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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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顰一笑,即便在這樣毫無掩飾的隨意里,依舊牽得他心頭輕顫。 “我要去開會,你……讓一讓?!睒窍Ρ镏鴿M腹的波濤洶涌,有些生硬地補了一句。 江炎轉(zhuǎn)過身,伴著她急不可耐的步子,又是笑了。 樓夕,如果你舍不得,我又怎么可能會走? 果不其然,五分鐘后,樓夕滿臉慍怒地奪門而入。 “既然不走,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江炎繼續(xù)著手上的作業(yè),面色淡然,“這不是告訴你了?” 樓夕抿著嘴,氣嘟嘟地坐下。 其實,說句實話,就連樓夕自己說不清剛才那股脾氣的根源。 是在怨他不早早解了自己的念想,還是在為自己暗潮涌動的心境辯解? 而江炎又怎會告訴她,自己費了多大的勁才說服劉廳這個常駐c市的決定。什么訓(xùn)練相關(guān)人員,收集當(dāng)?shù)胤缸镄睦碣Y料,累計經(jīng)驗,甚至是同意在第一時間隨時聽任工作安排,通通都是借口。 他只是想看她的反應(yīng),像是試探,又像小孩子般的小心翼翼。 “不過,留下是留下了,有件事還想請你幫忙?!笨粗媲叭擞行┌脨赖臉幼?,江炎忽然有些心疼起來。 “說?。俊睒窍︻^也不抬地回著,語氣極差。 “來c市協(xié)助辦案以來我一直住的都是賓館,”江炎說得很慢,仿佛是怕漏了什么重點似地字字珠璣,“既然要常駐,局里又沒什么多余經(jīng)費,身為隊長,是不是應(yīng)該招待一下?” “你是說,要我?guī)湍阏曳孔??”樓夕這才是抬頭看了他一眼,男人漆黑的瞳眸里閃過狡黠。 “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房子找到之前,我要搬去你家?!?/br> 他說得冠冕堂皇,讓她毫無反駁之力。 樓夕瞪大眼睛看著他,那張波瀾不驚的俊臉上,分明寫滿自信。 “我不要?!睒窍Φ吐暰芙^,“邵宇也是一個人住,你怎么不找他?” “男男授受不親。”江炎瞇起眼,嘴角淺笑,“當(dāng)然了,如果樓隊長不接受,我恐怕只能立即申請調(diào)回a市了?!?/br> 這是吃定了她的心思,一門心思地鉆起空子。 樓夕偏過頭,面色潮紅,“我又不是非要有你才能查案……” 她說的極輕,仿佛是怕被他聽見一般。 于是當(dāng)晚,江炎就死皮賴臉地跟著樓夕回了家。 “你真要住我家?”樓夕試探性地問著,心如鹿撞。 誰料他還真不依不撓地點了頭,放下行李后便是毫不客氣地往沙發(fā)上一坐,“來都來了,哪還有走的道理?何況……”江炎環(huán)視四周,滿屋她的氣息鋪天蓋地地向他襲來,“你這里可比賓館好多了?!?/br> “隨你,”樓夕無奈,轉(zhuǎn)身進了臥房,“我就一個房間,你要是不介意睡沙發(fā)就自便吧?!?/br> 他怎么會介意?在這樣處處充滿她生活痕跡的地方,他甚至愿意幾個月甚至幾年的寸步不離。 掩上房門,樓夕這才發(fā)覺自己的心幾乎是要從胸口跳出來一般“砰砰”作響。 鏡子里的滿面通紅帶著微醺般的悸動,樓夕癱坐在床沿,一時間的不知所措。 直到現(xiàn)在樓夕都不敢相信,這個驕傲、冷漠、甚至不堪一世的男人,竟然活生生地住到了自家客廳。 還是這樣不可理喻地,帶著些痞地住了下。 這是……同居? 樓夕被自己一閃而過的念頭驚得心慌意亂,有些煩懊地搖搖頭。 大概是那天午后,他忽然要走的消息,撩撥得她亂了心智。 又大概是從一開始,見到她的第一眼,那種熟悉且陌生的感覺就像種子般在她心底發(fā)芽生根。 月光明明晃晃,樓夕再一次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對江炎,早已過了可以把持的界限。 而客廳里,江炎側(cè)起身子站著,手里是方才從茶幾下不經(jīng)意翻出的相冊。 一歲時候的她,圓嘟嘟胖滾滾的,紅彤彤的圓臉好似熟透了的小蘋果。 五歲時候的她,搖搖晃晃地坐在三輪自行車上,小心翼翼的眼神叫人心疼。 十歲時候的她,挺著胸膛站在領(lǐng)獎臺上發(fā)言,挽起的雙馬尾生動如畫。 十八歲時候的她,英姿颯爽地站在警校門口,舉著錄取通知書,眉清目秀。 二十歲時候的她,頂著烈日匍匐在泥濘的訓(xùn)練場上,白皙的臉上沾滿泥漿,卻是那樣得自信驕傲,讓人紛紛側(cè)目。 