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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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淡淡的酒香和苦澀的花汁侵蝕著她的大腦,原本恨極的兩個人,此時卻用對方的情悸來填補(bǔ)著自己內(nèi)心的孤寂。 她漸漸沉醉在他溫柔而又霸道的觸感上,慢慢迷失!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驅(qū)趕內(nèi)心的無助和恐懼。 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心中的恨意稍稍減退。 親兵在門外傳話道:“殤王,慶功宴要開始了。” 殤王不放心如故一個人留在這里,拖著她一起出去。 “我不去。”如故不愿意跟他去參加什么慶功宴。 “怎么,因為有個禽獸叔叔,覺得丟人,不敢見人?”他緊握著她的手不放。 “他禽獸,你禽獸不如?!?/br> 他不怒反笑,回頭瞥了她一眼,拖拽著她坐上正上方的主席位。 到了人前,如故不再和他擰著鬧,安靜下來。 眾將士中有不少人是見過她的,甚至知道她的身份,在這里再看見她時,卻面色平靜,沒有她想象中的鄙視和仇恨。 如故莫名地心安了。 這里說是慶功宴,倒不如說是對死亡的哀悼。 場中上千的將軍寂寞無聲。 如故默默起身,拿過身邊親兵手中酒壇,走到右手邊長桌,第一個將官是砍下她的叔叔人頭來的那人,將官眼里閃過一抹詫異。 如故目無止波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fā),斟滿他面前酒碗,平靜去斟下一人的酒。 他們雖然殺了她的親叔叔,但如果不是他們,這婉城的上萬的無辜百姓一個也不能活,他們用自己的血,換了婉城百姓的命,他們該敬。 將官的眼神由詫異變成了欣賞,殤王是他們心目中的神,他們無條件地對他忠誠,但仍然不理解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他為什么偏要看上越真的女兒,現(xiàn)在似乎理解了。 殤王看著如故默然斟酒的身影,眼底的凝冰慢慢化去,換成軟軟的柔情。 親兵怔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他家主母在給人斟酒,他們卻在這里傻站著,擱哪兒都說不過去,忙跑下去幫著斟酒。 如故斟完所有將士的酒,走到殤王面前,殤王平靜地凝看著她的眼睛,端起酒碗送到她面前,如故慢慢將那碗酒斟滿,才抬頭看他。 “我們恩怨兩清?!?/br> 他笑笑,端起酒碗,起身,“這第一碗酒,敬死去的亡靈?!?/br> 聲音悲壯而有力,說罷一飲而盡。 一個字一個字,像鋼珠落進(jìn)玉盤一樣敲打著如故的心,這一刻,對他沒有怨恨,只有和這里眾將士一樣對死者的心疼和對和平的渴望。 他把碗送到她面前,如故小心斟酒,不讓酒水撒出一滴,不為別的,只是對死者的敬重。 殤王注視著液體滿出才對座下一舉,“第二碗,敬無辜的百姓?!?/br> 同樣一飲而盡。 “第三碗,我敬大家。”殤王掃視了一眼座下,再次一飲而盡。 座下同時起身,舉杯。 如故看著他深如夜潭的眼睛,輕抿了唇,如果拋開家仇國恨,他會不會是一個好的君主? 眾將士臉上表情無不悲驚,用鮮血染紅的勝利,不會有任何喜悅,只有沉重的哀痛。 “咚……咚……咚……”殿外傳來一陣的鼓聲。 眾多美貌舞娘錦繡花團(tuán)般涌了進(jìn)來。 熙君大步走了進(jìn)來,走到席下,“有酒怎么能沒有美人,在下特意為眾將軍送上艷娘美舞,為這慶功宴添些喜氣。” 美人歌舞沖散席間的悲壯。 殤王微微一笑,算是默認(rèn),戰(zhàn)后,以美女慶功的方式,在軍中再常見不過。 熙君雙掌一擊,殿外飄進(jìn)一朵紅云,舞姿更為柔美動人,模樣也是極為美艷,她一進(jìn)來,就把秋波送給了殤王,這往后每個回眸都是看向殤王,風(fēng)情萬種,只恨不得把殤王的魂給勾走。 如故剛剛還說和他兩清,但這里卻心里酸溜溜,不是滋味,感覺熙君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不客氣地白眼回去,他這打著犒勞將士的口號,給床上塞人吧。 眼角偷眼看殤王,殤王卻只是看座下歌舞,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她的存在。 看吧看吧,最好被狐貍精把魂勾去了才好,那樣他們正好可以老死不相往來。 如故嘴角一撇,徑直走開,這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再呆,到了門口,見紅衣美人正舞到殤王身邊,捧了杯酒笑盈盈地遞到他面前,玉腿輕抬,肌光白rou晃得人眼花。 如故就像吃了老鼠屎一樣惡心,決定天一亮就走人,臨安府里的那些個公子雖然不靠譜,但起碼養(yǎng)顏,她吃撐了才要在這里看著他這個種馬男找虐。 殤王看著消失在門口的麗影,眸子暗沉了下來,道:“拿酒來?!?/br> 接過親兵遞上來的酒壇,自斟自飲,對在他身邊旋舞的美娘,視而不見。 如故回到住處,趴在窗戶上,看著院門發(fā)呆。 