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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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則晟問道:“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我哪里不如季微白?” 顧臻簡直無語:“我愛季微白……我不是出來賣的,好嗎?” 祁則晟說道:“我沒說你是出來賣的?!?/br> 顧臻笑了,轉(zhuǎn)頭不再跟他說話。 結(jié)果祁則晟沉默了半晌,卻說道:“葉書,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我很……中意你,所以你認(rèn)真考慮一下。” 顧臻說道:“……抱歉,我辦不到?!?/br> 祁則晟想了想,突然笑了起來,說道:“真是絕情啊,連猶豫都不猶豫一下嗎?葉書,你實話告訴我,真的無論如何一點可能行也沒有嗎?” 顧臻想了想,說道:“祁則晟,微白的眼光一向不怎么樣?!?/br> “哈?” “你總能找著好女孩的。別連出柜都非要跟著他一起?!?/br> 祁則晟聽了,愣了一下,然后突然放開了方向盤,一把抓住了顧臻的手腕,說道:“葉書,夠了。我已經(jīng)說了兩遍了,跟季微白沒有關(guān)系。實話跟你說吧,我今天不是來聽拒絕的——你真的不要再考慮一下嗎?” 顧臻怒道:“你在開車呢?找死不要拖著我?!?/br> 結(jié)果卻見祁則晟充滿惡意地笑了起來,然后伸手措不及防地鎖上了方向盤。 顧臻叫道:“祁則晟???” 祁則晟說道:“你要不要好好考慮一下?” 顧臻說道:“別鬧了!” 祁則晟卻笑了笑,說道:“葉書,我的忍耐已經(jīng)快到極限了。你說吧,你要跟我,還是跟我一起死?” ☆、第95章 “祁則晟!”顧臻厲聲喝道。 “我是認(rèn)真的。”祁則晟說道,“陪我!或者陪我去死!” 顧臻做了個深呼吸,然后便伸手去開車門。 車門自然是打不開的,祁則晟說道:“沒用的,都鎖上了?!?/br> 顧臻說道:“要死你自己去死,” 他做了個深呼吸,看著前面目前還算空曠筆直的公路,估算著前面的轉(zhuǎn)彎還有多久。他不知道祁則晟什么時候會和突然出現(xiàn)的車輛撞上,就算一直沒有遇見行車,但是a市郊區(qū)近山,有山道,他們這時行駛的道路盡頭就是一處,開下去就是車毀人亡的下場。 這個瘋子! 顧臻拿出鑰匙扣上的折疊刀,毫不保留地劃向了車窗玻璃。 隨著連續(xù)兩聲刺耳的玻璃刮劃聲,祁則晟叫道:“你干什么?。俊?/br> 然后就見顧臻一拳頭砸上被劃了兩道刮痕的車窗——玻璃嘩地一聲碎裂出了網(wǎng)紋。顧臻幾乎沒有遲疑,馬上就又是一拳。 車窗碎裂開來,受到?jīng)_擊的玻璃碎片如同翻飛的水晶蝴蝶一般向外散落,顧臻伸手就去扳那些邊緣的玻璃殘片,一只手被戳得鮮血淋漓也一聲不吭。祁則晟伸手想把他拉回來,卻因為車內(nèi)的空間限制而使不上力。 顧臻看上去一副不管不顧的模樣,只準(zhǔn)備跳車逃生。 祁則晟只好急忙重新插上鑰匙給方向盤解鎖,然后踩下剎車。 車停下的時候,顧臻頓時松了一口氣。祁則晟說道:“你瘋了?。俊?/br> 顧臻松了一口氣,靠在座椅上,問道:“到底是誰瘋了?” 祁則晟問道:“為什么?季微白哪里好,值得你為他這么拼?” “微白可能有很多毛病,但他起碼是個正常人。丫的你就是你個瘋子!誰會愿意跟個瘋子在一起???”顧臻一邊說著,一邊試圖去開車門:“打開車門,讓我下去!” 祁則晟說道:“我是瘋子,難道你就不瘋嗎???葉書,看看你的手!誰會在這種情況下這么果斷地破窗求生……正常人都是會妥協(xié)的!你妥協(xié)一下會死?。。