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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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靳寅猛然回神,腦子里還殘存著方才思考著的事情,此刻轉(zhuǎn)頭看到他,也沒經(jīng)過大腦思考,下意識就脫口而出,“王爺可否告訴蘇某,您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又或者,您想從蘇某和牢中之人的身上得到些什么?” 段天諶劍眉高高挑起,薄唇輕吐出四個字“與你何干”! 蘇靳寅差點就為他這樣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所氣急攻心。 與你何干? 與他何干? 怎么說,牢中之人也可能是他的親人,為何與他無關(guān)? 可段天諶這樣的態(tài)度,是不是也意味著,對于此次見面,對方也是存著其他的心思,而他自己卻沒有發(fā)覺出來而已? 眼見段天諶臉上漸漸露出不悅之色,他也不敢多加耽擱,直接湊到錯開的鐵欄前,抓住那兩根冰冷的鐵棍,目光灼灼的看著里面的裘充,低沉著聲音問道:“里面的人,可是裘二爺?” 說起來,他這也算是明知故問,甚至從那微顫的語氣中,可以窺出他此刻緊張異樣的心情。 可僅僅是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就已經(jīng)讓牢里的人身形僵硬了起來,恰好他正翻滾到側(cè)身的位置,此刻一停下來,那姿勢便是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不過,里面那人卻沒有發(fā)覺,尤其是在聽到那特殊的稱呼時,一邊被壓住的臂膀正微微顫抖著,不敢置信的抬頭,如鷹隼般銳利的雙目緊緊的盯著蘇靳寅,仿佛盯著自己的獵物,就一個眼神便能將他蠱惑住。 蘇靳寅見狀,心頭驀地升騰起一股酸澀之感,抓著鐵欄的手緊了又松開,松了又握緊,胸脯也跟著劇烈的起伏,彰顯著他內(nèi)心的激動。 “可是,裘二表哥?”他又問了一遍,可較之方才的低沉,此刻倒是顯得輕松了許多,仿佛方才那樣的話,已經(jīng)驗證了他心中的疑問,得到這樣的結(jié)果,他渾身都輕松了許多,甚至語氣里還隱約透露著一股欣喜之意。 若說之前蘇靳寅的問話,已經(jīng)讓裘充真正震驚了起來,那么此次更為“親切”的問話,更是顯得格外意味深長,甚至把他從震驚中拉扯了回來,靈魂歸位的第一時間里,他猛地起身沖到鐵欄前,不管不顧的握上蘇靳寅的手,動作卻是前所未有的急切,與方才想要偷襲蘇靳寅的速度不相上下。 蘇靳寅沒有任何戒備,甚至在自己的手被他握住時,還反握住了他的,面色有些動容:“裘二表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是蘇靳寅,小時候常跟在你身邊跑的那個??!” 他說得情真意切,裘充聽了,卻把他的手握得更緊了。 正欲多說什么,無意間瞥見蘇靳寅身后的段天諶和青擎二人,眼底的戒備也加深了幾分,眼里的狐疑和猶豫盡顯無遺。 蘇靳寅知道他的顧忌,猶豫不決了會兒,便回頭看向段天諶,語氣里甚至還帶著一絲懇求,“王爺,您能否先離開一會兒?蘇某已經(jīng)多年沒見到自己的親人,有些話,怕是不能就直接在您面前這么講。您看……” 段天諶沒回答,對上他那樣近乎懇求的視線時,眸光依舊是平靜無比,淡淡瞥了眼裘充,撂下一句“你自己小心”后,便緩步走了出去。 輕袍緩帶,姿容玉樹,迎著陽光看過去,他身姿挺拔修長,渾身似是散發(fā)著淡淡的金光,仿佛暗牢里的光線一下子就變得充足了起來。 青擎見狀,也跟著走了出去。 待重新見到外面的陽光時,他才走到段天諶面前,淡淡道:“王爺,您就這么放任他二人獨自相處,就不擔(dān)心生出什么變故?那個裘充,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段天諶回頭看了眼已經(jīng)重新關(guān)上的暗牢之門,沉默了半晌后,忽而失笑起來,淡淡道:“本王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縱然裘充再如何厲害,他還能伙同蘇靳寅逃出本王的掌控?” 話落,他還淡淡瞥了眼青擎,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里倏地劃過一道精光,如漆黑蒼穹里的流星,將整個天幕劈成兩半。 青擎聞言,暗自大驚,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逾矩了,忙低下頭,提著一顆心看著自己的腳尖,不敢再多說什么。 