去就得了?!?/br> 蕭云軒一笑,故意湊近她耳邊笑道:“無妨,這次親熱親熱,下次即便你獨自回來,怕他們不還拿紅氈鋪地迎著你呢?!?/br> 元媛連忙推開他的頭,瞪了他一眼,恨恨道:“罷了罷了,我可不受這個,我就怕招風呢,你還在這里給我上眼藥,是怕我爹爹以后不仗著你小王爺?shù)膭萘M行是吧?哼,真要惹出禍事來,我看你怎么收場,到時候可別怨著我沒提醒過你?!?/br> 他兩人在這里說笑著往前走,那邊元老爺?shù)热俗匀欢伎吹搅耍粋€個不由得喜上眉梢,隔著老遠就迎了過來,跪在地上道:“草民參見小郡王,小郡王金安?!?/br> 蕭云軒上前扶起他,一邊笑道:“岳父不必多禮,叫我云軒即可。這不過是陪著媛媛回趟娘家,怎的弄出這么大陣仗?還該一切從簡才是?!?/br> 元老爺喜得直搓手,一邊結結巴巴道:“小……小郡王言重了,草民……草民這寒舍能得小郡王駕臨,真真是蓬蓽生輝。雖然……雖然草民家境寒薄,也恨不得能傾草民所有來接待小王爺,只是寒門陋舍,怕小王爺住不習慣?!?/br> 元媛見自家這個勢利的爹已經喜得語無倫次,就差沒抓耳撓腮手舞足蹈了,不由得暗里冷笑一聲,面上卻笑顏如花道:“爹爹這說的什么話?王府離這里不過數(shù)里之遙,我們來時只用了半個時辰,怎可能在家里住著,自然是傍晚便要回去了?!?/br> 元老爺暗暗生氣,心想這個閨女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留著小王爺在這里住一晚,那是多大的榮耀?她怎的就不知道老爹這一番苦心呢。因此就想狠狠的瞪元媛一眼,但想了想,看蕭云軒對她似乎十分寵愛,自家這家業(yè)若要更上一層樓,還要依靠這個女兒,因連忙把一番氣憤都咽回肚子里,訕訕賠笑著敷衍了兩句。 彼時元文武等人也都見過了蕭云軒,于是便走進了大門,只見門內烏壓壓的都是人,原來除了那些家眷外,仆人們也都集合過來,見了蕭云軒,都齊齊跪下。 蕭云軒讓他們起身,大夫人熱情的迎上來,臉上堆滿了笑容,咯咯笑道:“哎呀,早盼著能得見小王爺一面,沒想到今兒竟然實現(xiàn)了,這都是托了我們姑娘的福。小王爺和姑娘快請進大廳落座。” 元媛忍不住低頭笑了一下,轉身飛快的對浣娘道:“你看大娘笑的,臉上再撲一層厚粉,就能開妓院了,想必那老鴇子還不一定比她扮得像。” 這話低聲之極,只有浣娘聽到了。當下忍不住就要笑出聲來,拼命忍住了,拿眼剜了元媛一下,卻見她面上仍是堆著笑容,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果然,大夫人說完,那些姬妾們就領著自家女兒都迎了過來,面上帶笑的寒暄著。蕭云軒有些不耐煩,那些女孩兒身上也不知擦了多少粉,氣味熏得他有些難受。他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元媛,卻見她眼中滿是促狹笑意,似乎在說:該,我讓你不要來的,你非要來,現(xiàn)在終于知道我這一家人的厲害了吧? 元老爺畢竟是在外面做生意的,于察言觀色上也是來得,見到蕭云軒的神情,便知他有些不高興,連忙上前道:“好了好了,都退下退下,成什么話?讓小王爺看著一個個這么的不尊重?!?/br> 然后又轉過臉去,賠笑道:“小王爺,不如去大廳落座,那里都已準備好了。午膳也都預備下了,也嘗嘗我們這普通百姓家的野味兒,自然比不上王府,不過是個野趣兒罷了?!?/br> 蕭云軒這一次便是為元媛爭面子來的,聞言笑道:“不忙,讓我先見過了娘親。”他故意不用岳母而用娘親二字,這已是最親近的意思,更說明了元媛在他心中的地位。 “娘親?”元老爺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卻見元媛拉著蕭云軒來到阮氏面前,抿著嘴兒笑道:“夫君,這便是我娘了?!?/br> 那阮氏沒想到女兒直接就把女婿領過來,她何曾見過這樣的大人物,一時間只覺手腳也不知往何處放了,卻見蕭云軒竟對著她竟鞠了一個躬,恭敬道:“孩兒拜見娘親?!?/br> 阮氏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心跳的這個劇烈啊,能不跳嗎?這可是郡王,當今皇帝的侄兒啊,竟然給她這么一個下賤的妾行禮,還自稱孩兒,稱呼自己為娘親。手足無措之下,只知道拿手虛扶著,卻又不敢去碰蕭云軒,嘴里啊呀的,竟然說不出話來。 最后還是瑯嬛看不下去了,連忙道:“小王爺快起來,我們夫人大概是太高興,都說不出話了。” 元媛哭笑不得的看著蕭云軒,小聲道:“你看你,我說不讓你來吧,你非來,瞅瞅把我娘給嚇得,這萬一要是作下病來,我可找你算賬?!币贿呎f著,就扶住將要軟倒的阮氏道:“娘,你怎么了?就算他是小王爺,身份尊貴了些,如今也是你女婿,你這樣子可不讓人看笑話?!?/br> 阮氏這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元媛,嗔怪道:“這孩子真是沒大沒小,哪有你這樣和小王爺說話的?”一邊又對蕭云軒笑道:“小……小王爺,廳里……廳里已經預備好了,請小王爺過去吧?!?/br> 蕭云軒這才點點頭,笑著拉住元媛的手,在元老爺和大夫人以及阮氏的簇擁下進了大廳。那邊浣娘自然也跟著。她本是目不斜視的,然而走過曾經的公婆身邊時,眼角余光一掃,只覺不遠處那兩張面孔有些臉熟,不由得就望了過去,接著便看到那兩個老家伙正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 浣娘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竟然會見到那兩個老人,一時間心亂如麻,曾經的委屈和絕望似又涌上來,她連忙垂首斂目,也不敢多想,就跟著元媛走進了大廳。 浣娘的那對公婆仍然只看著浣娘的背影,似還不敢相信。忽聽旁邊幾個婆子道:“咦?老jiejie,我怎么瞅著跟在姑娘身后那個媳婦,倒像是你家從前那個媳婦啊?” 另一人道:“別傻了,那女人都讓老jiejie代替兒子給休了,此時還不知死在哪兒呢,哪有可能跟著姑娘?那是尋常人能享受到的風光嗎?” 別人都沒看真亮,但是那對老家伙怎么可能看不清楚。當下只覺滿口滿心都是苦澀和不甘。他們知道浣娘后來就跟著阮氏,元媛出嫁,在府里沒有地位的阮氏是很有可能將浣娘陪嫁過去的,那她能有今日風光,便也就是最自然不過了。 想到這里,心中更添了許多后悔,暗道誰知那個女人有這造化呢?若沒休了她,這時候豈不是連我們也跟著長臉,從此后這府里人誰不得高看我們幾眼,唉,失算啊失算。 蕭云軒和元媛等來到大廳坐下,此時這里早是張燈結彩的,雖然還沒到夜間,但到處都能看到紅燈籠和制作精美的牛油巨燭,元媛看的暗暗好笑,心想真是的,難道還指望我們和你們在大廳里秉燭夜談不成?竟預備下了這些東西。 此時那幾個女孩兒看著蕭云軒的出色面容,都面上飛紅,一個個想要拿幾句話來說,卻又不知道要說什么。元媛冷眼看著她們眼里的渴望熱切,心中暗暗冷笑,卻不說破,只是低頭悠哉悠哉的喝著茶。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人心不足蛇吞象,下一章還有離譜的笑話發(fā)生哦。