俊?/br> 顧臻便開口說道:“有些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妥協(xié)的?!?/br> 祁則晟看著他,說道:“季微白是你認(rèn)為不可妥協(xié)的內(nèi)容?葉書,你確定這么做有價值?季微白根本不會明白這些的——你以為他待你不同常人了?你錯了,哪怕不是你,而是像白莎莎王雨薇那樣的蠢貨,他要是覺得愛上了,他也不會覺得她們和你有什么不同的?!?/br> 顧臻回答道:“那是他的優(yōu)點。溫柔善良,喜歡一個人就全心全意。祁則晟,你對誰都不真心,自然不會知道真誠的可貴?!?/br> 祁則晟說道:“你怎么知道我就不真心?” 他緊盯著顧臻。 結(jié)果就見顧臻蒼白著一張臉,雙眼空茫,身體似乎搖晃了一下。 顧臻的血抑制不住地往外滲透,對話的這段時間已經(jīng)浸透了衣擺和褲子。祁則晟情緒激動,一時沒有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的時候?qū)Ψ揭呀?jīng)半身血淋淋了。 祁則晟這才著急起來,說道:“怎么這么多血?你傷口這么嚴(yán)重怎么不說一聲……”他四下環(huán)顧,最后拉下領(lǐng)帶給顧臻簡單包扎了一下,就開車急匆匆地去了醫(yī)院。 顧臻醒過來的時候就見到了季微白,所以并不知道兩人之間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事,不過他倒是知道季微白那時候應(yīng)該和祁則晟打了一架……雖然那時季微白還不是很清楚祁則晟一直在試圖撬墻角。 不過從季微白的話里,他多少卻是知道了,季微白做夢的時候確實沒有服用dr.唯心主義。所以他反而奇怪了,對方到底是如何會夢見前世的事情的。 跟本人的意愿有關(guān)嗎? 顧臻對自然夢見的研究有限,雖然因為dr.唯心主義涉及到了夢境和大腦深層意識的神秘性,所以研究所確實開始對這方面進行研究,但是因為碧緣目前的主要研究方向不是這個,投入的人力物力有限,所以這部分的收獲暫時還不多。 至于停止服用dr.唯心主義之后是否還會夢見某些特殊的情況……那更是根本研究不到的內(nèi)容,畢竟對于“特殊夢境”的觀察模板太少。 顧臻開口對季微白說道:“那不是夢?!?/br> 季微白頓時驚異地看著他。 顧臻說道:“我不知道怎么跟你敘述這個問題,但那確實不是夢……至少不僅僅只是夢而已?!?/br> 顧臻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季微白,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季微白問道:“……什么交易?” “我待會兒給點東西吃,吃完了你躺下睡一會兒。”顧臻語氣平穩(wěn)無波,嘗試著盡量不泄露出自身情緒地平靜說道,“睡醒之后,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要如實回答我。這樣你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而我也能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br> 季微白沉默了一下,回答道:“其實我有點不明白你想做什么……不過,好?!?/br> 顧臻點了點頭,走到一側(cè)的開放廚房,從保溫柜拿了點心。 季微白本來還以為對方會拿出藥片什么的,結(jié)果沒想到卻是一盅甜點。他問道:“這就是你要我吃的東西?” 顧臻解釋道:“用草藥作為原材料制作成的,本質(zhì)和dr.唯心主義是同類產(chǎn)品,只不過是效力更強的藥膳?!?