段天諶涼涼瞥了他一眼,隨之瞇起眼,仰首看著湛藍的天幕,潔白的云朵投影在他黑亮的眼眸中,瞬間就被那樣的眼色所蠱惑,眨眼就了無痕跡。 他是不擔(dān)心蘇靳寅和裘充會聯(lián)手起來,做出什么反擊的。如今他可不是數(shù)年前那個任人宰割的小孩兒了,這輩子自認除了佘煜胥能夠成為他的對手外,其他的人還不是他想要怎樣就怎樣? 當(dāng)然,除了他的小妻子例外! 想到那張張揚肆意的笑臉,他忽然有些落寞起來,幽幽嘆息了聲,語氣也急劇下降到了零度以下,冷得幾乎凝固了周遭的空氣。 “時刻注意著里面那兩人的動靜?!彼m不將那兩人放在眼中,卻也不會放任他們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肆意妄為胡亂耍出什么心眼兒,頓了頓,他又繼續(xù)道,“等蘇靳寅出來之后,讓人時刻注意著裘充的動靜,并把他二人的對話復(fù)述出來,讓本王也聆聽下表兄弟重逢的歡喜?!?/br> 青擎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為他云淡風(fēng)輕的話語里所暗含的機鋒而無比膽寒,此刻除了老老實實應(yīng)聲,腦子里,行動上,卻是什么都不敢有何異常。 段天諶頓了頓,繼續(xù)道:“本王離開蒼京之前,那個人可有派人來救暗牢里的人?” 青擎微怔,待意識到他話語里的“那個人”是指誰,連忙躬身道:“啟稟王爺,在您走后,曾經(jīng)有人試圖闖入暗牢。只是屬下等人早已接到您的吩咐,已經(jīng)在暗牢四周布下天羅地網(wǎng),縱然有再多的人闖過來,也只落得個有去無回的下場。屬下記得,前后一共有十幾二十撥人左右,幾乎每撥人皆是武學(xué)上的高手?!?/br> 段天諶幾不可見的點點頭,對這樣的結(jié)果并不感到意外。 若是那個人沒派人過來搶人,或許他就該懷疑,此刻身困于暗牢中的裘充是否是真的了。 不過好在,之前那個人也算是下了大血本,居然真的把人帶到這里來,反倒是給他提供了一個便利。 想到也就是因為那次事情,使得他能夠看清楚了自己的內(nèi)心,懂得了他的小妻子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忽然之間覺得今天的天氣真是好到無可形容,那個人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惡了。 只是不知道,那個人被摔了那么多次之后,臀部是否開花了,還有臉再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嗎? 青擎偷偷的掀起眼角,看著處于光芒環(huán)繞中的段天諶,心中的榮譽感急劇膨脹起來。 當(dāng)然,若是他知道,他的主子正思考著另一個人是否臀部開花這樣“深刻奧妙”的問題時,是否會狠狠的抽搐下面部? 正這么想著,但見前方快速奔來一個人,走到段天諶面前,單膝跪地,恭敬道:“屬下參見王爺?!?/br> “什么事兒?”段天諶慵懶道,站姿卻是不如之前那么筆直了,似乎跟他的小妻子混久了之后,也把她的那股懶勁兒不知不覺中學(xué)到了精髓,只懶懶的一個站姿,就能窺出他內(nèi)里不俗的靈魂。 那人為難的看著他,待他擰眉說了句“起身回話”后,才大著膽子走上前,也顧不得彼此之間的尊卑有別,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下一刻,但見段天諶眸光一緊,臉色猛地緊繃起來,冷冷質(zhì)問:“何時發(fā)生的事情?為何到現(xiàn)在才報來?” 那人連忙急速后退,噗通跪在了地上,誠惶誠恐道:“啟稟王爺,據(jù)手下之人來報,此事就發(fā)生在一刻鐘前……唔……” 段天諶揮袖打了過去,那人受不住突然的大力襲擊,整個身子就直直往后方栽去,落地時,地面也被他砸出一個大大的坑,揚起灰塵滾滾,鮮血飛濺于半空之中。 “廢物!”段天諶冷冷叱道,雷霆之怒隨著那突然發(fā)出的掌風(fēng)而稍有緩解,只是那張臉上卻見不到之前的輕松與隨意,陰鷙的雙眸緊緊的盯著那人,話卻是對青擎說的,“本王不過是數(shù)月不回蒼京,你們也太倦怠了。青擎,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手下?!?/br> 青擎聞言,連忙噗通跪在了他腳邊,甚是惶恐道:“王爺,是屬下失職,請王爺恕罪?!?/br> 段天諶如針般的眼神刺到他的后背,片刻后,才轉(zhuǎn)而看向被拍飛的屬下,冷冷道:“你跟本王說說,半路都遇到了什么阻攔?” 那人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臉色無比蒼白,唇角滴落的血滴一滴一滴的落往地上,和著他顫抖的聲音,顯得格外凄涼哀婉。 “回王爺,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咱們的人已經(jīng)快速匯集了起來,只是在要往王府里傳遞消息時,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某些突然冒出來的人攔住了,以至于拖到了現(xiàn)在。屬下已經(jīng)命人去查那些人的身份,相信不久之后就會得到消息了?!?/br> “好好好!”他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字,臉色無比冷峻,緊抿著唇道,“可真是膽大包天了。青天白日之下,皇城跟前,居然還出現(xiàn)了如此荒謬的事情。敢情是想要開始對本王進行好一番挑釁了。好,真是好??!” 段天諶冷哼了聲,其他兩人跟著抖了抖身子,本以為他還會繼續(xù)問下去時,卻見他突然抬步走下了臺階,頎長的身形打下一道如蒼松翠柏般的影子,一句冷淡的話就那么飄入了彼此的耳中。 “還愣著干什么?不趕緊給本王跟上來?” 青擎和那人連忙松了一口氣,身子像是被人抽去了力氣般,頹然倒在了地上,胡亂的抹了一把冷汗后,他二人彼此對看了一眼,就快步跟了上去。 …… 暗牢內(nèi)。 蘇靳寅看著消瘦不成人形的裘充,忽覺鼻頭發(fā)酸,忙垂下眼瞼,哽咽著道:“這些年,您都去了哪里?為何會被諶王困在了這里?” 裘充知道了他的身份,語氣比之此前多了幾分真誠和熱忱,卻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顧左右而言他,“你呢?你為何又跟諶王這個小賊人走到了一起?莫不是你已經(jīng)投靠到他的手下,認賊為主了?” 蘇靳寅大驚,心中知曉他對諶王的恨意從何而來,可即便如此,還是為這樣超乎他想象的濃烈情感而感到無比震驚。 他抿了抿唇,忽覺喉頭發(fā)澀,下一瞬,欲要做一番辯解時,又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般,張了張唇,卻是什么都沒說出來。 裘充見狀,眸光倏地變得陰冷兇狠,右手越過鐵欄,猛地揪住他的衣襟,冷冷叱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個人可是你我家族的殺父仇人,你不想著如何報仇也就算了,居然還做出這般屈辱的事情?你怎么對得起黃泉路上的族人?” 蘇靳寅知曉他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伸手將他的手掰開,苦笑著道:“二表哥,你真是誤會我了。若不是因為諶王,你又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我和蘇晗表弟又怎么會幼年就需要四處流浪逃亡?這一份血海深仇,我時時刻刻都放在心上?!?/br> 眼尖裘充以懷疑的目光盯著他,他心頭驀地發(fā)堵,連忙將之前所發(fā)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末了,還輕嘆了聲,頗是無可奈何道:“二表哥,你也知道,我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的啊……若不是……你……” 他忽而就噤了聲,脖頸處被一只手緊緊掐著,呼吸也跟著不順暢起來,只那雙眼睛緊緊的盯著裘充,滿心滿眼里皆是不可置信。 一連兩次被自己的親人如此對待,饒是蘇靳寅如何有耐性,此刻也忍不住心生怒火,想也不想就把那只手給扯開。 許是用力過大,在脖頸處的那只手被扯開的一瞬間,他整個身子驟然失衡,猛地跌坐在了地上,臉色微微漲紅,因為得到了新鮮的空氣,他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貪婪起來。 裘充見他如此抗拒自己,亂發(fā)之下的神情有短暫的猙獰和扭曲,只是在蘇靳寅淡淡瞥過來時,又恢復(fù)了之前的神色,只是出口的話也透著nongnong的恨意,“你也別怪我情緒激動,實在是你這樣的做法太讓我寒心了。你說,你怎么可以就這么妥協(xié)呢?那人可不是普通人,而是你我的仇人!是仇人!” 他刻意咬重了“仇人”二字,如愿看到蘇靳寅瞬間青黑的臉色時,心頭積郁的恨意才消散了一些,甚至在無人看見的角落里,隱約還有些得意。 蘇靳寅怔怔的盯著地面,眸光渙散,根本就找尋不到任何落腳點,腦海中不斷的回蕩著“仇人”二字,心里卻是前所未有的恐慌和茫然。 片刻后,他的視線終于有了焦距,緩緩抬頭,對上裘充不帶任何隱藏的陰狠視線時,心神巨震,下意識就想要辯解:“二表哥,你說錯了。我這不過是暫時的妥協(xié)而已。畢竟,就我目前的能力,別說除掉諶王,就算是近他身前三尺,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年的血海深仇,我自然不敢忘?!?/br> “是嗎?”裘充將信將疑,上下打量著他,眸光竟像是兩把利刃,寒光森森,欲要穿腸破肚,看穿他心中所想。 