嗯,云軒見阮氏的那一段大概有些夸張了,一個小郡王對一個低賤的妾這樣做,似乎不可能。但我就是為了阮氏掙一點面子,所以大人們不要太較真了,嘿嘿,梅子在這里感謝了。今天更新了五千多字,要留言要分分。淚目,梅子的存稿真不多了,每天是抓緊點滴時間碼字啊,所以一旦有什么錯漏滴地方,還望大人們不要太嚴苛,別因為有錯別字或者一個人名寫錯了就給梅子打負分,趴地哭…… 第七十八章 其實蕭云軒和這些人有什么可說的,那元老爺?shù)故侵獧C,趁此機會連忙拿生意上的一些事問了蕭云軒,在許可的范圍內,蕭云軒也就給了他一些指點。他雖然不出面做生意,但朝廷上的風向是知道一些的,透露了一點,就夠元老爺受用不盡了。 須臾間又吃了午飯。看得出,元老爺是真下了血本。元媛湊到蕭云軒耳邊,吃吃的笑道:“今兒沾著夫君的光,我終于也知道我們家倒是這樣富貴人家,這其中幾樣,便是在王府里,只怕也不常見吧?” 蕭云軒忍著笑,替她夾了一塊蜜蠟熊掌,小聲道:“吃吧你,飯也堵不住嘴。下次我不再和你來,搶你的風頭成了吧?” 元媛笑道:“別,你還是來吧,連帶著我也跟著沾些光,吃些好東西。” 夫妻兩個旁若無人的說笑了幾句,蕭云軒見眾人大概都知道元媛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后,也就不再說話,他用餐時動作優(yōu)雅,天然的貴氣外露,只看得元老爺和元文武以及一家子姬妾小姐都心折不已。 待到吃完了,元媛便說有些累了,要回阮氏的屋里歇息。蕭云軒也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去歇歇?!?/br> 元老爺連忙道:“小王爺且跟我過來,已經給你預備下極好的屋子?!痹瓉硪驗檎l也沒想到蕭云軒會陪著元媛過來,待下人們過來通知的時候,他也只來得及鋪紅氈,把大廳收拾妥當,那阮氏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搬到別的屋子去了,實在來不及。因此他十分怕蕭云軒看到阮氏住處,到時候豈不遷怒自己? 蕭云軒看了元老爺一眼,見他目中盡是擔憂巴結之色,聯(lián)想到之前元媛的話,心中也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正要推辭,卻聽元媛笑著推了他一把,然后道:“你便和爹爹去吧,我們這里雖不是王府,卻也有規(guī)矩的,哪里有你一個外男宿在后院的道理?!?/br> 蕭云軒看了元媛一眼,心中好笑,暗道你們家適才吃飯時,有點臉面的姬妾都上桌了,這也叫有規(guī)矩?卻見元媛向自己使眼色,又暗暗揮手,顯然是真的攆自己走,他便笑道:“既如此,那好吧,就請岳父頭前帶路?!?/br> 元媛心里還真是不愿意讓蕭云軒看到阮氏住處,她心里很清楚,一旦對方看到了,元老爺他們心里肯定惶恐不自在,只怕就要逼著阮氏搬走了。但偏偏阮氏和元媛都覺得現(xiàn)在這個地方很好,何況那里的房子已經不破敗了,來回送些東西什么的,也不必被家下人知道。為了不讓阮氏離開那塊寶地,所以元媛不得不攆蕭云軒離去。 當下元媛和浣娘芳草芳書隨著阮氏回去了,這里芳草和芳書就把懷里抱著的兩個包裹放在桌上,一邊叫道:“哎喲,可累死我們了,姑娘下次再干這活兒,把小九兒和芳齡叫上吧,那小子在心上人面前,大概還不知怎么顯擺,兩個包袱還不知合不合他意呢?!?/br> 元媛笑罵道:“你們把小九兒當成什么了?苦力嗎?”一邊就把包袱打開,對浣娘道:“這是王府送過來的,都是那些東西里面極好的,哼,我是舍不得給他們的,索性娘就收著,日后這日子也就越過越好了?!?