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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錯嫁之邪妃驚華在線閱讀 - 第312節(jié)

第312節(jié)

    駱宇頓時長舒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腳步踉蹌,推開另一側(cè)的木門,在一堆的藥草中翻來翻去。半晌后,他終于翻到了想要找的那兩種,慌忙塞到衣袖里,并將藥材擺放成最初的模樣。

    直到確定一切如常后,他才又扶著桌椅木門等屋內(nèi)陳設,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反手關上門,再回到桌邊時,卻發(fā)現(xiàn)季曉瀾已經(jīng)換了個趴著的方向,一旁酒壇子流出的一線殘酒,余香氤氳,蜿蜒著浸了他的半邊臉。

    駱宇袖中的手緊了緊,腳步沉重的走過去,將桌上大部分的酒壇子搬到地上,又從袖中掏出一方帕子,雙手輕抬起季曉瀾的臉頰,替他擦拭掉半邊臉上的酒水后,才扶他躺到旁邊的貴妃榻上,并為他蓋上厚厚的軟毯。

    做完這一切,駱宇也不急著出門,只靜靜的靠在桌邊,看著榻上熟睡的季曉瀾出神。

    此次過來,他本就是得了那人的授意,來取兩種藥材。據(jù)說,這兩種藥材舉世罕見,唯有曾跟隨王爺闖過大江南北的季曉瀾才有可能會有。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藥材,只依稀記住了那些藥材的模樣。

    索性,季曉瀾的藥爐,他早年經(jīng)常過來,自然也很熟悉這些藥物的擺放位置,找起來也不是很費力。

    其實,在一開始,他心緒翻煩亂,已經(jīng)打算放棄此次的行動了。奈何,他態(tài)度極其惡劣時,卻陰差陽錯的通過了季曉瀾的“考驗”,讓他想要放棄的心思有了名正言順萌發(fā)的理由。

    而他也知道,當初,王爺為了給予這位老者足夠的自由空間,承諾不會在藥爐周圍安排暗衛(wèi)。如此一來,他所做的事兒,極大可能不會被發(fā)現(xiàn)。

    待被發(fā)現(xiàn)時,也不知是何種光景了。那就不該是他考慮的了。

    可說到底,還是要辜負季曉瀾的一番信任了。

    原諒他,受制于人。

    駱宇又深深的看了眼貴妃榻上睡著的人,隨之轉(zhuǎn)過身,大步走了出去。

    光影斑駁里,榻上之人卻正好眠。

    ☆、獨寵,錯嫁邪妃 025 看清形勢

    臨近年關,天氣卻是越來越冷了。

    蒼京城的主街道上,行人稀少,偶有一兩輕騎疾馳而過,卷起頹落于地的枯葉,嘩啦嘩啦的,在這寂靜的長街上倍顯蕭條。

    在這樣冰寒的時刻,蒼京城象征著最至高無上權(quán)利的皇宮中,卻傳出了一道獨屬于當今圣上的最高圣旨——除夕夜,當今圣上禪位,諶王登基。

    盡管朝中諸人已經(jīng)想過,將來會是諶王繼承大統(tǒng),卻死活都沒預料到,當今圣上竟會如此“急迫”的禪位,提前將諶王推到了那個至高無上俯瞰眾生的位置上。

    而有些官員則不以為然。

    自從諶王回到蒼京后,皇宮的一切,盡在他的掌握當中,就連一向德行謙恭的堯王爺,也被迫遠離了權(quán)利的中心,頗受掣肘。

    如今這“禪位”的圣旨,誰知道是當今圣上親自所出,還是諶王施那卑鄙手段強行得到的?

    一時間,蒼京城內(nèi)變得越發(fā)平靜。

    可有點眼力的人都知道,在這平靜之下,只怕還醞釀著巨浪和漩渦。至于何時會撕裂這平靜的外表,席卷而來,誰也猜測不到。

    自古以來,皇位更替從來都是波詭云譎的,更有甚者,鮮血開路,橫尸遍野也不過最簡單的陪襯。蒼帝禪位,彰顯著他那個統(tǒng)治時代的結(jié)束,以如此“平和”的方式來畫上這樣一個句號,不可謂不仁善至極。

    百姓為此歡呼雀躍,期待著新帝登基后減免賦稅,大赦天下的繁榮之景。

    朝臣們卻越發(fā)提心吊膽,每次早朝皆會不自覺的屏息凝氣惴惴不安,往日的處事手腳也放干凈了,只求得以安安穩(wěn)穩(wěn)度過新帝登基前后的特殊時期。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這是多數(shù)蒼朝官員最純粹的愿望。

    還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朝臣,在蒼帝禪位的圣旨傳出后,一直都保持著神秘觀望的態(tài)度,既不參與大部分官員的重整政績,似乎也不憂心自己是否會落入新帝的“黑名單”中。