二十二歲時候的她,一身筆挺警服,好一副的美人如畫。 還有現(xiàn)在的她,瞇起眼睛笑著,嘴角好看的弧度讓他怦然心動。 而他愛上她,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是在她踏進訓(xùn)練營的第一天,還是那個紛亂午后的表彰大會,或是在他在a市遠遠見到檔案上她熟悉的面容時,亦可能是在來到c市見到她的第一眼。 江炎抬起手,掩著眼睛笑了。 無聲地,肆無忌憚地,卻又無比幸福地笑了。 五年了,他無時無刻不想走近她的心、她的生活。他想成為她的一部分,時時刻刻,分分秒秒。 萬籟寂靜,一夜無眠。 樓夕醒來的時候已是正午時分,朦朦朧朧間,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拖著睡衣出了門。 亮敞敞的客廳里香氣四溢,樓夕有些困惑地抬起頭,卻猛然驚覺江炎已在自家住下的不爭事實。 而此刻,他正端著牛奶看著她,心情大好。 “早啊?!?/br> “早……早……”樓夕被這忽如其來的場景打擊得顏面盡毀,話音未落,便是頭也不抬地沖進洗手間。 家里有個男人還真是不方便。 樓夕拿起牙刷,臉“噗”地紅了。 是啊,家里什么時候,有了個男人? 樓夕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早已是工工整整,只是無奈忘了早作準備,身上依舊拖著那套不怎么合身的睡衣。 “你……什么時候起來的?”拉開椅子坐下,樓夕臉上滿是尚未褪去的紅暈。 “八點。”江炎看了看表,話鋒一轉(zhuǎn),“坐下吃飯。” 樓夕詫異地望向他,這才發(fā)現(xiàn)桌上各式的糕餅點心,心頭猛地一緊,“你去買早飯了?” “嗯。鞋柜上的鑰匙給你放回去了。有時間記得幫我配一把?!苯茁唤?jīng)心地應(yīng)著,眼神卻始終不離開她的一張俏臉。 這明明是她家,為什么他能心安理得儼然一副主人模樣,甚至還口口聲聲地,“命令”她? 樓夕一陣不滿,卻是被他這番說辭嗆得說不出話來,又著實有些餓了,便是不愿再里,低頭猛扒起來。 真是,毫不做作。 江炎這樣想著,不由是看得更出神了些。 她的隨性、小脾氣、甚至是剛起床時候的朦朧眼神,都快讓他按耐不住性子,都快讓他被想要抱緊她,親吻她的念頭折磨地喘不過氣來。 可是誰知道呢,誰讓他心甘情愿。 只是好景不長,江炎還來不及進一步動作,便被鬧耳的手機鈴震斷了思路。 “喂,邵宇啊。”樓夕含著吃了一半的菜rou饅頭,嘟起臉的樣子好不可愛,“大周末的,還讓不讓人好好休息了?!?/br> “對不住啊,頭兒。小王來電話說剛接到報警電話,說是斜陽路華源大廈有人要跳樓。”電話那頭邵宇的語氣極快,樓夕凝神聽著,不由是雙眉緊鎖,“我現(xiàn)在正在往斜陽路上趕,但是圍觀群眾太多,無法接近華源大廈,可能需要局里派車疏散?!?/br> “行。我們馬上過去。”樓夕猛地吞了剩下的半個包子,抬頭望向江炎,“斜陽路有人跳樓,我得趕緊出去一趟?!?/br> 誰料他一把站起,較她之前便已在門口占了地。 “我也去?!苯籽院喴赓W。 “不是,這也不是什么連環(huán)兇殺案。勸人這種事你不在行?!睒窍︼w快地進屋換了衣服,想起李芝案的時候他讓自己勸說劉楓父母的情境,不假思索地說道。 只是話音未落便見他邁著步子下了樓。 斜陽路早已被圍觀群眾擠得水泄不通,邵宇掛了電話,卻是忽然有些不解起來。 他回過頭,看向副駕駛上的小王。 “剛剛,頭兒說的是……‘我們’?” ☆、第12章 圣母之心(二) 天晴無雨,樓頂?shù)娘L(fēng)吹亂了少女的一席長發(fā)。 她低下頭,本不怎么熱鬧的斜陽路上此刻人頭攢動。人群中時不時有人抬頭張望,似乎是想看清她的臉。 人云,好死不如賴活著。 她不是沒有想過茍活,只是如今這副模樣,即便活著也只能成為他人負擔(dān)。 凝脂香肩,淚流滿面。 父母、戀人還有朋友,少女輕輕搖搖頭,極力遏制著腦海里不斷閃過的不舍與留戀。 說時遲那時快,人群里不知是誰,忽然拉開嗓子沖她喊了起來。 “跳啊,怎么不跳啊?” 一瞬寂靜后竟是此起彼伏的接應(yīng)。 “對啊,你跳啊,有種就跳啊?!?/br> “說不定又是個什么小三小四出來鬧騰的……真受不了。” “要死早點死。早死早超生。” …… 像是怕她聽不見一般,人們將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語說得極響。 少女閉上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