/br> 阮氏和瑯嬛只見那些東西耀眼生花,都嘖嘖贊嘆,元媛隨手拿了兩只珠釵賞給瑯嬛,小丫鬟雖然沒見過世面,也知道這東西貴重之極,卻聽元媛笑道:“沒事兒,你便拿著吧,將來好做嫁妝?!币痪湓捳f的小女孩兒臉都紅透了,卻還是愛那珠釵漂亮,在浣娘和阮氏的催促下拿在了手里。 這里娘兒兩個說了會兒話,就聽外面有人道:“三夫人,四夫人過來了。”話音未落,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便走進來,看著元媛和阮氏,眉眼都笑彎了。 元媛就覺得身上汗毛似乎一根根豎了起來,心想這女人怎么笑的人滲得慌,真奇怪,明明長得還算不錯嘛。 那四夫人自己走進屋里坐下,先是寒暄了幾句,便看著元媛道:“哎呀呀,我當日就說姑娘不錯,去了那府里,雖然一開始有些不順,但這明珠哪能蒙塵,看看看看,這如今到底否極泰來了吧?可是應了我當初那句話?!?/br> 浣娘撇了撇嘴,心想您當初是什么話?也不知道是誰在我們姑娘出嫁時幸災樂禍的讓夫人多看幾眼,說只怕這輩子也見不著了。哼,真應了你的話,我們姑娘現(xiàn)在還不知怎么倒霉呢。 但阮氏是個厚道人,這種場面話自然也不好說破,只好微笑道:“四meimei如今來我這里,可是有事嗎?” 四夫人笑道:“jiejie說的這是什么話?沒事就不能來你這里坐坐嗎?唉,都是大夫人,你知道她的性格,只因為你漂亮溫柔,她心里嫉妒得很,連帶著我們也都不太敢來,唯恐讓她尋了錯處就罰,三姐你是知道那個妒婦的,meimei我也都是無奈啊?!?/br> 元媛早看夠了她演戲,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道:“四娘有話就說吧,我也累了,若沒事,我就去歇了?!?/br> 果然,一語未完,那四夫人面上又使勁兒堆了幾分笑容,看著元媛,笑的如同一枝花般,連忙道:“姑娘,說起來倒是真有一點子事兒的。我想著姑娘如今在王府里,定然是得了小王爺?shù)臍g心,只是那王府是什么地方?深宅大院里,哪有善茬兒???姑娘自小性子就寬厚,到了那地方只怕受氣。又是孤身一人的,有了委屈也沒人哭訴,更連個替你出頭的人都沒有?!?/br> 元媛“哦”了一聲,心里對這四夫人的心思已是了然,嘴上卻道:“也沒有四娘說的這般可怕,我和那些人處的倒還好?!?/br> 四夫人忙道:“那是姑娘剛去,她們摸不清你的底兒,加上小王爺如今又正寵著你。若是將來姑娘要在府里生活了,小王爺再有了王妃,納幾個側妃妾室,姑娘在那里可就危險了。四娘我替你想著,心里也覺不安,想了幾天,倒是讓我想出個兩全其美的好主意。姑娘大概也還記得我家那丫頭,如今雖然不如姑娘,卻也是出落得美人模樣,性子又爽利,不如你和小王爺說說,把她收了房,日后你也有個臂膀倚靠,受了欺負,也就有人傾訴,更有人幫你出頭了,姑娘可覺著怎么樣呢?” 雖然此元媛非彼元媛,沒有之前那個元媛的記憶,但她平日里和浣娘閑話,也是知道四夫人那個女兒的。長的倒是夠漂亮,但性子卻十分刁蠻,之前元媛在這府里,沒少受她的欺負辱罵。如今竟能顛倒黑白到這個地步,還說什么替她出頭做她的膀臂,只把元媛氣的都差點兒笑了。 當下放了茶杯,元媛只拿平靜的目光看著四夫人,直到看的那四夫人發(fā)了慌,她才淡淡道:“四娘可是糊涂了?王府是什么人家?小王爺又是什么人物?那是你女孩兒能進去的地方嗎?” 四夫人原以為元媛還是之前那個軟弱性子,加上阮氏也軟弱,這事兒必然一說就成的,諒她們也不敢反對,卻沒料到元媛竟說出這樣一句話來。