他只覺頭皮發(fā)麻,不得不繼續(xù)補充道:“答案自然是肯定的。不然,以諶王的手段,說不定我還沒強大到除掉諶王,這條命已經(jīng)保不住了。茍延殘喘了這么多年,你以為我又好過到哪里去?” 裘充聞言,心里的擔(dān)憂頓時散了一半。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伸手招過蘇靳寅,低聲說了幾句話。 蘇靳寅倏地抬頭,抖著手,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好半晌才緩緩道:“表哥,你怎么可以……萬一讓諶王知道了,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裘充冷冷橫了他一眼,對他這樣的反應(yīng)很是不滿,直接厲聲呵斥:“如果這樣不行,那你還打算怎樣?等著你的能力逐漸強大,然后再手刃仇人?真到了那個時候,只怕黃泉路上的族人都要受盡種種煎熬,不得超生了。你聽我的,這是最簡單的方法。也不用去考慮其他的了。” 蘇靳寅猶自覺得不妥,出口就想要反駁,“二表哥,這可是極其危險的事兒,你要不要再考慮下?” “考慮什么?”裘充意味不明的看著他,眼瞳里似是燃燒著幾團鬼火,看起來格外瘆人,“你心里若是不想替父母族人報仇,大可以直接跟我說。如今我也深陷于牢籠之中,此生想要出去,怕是不能夠了。我看得出來,你如今的處境不錯,甚至從你的眼中折射出來的,你在面對諶王那陰險賊人時,根本就沒有那股怨恨的心思……” 蘇靳寅狠狠別過臉,舉手打斷了他的話,隱藏于暗影之中的側(cè)臉變幻莫測,由此足可以看出他內(nèi)心正經(jīng)歷著的掙扎。 許久后,他手撐著地,緩緩起身,頎長的暗影將裘充籠罩住,也掩蓋了對方此刻正暗含得意的神色。 “我知道了。你且在這里等著吧。若事情順利,不久后我就會來找你的?!绷滔逻@句話后,他就腳步虛浮的走了出去,卻沒有看到,身后裘充那詭譎莫測的笑容。 …… 走出暗牢后,蘇靳寅有一瞬間的怔愣和茫然。 眼前就是路,不知怎的,他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向何方。 仰頭,閉眼,深呼吸了一口氣后,他重新睜開了眼睛,邁下臺階,往前面走去。 一路暢通無阻,在王府下人的領(lǐng)路下,他來到了段天諶的書房,讓人通傳了聲,就大步走了進去。 彼時,段天諶正伏案處理公事,感覺到他走進來,頭也不抬的問:“認完親了?” “回王爺?shù)脑挘J完了?!碧K靳寅老實回答。 段天諶沒有立即說話。 書房內(nèi),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當(dāng)中。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段天諶才擱下筆,從一堆公文里抬頭看他,身子懶懶的靠在椅背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似笑非笑,“那么,蘇大人可否告訴本王,你那位表哥都跟你說了什么?又或者,他給你支了什么招,意圖除去本王?” 蘇靳寅心頭一緊,不自覺的對上段天諶似笑非笑的視線,不知為何,竟然頓感心虛,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隨之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他默默的吞咽了下口水,有些艱澀開口:“王爺,您多慮了。您與蘇某之間的約定,蘇某可都還記得的。更何況,您的本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蘇某縱然想要報仇想得患了癲狂之癥,也不至于做出以卵擊石這般愚蠢的事情來?!?/br> 語畢,他垂下眼瞼,不再多言。 段天諶卻是靜靜的打量著他半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臉上竟然還偶爾劃過一絲難得的笑意,雖分不清是嘲諷還是隱含著其他的意味,卻還是覺得極具違和感。 他放松了身子,屈起手指不停的敲打著桌面,那聲音清脆而空靈,宛若從幽谷深處緩緩傳來,令人聽之,頓感神清氣爽。 到了最后,他卻是朗聲大笑,俊美無雙的臉龐上燦*人,笑聲歇處,優(yōu)雅溫潤的聲音卻緩緩響起:“蘇大人明白此間道理,本王深感欣慰。但望你日后也要記得這番話,勿要做出什么追悔莫及的事情來。這些日子,你跟隨在王妃身旁,又與本王諸多接觸,想必也很清楚,違逆本王的下場是什么。本王不介意你明目張膽的向本王挑戰(zhàn),就怕你一時聽信讒言,欲要背地里使什么陰招?!?/br> 蘇靳寅頓覺渾身的血液凝固了起來,四肢發(fā)冷,說不清是為他話里明顯的警告意味還是自己心虛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