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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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坎金治人是好手,沒想到治療動物也非常拿手,只用了半刻鐘,就將那只兔子的傷口處理完畢,因為兔子這種動物也不會叫,所以也沒聽到什么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這讓元媛感到十分安慰。不過當(dāng)看到在癱軟在自己懷中,后腿包扎著雪白棉布的小白兔時,還是有點擔(dān)心。她認為這只小白兔是昏了過去,但查坎金堅持說兔子只是驚嚇之后睡著了。 反正兔子不會說人話,這點也無從對證。元媛現(xiàn)在需要重視的是另一件事情,那就是浣娘。 自從從山上下來后,她就發(fā)覺浣娘的心神一直恍恍惚惚的,問她怎么了,她就想個理由支吾過去。甚至連平日里她喜歡的烤rou,也沒讓她露出笑容。踏青的人多,元媛也不好太逼問她。好容易熬到下午,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了莊子,趁著屋內(nèi)無人的時候,她才來到浣娘的床邊坐下,輕聲道:“浣娘,你到底有什么心事???別再敷衍我了,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多長時間,你有沒有心事我還能不知道嗎?” 浣娘看了元媛一眼,然后低下頭,半晌方喃喃道:“姑娘,您……您真的想知道嗎?其實……我不知是否該把這件事告訴你,難道……你真的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 元媛摸了摸頭,疑惑道:“我記得什么???什么事還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我,對我,你自然是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好了,別磨蹭了,你明知道我最不喜歡人家吞吞吐吐拖泥帶水的,快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難道是山上那些人有古怪?你從下山后就變成了這副樣子?!?/br> 浣娘沒言語,只是看了被元媛掛在床邊的那件羽緞披風(fēng)一眼,忽然道:“姑娘,你為什么要了他的披風(fēng),你一向是不喜歡男子尤其是那些富貴子弟的,為什么又接了那人的披風(fēng),你是不是對他有什么……” 余下的話她沒說出來,但元媛已經(jīng)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了,不由得又好笑又好氣,接口道:“對他有什么好感嗎?你以為我要了他的披風(fēng),就是喜歡他了?浣娘啊浣娘,虧你還敢說了解我,你這哪里了解我啊。我要了他的披風(fēng),只不過是因為當(dāng)時我身上出了汗,讓風(fēng)一吹的確有些冷。二來,反正他也要用我的方子,到時就當(dāng)借用一下,把披風(fēng)再還給他就是了,便當(dāng)做是這方子的報酬羅。” 浣娘抬起頭,神色復(fù)雜的看著元媛,咬著嘴唇半晌,方像是下定了決心的道:“姑娘,你……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誰……誰是誰?那個給我披風(fēng)的人嗎?”元媛有些暈:“我怎么可能知道他是誰呢?嗯,不過他也不知道我是誰啊,算一算我也沒吃虧?!?/br> 浣娘忍不住被她逗笑了,嘆了口氣道:“罷了,你若覺得這就叫不吃虧,那我索性便讓你沾下便宜吧。姑娘,我告訴你,他,就是給你披風(fēng)的那個人,他就是你名義上的夫君,敏親王府的郡王——蕭云軒蕭小王爺?!?