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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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炎側(cè)過身,一臉無奈地看著眾人忙前顧后的模樣。 雖說他并不介意,但顯而易見的是,“病房調(diào)*戲小未婚妻”這樣的計劃即將泡湯。 江炎垂下眼,禁不住長嘆了一口氣。 再來看看這位新來的“不速之客”。 移動病床上,掛著點滴的小女孩臉色蒼白,看上去也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眼神缺如七八十歲的老太太一般渙散無神。 “那個……隊長啊……謝謝你……”好不容易安頓完了一切,女孩身旁的中年婦女回過身,極重的口音聽上去并不像本地人。 樓夕擺擺手,淺淺一笑,“沒事,應(yīng)該的。” 這一大家子看上去也是老實本分的個性,見樓夕這樣,原本說話的婦人臉上一紅,沖她深深鞠了個躬。 “誒,您被這樣,真的,”這下是輪到樓夕不自然了起來,“不過,您這孩子得了什么病,看上去精神狀態(tài)真的不太好?!?/br> 樓夕的本意旨在轉(zhuǎn)移話題,誰知這么一問,卻讓女孩那一大家子都生生沉默起來。 一時間,本就不大的病房里鴉雀無聲。 剛才說話的婦人直起身子,看看樓夕,又看看江炎,看上去想要說,卻欲言又止。 房間里的氣氛縱然是幾分尷尬,這時候,一邊看上去像是女孩父親的人有些遲疑地站了起來,順手推了推一旁呆立著的婦人。 “楊護士不是說了……樓隊長和江警司都是警察,都是厲害的人……不然還是說了吧……”語罷,極為心疼地看了一眼病床上微微顫抖的女孩,明明是硬漢的臉,卻分明是要落下淚來,“我們總不能讓娃無緣無故被人欺負……是不是……” 女人到底還是女人,聽丈夫這么一說,那婦人原本就泛紅的鼻頭禁不住抽動起來,喉頭一緊,哽咽著開了口。 女孩叫李香,是a市第一中學(xué)的外地借讀生,今年剛上初一。 婦人和女孩身旁的那人則是李香的父母,王妹和李軍,兩人都是幾年前來a市的外來務(wù)工人員,王妹現(xiàn)在在a市一家知名餐廳當服務(wù)員,李軍則輾轉(zhuǎn)于各個建筑工地中。 可想而知,李香的家庭條件并不富裕,甚至說,是有些緊的。 不過,到底還是一家三口在一起,雖然過得困難了些,李香一家也還算其樂融融,李軍和王妹也會攢點小錢,趁著李香放假的功夫偶爾帶她出去玩玩。 李香很聰明,學(xué)習(xí)成績也很好,班里的老師都說,這么下去,那個全獎上個名牌大學(xué)絕對不成問題。 有時候,看著女兒刻苦讀書的樣子,李軍和王妹也覺得,只要女兒有個好出入,自己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然而,事情卻在一個星期前發(fā)生了本質(zhì)性的變化。 這天上學(xué)時候,李香說班里有個什么活動,會稍微晚點回來,王妹覺得沒什么不妥,也就隨她去了。 王妹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 因為客人比較多,也是看王妹拼的很,經(jīng)理就照顧著讓王妹從廚房挑了些剩飯剩菜回去。 雖說是剩下的,但可是些龍蝦、鱈魚之類的好東西,王妹大包小包地上了樓,心想著女兒看到這些東西時候的興奮表情,臉上也不由自主地掛起笑容。 只不過,事情卻并不如王妹想象的那樣。 不大的出租小屋里漆黑一片,王妹打開燈,卻只見摔了一地的東西。 