他們開慶功宴,看似放松,實際上,把城守得像鐵桶,半點沒有放松戒備,現(xiàn)在城門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這時候不是跑路的時機(jī)。 電視里常演的,跳完舞就該抱著美人滾床單。 他這時也應(yīng)該正摟著那個紅衣舞娘行歡,他最好做到手軟腳軟,一覺睡死過去,她明天跑路也會容易些。 想是這樣想,但心里就像有一千只貓在抓,煩躁得坐不是站也不是,把那只種馬罵了千百遍也不解氣。 “咳……” 如故順著聲音看過去,熙君從門外悠哉游哉地進(jìn)來,偏頭看了她一陣,“在傷心?”伸手去摸她眼角,看有沒有淚。 如故‘啪’地一聲打開他的手,“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在傷心?” 熙君痛得一呲牙,這只小刺猬見人就扎。 “你來干嘛?!比绻室幌氲侥呛偩撬蛠淼模鐩]了好脾氣。 “我來看看你?!彼D了頓,“我沒想到他居然把你帶來了這里?!?/br> 如故不愛搭理他,戳著窗臺上的花瓣,規(guī)劃著明天的逃跑路線。 熙君道:“他可真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怎么當(dāng)著你的面殺了你的叔叔,還把他的頭懸掛午門。你只是一介女流,不該背負(fù)這些男人間的戰(zhàn)爭。” 如故皺眉,真是哪壺水不開,擰哪壺。 “你留在他身邊,只會看著你的親人,一個一個被殺死?!?/br> 如故向他冷眼看去,“如果我離開,難道你們就能停手?” “你如果離開他身邊,我可以保證靖王不死?!?/br> “你得了妄想癥吧?”如故鄙視著他,“沒到最后,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哪里需要你來保誰的性命?這仗還沒打完,閣下就把別人當(dāng)成了他囊中之物,也太搞笑了吧?有病趕緊醫(yī),別到處丟人現(xiàn)眼?!?/br> 他對如故的冷嘲熱諷半點不生氣,笑笑道:“你再硬氣,也不過是他手中的一個籌碼?!?/br> “能讓先生緊張,就說明我這個籌碼很值錢,既然值錢,怎么也可以賣個更好的價錢,哪能白送給閣下。” “你要怎么樣,才肯離開?”熙君慢慢轉(zhuǎn)動手中玉笛。 “把殤王給咔嚓了。”如故左手掌切右手,比了個切的動作。 “郡主真會說笑。” “你陰魂不散的纏著我,就不怕我告訴他?” “你不會?!蔽蹙旖枪雌鹱孕诺男σ?。 “為什么?” “因為你恨他,他也同樣恨你,你們兩個是永遠(yuǎn)站不到一條線上的人?!?/br> 如故瞟了他一眼,他前半句說對了,但后半句卻不對。 她和他確實相互怨恨,但是他們也無比親密,“趕我走,對你有什么好處?” “沒好處?!?/br> “誰信?”如故翻了個白眼。 “自從七年前,我們把他從城門上救下來,我就發(fā)誓一定要守護(hù)他,防是對他有威脅的東西,我都要為他除去。而你是他的軟肋,他帶著你這么一根軟肋太過危險,所以我得把你這條軟肋從他身上剝下來?!?/br> “在你身上抽下一根骨頭,你會不會痛?” “痛,但長痛不如短痛,壞了的骨頭總要砍掉?!彼f的直接,對殤王的維護(hù)更是一點不遮掩。 “你斷袖?”赤裸裸的基情。 熙君怔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白皙的臉龐微微一紅,“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情義。” 如故扁嘴,情意? 不就是斷袖。 “他仗打得好,人長得好,身材好,到了床上功夫雖然不怎么好,但勝在體力好,你喜歡這樣的男人,不丟人?!?/br> “你胡說什么,我和他都是堂堂男兒,豈能像你說的那樣下流。”熙君凡事不在乎的神情瞬間瓦解,俊臉漲得通紅。 “你覺得男男下流?”如故沖他做了個鬼臉,“我不覺得,喜歡的性向不同罷了?!?/br> 熙君怔了一下,世上居然會有人這樣想?對著這么個不按常規(guī)出牌的少女,突然生出一股無力感。 門外奔進(jìn)來一個小廝,“那邊席散了?!?/br> 院門被撞開……。 紅衣舞娘和一個親兵架著爛醉的殤王進(jìn)來,向熙君虛行了一禮,“月琴見過熙公子?!?/br> 熙君輕點了下頭,又深看了如故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親兵道:“月琴姑娘,您請留步?!?/br> 月琴不解地看向親兵,“熙公子要我服侍殤王就寢?!?/br> 如故的心猛然一抽,轉(zhuǎn)身就走。 親兵叫住如故,“姑娘別走?!?/br> 如故兩眼望天,當(dāng)沒聽見,不走,留在這里繼續(xù)惡心自己? 親兵見如故不理,急了,對月琴道:“對不起,沒有殤王命令,任何女人不能進(jìn)入殤王寢室。如故姑娘,殤王說過,你不能四處亂走。”如故身份特殊,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等殤王醒了,還不扒了他的皮? 月琴對親兵的態(tài)度有些著惱,“我不能留,為什么她可以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