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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種田不如種妖孽在線閱讀 - 第49節(jié)

第49節(jié)

    “當(dāng)年,小郎離開以后,發(fā)生了什么事?”

    “小郎離開后第二天,你也不見了,我四處找你,可是一直沒有找到,接著有大隊的人馬闖進麻婆村,大開殺戒,把一村的人殺了個干凈,離開時,又在村里下了毒,讓那些當(dāng)時不在村子里的村民回來后也會中毒而死。我躲在暗窖里才躲過一怯,等我從暗窖里出來,發(fā)現(xiàn)你中了毒倒在院子里,奄奄一息?!?/br>
    “然后呢?”

    “這時,小郎回來了,說他會想辦法救你,讓我跟著一些人先離開。于是我被帶到一個島上生活了七年,我以為再見不到你了,沒想到……”

    “這是哪里?”

    “是地宮的分壇?!?/br>
    “殤王真的是小郎?”

    老嫗慢慢點頭。

    如故早就猜到了結(jié)果,但在老嫗這里得到證實,匈口仍像被人用重錘狠狠敲了一下,悶痛得透不過氣。

    “老嫗,你知不知道當(dāng)年豐城發(fā)生的事?”

    “豐城滿城被屠,那么大的事,怎么會不知道?”

    “那件事是不是和我有關(guān)?”

    “我不知道那件事是不是和你有關(guān),但當(dāng)年的越皇是你的親外祖母,鳳承武是你的親舅舅。越國滅了南朝,南朝無論是貴族還是百姓,不肯降者殺,血流成河,死在越國皇族手上的南朝臣民不知道有多少。你親生母親越真雖然沒有參與,但她終究是越國的儲君。小郎他親身經(jīng)歷了這些,又親眼目睹了豐城被屠,哪能不恨鳳氏入骨?”

    如故怔了,“不是說我是越真為了治好身上的病收養(yǎng)的女兒嗎?”

    老嫗搖頭,“那些不過是你母親,為了給你個名分,編出來騙人玩意?;始沂浅匀瞬煌鹿穷^的地方,如果被別人知道,你是她唯一的親生女兒,不知會有多少人想要你死,就算鐵打的防護圈,也擋不住那許多的明槍暗箭。你母親孤身活在冷酷的皇城之中,為了能讓你平安地活下去,打著你影響著她身體健康的幌子,把身邊最好的給了你。還把全天下所有人想求,而不可求的公子,都送進郡主府?!?/br>
    “最好的?所有人想求,而不可得的人?難道是云末和容瑾他們幾個?”

    聽說云末是越皇身邊最得力的謀士;容瑾的醫(yī)術(shù)天下無雙;玉玄是水族的小族長,水族掌管著所有重要的水路運輸;一直沒見過的錢小開是錢家的少當(dāng)家,這年代的人,最看不起商人,但錢家壟斷著所有商業(yè)命脈,看不起錢家,就是跟錢過不去,世上哪有跟錢過不去的人?

    至于止燁……

    如故想到小孤在太子府屁顛屁顛偷東西的情形,嘴角不由的牽起一抹笑。

    臨安府里的幾位確實個個非同一般。

    “具體叫什么,老奴也不太清楚?!崩蠇炓恢鄙钤谂c世無爭的海島上,后來發(fā)生的事,也是聽島上的人說的,知道的并不詳細,“在人心薄如紙的皇家,沒有誰能像你母親一樣愛你?!?/br>
    “我娘和我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當(dāng)年越國和北朝是死敵,而你母親愛上你父親,暗結(jié)珠胎,她拋下儲女之位,與你父親約定,等他回朝復(fù)了命,二人就遠走他鄉(xiāng),不料被你皇外祖母發(fā)現(xiàn),乘與北朝結(jié)盟的機會,提出聯(lián)姻,讓你父親娶你母親同母異父的jiejie越瑤為妻。你母親回越國求你皇外祖母取消聯(lián)姻,放過她和你父親,你皇外祖母不但不肯答應(yīng),反而要流了她腹中胎兒,你母親為了保住你最終妥協(xié),了結(jié)了與你父親的那段孽緣,生下你后,偷偷讓老奴將你送去靖王府,讓你認祖歸根。這件事被國師知道了,上報給你皇外祖母,囚禁了你母親,派人追殺老奴,老奴得長清道長相助,才好不容易逃離越國,去到北朝,但……”

    老嫗說到這里,淚眼模糊,說不下去了。

    “我爹不認我,是嗎?”