/br> 第三十四章 一句話,聽在元媛耳里卻不啻于一個炸雷一般。她愣了好半晌,才一把抓住浣娘的胳膊,大聲道:“誰?你說他是誰?浣娘,你……你不是和我開玩笑的吧?” 浣娘嘆了口氣:“姑娘啊,看你說的,我能拿這種事和你開玩笑嗎?千真萬確的,那就是小王爺蕭云軒。當(dāng)日他在山道上把我們從山匪的手中救了下來,你因為是黃花閨女,衣服頭發(fā)也有些不整,所以便披了衣服在一旁,我卻是和夫人一起拜謝過他的,像他這樣的人,便看過一眼,也就一輩子都忘不了,我如何可能記錯?!?/br> 元媛終于相信浣娘的話了。她怔了半晌,忽然想哈哈大笑。 造化弄人造化弄人,以前看小說和電視,時不時的便能看到這句話。卻怎么也沒想到,命運在自己身上,竟把這句話給體現(xiàn)的如此淋漓盡致。 讓她穿越,讓她由一個軟弱下賤的女子成為當(dāng)家做主的女主人,如今讓她和名義上的夫君見了兩面,卻是對面相逢不相識。 “姑娘,你在想什么?”浣娘小心翼翼的試探著看向自家姑娘,她心里有一絲激動,今日看了那小王爺?shù)谋憩F(xiàn),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若自家姑娘和他相認,對方或許會好好對待姑娘的。只是姑娘以前一直沒有這方面的意思,就不知她看到了這么俊美的小王爺,是否會改變主意。 “想法?我能有什么想法?”元媛哂笑一聲:“嗯,我就是覺得他長的倒不錯,如果真是文治武功都很了不起,那也難怪他把我扔在這里了。不管怎么說,我看上去的確是配不上他?!?/br> “姑娘,不要這樣說,王妃那么喜歡你,姑娘又這么能干,替王府立下了多少功勞?如今小王爺雖然不認識你,但看上去他對你并不討厭冷淡,如果姑娘有心,您一定會討得小王爺?shù)臍g心……” 浣娘興奮的說著,不等說完,就被元媛打斷,聽她淡淡道:“討他歡心干什么?換他的寵愛?然后眼睜睜看著他娶別的女人做王妃,再納那些更美更有才的女人做側(cè)妃小妾?浣娘,不要做夢了。從今天起,你給我徹底收了這個念頭,小王爺越出色,我們便越不該沾惹。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浣娘還是頭一次聽見元媛如此決絕的對自己說話。當(dāng)下連忙低頭道:“是,我知道了姑娘,這件事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br> 元媛點頭道:“你是個明白人,這其中的道理,我已經(jīng)和你說了不下十次,也許你心里不以為然,也不認為我是對的,但我知道自己是對的就夠了。怎樣生活才能獲得幸福,只有我自己明白,任何人都沒有權(quán)力幫我安排一條路然后就說他是為了我好,我按照那條路走就一定是幸福的。所以,也不要期望我會對那個小王爺生出什么情愫,去討他的歡心。浣娘你既然知道要保密,我就放心了,切記切記,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我娘在內(nèi)。至于那些脂粉的方子,我原本想讓李嬤嬤過去,幸虧你今日把事情和我說明白了,既這樣,你便走一趟吧。” 浣娘點頭道:“好,只是姑娘,什么脂粉方子?我怎么一點兒也聽不明白,那小王爺又是怎么認識你和芳蓮的?” 元媛便將在京城香雪樓的事情說給她聽了,把浣娘聽的目瞪口呆。心中不住念著佛,暗道姑娘只說不欲和那小王爺有牽扯了,然而她們倆這分明是緣分的牽扯,將來能怎樣,著實說不定呢。 元媛想的卻是另一件事。默默歪在床上,她想起在山上那些人的情景,想起蕭云軒叫那個買脂粉的少年做“公子”,這是一種敬稱,如果是普通朋友之間,便可直呼姓名了,而能讓堂堂小王爺使用敬稱的人…… 元媛猛然坐了起來,她長長的吸了一口冷氣,喃喃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來那個人竟然是皇子,唔,也不知那人,還有后面一直不說話的那個青年,我總覺得他是那里面最尊貴最深藏不露的,說不定他就是當(dāng)朝的太子殿下。