面上立刻就有些不好看,卻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姑娘說的什么話?雖然王府門檻高,但姑娘不也是進去了嗎?如今你正受寵,不過和小王爺說句話的事兒,有什么不能的?” 元媛緩緩笑道;“四娘說的也是,的確是我一句話的事兒。不過四娘真的以為我腦子壞掉了嗎?我倒是再弄個人去和我爭寵?讓你那女兒像你當日欺負我娘一樣的欺負我?” 那四夫人一聽見元媛這話,心里便是“咯噔”一聲,當下不由得又是難堪又是羞惱,也不顧如今元媛的身份自己能否惹得起,“啪”一聲就把臉子撂了下來,冷言道:“姑娘這話說的好沒道理,我是讓你meimei去和你一起做個伴兒,什么欺負不欺負的?這話說的太讓人寒心了,姑娘可不能攀了高枝兒……” 不等說完,就見元媛將手中茶碗向桌子上“啪”的一放,沉聲道:“放肆?!?/br> 四夫人被她的氣勢嚇了一跳,就連阮氏的身子都顫了一下,屋里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不等元媛再開口,芳書已經走上前來,對四夫人道:“四夫人,你這人怎么忒的不開竅?以為我們姑娘還是在這府里那會兒,可以任你們這么些人騎在頭頂上欺負嗎?她現(xiàn)是小王爺?shù)逆?,我也說錯了,前兒個初一,我們姑娘在慈寧宮,太后喜歡的不得了,當場就封姑娘做姨娘了,還賞了好些金貴東西?,F(xiàn)如今在王府里,連長輩的側妃姨娘們,也沒對姑娘說過這么不尊重的話,更不用提王妃了,那真是拿姑娘當自己女兒般的待著。今兒回來,你們也看見了,我們小王爺亦步亦趨的跟著姑娘呢,那份寵愛想必你們心里都明鏡兒似的。不是我說句拿大的話,如今你們這些姬妾見了姑娘,其實是要跪拜的,但姑娘寬厚,想著一家人總要和和氣氣,也并沒有讓你們這么做。這是姑娘寬仁待人,怎么你卻這般沒眼色?眼瞅著還得寸進尺了呢?人太貪心了可也不好?!?/br> 芳書說完,芳草也在旁道:“委實四夫人今日做的有些過了。我還從沒聽說有哪一家夫人逼著別房的閨女,讓她提攜自己女兒去爭人家丈夫的,這事兒也就是在這里說說,若傳了出去,豈不是笑掉人家的大牙?莫要說咱們府里的臉面受損,就是王府的名聲兒也不好聽。人家必然說,這王府找了個什么親家???到時候你能擔當?shù)闷疬@罪責嗎?” 芳草不像芳書芳蓮那樣嘴巴利害,但是這幾句話說出來,倒也說在點子上,加上她現(xiàn)在是王府小王爺?shù)囊棠锏氖膛?,那地位其實也比這四夫人高了不少,因此竟把四夫人唬住了。 就聽浣娘也冷冷道:“四夫人請回吧,過去你待姑娘和我們夫人怎么樣,姑娘心里都記著呢。您今日說的這件事,也別說與人聽了,太不光彩,若進了小王爺王妃耳朵里,指不定怎么生氣?!?/br> 那四夫人只覺得連浣娘都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在府里,何曾敢高聲說過一句話。因此心里再氣不過,可一看到元媛面沉似水的模樣,便只好站起來,有心說幾句狠話,思及芳書剛剛說的,元媛在太后面前都得寵,連孩子都沒生一個就做了姨娘,小王爺對她又的確是寵愛有加,這些勢力可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富人之妾能得罪起的,因一口牙都快咬碎了,卻還是客客氣氣的辭別了出去。 元媛看著她消失的背影,忽然“撲哧”一笑,搖頭道:“娘親你且看看,都被貪婪沖昏腦子了,這種話也好意思向我開口?!?/br> 阮氏嘆了口氣道:“她們向來在府中飛揚跋扈慣了,你以前又那么軟弱,自然還想來捏上一番呢。