    “不是,老奴去到靖王府才知道,靖王自從你母親與他斷絕來往,發(fā)誓老死不再往來以后,就請命去了邊疆,沒再回過靖王府,老奴根本沒有機會見到靖王……靖王妃不知道靖王愛的女人是越真,只知道靖王為了喜歡的女人連洞房都不進,就帶兵出征,再不回來。她看見你,恨得咬牙,哪里肯讓你留在王府。越國不能回,靖王府不能呆,老奴才只好帶著你隱姓埋名去了麻婆村。老奴怕你人小不懂事,走漏風(fēng)聲招來殺身之災(zāi),也不敢告訴你爹娘是誰??蓱z你爹直到鳳承武送你回北朝,北皇召他回京,他才知道有你這么個女兒?!?/br>
    如故沉默,原來錯怪了自己的父親,輕握老嫗的手,“讓老嫗受苦了?!?/br>
    “還能活著看見郡主,再多的苦,也值得?!?/br>
    門外有人傳話,“殤王請郡主過去?!?/br>
    老嫗眼里閃過一抹憂慮,自這些年,殤王不時的會去看望她,對她一如既往的好,但只要一提起如故,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冷硬得不近人情。

    如故束起秀發(fā),沖老嫗微微一笑,他能把老嫗照顧到現(xiàn)在,說明良心還沒喂了狗。

    老嫗拉住她,“他心情不太好,你別再惹他生氣。”

    如故心想,誰惹誰還不知道呢,轉(zhuǎn)身出了門,隨門外下人去到一間簡樸的大屋前。

    如故邁過門檻,轉(zhuǎn)過帷幔。

    殤王慵懶的斜臥在軟榻上,手中拿了本冊子細看,寬大的繡著暗紋的黑色絲袍隨意地披在身上,沒有束起,露出里面一片的結(jié)實性感的匈脯。

    與長袍同質(zhì)地的褥褲,松松垮垮地束在腰下,深凹的肚臍下一條細細的毛發(fā),一直延伸到褲腰下面,讓人想入非非。

    如故臉?biāo)⒌匾幌录t了,下意識地往后退。

    雖然他好像真的可以解她身上寒疾,但現(xiàn)在渾身上下沒一處不痛,實在承受不起他沒輕沒重的折騰。

    正想打退堂鼓,從門外進來一個美人。

    那美人二十歲上下,千嬌百媚。

    美人進來后,只淡瞟了如故一眼,就一邊脫衣服,一邊款款走向軟榻。

    走到榻邊時,上半身,已經(jīng)僅剩下一件抹匈,向榻上偎去,趴伏上殤王寬闊的肩膀,柔若無骨的手臂繞到他匈前……

    如故臉上的紅瞬間褪去。

    殤王睨著她,嘴角卻慢慢浮上淺淺笑意,拂開正想滑進他的衣裳的玉手,美人失望地縮回手,識趣地退開些,保持看似親密,卻不會引起他反感的距離。

    “雅夫人,這是新來的美人,以后就交給你調(diào)冂教了?!?/br>
    他將視線調(diào)回冊子,仿佛不管是榻上的美人,還是門口的如故都與他無關(guān)。

    “我就說殤王今天怎么會有興致招小雅來呢,原來是為了這個小美人。”

    雅夫人鳳眼看向如故,不屑中夾著一絲嫉妒,“殤王想把她調(diào)冂教成什么樣的?”

    “讓她知道怎么服侍男人?!?/br>
    “要不,讓雅兒服侍殤王一回,讓她留在這兒好好看著,如果她不太笨的話,多少也能學(xué)些?”蛇一樣的身子扭著向殤王纏去。

    “你喜歡用這樣的方式來刷存在感?如果是的話,要做就做吧,我看著。”如故覺得這人不可理喻,走到屋里一角的一張椅子上坐下,想用這樣的方式來羞辱她,選錯了方式。

    殤王重向如故看過來,如故面無表情地和他對視,半晌,向雅夫人一揚手,“你退下?!闭Z氣冷漠而不容絲毫質(zhì)疑。

    雅夫人美目微微一暗,裝作沒事一般,媚笑著向殤王臉上吻去,這是風(fēng)塵女子常用的告別方式。

    殤王略一側(cè)臉,不露聲色地避開。

    雅夫人臉上的笑即時僵住,接著又是一聲嬌笑,優(yōu)雅地下榻,在走過如故身邊的時候,狠狠地橫了如故一眼,如故回她一笑,“外面風(fēng)涼,別忘了衣服?!毖欧蛉四樅诹讼氯?。

    “過來。”殤王只看如故,不理會離去的雅夫人,冷冷開口。

    “做什么?”如故冷冷地迎視著他的目光,難道他想讓她去填補剛才雅夫人的位置?

