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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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諶有些訝然,稍微一想,卻也能想出其中的原因,估計也是為了蘇紫煙的下落了。 哼,真是看不出來,他這個七弟,還是個癡情種。 段天諶自嘲一笑,擺擺手,轉(zhuǎn)身往里走去,態(tài)度頗為無所謂,“既然他要見裘充那個人,就讓他見吧。不過,見完之后,你讓他過來找本王?!?/br> 看著他的背影,青擎眉頭深深皺起,立于原地思考了半晌,終于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內(nèi)室里,季曉瀾看到段天諶走進(jìn)來,無聲嘆息了下,走到他面前,寬慰道:“王爺,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如今王妃僅僅是昏睡不醒,并無其他異常的現(xiàn)象。” 段天諶點點頭,越過他,坐到床沿上,憂心忡忡。 他如何能不擔(dān)心? 盡管若若的身子底兒好,也禁不起這么折騰,更何況,如今還有個孩子! 若有個三長兩短,他又該如何向若若交代? 默了片刻,他忽而道:“季先生,剛才本王的話,你也聽見了,不如先去給裘充看看吧!” 季曉瀾不解,“這裘充……” 段天諶知道他心中疑惑,也沒有任何隱瞞,“季先生可是跟在外祖父身邊的,應(yīng)該記得這個姓氏?!?/br> 經(jīng)他一提醒,季曉瀾幽黑的眸子里倏地亮起了精光,過往一切潮水般涌了回來,不停拍打著岸邊的礁石,忽然也明白了段天諶這么做的用意。 他也沒考慮,淡淡應(yīng)了一聲,隨即走了出去。 段天諶揮退了內(nèi)室里伺候的人,胡亂脫了鞋子,掀開被子就鉆到了顧惜若身邊,側(cè)身抱著她,眸光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他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懷中之人,奈何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懷中之人非但沒有變暖和一些,自己反而覺得渾身冰冷,即便蓋著幾床錦被,依舊不可抑制的顫抖了幾番。 他心中焦急,彼此隔開一定的距離后,又甩了甩手,繼續(xù)將顧惜若抱緊了些。若是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尋到幕后黑手,他定要將其千刀萬剮。 …… “你的意思是,六哥允許本王去見裘充?”大廳里,段天昊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 莫不是有什么陰謀? 青擎自動忽略他的疑惑,不厭其煩的重申了一遍,“回堯王爺,王爺?shù)拇_是這么吩咐的。屬下縱然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擅傳王爺?shù)囊馑?!?/br> 段天昊想想,似乎的確如此。雖心中有疑惑,卻也暫時擱下,沖青擎道:“既如此,便有勞青統(tǒng)領(lǐng)前方帶路了?!?/br> 青擎連聲道“不敢不敢”,連忙帶他前往裘充所在的院落。 彼時,季曉瀾正在給裘充做全身檢查,看到他二人走進(jìn)來,抬眼看了下,便又一言不發(fā)的做著自己的事兒。 段天昊也不在意,目光緊緊鎖住人事不省的裘充,眉頭幾乎擰成了麻花狀。 他知道,這個裘充,便是當(dāng)初與蘇紫煙一塊兒被擄走的人。 看來,暗中給他遞消息的人并沒有騙他,今晚上的行動,的確驗證了他心中的這個猜想。可為何見到了這個裘充,卻找不到他想要找的人? 他心下狐疑,淡淡瞥了眼青擎,忽而低聲問道:“青統(tǒng)領(lǐng),當(dāng)初你們救出裘充時,可還有發(fā)現(xiàn)其他人的存在?” 青擎皺眉,眼眸深處倏地閃過一絲戒備。 記得當(dāng)初剛找到裘充時,自家王爺也這么問過他,他隱約覺得,王爺似乎在找什么人??蓤蛲鯛斠策@么問,又是什么意思? “堯王爺,您希望屬下還發(fā)現(xiàn)何人?”幾番思量下,他決定還是冒著膽子,不答反問。 段天昊有些訝異,嘴唇翕動了下,最終道:“青統(tǒng)領(lǐng)難道忘記了?當(dāng)初在暗牢里,裘充和本王的王妃一同被人擄走,如今只見裘充,卻不見本王的王妃,你不覺得該給本王一個交代?” 交代? 青擎有些懵了。 如果說要給交代,早在堯王妃失蹤的第一時間里,他就該這么說了??珊髞矸堑珱]說,還對堯王妃的下落不甚關(guān)心,他也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如今,這位堯王爺卻要他們給個交代? 