只不過……”她說到這里,就慈愛的看著元媛,摸著她的手道:“我閨女如今已經不是那個任她們欺負的小女孩兒了,剛剛你那氣勢,連我都嚇了一跳呢?!?/br> 元媛嘆了口氣道:“娘親,我是差點兒死了一次的人,還有什么看不開的。原本我想著反正左右都是個死,必不能這么窩窩囊囊的,怎么著也要拼個魚死網(wǎng)破。可誰知我真拼起來了,那些人倒軟了,我從那里才知道,原來人受不受欺負,和別人無關,都是看自己怎么作為呢。” 阮氏笑道:“那也是因為你性子里有剛強的一面,若是我,你便讓我剛強,也不能夠的。唉,娘親本來擔心你在王府那個大漩渦里受氣,如今看你這個模樣,又聽芳書剛剛說的,方覺著放心了。是了,剛剛芳書說的,可都是真的嗎?” 元媛笑道:“是真的,只是我在慈寧宮里也鬧了不少笑話,卻不是因為我,實在那些皇子公主們太沒有顧忌了……”因笑著將事情說了一遍,大家都笑起來。 且說蕭云軒,他其實并不困,只是連日來也是有些勞累,因此到了元老爺安排的書房里,便只想打坐調息一番即可。 那元老爺和元文武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面,不停說些討好的話,蕭云軒不勝其煩,但這畢竟是元媛的父親和哥哥,又不好馬上就打發(fā)走的,只好耐著性子聽,即便如此,他也覺著自己快要崩潰了。 恰在這個時候,就聽門外響起大夫人的聲音,接著那半老徐娘走了進來,拉住元老爺?shù)男渥拥溃骸安皇钦f了要讓小王爺歇歇么,你們爺倆個在這里算怎么回事兒?還不快出去呢?!庇謱κ捲栖幮辛藗€禮,便拉著那爺倆告辭出去。 第七十九章 蕭云軒這才得以坐在塌上,一邊心道:媛媛這個大娘佷知機啊,她若再不來,我還真不知道能忍到什么時候?怎么元媛卻說她家人都貪得無厭,是不可雕的朽木呢? 那大夫人把元老爺和元文武弄出去了,這爺兒倆也不高興,元文武就生氣道:“娘,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么?過了今天,誰知道還得什么時候兒能見到這祖宗,不說讓我和爹好好籠絡籠絡,你卻急巴巴把我們拉出來做什么?” 大夫人冷笑道:“你們兩個就是榆木疙瘩,籠絡小王爺,靠你們能成嗎?再怎么說,你們也是爺們兒,小王爺能對你們有什么好感。若說籠絡,自然還該女孩子出馬,我就不信了,元媛那小蹄子要容貌沒容貌,要身段沒身段,又不會收拾自己,小王爺都能看上她,咱們的女兒豈不比她強百倍?” 元老爺撫掌笑道:“妙啊,還是夫人想的周到?!币贿呎f著,回身看見自家女兒手里端著個茶盤,裊裊婷婷走了出來,不由得豎起大拇指道:“哎喲我的寶貝閨女,真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今兒這一打扮,都不比宮里那些娘娘差呢。哪是那毛丫頭能比得上的?” 元文武囁嚅道:“爹,娘,兒子……兒子覺得這樣不好。怎么說,元媛也是爹的女兒,不就是咱們家人一樣嗎?那小王爺既然喜歡她,咱們又何必節(jié)外生枝呢?難道不聞世上有弄巧成拙之事?我覺著……” 一語未完,早被大夫人橫眉立目的打斷,聽她訓斥道:“糊涂東西,莫不是那毛丫頭救了你一次,便為她說話?你也不想想,她是什么人,上次為了求她救你,我和你爹都給她跪下了。那到底不是我們的閨女,和我們豈能貼心?如今你meimei要是能得小王爺青眼有加,那又是個什么情境?只怕我們全家人這才能跟著沾光呢,不然指著那個毛丫頭兒,你做春秋大夢去吧,這還沒怎么著呢,就看不上我們了,還能指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