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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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家族的修煉方式,入定后會長時間進入忘我狀態(tài),這種時候,她有任何危險,他都不會知道。 在他成長的過程中,他保護不了她。 這樣的認知讓他心痛,卻又無奈。 他咬了咬牙,狠下心,拉著她的手,在她手心寫字,“容——瑾——” 她歪著頭看他,跟著他念,“容瑾……” 他笑了,輕聲道:“對,我叫容瑾,是你的鳳夫。” 她不知道什么是鳳夫,手心被他寫字時劃得發(fā)癢,‘咯咯’地笑。 他害怕,他離開后,沒有了他的血,她又會痛得厲害,于是撕下了自己半縷魂放到她的體內(nèi)。 撕魂之痛讓他差點死去,痛醒了就用血喂她,往往喂到一半,又再痛昏過去。 在他痛昏過去的時候,她也知道撿那澀果子擠汁喂他。 這樣日復(fù)一日,半年后,他終于熬了過來。 這天,石陣再次弱到什么也擋不住,他第一次進了石陣,把她抱在懷里,“如故,我是你的夫,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別害怕,冷家不要你,你還有我。” 她被鬼冀家族所棄,而他鳳冀家族被滅。 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她唯一的親人,而她又何嘗不是他唯一的親人,唯一的掛念? 第二天,石陣再次結(jié)界,他冒著死,才出了石陣,隱姓埋名,十五年艱辛的修煉。 艱苦枯燥的歲月中,除了滅門之仇,他心中唯一掛念的只有那石陣中的孩子。 好在儲在如故體內(nèi)的半縷魂能讓他感覺到她的存在。 她活著,是他唯一的欣慰。 十五年,體內(nèi)玄丹終于凝成,他破功而出,匆匆趕去九重山。 石陣已經(jīng)撤去,云末成了九重山的君主,他身邊依著的白衣少女如畫一般美麗。 她不再是十五年前的那個小女孩,但他憑著那半縷魂氣,一眼就認出了她——他的小妻子。 風(fēng)揚起她的發(fā),云末慢慢為她攏起亂了的發(fā)絲,不知說了句什么,她望著他笑,臉上滿滿的幸福。 他有一瞬的失神,怔怔地看著。 她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們,轉(zhuǎn)頭過來,目光卻只在他臉上掠過,就轉(zhuǎn)了開去,沒做半點停留,拉著云末跑走。 他忽地意識到,她已經(jīng)不再記得他了,而她的眼里,除了云末,再沒有其他。 那個捧著果子喂他的小女孩,已經(jīng)不再是他的。 眼底突然有些發(fā)澀,竟有了多少年沒再有過的淚意,自嘲一笑,當(dāng)年他柔弱無力,無力護她,他也活該落下今日的下場。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的九重山。 忽地覺得,這樣也好。 起他去報仇碼殺她家人的時候,不會讓她為難。 而他也不會因為她,而有所顧忌。 他憑著無人能敵的一身好本事,很快接近了冷厲,成了冷厲的左右手,深得冷厲的信任。 他不急著殺死冷厲,因為他要的不光是冷厲一個人的人頭,而是整個鬼冀家族。 鬼冀家族和鳳冀家族仇,他要在他這里結(jié)束。 他在暗中清除了鬼冀族的各旁支,只剩下最后的一支。 他萬萬沒想到,在走到最后一步的時候,她竟回來了,最終目睹了他血刃鬼冀家族。 她對他說,“與他生生世世再不相見?!?/br> 既然這是她想要的宿命,他就給她。 如故看著這樣的容瑾,即便是腦中一片空白,仍感到鉆心的痛,是他那半縷魂觸動的痛。 容瑾—— 被她毀了一生的男人,卻還得為她承受永世輪回的孤獨。 如果可以重來,她寧肯不進這祭臺,放他離去,轉(zhuǎn)世輪回,再不記得她。 