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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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教授這種專家發(fā)展友好的關系,對陸溪來說百利無一害,不管于情于理,她都不會拒絕。 這些圖紙應該是復印件,上面清晰的墨香味縈繞在鼻間。陸溪拿出了筆,隨后開始翻看。 圖紙對林教授他們來說晦澀難懂,對陸溪來說卻很一般般。 其中有些英語詞匯很生僻且不經常用到,這屬于專業(yè)英語的范疇,林教授對此束手無策,陸溪大學時卻學過一門叫做“專業(yè)英語”的課。 工作很快完成,第二天陸溪就去鎮(zhèn)上的郵政局把信寄出去。 求助得到回應后,林教授的信又接二連三寄來,除了給陸溪的問候,一般還少不了讓她看圖紙。與一開始不同的是,許是意識到總是這樣白占她的勞動成果道德上很不過去,林教授后面會在信封里夾一些現金,以此作為酬勞。 感謝林教授的慷慨,陸溪手頭上因此闊了不少。 林教授還說,陸溪的功勞已經向組織上報備,他最遲下個月就能處理好首都的事情。屆時,希望能和陸溪成為同事。 陸溪就在這一封封來往的信封中,和林教授維持友誼。 - “陸知青,原來你在這兒啊,害得我好找!”大隊長氣喘吁吁找到陸溪,顯然為了找到她費了不少功夫。 陸溪把剛剛拿回來的信封放在身后,小聲問道:“大隊長找我有什么事嗎?” “是有事,是有事……”大隊長欲言又止,想和她說什么,但意識到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便把陸溪帶進辦公室。 “陸知青啊,我這里接到一個通知,是關于工農兵大學推薦名額的?!贝箨犻L開門見山,一開口就是一個重磅炸彈。 陸溪也是吃了一驚,訥訥道:“今年輪到我們生產隊了嗎?一共多少個名額?” 陸溪是去年到的,她還沒參加過工農兵大學推選,不知道其中的流程。 “就一個?!贝箨犻L第一時間和她說起這件事,心偏向哪里自然是一目了然的,“我副隊長商量過了,打算推你。你這些日子的貢獻,所有的同志都看在眼里,我相信他們都不會反對的。雖然你還沒待滿兩年,但你的貢獻足以彌補資歷的不足?!?/br> 在推舉工農兵大學人選時,干部的意見舉足輕重,大隊長加上副隊長,那基本上可以算確定了。剩下的投票,只是微不足道罷了。況且,大隊長說得對,如果單純看貢獻,她是這個知青點最有資格的人。 陸溪一時沒有說話。 見她沉默,大隊長以為她被喜悅沖昏了頭腦,心里雖然很不舍放她離開,但要一直把她留在鄉(xiāng)下,那是毀人前途。是以,大隊長深思熟慮后,還是決定遵從內心的想法。 “這樣,你先回去寫張申請書,我和生產隊的人商量商量,把章給你蓋上,等過了春節(jié),你就去報道吧?!?/br> 工農兵大學不僅是下鄉(xiāng)知青最好的一條出路,也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譽,大隊長沒想過陸溪會猶豫。 陸溪低聲道:“大隊長,能給我一點時間嗎?我需要考慮考慮。” “誒?”大隊長一驚,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不過對她的要求有求必應。陸溪說要考慮幾天,那就考慮幾天。 回到宿舍后,陸溪拆開林教授寄來的信封,看完了林教授的問候,直接提筆給林教授寫回信,沒急著看圖紙。 這封信主要告訴林教授工農兵大學的事情,主要有兩個作用,一個是試探,二個是催促。 試探林教授想把她帶走的愿望有多強烈,催促他如果下定了決心就趕快行動,不然她可是會跟別人跑的。 寫完了之后,陸溪立即跑去郵政局把信寄出去,一點時間沒耽誤。 工農兵大學推薦名額雖然很好,但陸溪并不把它當成首選,反而極力避免去選這條路。 工農兵大學生主要是通過推薦的方式,這其中可cao作空間很大,導致這個學歷含水量很高。加上學員大部分都沒接觸過什么文化教育,所以在后來,社會上并不承認這個學歷。 對于明顯能預見的天花板,應該把目光放得長遠一點。如果能直接跟林教授進入內部單位,那就最好不過了。 信寄出去后等待的日子是最難熬的,接下去幾天,陸溪有空就到村頭去看看送信員是否給她送來林教授的信,不過這當然是等不到的。因為一封信,一來一回,起碼也要一個星期,她這剛寄出去,林教授哪怕給她回應,也要再等幾天才能拿到信。 許是上天聽見了她的禱告,信寄出去的第三天,陸溪就收到了林教授的來信。 鑒于她的信應該還沒到林教授手上,所以這封信應該和陸溪的訴求沒有關聯。 她撇了撇嘴,掩下失落,慢吞吞打開信封。 ——信封里面,居然是人員調動文件和一封介紹信! 陸溪微微一怔后,欣喜若狂。 這是林教授給她的機會! 看來林教授對她還是很滿意的嘛。 再也沒有遲疑,陸溪拿著介紹信和文件,歡欣鼓舞走進公社辦。 - 在陸溪考慮的同時,工農兵大學推薦的事情也早在生產隊里流傳開來,大家議論得沸沸揚揚。 “聽說了嗎?工農兵大學的名額下來了,我們生產隊有一個名額?!?/br> “怎么才一個?” “前些年收了那么多人,再收就裝不下了。” 知青們小聲嘀嘀咕咕。 “不知道大隊長會把名額給誰呢?” “誰知道呢?”語氣有點羨慕,還有點酸。 有人怪笑了一聲:“還用想,當然是她啦?!?/br> 雖然知青沒有指名道姓,但在場所有人都反應過來,那個“她”指的就是陸溪無疑。 這句話一出,氣氛詭異的沉默下去。 如果不是陸溪,那么他們中間,至少還有一個人可能被選上??墒怯辛岁懴?,那么這就不是他們應該考慮的事情了。 雖然很羨慕,很酸,但不能否認,如果他們是大隊長,他們也會選陸溪,毫不猶豫地選陸溪。 大家心里也早都心如明鏡,把名額當成陸溪的囊中之物,這也是為什么明明有名額,卻沒人去申請去競爭的原因。 他們競爭不過陸溪的,何必自取其辱呢? 一時間,只余一室沉默。 忽然,坐在邊上一直沉默的厲清清怪笑道:“可是,陸溪來生產隊不是還沒到兩年嗎?” “啊……是,好像是……沒到兩年?!?/br> 有人搭了腔,所有人都反應過來。 一般來說,要在原單位呆上兩年,才有競爭申請工農兵大學的資格。陸溪是去年春節(jié)后到的,今年秋收剛過沒多久呢,怎么算都不夠兩年。 那么,陸溪不參選的話,他們就有機會了是嗎? 有些人的心思活絡起來,原本死寂的心再度燃起希望。 可很快有人毫不留情的打破他們的妄想:“你們就別想了,也不想想,你們拿什么去和人家競爭。比票數,你們比得過嗎?比功勞,你們比得過嗎?說實話,如果是陸溪和其他人競爭,我毫無疑問是要投給陸溪的!別忘了我們生產隊今年是怎么實現大豐收的。沒有陸溪,你們辦得到嗎?” 言詞犀利,一針見血。 那些蠢蠢欲動的人被說得面紅耳赤,羞愧低下頭去,再也不敢提這件事了。 是啊,哪怕不夠兩年整,但陸溪的能力擺在那里。有時候,一些死規(guī)定是不必卡得那么死的。被人戳破心思后,就沒人再妄想了。 不管于情于理,這名額都該是陸溪的。 厲清清卻氣得差點摔筷子。她很想大聲說,不夠兩年就是不夠兩年,憑什么要給陸溪優(yōu)待?大家不都是工農階級,平起平坐嗎?陸溪做的那些事情,本就是理所當然,為什么要給她這么多優(yōu)待? 可惜她終究不敢,只能憤憤離去。 不行,不能就這么算了。 那些慫包不報名正好,只要能把陸溪拉下馬,唯一報名的她,不就是成為唯一的贏家了嗎? 厲清清一顆心活絡起來,抑制不住內心的叫囂。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 她要把陸溪的真面目揭露出來,她要去找革委會揭發(fā)她! 革委會是專門抓作風問題的,這種事情很敏感,不管是誰沾上不死也要掉層皮。 陸溪,大隊長,包括生產隊所有包庇她的人,都應該得到懲罰! 厲清清孤注一擲,趁著夜色的遮掩離開宿舍,去了革委會辦公室。 第17章 下鄉(xiāng)的女知青(十七) 鄉(xiāng)下人睡得早,不過八九點燈光就全暗下去,山嶺寂靜得只有狗吠的聲音。 不過今晚的狗叫得也太激烈了。 陸溪心中涌起一股不安,被狗叫聲吵得睡不著覺,無奈嘆口氣起身。來到屋外,發(fā)現不遠處漆黑的夜空被火把照映得燈火通明。 ·發(fā)生了什么? 恍惚間,火把長龍分成兩隊。一隊往知青點來,一隊則是往另一個方向。 很快,舉著火把的人來到陸溪跟前。 “把她帶走!去廣場開會!讓人民來審判她!” 火把隊伍走在最前頭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穿著灰色的中山裝,手臂綁著一條紅色的布條。 是革委會的人。 而且是沖著陸溪來的。 幾個年輕上前來,七手八腳摁住陸溪,防止她逃跑。陸溪咬牙,稍微掙扎了一下,確定反抗毫無作用,只能讓自己受傷之外,變得溫順起來。 被這大陣仗弄醒的不止是陸溪一人,村里的村民家家戶戶亮起燈火,知青點宿舍也紛紛亮起火點。 在陸溪身后跟著出來的知青點們炸鍋了,一時間議論紛紛。他們本就提心吊膽,被冰涼的夜風一吹,更是渾身哆嗦。 陸溪怎么惹上革委會這幫瘋子了??? 和陸溪同一宿舍的徐姣姣最早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慌得眼淚直掉,亦步亦趨跟著革委會的人離開。 革委會的人一邊走,一邊扯著嗓子大喊開會開會,村子里的人聽見了,只得穿好衣服,拿著手電筒也往廣場那邊擠過來。 來到廣場后,陸溪才發(fā)現,和她一樣被當成犯人對待等待審判的人還有大隊長。 兩人被推至廣場中間,面面相覷,不由得一聲苦笑。 徐姣姣擠著人群來到最內圍,大著膽子問:“陸溪和大隊長犯了什么錯?為什么要審判他們?” 接著,村民們也紛紛發(fā)聲,質問為什么要審判陸溪和大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