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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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文書父母雙亡,又沒有兄弟姐妹,相貌雖然平平,卻是出了名的好脾氣,為人也踏實,他任職三年,從來沒出過一點錯。 只是沒有父母張羅婚事,二十三歲還沒娶妻,但孟廷嬌那時,也過了二十,年齡上也是合適的。 孟廷嬌嫁過去就是主母,別說鮫人公主會給她一份不錯的嫁妝,就是那文書的俸祿也夠他們生活的了。 母親的一番苦心,竟被她當成了狗肺。 孟廷嬌臉色變了一下,“你……你說什么?” “我說,那文書比不得國師相貌俊美?!?/br> 孟廷嬌的唇抖了抖,“誰不知道國師相貌平平……” 一直在一邊看戲的云末忽地一笑,“沒想到,她倒繼承了鮫人的癡情,到了這地步,還在維護那人?!?/br> 無顏鄙夷地‘哧’了一聲。 平時到處逛蕩的‘國師’不過是一個冒牌貨,真正的‘國師’現(xiàn)在應該在太上皇的榻上。 真正的‘國師’相貌極美,正因為他長得太美,被人視為妖孽,難以服眾。 人在明處,顧忌就多,而且他做了那么多的惡事,恨他的人太多,想他死的人也太多。 他不想死,又想在暗處隨心所欲的做他想做的事。 于是找了個面容毫無特點的人,做成他希望的臉,再洗去他的記憶,用秘術(shù)把自己的意識灌入那具身體,做成了一具受他意識控制的傀儡,化身國師,在外面代他做他想做的任何事。 一個‘國師’被人刺殺,他就再做一個。 所以在世人看來,‘國師’是不死之身,更相信他是神的化身。 孟廷嬌還想再辯,但對方的眼神已經(jīng)告訴她,他們知道國師的真身,她無論怎么辯白都不會有任何作用。 “是不是很想把今天知道的這一切告訴國師?”無顏坐了回去,接過云末給他斟上的茶。 孟廷嬌的心止不住地抖。 無顏道:“我給個機會你,讓你回去,怎么樣?” 孟廷嬌怔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看向歪坐在那里,把玩扇子的無顏,不知他這是要玩什么花樣。 不過只要能活著出去,把今天知道的這一切告訴國師,她死了也值得。 無顏拍了拍手,房梁上跳下一個全身裹在黑衣里的隱衛(wèi),無顏道:“本王的意思,明白了嗎?” “屬下明白?!焙谝氯税纬鲅プ永锏呢笆?。 “你要做什么?”孟廷嬌看著向黑衣人手中明晃晃的匕首,直覺明王絕不會讓她把今天看見的一切告訴國師,但她想不出,明王到底要對自己做什么,這一剎那間的恐懼更勝過之前。 眼前刀光一晃,下巴上猛地劇痛,竟是下巴連著舌頭被一起削去,接著見云末手指輕彈,一粒藥丸準確無誤的飛進她口中,大量涌出的血很快止住。 凝血丹…… 他手上竟有藥皇才能煉出來的凝血丹。 這世上根本沒有藥皇,卻有凝血丹,太不可思議。 孟廷嬌越來越心驚,沒等她回過神,手腳上各是一陣劇痛,痛得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黑衣人收好匕首,道:“屬下割了她的舌頭,她再說不出話,另外削了她的下巴,她也不能咬著筆寫字,也不能用唇語。另外屬下抽了她的腳筋和手筋,無論是手還是腳,都不可能拿筆了。這樣的人,就算知道天下所有事,也沒辦法告訴別人?!?/br> 無顏滿意地點了點頭,瞥視向云末,“接下來就勞煩你把她送給國師,就算我救金竹的酬金?!?/br> “好?!痹颇R下在手中把玩的茶杯,從容起身,轉(zhuǎn)身離去。 孟廷嬌痛得吸氣多,出氣少,讓她這副樣子去見國師,又不能把知道的秘密告訴他,她寧肯死,可惜她連死都不能。 淚不斷的涌出,她總算知道了明王這么做的目的。 當年鮫人公主在冷宮里,恨不得死去,可是為了心愛的男人,過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日子,也要活著。 因為,只有她活著,而且讓東臨皇相信,她除了被囚禁,沒有被人欺負,東臨皇才不會和眾臣反面,把自己逼入絕境。 明王是要她也像鮫人公主一樣,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地活著。 她癡情于國師,愿為國師做任何事,那么他就把這樣的她送到國師面前,讓她再受一次被心愛的人遺棄的痛苦。 今晚身體上所受的任何痛,都比不過被心愛的人遺棄的痛苦。 ** 越國皇宮養(yǎng)心殿里。 一個身材修長,相貌極美男子。 他眉極濃,斜飛入鬢,眼角細長,眸子里凝著一抹化不去的郁郁陰霾之氣。 那抹陰霾之氣絲毫不影響他容顏的俊美,反而讓他多了幾分孤寂蕭索,讓人生出一股莫名的憐惜,希望能陪在他身邊,讓不再孤獨。 他仔細地為身前婦人梳理著一頭花白的長發(fā),動作輕柔,像是怕重一點,就弄痛了她。 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無顏口中的國師本尊云夕。 婦人對著鏡子撫了撫眼角掩不去的絲紋,又從鏡中看向身后男子依然年輕俊美無匹的臉龐,嘆了口氣。 三十年了,她已經(jīng)漸漸老去,而他還和三十年前一樣的模樣,沒有任何變化。 “星兒,何必嘆氣,等找到那藥引,煉出神藥,你就能恢復當年的容顏,和我一樣青春永駐?!彼械氖翘匣实娜槊?。 