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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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到年底,事情越來越多。不止是公司的事務(wù),私人應(yīng)酬也是越來越頻繁。最無奈的是,偏偏無法推脫。 徐敬南前不久收到表侄陸遠(yuǎn)睿的喜帖,他端詳起洋溢著甜蜜氣息的粉色請?zhí)?,輕笑自嘲了一聲。沒想到,他的表侄都要結(jié)婚了,他竟然還是單身。 陸家在s市發(fā)跡,祖籍是鄰省的一線城市w市。陸征,也就是徐敬南的表哥,念舊不忘本,決定將兒子的婚禮定于w市舉行。 徐敬南本來打算在婚禮當(dāng)天下午再開車去w市,婚禮結(jié)束后就立即返回??墒?,陸征卻親自給他來了電話,“敬南,我預(yù)備在w市選址開一間分公司。如果你這幾天不忙,就提前來w市,跟我一起去看看地?!?/br> 忙,他怎么可能不忙?只是陸征說的這件事,算是私事,也算是公事。既然他主動找上自己,也就意味著要將這個項目交給他的建筑公司做。徐敬南左右衡量之下,還是答應(yīng)了。 他起身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著s市一覽無余的風(fēng)景。這無疑是最繁華富饒的都市,他離開徐家之后,白手起家有了如今的成就。短短三年,“南北實業(yè)”就在s市的建筑業(yè)占有一席之地。 也許在外人眼中,他確實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但是徐敬南自己知道,這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表面上看來,他是離開了徐家,但也不是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徐天——他的父親,一手建立“天瀾財富”,主要做資產(chǎn)投資管理。他的哥哥繼承了這份家業(yè),而徐敬南主修建筑學(xué),自然想在建筑方面做出成績。更何況,徐家的一切,他連半點興趣都沒有。 近來,父親聯(lián)系他的次數(shù)越來越頻繁,大多只為一個理由——相親。 笑話,以他徐敬南的條件,居然需要相親?也許他這輩子就注定孤身一人,也許他會遇到一個更好更合適的女人。緣分這種事,誰知道呢? ****** w市到了,看著車窗外熟悉的景物,姜微抬起雙手拍了拍臉,強打起精神。 火車上網(wǎng)絡(luò)信號差,剛下車她就收到了韓敘發(fā)的微信消息——我醒了。短短三個字,不帶任何感情`色彩,韓敘甚至忘記了她今天會回w市這件事。姜微猶豫之下,沒有再回復(fù),默默地收起手機(jī)。 好不容易有段假期,姜微選擇了回w市陪mama。二人世界落空,怕韓敘生氣,她還難得撒嬌。韓敘明明沒有表示任何不滿,甚至體貼地吩咐她在家多陪陪mama。 韓敘是她的直屬上司,市場營銷部的經(jīng)理。 姜微在學(xué)習(xí)上一直是刻苦用功,不靠任何關(guān)系,憑借自己的實力,初中、高中都是在w市最好的學(xué)校就讀。高考時,她以全班第一,校內(nèi)前十的優(yōu)異成績順利進(jìn)入s大。 只是,父親在她十八歲時驟然去世,家境一下子變得窘迫起來。姜微繼續(xù)在s市念大學(xué),母親和弟弟依舊在w市。母親當(dāng)了幾年的家庭主婦,也不得不重新開始找工作,目前在w市的一家公司做文職。弟弟比姜微小八歲,現(xiàn)在是初二的學(xué)生。 s市節(jié)奏快,薪資高,發(fā)展空間大,畢業(yè)后,姜微留在s市任職。姜微聽說,銷售以底薪加提成計算薪資,最容易一夜暴富,所以在母親通關(guān)系讓她得以進(jìn)入遠(yuǎn)睿集團(tuán)時,她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市場營銷部。 這幾年,她學(xué)習(xí)之余兼職打工,也攢了不少錢,而現(xiàn)在的這份工作,底薪可觀,提成也很高,家境終于不那么局促。 學(xué)習(xí)時,戀愛這類風(fēng)花雪月的事,與姜微無關(guān)。走上社會之后,她才開始了第一份戀情,韓敘是她的初戀。 她進(jìn)入公司不久后,韓敘便對她展開追求攻勢。他溫柔又浪漫,十分具有吸引力,曾在見客戶時體貼地為姜微擋酒,她感動的同時也逐漸動心。 可是,不知是不是女人的心思都太過敏感,姜微總覺得兩人確定關(guān)系以后,韓敘對她不如從前那么好了。