    他們將目光都放在了堯王府和柳府的動靜上。

    蒼帝子嗣少,活到現(xiàn)在的,也就只有段天諶和段天昊兩兄弟。一個是當今皇后的親生兒子,身后有柳氏作為靠山。而另一個,則是當年蒼帝最寵愛的云貴妃之子,曾經(jīng)的鎮(zhèn)國公卻蒙受冤屈刑場身亡。

    盡管,后來玉老先生逝世后,十幾年前的冤案得以平反,可對段天諶來說,除了母族的聲名恢復之外,并沒有任何實質(zhì)上的影響。

    而諶王妃背后的將軍府,也只得顧硚一人支撐。如今,顧硚堅守在北部邊境,對蒼京城內(nèi)的事兒,也只能是持以觀看的態(tài)度,欲要施以援手,卻奈何鞭長莫及。

    這個時候,如果堯王府和柳氏存有不臣之心,放手一搏,或許會有出乎意料的結(jié)果。

    他們都在等。

    等下一刻的風起云涌。

    可惜,被他們寄予如此厚望的人,此刻卻正悠閑的坐在鳳儀宮內(nèi)品嘗,絲毫都沒有迎接風起云涌所該有的表現(xiàn)。

    “昊兒,你跟母后說說,你是怎么想的?為何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是這副沒心沒肺的模樣?”柳皇后擰眉看著他,一如既往的優(yōu)雅溫潤。

    明明就是她最熟悉的兒子,到了如今,她卻已走不進他的心里,去窺探他心中的想法了。

    她的兒子,變得深沉了。

    本該開心的,可不知為何,她在看到眼前這人平靜如斯的模樣,竟莫名有種難以言說的懸空感,好像一顆心被懸在了冷風瑟瑟的半空中,找不到任何一處著落點。

    似乎,有什么脫離她的掌控了。

    她又確定的問了一句,“昊兒,你倒是說話啊!如今,段天諶都要準備登基了,你總得有個表示?。 ?/br>
    “母后希望兒臣有何表示?”段天昊抬起頭,淡淡凝視著她。掌中的茶盞里,溢出絲絲縷縷的水汽,隔著那一層薄薄的水汽,他的神色冷清而疏離,態(tài)度竟不似以往那般謙恭尊敬。

    柳皇后怔了怔,下意識就回道:“昊兒,你糊涂了?母后自然希望你能繼承大統(tǒng),成為這蒼朝之主。那段天諶不過是個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

    “砰——”

    段天昊猛地將手中茶盞撞在案上,發(fā)出一聲刺耳而突兀的撞擊聲,也將柳皇后未說完的話悉數(shù)掩蓋住。

    殿內(nèi)伺候的宮人連忙低著頭,潮水般退了下去。

    待殿門被人從外面關上,隔絕了向里窺探的視線后,柳皇后才心有余悸的撫撫胸脯,繃著臉叱道:“昊兒,你突然弄出這么大動靜,想要嚇死母后嗎?”

    “母后!”段天昊蹙眉,痛心疾首道,“都什么時候了,您還是沒看清形勢么?六哥即將登基,多少人在暗中盯著咱們的錯處,你又何必在此逞口舌之快?”

    柳皇后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騰地站起身,指著他,聲音尖銳的叱道:“昊兒,你是怎么說話的?什么叫做逞口舌之快?母后不過是就事論事,這皇位,本該是……”

    段天昊卻倏地起身,三步并作兩步的沖到她面前,面現(xiàn)怒色,“夠了!母后!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沒明白么?之前,沒有人能阻止父皇禪位旨意的發(fā)出,到了此時此刻,就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六哥登基為帝的事實。你若是再看不清形勢,我不介意直接讓舅舅入宮來,給你疏通疏通此間的利害關系?!?/br>
    柳皇后顯然見到他如此疾言厲色的模樣,冷不防被他一喝,整個人直接愣在了當場。

    在她的記憶中,這個兒子從來都是溫潤有禮的,一年到頭,臉上都掛著優(yōu)雅的笑容,以至于她根本就忘記了他生氣起來的模樣。

    一時為他的洶洶怒意所懾,她的聲音也小了不少,嘴上卻猶自不死心道:“昊兒,你舅舅不是你,豈會如此輕易就妥協(xié)認輸?你看著吧。就算他入宮來,也不會附和你的論調(diào)的?!?/br>
    段天昊頓時頭疼不已。

    他要怎么說,才能讓她明白,自從他那六哥結(jié)束了南下之行后,他便沒有了任何的機會。

    不是他不想去爭取,而是有人根本就不會給他一絲一毫的機會。

    而這個人,不是他那六哥段天諶,而是他的父皇。

    若整個蒼朝的主宰,都不愿意將蒼朝交到他的手上,他還有什么資本去覬覦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靠柳氏?