隨著她情脈的封存,前世今生的記憶,再次被洗刷得干干凈凈。 容瑾給她帶來的刻苦之痛,也隨之消失。 她終究成了一朵無心之花,陷入了沉睡。 鬼刀撤去陣式,命守護三生泉水的河神化成了四靈花守護在曼珠沙華的身邊。 而他自己在曼珠沙華腳下的水底進入沉睡。 用自己的靈氣,維持著曼珠生存需在的靈力,無論她需要多少,他都毫不吝嗇地給予,哪怕是搭上自己的性命,化在八荒之中,也在所不惜。 滅了血魔,匆匆趕來的云末,不見如故,也不見容瑾。 他只道,她最終回歸宿命,隨了他的鳳夫而去。 他怒了,把三生界翻了個遍,也殺了個遍,血流成河,也沒能看見如故的身影。 一生殺伐,他只想找到她,問問她,為什么就憑著那點天命就要棄他而去? 他是天地共主,也是人人懼怕的魔煞。 想殺他報仇的人太多,想殺他取而代之的人也太多。 不知過了多少年,也不知道身邊生靈過了幾世輪回,能去的不能去的地方都踏過。 終究是找不到她。 他累了,也認了,他和她最終無緣。 在一場血戰(zhàn)中,他突然放棄了廝殺,重傷累累,然后離去,只想找一個安靜的去處安靜地死去。 他選擇了最后一次見到她的地方。 閉上眼,心想,不管她還在不在這世上,他可以在夢中帶著她死去,也算不太遺憾。 一滴露水滴上他的眼睛,擾了他的夢,眉心剛剛蹙起,卻聞到熟悉地淡淡幽香。 懵懵地睜開眼,卻見身邊一朵開得正好的火紅花心上,探出一張絕麗的面龐,好奇地看他。 他望著那張臉,整個人怔住。 追兵趕來,他再次奮起,小心地護著那朵小花,把該殺的殺之,帶著一身血腥再次回到水邊,那小花仙竟已經(jīng)縮了回去,臉都不再露一下。 他在水邊搭了木屋住了下來,守了整整一世輪回,守到花落葉出,他看見了容瑾。 那一剎,他心里五味雜陳,分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苦尋她多年,卻不知她竟一直就在他身邊不遠處。 他曾不分白天黑夜地坐在這水邊苦等,卻從來沒有正眼看過身邊的這朵小花。 他拘出四靈花花魂,以毀滅三生界作為威脅,得知了如故失憶的事。 手指骨骼捏得‘咯咯’作響,真恨不得一槍搗了這個三生界。 也恨死了與如故同脈相生的容瑾。 容瑾又何嘗不恨死了他。 但容瑾與如故一脈而生,他奈何不了容瑾。 按理,她和他的惡緣也就此結(jié)束。 不料,許久以后…… 已經(jīng)是曼珠的她,被一件事激怒了。 那時的她,雖然無心,卻也知道天地共主喜歡她。 他在離她不足十步遠的山腳下搭了間茅屋住下。 每次在她從冥界沉睡醒來,都能看見他坐在屋前看書,安靜而悠閑。 那一瞬,她都覺得很快活。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開始喜歡看他。 像是他第一次血淋淋地倒在她花枝下,卻又像更久以前,久到她完全不記得的時候。 漸漸,她習(xí)慣了他在身邊。 他不在的時候,她會想,他會不會再不來了,會不會被人傷了死在了哪里。 但除此以外,她對他再沒有更多的想法。 這樣的日子維持了好幾世,直到有一天,他問她,“難道曼珠真的無心?” 她覺得他很可笑,曼珠有心,還叫曼珠嗎? 他頓了頓,又問,“曼珠到底是沒心,還是把心給了別人,比如說……沙華?!?/br> 其實每個曼珠都會對自己沙華有各種的遐想。 這樣的遐想占據(jù)了整顆心,除了沙華,再不會有男人走進她們的心。 曼珠無心,其實是把心給了永遠不能見面的沙華。 如故也不例外,對自己的沙華,也存著各種遐想。 但覺得份情應(yīng)該緣于是一脈相親,血脈相融。 即便是生生世世不能見面,也沒有人比曼珠和沙華更親近。 如故聽了這句話,想了好一會兒,覺得挺有道理,問道:“曼珠把心給沙華,難道不應(yīng)該?” 云末凝看著她,一句話沒說,過了好一會兒,起身離去。 那一世,她再看見過他。 生活又恢復(fù)到,沒認識他以前。 每一天都變得漫長而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