哦,還有那個人,雖然說話語氣戲謔,但一雙眼睛深沉不見底,眉眼間隱帶一股尊貴和驕傲,說不定他也是皇子,呼,好嘛,我這輩子竟然還能見到皇子,真是不枉此生了,就不知道皇帝長什么樣,要能見一見傳說中的真命天子,嘿嘿,這得是多美好多自豪的八卦資本啊?!?/br> 元媛想到這里,又猛然覺得心神不寧起來,暗道蕭云軒該不會是要把那些殿下什么的領(lǐng)來這里過夜吧?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應(yīng)該不太可能,這只是個小莊子,哪里夠得上給皇子們住的,他們既然過來射獵,若要住在這里,也該早有人來安排,如今既然什么信兒都沒有,那就肯定不會在這里了。因想到這里,又覺心下安定了些。 但到底也是有些不安,好容易等到天都黑了,前面并沒有傳來什么消息,元媛方松了口氣。吃完晚飯,就來到書房,坐在桌上冥思苦想著要再弄些什么方子給蕭云軒。 其實元媛懂得配方是很多的,但無奈這里是古代,沒有那些現(xiàn)代的設(shè)備,而且,再怎么號稱天然的化妝品,也不可能沒有化學(xué)成分的存在,否則就達不到那些抗皺防老或者美白祛痘的作用。她想來想去,最后只好依照古代現(xiàn)有的東西制作出最簡易的洗發(fā)香波,還有淡色的眼影,奶液等物品,當(dāng)然,只是代替品,萬萬不能和現(xiàn)代的那些東西相比了,但放在古代中,還算是不錯的。 元媛寫完這些方子,第二天就按照配方投入到了生產(chǎn)和試驗中,然后反復(fù)改進,到約定的第九日,果然做出相對成功的東西。例如那種洗發(fā)香波,加入了薔薇和桃杏花的精華,洗完頭發(fā)后,發(fā)上還余留著淡淡的清香,十分的好聞。還有奶液,擦上去一天也不會感覺到皮膚干燥,眼影淡淡的在眼皮上掃一下,平添幾絲嫵媚??傊?dāng)元媛把這些成果展示給浣娘看的時候,對方簡直驚訝的都說不出話來。 元媛此時已經(jīng)知道這些東西就是給當(dāng)朝那位唯一的公主了,據(jù)聞她是皇上和陳妃的女兒,身份尊貴不說,因為是唯一一個女孩兒,格外得到太后皇上的寵愛,也難怪七殿下和蕭云軒等人要不遺余力的討好她,只要討得她歡心,許多事情都會很方便。 想到這里,元媛不禁嘆著氣看向手里的那幾張方子,心中很是發(fā)愁,暗道我原本穿過來后就決定不顯山不露水的,萬萬不能弄出驚世駭俗的東西,誰知造化弄人,竟然開了一個頭就止不住了呢?那些胭脂花粉尚可說是古方,然而這一回又怎么解釋?好在都是純天然的,沒制作那些化學(xué)東西加進去,真要是有惹人疑竇的那一天,也只好說是無聊被冷落的時候,喜歡看看書和研究這些,才有所得了吧。唉……勉勉強強算是說得過去,只愿這一次之后,再不要和他們有什么交集。 到這一天,浣娘都走了許久,元媛方想起一事,暗道糟了,這幾天只顧著研究這些東西,倒忘了讓浣娘將那羽緞披風(fēng)還給他,若是讓嬤嬤們知道我把男人的東西收在房里……哦,收在房里也沒關(guān)系,他可是我名義上的夫君呢,算了算了,就先壓在箱子底下吧。 不說元媛在這里心思百轉(zhuǎn),且說浣娘領(lǐng)了自家姑娘的命令,獨自帶著芳草坐了馬車來到約定的地點,因為要保密,所以浣娘將烏拉車夫和芳草都留在山坳里,她則獨自帶著東西來到桃花林外。 因為馬車先是進了桃花林,來的時候還沒見外面有人。當(dāng)浣娘出去后,卻見蕭云軒一身白色錦衣,外罩一件秋香色的輕羅披風(fēng),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 浣娘低下頭,心中又贊了一通,方上前行了一個萬福道:“公子,我家姑娘派我來給您送方子了?!?/br> 蕭云軒倒是十分的彬彬有禮,道了謝后接過那幾張方子,略微看一下,臉上便露出喜色,溫言道:“你家小姐真是大才,這些東西虧她怎么想得出來?!?