/br> 季微白點了點頭,便拿著小勺子嘗了一口。 ……很好吃。一點也不像藥膳。 可惜雖然味道很好,但是季微白肚子里裝著很重的心事,卻多少有點食不知味。吃完之后,他其實沒什么困意,尤其是顧臻一直坐在一邊,季微白太過緊張,完全睡不著。 顧臻便讓他先回家里睡一覺,之后醒了再過來找他。 季微白便下了樓,回了自己的公寓。這回他倒是很快就睡著了。 然后他做了一個夢。 夢境把時間拉得無限漫長,季微白醒來之后覺得自己簡直如同過了一生。 淚流滿面。 季微白從前從來不知道,只是從心底里面深愛著一個人,卻會需要為此而與全世界為敵。 這好像一個最浪漫的童話,故事里往往充斥著這樣的情節(jié)——因為愛一個人,所以哪怕所有人都不贊同不認(rèn)可,也要一往無前,抗?fàn)幍降住?/br> 可是真正當(dāng)它發(fā)生在現(xiàn)實中的時候,這樣的愛情帶來的往往是比正常更沉重,更窒息,更令人疲憊的壓力。 無論是季父季母、葉安或兩人各自又或者共同的朋友,幾乎沒有人認(rèn)同季微白和顧臻之間的關(guān)系。 在季微白看來,顧臻自然是最好的。但是季父總是要用最深的惡意去揣測顧臻,把屬于白莎莎的那些屬于過往的錯誤硬生生地轉(zhuǎn)移到顧臻身上……但無論如何,那是最愛護他的親人,季微白沒有辦法指責(zé)對方對于自己的關(guān)懷,哪怕這種“關(guān)懷”在用惡意攻擊顧臻的時候,也最大程度地傷害著他自己。 對于季微白來說,貶低和侮辱顧臻,比直接辱罵他還難以忍受。 他總想著努力在顧臻和父母之間進行調(diào)和,讓他們能夠慢慢彼此諒解,因為無論哪一方對他來說都是不可失去的人。強行與之割裂,對他來說比死還令他痛苦。 但是結(jié)果卻是那根弦越繃越緊,越繃越緊。 那繃緊的弦線令他心驚膽戰(zhàn),生怕突然有一天就會斷裂開來。 很多次他都希望顧臻能夠直接地沖他發(fā)火,直接把心里的真實想法對自己吼出來。哪怕憤恨痛苦,但是只要說出來了,發(fā)泄出來了,季微白就會覺得放松許多。 可是顧臻始終沒有。他一直在忍耐。 葉安說:“季微白,我哥在你身邊除了侮辱和傷害,就什么也沒有得到過,你知道嗎?” 而就連季微白一向關(guān)系良好的另一位董事也說:“季總,像葉總這樣的人物,您要是真的尊重他,當(dāng)他是朋友,就不應(yīng)該跟他維持目前的關(guān)系?!?/br> …… 幾乎所有人,都在逼迫他放手。 可是季微白做不到。 他有時候覺得可笑。周圍的人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他們,但是事實上卻吝于對他們的感情給予絲毫的支持。他跟父親吵過架,也差點和好幾位朋友鬧翻,后來他們都會有意識地避開這樣的話題,但是那中間的隔閡卻從未消失過。 之后王雨薇步步緊逼,季微白雖然私下已經(jīng)跟顧臻交代過了,但是每次應(yīng)付對方時,仍舊會擔(dān)心顧臻的反應(yīng)。 直到王雨薇的手段越來越過分,季微白手頭也掌握了不少她和她父親的把柄,正打算給對方一些教訓(xùn)的時候…… 顧臻動手了。 那天,葉安說:“季微白,你以為是你給了我哥地位和發(fā)展的舞臺?那明明是我哥自己的本事……沒有你,我哥只會過得更好。比現(xiàn)在好一千倍,一萬倍?!?/br> ……即使這樣。 季微白想:我也不會放手。 顧臻開門出來讓季微白進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有點不好,五官微微泛著紅,帶了點哭過的模樣。 看見顧臻之后,他站在原地半晌,然后突然一把抱住了顧臻。 顧臻本能地想推他,結(jié)果卻聽到了一句出人意外的話。 “對不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