她安慰自己,戀愛的溫度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冷卻的,她不該奢求那么多。只要彼此還是真心對待這份感情,就足夠了。 ****** 夜晚,徐敬南與好友李穆約了一起到酒吧敘舊。喧囂嘈雜的音樂聲與瘋狂癡迷的舞步令徐敬南皺了眉,兩人都不喜嘈雜,便直接進(jìn)了包廂。 盡興灌了一口酒,李穆先挑起話題,“昨晚半夜竟然下雪了,你看到?jīng)]?” 徐敬南嗤笑,“你一個大男人,什么時候變得詩情畫意了?” “滾!”李穆笑罵一聲,又感慨道:“s市上一次下雪是四年前了吧?!?/br> 徐敬南輕輕搖晃著酒杯,眼神若有所思地盯著一處,半晌才問:“你還記得四年前,在你辦公室外面嚎啕大哭的那個女孩嗎?” 李穆被他這么一問,頓了幾秒,“病人那么多,我哪能記得清楚。” 也是,徐敬南低頭抿了一口酒,酒香濃郁又清冽。然而,那么久的事情,他又為什么會記得如此清晰? 徐敬南難得會提到女性動物,李穆饒有興致地耐心回憶起來,許久才尋回記憶點,“你是說,父親患有晚期白血病和敗血癥去世的那個女孩?” 聽到病因,徐敬南的動作微微一頓,他并沒有刻意去了解過。事實上,昨晚偶然再次見到那個女孩,才勾起了他的回憶碎片,他也只是隨口一問。 “你記得?” “你這么一說,我就想起來了。就在那年冬天,那個女孩在醫(yī)院的走廊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嘴里一直顫顫地重復(fù)著一句話——‘爸爸,微微來晚了’。當(dāng)時,醫(yī)院很多人都被她嚇到了。大冬天的,連外套都沒穿,就穿了單薄的毛衣和打底褲。邊哭邊凍得發(fā)抖,無論誰勸說,她就是蹲在墻邊一動不動。最后,整張臉都凍得發(fā)紫,還是我把她抱到病床上去的。” 李穆說了很多,而徐敬南的神色變幻莫測,他疑惑地問:“不過,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沒事?!毙炀茨嫌止嗔艘豢诰?,味道變得有些嗆人。 徐敬南不愿意再談的事,誰也沒辦法套出他的話。李穆也識趣地不再多問,轉(zhuǎn)移了話題,“聽說你昨晚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拒絕了葉娉婷?” 徐敬南只是挑了挑眉,沒有否認(rèn)。 “你倒云淡風(fēng)輕,葉娉婷被笑話慘了?!?/br> 猶豫了片刻,李穆收斂了調(diào)笑的表情,認(rèn)真地勸他,“敬南,忘了她吧,你總不至于為了她終身不娶吧?!?/br> “她”,指的是誰,徐敬南心知肚明。他臉色未變,瞥了李穆一眼,“誰說我還在惦記她?” ☆、第3章 w市與s市離得近,氣候自然沒有多大差別,冬天也是一樣的寒冷,尤其是夜里。姜微戴上圍巾和手套,拉著行李箱回家。 火車站距離姜微的家里并不遠(yuǎn),走回去不過一刻鐘。多年以前,父親會估算著她的抵達(dá)時間,早早地站在出站口等她,見她出來了,便朝她揮手,接她一起回家。 母親知道她今天回來,擔(dān)心她一個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更何況天氣又這么冷,便說要讓弟弟騎電動車去接她。姜微拒絕了,她也不是小孩子,能照顧好自己。況且,弟弟才學(xué)會騎電動車,讓他過馬路,她也不放心。 寫字樓似的住宅房,高達(dá)35層,兩幢樓相連,姜微的家在a座十五樓1502室。房子是六年前貸款買的,那時父親還在世。 她拉著行李箱到了樓下大廳,與相熟的保安叔叔微笑著打了招呼。保安叔叔上了年紀(jì),慈祥地笑著:“微微回來了啊,你弟弟等你好久了。” 姜微這才順著保安叔叔的視線看向一旁沙發(fā)上坐著的弟弟,姜蕭聽到動靜也朝這邊看了過來,立刻揚聲喊著:“姐!” 他一路跑到她面前,直到站定,姜微這才發(fā)現(xiàn),幾個月不見,姜蕭又長高了許多,整整比她高出了半個頭。上次回來,他才和她差不多高。 “現(xiàn)在多高了?” 姜蕭利落地回答:“一米七?!?/br> “長得真快?!苯⒉唤直葎澚艘幌拢且幻琢鵣四的身高。 “姐,我?guī)湍隳谩!苯捊舆^jiejie手中的行李箱。 姜微淺笑著:“回家吧。” 進(jìn)了電梯,她問弟弟,“最近功課學(xué)得怎么樣?” “姐,你放心。你那么出色,我怎么能落后呢?” 她無奈地笑了,這個弟弟有時候說起話來真不像是個才滿十四歲的孩子。 回到家里,一股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是茶樹菇燉雞湯的味道,母親的拿手好菜。