/br> 浣娘便按照元媛教過自己的話說道:“我家小姐每日無所事事,便愛看書和研究這些花草,但到日前為止,她也不過做了些胭脂花粉來用,用過后覺得很好,方動了心思研究別的,剛剛有了些腹稿,就又巧遇公子,因此回去潛心研究了幾日,方有這些東西出來。姑娘說了,這些雖是女孩兒的玩意兒,但究竟是世所未有,請公子和用的小姐莫要宣揚,即便宣揚,也不要提小姐,她只愿一生安穩(wěn)平靜,不愿俗事打擾。” 蕭云軒愣了一下,然后由衷道:“你家小姐倒真是個奇人,世人誰不盼著揚名天下,便連女子也不例外,她卻唯愿生活安穩(wěn)平靜,也罷,你回去告訴她,我答應(yīng)她了,這些東西必不外傳,即便傳出去,也以別人的名義?!?/br> 浣娘笑道:“如此多謝公子,我便告辭了?!毖粤T又福了一福,竟是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蕭云軒也不知怎的,就叫住了她,笑道:“jiejie請慢,不知能否將小姐芳名和住處相告,來日也好登門拜謝,我那朋友的jiejie也是爽俠之女子,只怕與小姐意氣相投,日后也要見一見的。jiejie放心,你們小姐如果和我那朋友的jiejie做了朋友,日后只有她說不盡的好處,我敢以性命擔(dān)保?!?/br> 浣娘心說姑娘果然一點兒都沒料錯。依著她的心思,就想立刻把元媛的身份相告,無奈自家姑娘下過嚴(yán)令,因此即便滿心的愿望,卻也不敢違抗了元媛的命令。 因此只好帶著滿心的遺憾道:“公子,我們姑娘說了,不過萍水相逢,又何必知道究竟。所謂相逢未有期,白云無盡時,與其惦記,不如相忘于山水。公子便請去吧,我卻也是要回去了?!?/br> 浣娘說完,不給蕭云軒再問的機會,便轉(zhuǎn)身走進桃花林中。蕭云軒看著她消失的背影,獨自念著“相逢未有期,白云無盡時,與其惦記,不如相忘于山水”這幾句話,竟覺一股從未有過的滋味從心中慢慢升起。那滋味太過復(fù)雜,似是有一絲懊惱,又有一絲悵然,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繾綣滋味,眼光所及之處,便是山坳前幾十樹桃花,正隨著春風(fēng)飄落,春光已逝去,何日再歸來。一時間,他只覺千百種滋味縈繞心頭,到最后,悉數(shù)化為一縷向往和心動,悠悠飄落心底。 浣娘直待聽到桃花林外的馬蹄聲響,才命車夫趕著馬車出來,向前走了一段,便是開闊的平原曠野,極目四望,不要說一人一馬,就算是一只雞一只鴨子,也無所遁形。 她和芳草看了幾番,確定無人跟蹤后,才讓車夫把馬車趕到了巴比干的家里。 巴比干現(xiàn)在也在六十頃地的附近住著,他帶著一家人,領(lǐng)了二百畝地種。元媛為了以防萬一,就讓浣娘芳草先到他家住一夜,并且囑咐他家人,一旦有人來詢問自己的行蹤,就說是遠房的親戚,早已走了,只說游山玩水,不知去了哪里。 烏拉人因為面貌與大寧朝人所差無幾,加上他們又在這里生活了許多時候,用語習(xí)慣什么的也和大寧人一樣了,因此元媛想著,蕭云軒就算真有本事跟蹤下來,也未必能識破烏拉人的面目,只要他不知道巴比干等人的烏拉人身份,他就不會聯(lián)想到莊子和自己。這個辦法,在某種程度上算是萬無一失了。 果然,蕭云軒從那以后也沒什么消息,元媛方放下心來。轉(zhuǎn)眼間,那些地瓜苗都長的很長了,元媛便把它們種了下去,因為照顧的精心,那做種的地瓜又大,因此倒也栽了幾百墩,和土豆在一起。雖然占的園子不大,但元媛卻明白,一旦到了秋天,這些東西收獲了,那便等于在這個架空的大寧王國撒下了一大片綠色的希望,從此后,旱澇災(zāi)將再也不那么可怕,餓死的人數(shù)也將大大減少。 一想到這些,元媛就覺得豪情萬丈,不過她很快就又萎了下來,暗道自己只是一個女子,又想求平靜安穩(wěn)的生活,這東西是決不能由自己的手中泄出去的,上次給的那個老頭又不知道能否成功培育出來,就怪自己欣喜之下忘了說清楚,而這地瓜土豆也和傳統(tǒng)的作物栽種方法不一樣,如此一來,還真得好好尋思尋思,到底能怎么把這個東西給流傳出去。 