    怎么可能!

    柳氏的一切,都是他的父皇給的。拿這些東西去對抗賜予的人,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憐的是,他的母后還看不清這些形勢,依舊做著永不褪色的貪婪之夢。

    對,貪婪。

    從來沒有那一時刻,會如此刻讓他如此痛恨這兩個字。

    他不傻,也不是喜歡白日做夢的人,以至于在看清大勢已去時,已經(jīng)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的事情,進而向他那六哥表好了態(tài)度。

    可這顯然還不夠。

    如今,他的母后依舊不死心,而他的舅舅柳朔存……

    思緒忽然就停在了此處。

    段天昊心中忽然就下定了決心,走上前,雙手握住柳皇后的肩頭,似是要給她傳遞出自己的力量,又似是想要借此動作來表達內(nèi)心里壓抑的警告意味。

    “母后,這段時間,你沒事就不要走出這扇殿門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望入柳皇后震驚的雙眸中,笑得溫雅有禮,“那些有的沒的,你也不用再多想。如今,橫豎大勢已定,以六哥那樣的性子,肯定不會允許有任何風浪迭起。說不定,不用多久,這宮里就會處處戒嚴,兒子不能經(jīng)常進宮來,你自己也要多注意下言辭,小心別讓人抓到了把柄。”

    “昊兒,你……”柳皇后被他如此鄭重的語氣搞得心慌慌的,在他說完后,連忙開口,欲要詢問。

    奈何,段天昊早已猜到她會說什么,想也不想就阻止了她,不厭其煩道:“母后,為今之計,咱們需要做的,便是靜觀其變。你懂么?”

    此刻,他的聲音溫醇低沉,似是有一股魔力,教柳皇后聽了,也不自覺的給予他肯定的回復。

    段天昊眉心緊蹙,得了她的答應,卻依舊難以解除心中的擔憂。

    不想,就在此時,柳皇后又突然問道:“昊兒,你的意思是,你會在登基大典上動些手腳了?你是否也覺得母后所言有理,才突然改變主意要爭一爭的?”

    段天昊忍不住扶額。

    下一瞬,柳皇后那近乎呢喃的話,卻讓他停住了如此無奈的動作。

    “我就說嘛,你肯定不會如此輕易就放棄的。柔妃那小賤人,居然還敢來挑釁我!她算是什么東西?以色侍人的卑賤之人,如今還落在賊人手中,吉兇未卜,居然也配來本宮面前指手畫腳!”

    起初,柳皇后似乎還心懷怨懟,可想到柔妃的現(xiàn)狀,心中忽然就快意無比。

    段天昊從她的話中窺出了些許端倪,連忙追問:“母后,你在說什么?這又關柔妃娘娘什么事兒?”

    若他所記不差,這位柔妃娘娘,可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主兒,似乎還頗有心計城府,與他的母后向來不對盤。

    難不成,在那個女人的蠱惑下,他的母后又做了什么糊涂事兒?

    若真如此,他肯定不會放過那個女人。

    柳皇后怔了怔,敏銳的感覺到身旁段天昊渾身釋放出來的冷氣,以為他是惱了自己與柔妃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急忙撇清干系,“昊兒,你也別多想,母后跟柔妃向來不對盤,哪里會與那個女人有什么瓜葛?”

    這話,段天昊自然不信,定定的盯著自己的親生母親,追問著,“母后,既然沒有瓜葛,那你剛才說的,又是什么?”

    柳皇后被他那么盯著,難免有些心虛,這個兒子的氣場是越來越強大了。以往在他面前,她還能威風的訓斥上好幾回,如今可倒好,那雙眼像是浸染了寒霜似的,冷不防對上,忽覺渾身冰冷,連與他說話、甚至是反駁的底氣也越來越弱。

    這可真不是個好現(xiàn)象。

    不過,想到他之所以會發(fā)生如此變化的原因,她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任何一個成長,皆是伴隨著苦痛和代價。她已經(jīng)不敢去想象,她這個兒子所需要承受的苦痛和付出的代價是多少了。

    到了最后,她終究是不敵那堅定的神色,別扭了半晌,方才輕嘆一聲,低沉著聲音道:“其實,也沒你想得那么復雜。不過是前些日子,我與柔妃撞見,被她嘲諷了幾句,為了反擊她,我刻意說起你將會繼承大統(tǒng)之事。不想,柔妃一口咬定,只要有段天諶在,你就絕對不會有爭一爭的心思。我氣不過,當場拂袖而去,之后,也將此事拋諸腦后了?!?/br>
    段天昊聞言,瞬間明白了事情的關鍵,手心頓時出了一層冷汗。

    ☆、獨寵,錯嫁邪妃 026 路遇宮女

    段天昊聞言,瞬間明白了事情的關鍵,手心頓時出了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