廚房就在門邊,姐弟倆換了拖鞋進(jìn)屋,姜蕭將jiejie的行李箱送到她的房間。 姜微走進(jìn)廚房,甜甜地叫:“mama。” 方怡正在嘗湯的味道,偏頭看見女兒,隨即露出笑容,“回來啦,晚飯馬上就可以吃了?!?/br> “這么晚了,你們怎么不先吃?” “我和蕭蕭吃了點面包墊了肚子,還不餓。等你回來一家人一起吃,多好?!?/br> 姜微不再言語,摸了摸鼻子,離開了廚房。 客廳的一角是兩個燭臺,中間擺放著父親的遺像。照片里,父親笑得溫和又不失威嚴(yán)。在她心中,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誰也無法與之相提并論。 她照例給父親上香,又鞠躬拜了拜,心里默默地向父親道歉——她太迷糊,將吊墜弄丟了。 姜蕭似乎是將jiejie的話放在了心上,立刻找出平時的試卷,攤開在桌上,得意地等候jiejie表揚。 “jiejie,你看,都是九十五分以上。” “乖,要繼續(xù)努力?!?/br> 姜微回到房間,打開箱子,取出了給弟弟和母親帶回來的禮物。 “手機(jī)!”姜蕭不可置信地驚呼了一聲。 姜微上初中的時候,只偷偷用過小靈通,手機(jī)是絕不允許帶到學(xué)校里,即使帶了,也會被老師沒收?,F(xiàn)在時代不同了,零零后越來越前衛(wèi),姜蕭班上的同學(xué)幾乎是人手一部手機(jī)。 姜蕭畢竟還小,回家以后立即向母親提出買手機(jī)的請求,理由是:“同學(xué)們都有,就我沒有。”母親認(rèn)為他還小,玩心不能太大,該以學(xué)習(xí)為重,所以沒有答應(yīng)他。 姜微倒是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向弟弟承諾,她下一次回來,就會給他買。倒也不是一定要和別人家攀比,她只是不想讓弟弟在心理上認(rèn)為自己矮了別人一截。 方怡將盛著雞湯的砂鍋端出來,見到這幅情形,不禁責(zé)怪女兒,“你怎么還真給他買手機(jī)?” “媽,我工資挺多的。”這是實話,不是安慰。 姜微工資的確不低,她銷售業(yè)績好,提成拿得多,年終獎也多??墒牵趕市的開銷也大,她和周凝平攤房租,除此之外姜微不怎么舍得大手筆花錢。母親的工資留著還房貸,姜微每個月都會往母親的銀行卡上打個幾千塊錢。 她給母親買的是些補品,自從父親去世以后,她就特別擔(dān)心母親的身體狀況,時常敦促母親體檢,如果身體出了問題一定要及時告訴她,不允許再瞞著。若母親再出什么意外,姜微再也經(jīng)受不起。 一家三口圍著一鍋雞湯,吃著心里都熱乎乎的。 ****** 晚上,姜微陪著mama睡,姜蕭睡在自己房間。 南方?jīng)]有暖氣,冬天一般都是使用電熱毯或者空調(diào)。方怡提前將電熱毯打開,等到女兒上來時,床上已經(jīng)是溫暖的了。 姜微靠得mama極近,一手抱著她。 方怡笑著摸摸女兒的頭發(fā),“越來越會撒嬌了。” 好一會兒,姜微才輕聲說:“爸爸送的吊墜,被我弄丟了?!?/br> 忽然聽女兒提起逝去的丈夫,方怡愣了一下,半晌才輕輕嘆了口氣,四年了,女兒比她還要放不開。她抱著女兒的手用力了些,“微微,沒事的,你爸爸會理解的?!?/br> “嗯。” “過幾天你陸叔叔的兒子結(jié)婚,他客氣,請了我們?nèi)ビ^禮?!?/br> 陸征,遠(yuǎn)睿集團(tuán)的總裁。他是姜微父親的表哥,不過彼此不在一個城市,平日里也甚少走動,關(guān)系只能算是一般。 姜微只在父親的葬禮上與陸征見過一面,在母親的提醒下,才知道該喚他一聲“叔叔”。半年前,她本科畢業(yè),找工作時,方怡托著這層不親不疏的親戚關(guān)系讓她進(jìn)了遠(yuǎn)睿集團(tuán)的s市總公司。 “mama,要準(zhǔn)備多少禮金?我身上還有現(xiàn)金,不夠的話我去銀行取。” 方怡搖了搖頭,“這點錢,mama還是有的?!?/br> 母女倆似乎有說不完的話,聊了一會兒,方怡又問:“微微,有男朋友了嗎?”女兒的終身大事一直是方怡憂心的,學(xué)生時期女兒沒有談過戀愛,到了社會上,她擔(dān)心女兒遇到心機(jī)重的男人。 姜微沒有隱瞞,“有的?!?/br> “他對你好嗎?” 韓敘起初對她很好,在追求她的時候?,F(xiàn)在……她離開s市以后,他除了一條不咸不淡的信息,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她。 即便如此,姜微仍是說:“他對我挺好的?!?/br> “那mama就放心了?!狈解x擇了相信女兒的眼光,微微做事很有想法,從來都不需要她cao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