不過現(xiàn)在不著急這些,元媛命蘇以好好看著那六十頃地的作物,這日聽他回報說:“長得很好,比去年那些佃戶擺弄的還好,烏拉人說他們對土地感情很深,因此也格外精心,今年雨水也足,那些水渠也有了作用,所有作物都長的特別好,一畝地打兩石糧食是絕對沒問題了。” 元媛也松了口氣,眼看如今已是七月中,只要再有一個多月,糧食打了下來,一切塵埃落定,她的心也就可以放進肚子里去了。 “難道沒有人破壞嗎?那言親王怎可能善罷甘休。”元媛慢慢問了一句。 蘇以道:“何嘗沒有破壞,從種子種下去開始,那些卑鄙手段就沒斷過。總算是烏拉人個個勇猛,那些人都沒得逞,每天里sao擾破壞之事不計其數(shù),我沒奈何,又從附近村莊雇了那青年的壯丁,組成幾個幾十人的隊伍,日夜巡邏。只是怕驚嚇到姑娘,況這些事也沒什么損失,因此沒和姑娘說?!?/br> 元媛點頭道:“我就說嘛,這才對,符合他們的作風(fēng)……”一語未完,忽聽一個小廝進來道:“回姑娘的話,巴比干帶著烏谷蘇父子在外面求見,說是有天大的事情稟報?!?/br> 第三十五章 元媛嚇得險些一口茶嗆到嗓子里,連忙強行鎮(zhèn)定,她只以為是田上出了問題,及至看到巴比干和烏谷蘇還有則然走進來,都是滿臉的狂喜之色,便知自己猜錯了。心中疑惑,暗道什么事能讓他們狂喜成這樣呢?莫非是糧食提前打下來了?噗,做白日夢也不是我這個做法。 面上卻還是一片淡然,聽見簾子外的巴比干和烏谷蘇同蘇以打了招呼。然后巴比干又支支吾吾的,意思是請其他下人退下。元媛知道這巴比干是個再穩(wěn)重不過的人,但凡如此,定是事情真的重大。因此只讓蘇以芳草芳齡留了下來,其他人都遣下去,又讓幾人進了內(nèi)室,命芳齡關(guān)好房門在外面守著。 巴比干進來,向元媛行了禮,喜動顏色道:“姑娘,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樣?xùn)|西,特地拿來給你看看,依我想,這大概便是那位王爺一定要買下我們的地的緣由了?!闭f完就看了烏谷蘇一眼。只見烏谷蘇手中提著的,正是當(dāng)日則然的百寶口袋,他從那口袋里倒出一塊石頭,雙手奉給元媛。 元媛只看了一眼,便驚得站了起來,手指緊了幾分,將那石頭拿在手中,看向烏谷蘇道:“這……這可是玉石?” 蘇以也忙湊過來看,轉(zhuǎn)眼間就變了臉色,以袖子掩住嘴巴,發(fā)出悶悶的一聲低呼,然后他大喘了一口氣,方驚訝道:“姑娘,果然是玉石,這……該是經(jīng)過打磨的吧,這……這幾乎就是一塊上等的美玉了?!?/br> 元媛也點頭,認同蘇以的說法。只聽烏谷蘇道:“這是則然發(fā)現(xiàn)的,我平日里忙著種地,也沒空管他,這孩子有時會幫我的忙,有時候就會瞎轉(zhuǎn)悠,我分的那片地鄰著一個丘陵,他喜歡去那邊的灌木林子里捉山雞野兔。昨日晚上,他就帶回了一塊玉石,姑娘,我在玉石礦做過工人,因此認得這東西,所以我們倆連夜打磨了,便現(xiàn)出這塊玉。今日一大早,我就讓則然領(lǐng)我去他發(fā)現(xiàn)玉的地方,姑娘,我真是都不敢相信,就在那些灌木林子里,那些青草地上,偶爾便有一些□的玉石,我和則然選了個地方,向下挖了挖,就又看到一塊大玉石。我們沒敢告訴別人,立刻找了巴比干,然后就一起來告訴姑娘了?!?/br> 元媛只聽得出了一頭的冷汗,蘇以都驚得跌坐在椅子上了。巴比干和烏谷蘇凝神看著元媛,聽她怎么說。 元媛的心也很亂,腦子里突突的,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天大的好事情?,F(xiàn)在她終于知道為什么有的人驚喜過度的時候會樂極生悲腦溢血了,自己穿越的這具身體幸虧了這半年多的鍛煉,不然,就現(xiàn)在這狀態(tài),說不準(zhǔn)就得腦溢血。 但到底也是經(jīng)過了幾次事的人,元媛很快冷靜下來,問明了巴比干烏谷蘇,確定這件事除了此時的六個人以外,沒有任何人知曉。她便對烏谷蘇道:“你做過玉石礦的工人,以你來看,此地的玉脈大概會有多遠多大?”她記得自己以前好像聽說過,一般玉礦都不會太大,因此玉才會如此珍貴。 