這又算什么? 欺負(fù)王爺不在場嗎? 青擎心中郁結(jié),同時也對王爺?shù)臎Q定有所顧慮,并不打算與段天昊硬碰硬。但見他后退一步,拱了拱手,恭敬道:“堯王爺,請恕屬下愚鈍,不知你意欲何為。如今我家王爺亦不在場,您有何疑問,大可待會兒見到他之后再問。您問屬下,屬下也不敢妄言諸事!請您恕罪了?!?/br> 說著,他作了個揖,沒有看到段天昊臉上精彩紛呈的神色。 ------題外話------ 寫到這個字?jǐn)?shù),某梧也有些累了。也不知道有多少親們會看到這個題外話啊啊啊啊,唉唉唉 ☆、036 本王的王妃,現(xiàn)在何處? 段天昊臉色微變,從來都知道六哥身邊的人不同凡響,卻不想,單純是個侍衛(wèi)都如此難纏,原本還有些躁動的心情,恍若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冷卻了。 他皺了皺眉,沉聲道:“青統(tǒng)領(lǐng),你是執(zhí)意不肯回答本王的問題了?” 青擎依舊面無表情,又深深鞠了一躬,絲毫不松口,“堯王爺,您言重了。屬下并無此等齷蹉不堪的心思。只不過,如此重要的事兒,也并非屬下能夠接觸的。您就算問上一千一萬遍,屬下依舊不清楚。您若是想要知曉具體的情況,何不直接當(dāng)面詢問我家王爺?” 段天昊眉間的褶皺多了幾分,眸光深處倏地劃過一道精光,凌厲而冷冽。 許是知道,從青擎的口中問不出什么,他也住了口,往里走一步,自顧自坐在了圓凳上,手中把玩著一小巧的茶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青擎別有意味的看著他,隨之走到一旁,抱著劍,將注意力放到季曉瀾和裘充的身上。 季曉瀾到底還是沉得住氣,在給裘充診斷治療時,并不放過青擎和段天昊之間的交鋒,如今見此二人停息,倒也放下心來,再看向床上裘充的臉時,那眸光也變得極其復(fù)雜。 前半生,他跟隨在國公爺云同奉身邊,上過戰(zhàn)場,淌過大河,這輩子就沒覺得有什么事情會難倒他的。后來,國公爺?shù)热吮辉┩鳎疽蚕腚S之而去,卻臨危受命,不得不潛伏在了年幼的自家王爺身邊。 當(dāng)時,自家王爺還是個剛墜入深谷的六皇子,不僅飽嘗人情冷暖,還受制于人,苦境之艱險,每每想起皆心驚膽戰(zhàn)。 在那樣情境下,國公爺身邊的參將們死的死,傷的傷,失蹤的失蹤,就連最得國公爺信任的副將裘謙明一族出了事兒,他們也無暇顧及。 待王爺?shù)奶幘澈昧艘恍?,想要重新追究此事,卻已經(jīng)沒有任何線索。 時過境遷,不外乎如是。 若眼前這個裘充真是裘謙明的兒子,那么,想要揭開當(dāng)年裘謙明一族被滅的謎團,或許并非難事。 也難怪,王爺要讓他來救治裘充。 季曉瀾掃了眼裘充遍布全身的傷口,大小不一,新舊不同,有幾處肌rou還出現(xiàn)潰爛膿腫,想來已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論是精神上,還是*上,都飽受摧殘,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v然他再如何妙手回春,也不可能將其完全醫(yī)好,為今之計,無非是多吊著一口氣罷了。 “季先生,此人傷勢如何?”段天昊回過神,看他一臉陰郁的盯著裘充,隨即開口問道。 季曉瀾回頭,深深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道:“堯王爺,請恕老夫不能直言相告。人,畢竟是我家王爺帶回來的,您若是想要知道結(jié)果,不妨先征求得我家王爺?shù)耐獍?!?/br> 季曉瀾對這位王爺?shù)膽B(tài)度算不上好,早些年段天諶受制于人時,這位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王爺可沒少落井下石。或許,那些齷蹉事兒并非出自他之手,卻絕對與他有關(guān),所做的一切自然也是為他鋪路。 他不是圣人,沒辦法做到如此大公無私,不存一絲一毫的芥蒂。 段天昊深深的回看他,嘴唇緊緊抿了起來,目光在他和青擎身上逡巡了好幾遍,眸光中一片冰芒。若是以往,他絕對不會如此忍氣吞聲。可在經(jīng)歷過那么多后,對于某些沒有意義沒有必要的事兒,他也不屑于去應(yīng)對。 若是這些人以為,六哥身份大漲,即將君臨天下,他們就可以不將自己放入眼中,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只要他的“堯王爺”身份仍在,斷沒有被屬下騎到頭上的道理。 心思百轉(zhuǎn)千回也不過一瞬間,待他的目光重新鎖住季曉瀾時,眸光中的冰芒倏地破裂,凌厲而冷冽,落在季曉瀾的身上,頗有被刀割的鈍痛感 季曉瀾莫名心虛,別過頭,身子略顯僵硬。 “季先生,本王無意與你解釋什么。你跟隨在六哥身邊,已有多年,想必對他的性子也很了解。那么,今日怎生犯了如此嚴(yán)重的錯誤?