王妹的第一反應(yīng)是家里遭了小偷,連鞋都還來不及脫,匆匆丟下手里的飯菜,就朝李香房間跑去。 和客廳一樣,李香房間里同樣的狼藉一片,甚至還有被撕爛剪碎的衣褲,被狠狠塞進床頭邊上的垃圾桶里。 因為經(jīng)濟關(guān)系,家里并沒有給李香配置手機,王妹焦躁萬分地看著亂成一團的家里,心里瞬間閃過無數(shù)種可能。 搶劫?小偷?綁架? 王妹急得發(fā)憷的眼里就快落下淚來,坐立不安地回到客廳,卻在剛想給李軍打電話的時候,猛然聽到邊上廁所里“嘩啦啦”的水聲。 “香香……香香……” 王妹想也沒想就朝廁所沖去,門沒有鎖,因為熱水的原因,不大的洗手間里覆上了一層淡淡的水汽。 “香香,香香是你么?” 王妹拉開嗓子沖浴簾背后的人喊了一句,只見那處身影忽然停了動作,然而慢慢地、慢慢地頓了下來。 王妹急了,也顧不得那么多,一把拉開浴簾。 如果說看不到是憂心的話,那么看到了就是噩夢。 王妹愣也似地看著浴池里蹲坐著的人,眼淚止不住就流了下來。 李香癡癡地抬起頭,哭得紅腫的眼里神情渙散。 本該屬于這個年齡女孩的白嫩肌*膚上,赫然是一道道血痕,還有手腕處類似捆綁的痕跡,叫人觸目驚心。 “香香,香香你怎么了?” 連衣服也顧不得脫,王妹猛地沖進浴池,一把抱住了女兒“滿目瘡痍”的身體。 她感覺得到,女兒在顫抖,恐懼的、不能自己的顫抖。 “媽……媽……” 半晌,李香才是回過神來,哭得沙啞的嗓子里悶聲喊了一句,伸手環(huán)住王妹,身子卻抖得更厲害了。 好不容易哄得李香安靜了幾分后,王妹這才關(guān)上開到最大的淋浴,伸手抓過一邊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替李香擦起身子。 可是,越擦心卻越疼。 血紅的傷口如猙獰的毒蟒般盤踞在李香身上,王妹強忍著眼淚,一點一點,向下滑動著手巾。 只是,有些東西,又豈是你不去想,就看不見的。 早在看到李香的第一眼,王妹心里那股透徹心扉的不祥預(yù)感,終于得到了印證。 少女紅腫的大*腿*根*部,細細小小的傷口不斷。王妹輕輕分開女兒的雙*腿,看到的,卻是滲著血跡的空洞。 王妹只覺如當頭一棒,手里的動作不自覺地停了住,一時間,淚如雨下。 “香香……香香……” 女兒的身體冰冰涼涼,王妹只覺得心里空空落落。 這是她的整個世界。 是她的希望,是她的愛。 是就此破滅的所有一切。 ☆、第63章 笑面虎(二) 那個晚上之后,李香就像變了個人一般。 李軍本來在外地趕工,接到王妹的電話二話不說就跑了回來,正好趕上飯點,就和王妹說不要做了,出了這么大的事,不如帶女兒出去吃,說不定能讓她稍稍好一些。 誰知道,李軍一開門,猛地就被不遠處砸過來的瓷碗磕了個正著。 瓷碗是舊的,但是硬得很,李軍只覺得眼前暈暈乎乎了好一陣,不到幾秒鐘的功夫,便有殷殷猩紅遮住了視線。 客廳里,王妹早就被逼到了一旁,李香抱著一大堆碗啊筷的隨手亂丟,半晌,才注意到推門進來的父親。 她愣了愣,癡呆似地指了指李軍額間的血跡,像是忽然受到什么刺激一般,蜷著身子縮了下去。 李軍剛聽王妹說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就叫她報警,誰知道妻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才硬憋出一句,要他自己回家看看情況兩人再作決定。 他本來心里就氣,自家女兒受了欺負,難道還要忍氣吞聲不成,只是,憋得許久的抑郁在看到李香的那一刻,全數(shù)瓦解。 這哪里還是自己的寶貝女兒,明明就是個精神失常的“瘋子”。 