烏谷蘇肅容道:“不可估量,我看了一下,那丘陵連綿起伏,望不到頭,就在丘陵前,便是一條大河的河床,一般來說,這種地方的玉最為上乘,玉的礦藏也最為豐富,但饒是如此,這樣可怕的玉礦我還從來沒聽說過呢。” 元媛腦袋里血管突突跳的速度又增加了幾分。她疾走了幾步,喃喃自語道:“沒錯,看來言親王就是偶然發(fā)現(xiàn)了這個玉礦,才突然想把這六十頃地弄到手。但他不敢太過逼迫,怕我們會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雖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這個玉礦的,但最重要的是,現(xiàn)在我們也知道了?!?/br> 她說完,就從抽屜里拿出地圖,令蘇以烏谷蘇巴比干上前來,待烏谷蘇指明丘陵的地點后。真是無獨有偶,就是之前元媛看過的那條在買來其他財主的地后變成完整的丘陵,名字叫做通天嶺,因為其巨大起伏,元媛一度還以為這是類似于龍脈的風(fēng)水,但最后卻被否定,她也就不再在意,誰知這竟是一條貴比黃金富可敵國的玉脈呢。 “姑娘……”蘇以喘著粗氣,兩手緊握著胸口,苦笑道:“我也算是經(jīng)過大事的人了,可……可如今這心跳的卻要出腔子,天啊,這……這太不可思議了,姑娘,我們該怎么辦?” 元媛又走了幾步,然后猛的停下來,沉著道:“現(xiàn)在我心里也有些亂,但是我們必須馬上將這個情況告訴王府,要王府迅速的派人過來,不論如何,這次六十頃地的糧食一定要打足了,從今而后,不能給任何人覬覦的機會?!?/br> 蘇以連忙點頭道:“是是是,姑娘說的是。我原以為那些人能夠知難而退,但如果涉及到這么大的寶藏,就無論如何也不能掉以輕心了。我這就派人去王府送信。” “嗯,派李嬤嬤湯嬤嬤去,她們是對王府忠心耿耿的,王府就是她們的榮華富貴和身家性命,她們最靠得住?!痹抡f完,又想了想道:“這件事誰也不許泄露出去,烏谷蘇巴比干你們?nèi)曰厝シN地,不要對人透露,一旦被言親王知道我們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他就顧不上這樣慢悠悠的來破壞了,必然會狗急跳墻?!?/br> 幾人又商量了一番,巴比干和烏谷蘇就連夜告辭了。這里元媛回到內(nèi)院,一夜也沒合眼。 那時大寧王朝的規(guī)矩,在個人封地上發(fā)現(xiàn)的東西,一律都為個人所有,因此這巨大的玉礦,誰得了這六十頃地,誰就等于擁有了一座玉礦。俗話說,黃金有價玉無價,一個上等的玉礦,可比幾座金礦還要值錢。 只可笑那言親王唯恐做的太明顯,被人發(fā)現(xiàn)秘密,因此采取循序漸進法,最后卻沒料到被他逼急的那幾個財主將地都賣給了敏親王府,他們連玉脈的尾巴都沒撈著。 第二日一早,元媛就叫來了李嬤嬤,把事情和她說了一遍,然后又親筆修書一封,現(xiàn)在她已不是當(dāng)日那個軟弱的小妾,自然寫信就不用再通過李嬤嬤湯嬤嬤,只是因為字一直不好看,所以羞于出手,如今好不容易經(jīng)過前一陣子的苦練,倒勉強能拿的出手了,又因事關(guān)重大,因此才親自上陣。 那李嬤嬤聽了,連嘴巴都合不攏了。半晌才喜動顏色道:“姑娘真是王府的福星,如今這件功勞一出來,便連王爺和小王爺也要對你刮目相看的,說不定小王爺不日就會親自前來看姑娘了,這可是大喜。” 元媛心想誰盼著他來啊,我這里躲還躲不及呢。但能和浣娘說的那些知心話,卻不能和這個李嬤嬤說,因此只道:“那些是往后的事了,如今這里既然有了玉礦,更離不得我。你也不必和王妃說我的功勞,究竟這又不是我發(fā)現(xiàn)的,都是烏拉人的功勞呢,讓王妃聽了也高興高興,咱們畢竟沒白養(yǎng)活這一群人?!?/br> 李嬤嬤笑道:“雖如此說,那些烏拉人還不是姑娘招來的?老婆子我明白姑娘的意思,您向來都這樣,不愿招搖,人家都是拼命把功勞往自己身上攬,你卻一個勁兒往外推,罷了,老婆子我知道該怎么做,少不得順著姑娘的意思。