    如果是的話,她寧肯閹了他。

    殤王眉頭一緊,聲調(diào)提高,“過來?!?/br>
    “殤王有什么吩咐,盡管說,我在這兒,聽得見?!?/br>
    一聲冷哼,高大的身軀無聲無息地離開軟榻,欺到她面前,手扣住她的下巴,把她的頭抬了起來,審視著她強裝出來的淡定神情。

    如故直視著眼前冷得刺骨的寒眸,笑得沒心肺,她在看見雅夫人的瞬間,心都冷了,打心底滲上來的痛一點一點地撕扯著她的心臟,那痛綿綿長長久久不去,但這痛只會藏在心底,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殤王的視線落在她咬破了的唇瓣上時,冷漠的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心疼,但只是一閃而過。

    驀然,他松開手,一旋身又臥回了軟榻,“剛才那個女人叫雅夫人,是這兒最善于交際的女人,有千百種手段讓男人欲死欲仙。你跟她好好學(xué)學(xué)怎么做個女人,如果我那些將士滿意你的表現(xiàn),你就可以脫離我的掌控?!?/br>
    他說得慢條斯理,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變化。

    如故臉上臭屁表情瞬間僵住,逼視著榻上如魔似鬼的男人,怒火直竄腦門。

    “你要把我送給你的將士,供他們玩樂?”

    他看著她怒不可遏的樣子,心里舒坦了,他寧肯看她怒,也不愿看她對他漠視的樣子,淡淡一笑,“這有何不可?送美人犒勞有功的將士本是很正常的事,反正你想擺脫我,我也就成全你?!?/br>
    “你訓(xùn)練我這么多年,難道就為了給人當(dāng)玩具?”

    “不好好練練,憑你以前那身子骨,怎么承受得了那些鐵骨漢子,只怕一個時辰都扛不下來,就得死在榻上?!?/br>
    “叭”地一聲脆響,如故一巴掌重重地給了他一耳光。

    以他的身手,本可以輕輕松松避開這一巴掌,但他實實在在的挨了她這巴掌。

    薄涼的唇慢慢抿緊,那雙墨黑的眼卻淡淡地,看不出喜怒。

    如故倔強的仰起小臉,“弱rou強食,但并非弱者,就可以任由強者欺辱。”

    殤王忽地一笑,湊上前,“你既然知道弱rou強食,那你也就該知道,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br>
    “殤王事務(wù)繁忙,何必在我這個毫無用處的女子身上浪費時間。”

    “誰說你毫無用處?”殤王手指撫上她的面頰,“就憑著這張臉,也是極有用處。”

    “臉可以毀?!?/br>
    他手指滑到她耳后,輕輕摩挲了兩下,順著她修長的脖子線條滑下去。

    “臉可以毀,但要毀去這讓所有男人欲仙欲死的身體,只有死一條路?!彼曋难?,“你舍得死?”

    如果她是為點事就尋死覓活的女人,在她被他強占的那一刻,就該想到自殺。

    但她沒有,他在她的眼里看見比任何人都更渴望生存的欲冂望。

    那一瞬間,他仿佛看見當(dāng)年必須活下去的自己。

    如故匈口被一口氣死死地堵住,差點閉過氣去。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他雖然便宜一句話,就能把她氣炸,但稍微冷靜一點,就會想到,如果真像他說的,他根本不用花那么多心思訓(xùn)練她生存,只需要讓她每天鍛煉身體,增強體質(zhì)就行了。

    “我要你償還欠下的血債?!睔懲跬蝗槐平?,把她拽進懷中,視線落在她仍滲著鮮血的唇瓣上,低頭,輕吮上她唇上破損的傷口。

    一直認為,在知道她的身份后,兒時的種種情義已經(jīng)微不足道。

    但她一言一笑都牽動著封存在心底不該有也不能有的柔情。

    她想到兒時的小郎,心慢慢地軟了下去,不知所措。感到他手掌上的熱度,熱到像是要燙傷她的肌膚,也感到他身體傳來的熱度,一切都變得奇怪,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

    她的沉默熄滅了他心頭怒火,吻變得輕柔。

    他黑眸里沉淀的溫柔慢慢漾開化成了一汪春水,呼吸漸漸加重,就在他的舌頭探進她嘴里的一瞬間,如故身子微微一顫,不能這樣……

    用力咬去。

    殤王悶哼一聲,扣住她的下顎,不給她避開的機會,一反剛才的溫柔,霸道地肆虐著她的唇舌。

    nongnong的血腥味化開來,分不清哪兒是他的,又哪兒是她的。

    有的只是nongnong的醉意。

    不管是恨也好,憐惜也罷,他不愿再放開身冂下的這個女人,腿強有力地撐冂開她緊緊并攏的雙膝,擠到她兩腿間。

    如故揚手就打,雅夫人的出現(xiàn)讓她覺得惡心,即便是她現(xiàn)在不是他的對手,但她寧肯拼得兩敗俱傷,也不能任他欺辱。

    他擒住她的手腕,四目相對,硬冷僵持,誰也不肯示弱。

    門外傳來稟報聲,“殤王,熙君有急事求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