李軍一個箭步?jīng)_到李香跟前,二話不說就抱進了懷里,姑娘的身體抖得不行,蒼白的小臉因為發(fā)涼微微泛了青紫。 “快過來啊……”李軍只覺得心如刀絞地疼,又看了一眼墻角邊上傻坐著的王妹,這才忍不住吼了一句。 王妹這才是有些愣地回過神,撐著身子站起來,搖搖晃晃的模樣好像隨時都會暈厥一般。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軍忍著眼淚,因為體力透支而不再動彈的李香僵硬地躺在懷里,熟悉的臉上滿是淚痕和恐懼。 “今天早上,我本來想等娃兒醒了再問問,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線索好去報警……可是……可是……”王妹一度哽咽得說不出話來,用力擦了擦眼淚,指了指女兒閨房門口剪得破爛的衣服,“誰知道一起來,娃就說要找剪刀……找到了就開始拽出衣服剪,剪完了就哭,哭夠了又跑去廚房拿著刀亂揮……后來又開始摔鍋碗瓢盆……” 李軍有些愣地聽著妻子的話,這才注意到王妹臉上和手臂上細細小小的血痕。 李軍多少是個男人,女兒現(xiàn)在這副模樣,不要說報警了,就算真的抓住了那畜生,恐怕也定不下罪。 他一把抱起李香,一腳將前面的一個瓷碗踩得粉碎。 “什么都別說了,先去醫(yī)院?!?/br> 短短幾個字,是作為一個父親的選擇,也是竭盡全力的保護。 漸漸暗下來的天色灰灰蒙蒙。 病床上的李香安安靜靜地躺著,緊閉得眸子上雙眉緊皺,大約是夢到了什么事,忽然就大聲尖叫起來,然后又哭又鬧,好一會才停了下來。 整個過程持續(xù)了十來分鐘,李香卻始終都沒有醒。 “醫(yī)生說,我家娃身上被人打過,有什么內(nèi)出血……又是什么受了太多刺激,一下子精神緩不過來……” 王妹cao著不太標準的普通話,一字一句地說著,哭得紅腫得眼里是看不見的傷和痛。 她的聲音很輕,時不時會看看一邊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的女兒。像是怕驚擾了熟睡的麋鹿一般,小心翼翼卻又焦慮不安。 一旁的李軍就這樣沉默地聽著,伸手掏出煙,又想起是在醫(yī)院,抬在半空的手忽然僵直了幾分,像是戳了洞的氣球般垂直落下。 “樓隊長……我……”王妹哽咽著抹了抹眼淚,垂下眼來,“我們一家子也沒什么錢……這娃兒可是我們?nèi)业南M恕恪憧梢欢ㄒ獛臀覀冏プ∧莻€畜生啊……我要問問他,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毀了我們家娃……” 而另一邊,李軍猛地站起身,深深朝樓夕兩人鞠了一躬。 田里出來的漢子話都不多,樓夕只覺得喉頭一緊,而后極為鄭重地,朝兩人點了點頭。 次日清晨。 梁秋月興沖沖地拎了一大袋煮好的湯湯水水,剛要出門,卻一眼就看到小區(qū)門口走得飛快的年輕警衛(wèi)。 這警衛(wèi)也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被梁秋月磨得沒有辦法,透露樓夕住院地址的那位。 而眼下,好不容易到了梁秋月面前,面色黝黑的年輕小哥畢恭畢敬地敬了個禮,順手接過梁秋月手里得湯水。 “報告伯母,經(jīng)隊長吩咐,從今天起,送湯送水的工作交給我就好,不勞您來回奔波了?!?/br> 這話說得嗝愣,梁秋月自然也是不信的,搶過那警員手上的東西就要走。 “誒……伯母……”梁秋月這一搶,原本還淡定的警員就急了,到底是年輕,不過一會的功夫,臉上就紅了一片,“您別這樣啊……我……我這是……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