是金子遲早發(fā)光,許多事,便是姑娘不居功,王爺王妃心里難道還不明白嗎?” 元媛點點頭道:“好了,你這就去吧,我派巴比干和易拉圖護著你?!蹦且桌瓐D是烏拉人中的神射手,雖說那言親王不可能這么快得到信兒做出反應(yīng),但元媛還是為防萬一,派了巴比干和易拉圖保護李嬤嬤。 在這里目送著李嬤嬤的馬車漸行漸遠。元媛忽然理解了為什么那么多人喜歡看穿越小說,為什么穿越小說的主角回到古代后都要做那些關(guān)系國家存亡百姓生死的大蝴蝶,實在是因為這種主宰多少人的浮沉命運,“敢教日月?lián)Q新天”的感覺太爽了 那李嬤嬤和巴比干易拉圖一路回到王府,也沒遇到什么事。讓下人們安排了車夫和兩人的住處,她這里就懷揣著那塊玉石來見王妃了。 以李嬤嬤在府中的地位,王妃可不是她想見就能見的。但聽說是元媛派她回來有重要事情回稟,王妃便立刻讓人叫她進來。及至聽說了事情經(jīng)過,又看到那塊玉石,就連王妃都驚呆了,好半天也沒回過神來。 不過王妃自然是王妃,雖然興奮的心都險些兒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但面上仍然鎮(zhèn)定如恒,對柳枝道:“去看看王爺和小王爺下沒下朝?若回來了,就把他們都叫過來?!?/br> 可巧這日蕭云軒是和父親一起回來的。聽見母親叫自己,便和敏親王蕭應(yīng)一起過來。王妃就把元媛發(fā)現(xiàn)玉脈的事說了一遍。當(dāng)下就連定力超群的蕭應(yīng)和蕭云軒,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半天沒說出話來。 好半晌,敏親王蕭應(yīng)才憤憤的一拍桌子,氣的大罵道:“我說老三那混蛋怎么對這塊地如此上心,原來果然是有原因的。他……他也忒狠毒了些,哪怕就是知道這消息,告訴了我,我和他分成,也是兄弟一場,沒想到他竟然要使絆子獨吞,幸虧那個……那個什么?” 王妃連忙在旁提醒道:“是元媛,人家孩子的名字就叫元媛?!?/br> 蕭應(yīng)方又道:“對對,幸虧元媛機靈,躲過了他那幾次為難,還發(fā)現(xiàn)了這天大的秘密,媽的,太不是東西了?!?/br> 王妃也生氣道:“算了,那老三什么時候把你們幾個當(dāng)做兄弟過?這種事還不夠他干的呢,你如今卻也不用氣,咱們趕緊想個法子,怎么能把那片地保護起來,元媛信里說了,還有一個多月,就要收糧食了,到時難保老三不狗急跳墻,他在暗我們在明,那么大的地,防不勝防啊?!?/br> 敏親王在房間里踱了幾步,恨恨道:“要怎么辦?就如同你說的,他在暗我們在明。那是六千畝地啊,我就是派三五萬御林軍,也沒辦法圍起來看著,更何況我手里還沒有兵權(quán),別說御林軍,就算是普通的軍隊,也調(diào)不出來?!?/br> 王妃道:“不然我們上報給皇上,就說愿意獻出玉礦的五成,請皇上派兵來保護?” 敏親王瞪了她一眼,搖頭道:“你怎的也糊涂了?;实凼切盼疫€是信他自己的兄弟?更何況,這么大的玉礦,皇上說不定自己就想要了?!彼麎旱土寺曇簦瑢ν蹂褪捲栖幍溃骸霸蹅兪侵С痔拥囊慌?,但皇上近來卻頗信任接近五皇子那一邊,將來究竟會有什么事,殊難預(yù)料,所以這玉礦自然還是掌握在咱們手中的好。黃金有價玉無價啊,不但咱們大寧朝,就是周邊那些國家甚至更遠,上至天子下至平民,有哪個不好玉的?” 王妃點頭道:“是我糊涂了,只是如今卻要怎么辦呢?”她說完,便看向蕭云軒,嗔怪道:“平日里你主意最多,如今怎么卻不說話了?” 蕭云軒微微一笑道:“娘,我也在想呢,而且已經(jīng)想出了個主意,就是這主意或許陰損了些。” “那你快說啊,你三叔都這么對咱們了,他才是真陰損呢,就算陰損一點,我們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泵粲H王一聽說兒子有了主意,不由得雙目都發(fā)出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