你也不想想,若非得了六哥的允許,憑諶王府的森嚴(yán)規(guī)矩和嚴(yán)密防衛(wèi),本王縱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進(jìn)得到這里,站在你面前,說起這些話。季先生也是久經(jīng)風(fēng)浪之人,又怎么會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段天昊緩緩道來,語調(diào)自始至終都是平平淡淡的,不見一絲起伏,就好像他所說的事兒,本就與他無關(guān)似的。 可是,又怎么會與他無關(guān)呢? 季曉瀾暗生警惕,面上卻不動聲色,但見他站直了身子,朝段天昊作了個揖,態(tài)度謙遜,遠(yuǎn)不是方才所能相比的,“多謝堯王爺提醒。是老夫糊涂了,竟連如此重要的問題都拋之腦后了。不過,老夫斗膽問一句,裘充是您的什么人?” “裘充是什么人,季先生不該比本王清楚?”段天昊冷冷瞥了眼季曉瀾,語氣依舊淡淡的,“季先生,你如此試探,又是何意?生怕本王對六哥不利?” 季曉瀾被噎了一下,老眼里精光閃閃,三分惱怒,七分訝異,無數(shù)種思量盡在腦海中旋轉(zhuǎn)。 將問題毫不避諱的攤到桌面上來談,怎么看都不像是這位堯王爺所能做出來的。莫不是,對方還挖了什么陷阱給他,他卻沒有察覺到? 其實,不只是季曉瀾有此種想法,就連旁邊觀戰(zhàn)的青擎也頗為訝異。他偷偷瞥了眼段天昊,見對方談笑自若一派坦然,心中忽然有些不舒服,仿佛自己拿了小人之心去度這位君子之腹了。 季曉瀾沒想好怎么回答,卻聽身后傳來一道呻吟聲,極其輕微,可在彌漫著詭異氣氛的空間里,還是及時傳入了三人的耳朵。 季曉瀾莫名松了一口氣,暫時撇過那個棘手的問題,轉(zhuǎn)身走到床前,炯炯有神的看著慢慢蘇醒過來的裘充。 幾乎是同一時間,段天昊和青擎湊了過去,看著裘充緩緩睜開眼睛,兩人的臉上也呈現(xiàn)出些許復(fù)雜。 青擎抬眸,看了看段天昊,“堯王爺,如今人已經(jīng)醒過來了,您想要知道些什么……” “急什么?人家都沒恢復(fù)過來,若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你們還想要知道什么?”季曉瀾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青擎的話,難得看見青擎冰山臉上出現(xiàn)一絲囧然,也刻意放低了聲音,意有所指道,“老夫在這里撂下話了,他的精神并不是很好,若是想要做什么,萬不可過激。否則,下一次,若是再睡過去,老夫就算是大羅神仙也無法讓他醒過來了?!?/br> 語畢,他還別有意味的掠過段天昊,雙眸微微瞇起,狹窄的眼縫里透出絲絲精光,教人見之凜然。 對此,段天昊絲毫不敢小覷,點了點頭,神色凝重的保證,“季先生,你盡管放心,本王只是問一些事兒,問完就走,不會耽擱多少時間的?!?/br> 季曉瀾沒想到他會如此識趣,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也不知低聲嘟噥了什么,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青擎見狀,眉心幾乎擰成了一團疙瘩。王爺允許堯王爺來此,估計也是想讓他詢問些事兒,自己到底該不該待在這里呢? 該不該呢…… 生平極少糾結(jié)過的青擎,居然也在如此簡單的問題上徘徊起來。 段天昊眸光微閃,淡淡瞥了下他,“青統(tǒng)領(lǐng),本王想要問些事兒,你若是不介意的話,就一起聽一下吧!回頭六哥問起來,你也能說出個所以然來?!?/br> “……” 青擎不敢置信的盯著他,后察覺到此舉僭越,忙不迭低下頭,卻也順著他的意思,留了下來。 這可是堯王爺親口要求的,他似乎沒有說不的權(quán)利的。 嗯,就是這樣。 段天昊如此吩咐后,對他也不予理會,徑自坐到床沿,看著躺著睜眼的裘充,淡淡道:“你叫裘充,是吧?” 裘充蒼白的臉上無甚表情,只恨恨看著他,一言不發(fā)。 段天昊也不惱怒,自顧自道:“你該清楚,既然已經(jīng)醒過來了,有些事兒肯定需要吐露的。就算不是本王,也會是本王那六哥。此刻,你若是提前說出來,或許還能免于一場刑罰?!?/br> 青擎蹙眉,對段天昊這么說自家王爺,頗有意見,冷不防被段天昊回頭一瞥,那眸光中的犀利和透徹,卻讓他身子一僵,欲要辯解的話也不得不吞咽回了肚子里。 見狀,段天昊目光倏地暗沉,語氣也陡然轉(zhuǎn)冷,“裘充,你還是不想說嗎?” 裘充抿唇,目光緊緊鎖住段天昊,忽而冷笑,“堯王爺,你想要我說什么?在你們這些人眼中,我不過是個囚犯,囚犯說的話,你居然也敢信?” 段天昊微感訝異,這樣的回答,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蛟S,他想要問出蘇紫煙的下落,并非難事。想了想,他終于還是道:“你敢說,本王就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