太上皇神色微微一黯,為了這個藥引,他們花費了三十年時間,每次那藥引都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可是每當伸出手的時候,藥引卻突然消失,她不知道這樣的游戲還要玩多少次,她這一生到底能不能等到藥引到手的一天。 “云夕,你說,我還能等到那一天嗎?” “向來自信的星兒今天是怎么了?”云夕放下手中梳子,修長的手指撫向她的眼角細紋,“即便是這樣,星兒的美貌也是無人能及的,又何必傷懷?!?/br> 太上皇臉上一燙,打開他的手,“你又來拿我尋開心,你真當我看不見如今的模樣嗎?” 云夕笑了笑,“藥引本指日可待,可惜鳳真縱著如故壞我大事,現(xiàn)在十三號被幽禁,把那事生生地給耽誤了。” 太上皇有些不悅,“如果不是十三號多事,非揪著那魔族小子不放,又何至于鬧成這樣?” “我們這么多年找不到藥引,都是魔族人從中作梗,揪出和我們作對的那魔族家伙,才能盡早得到藥引。那件事,十三號雖然太過冒進,有失妥當,但也算不得多事?!?/br> “那你的意思呢?” “鳳真明知道星兒想把金蓮嫁給明王,卻公然讓如故搶下這門親事,還煽動群臣逼星兒自廢臂膀……星兒要這樣縱容鳳真到什么時候?” 被幽禁的是他的損耗元神復制出來的傀儡,而殺的是他這些年來精心培養(yǎng)起來的精兵。 他哪能不心疼,哪能不怒? 再加上這件事,把他拋到了浪頭上,所有人都緊盯著他,十三號被幽禁,不能出來為他辦事,把他的計劃全盤打亂。 而他本尊又不是可以見光的時候,這往后的日子處處受限。 這么多年沒能得到他想要的,這一受限,就會變得更加艱難。 如果不是如故橫插一手,一定能把藏在背后的那人揪出來,只要知道他是誰,一切就盡在他掌控之中。 本來只差一步,卻突然間變得遙不可及。 他真是恨死了半路跳出來搞事的如故。 以前他對如故是不屑的,哪怕是如故來越國探望鳳真,他都不屑去看一眼。 而現(xiàn)在,他真想看看那小丫頭長成什么樣子,是不是真有三頭六臂,能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讓這些人發(fā)生這么大的變化。 太伶俐的小姑娘,是不能留的。 太上皇沒有因為他的一翻話而激怒,“臨安任性妄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不過她一直養(yǎng)得遠遠的,與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而這次碰巧和十三號撞上,以她那目中無人的性了,沖撞十三號,不正是她的本性?她向來這樣,你理她做什么?!?/br> “現(xiàn)在的臨安,只怕不是星兒想象中的那樣簡單無腦。” “我知道,在這件事上,你受了委屈。如果你實在氣不過,改日,我把她召來,當著你的面,好好地訓她一頓,給你出出氣?!?/br> 云夕臉冷了下來,“這么說,星兒真不打算追究鳳真?” 太上皇沉默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開口。 “云夕,我一直不想認老,可是不認老,終究是老了,我老了……承武死了,鳳瑤雖然聽話,但她終究不是我親生女兒,我這江山終究是不能給她的。而真兒……她是我唯的女兒……當年我迫她骨rou分離,她心里自然怨恨我,但不管她如何怨恨,我終究是她的母親。至于,而真兒這輩子也就臨安這點牽掛,只要真兒乖乖地,其他無足輕重的小事,也就由著他去吧。” 云夕能在性情暴虐的太上皇身邊三十幾年,并不是光靠臉長得好就能行的,關(guān)鍵是他懂得進退。 他聽了太上皇的話,心頭冷笑,暗罵老狐貍,她分明是想用鳳真來壓制他的權(quán)勢。 心頭怒火騰騰,他臉上神情卻越加的溫柔,“星兒怎么會老,星兒永遠都不會老?!?/br> 太上皇笑了一下,如果沒有他在旁邊,她或許還可以自欺欺人,可是看著他三十年如一日,仍然年輕的臉龐,不認老都不行。 他忽然笑道:“是不是星兒好些日子沒和夕兒恩愛,變得不自信了?” 太上皇臉一紅,嗔怪得瞪了他一眼,“我一把老骨頭了,豈能比得你在外頭養(yǎng)的那些美嬌娘?” “又胡說,夕兒哪有養(yǎng)什么美嬌娘?”云夕眸子不容人察覺地一沉,突然把太上皇打橫抱起,“還是讓夕兒來讓星兒知道自己有多年輕,有多迷人?!?/br> 他笑得溫柔款款,心頭卻是鬼火亂竄。 今天一大清早,他就收到殤王送來的禮物。 大箱子里裝的是一個血rou模糊的女人……他的妾…… 他雖然不愛這個女人,但她聽話,好用,對他更是癡心一片,為了他什么都肯做。 可以為他辦很多他不方便出面的事。 他們把她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卻把她活著送回來。 她的神情分明知道了些什么很重要的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什么也不能告訴他。 他恨不得扒開她的腦袋,看看她知道些什么。 那種想知,而不能知道的滋味,激得他怒火沖天,親手一刀結(jié)果了孟廷嬌的性命。 看著孟廷嬌明知道回來后會是死,但死在他手下,仍痛苦得流下了眼淚。 他看著那滴淚,竟隱隱地的有些心疼。 她終究是陪了他近十年,又無怨無悔的女人。 他實在壓不下這怒氣,才會急著進宮,迫太上皇處置那些向他公然挑釁的人。 鳳真是第一個。 太上皇的臉越加的紅了,他和她一起,已經(jīng)有三十年,但他隨便一句話,仍讓她如少女懷春一般羞澀。 至于對他的話,她雖不全信,卻也有七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