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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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紫煙心下詫異,連忙也回了一杯,微微點頭示意后便錯開了視線。 “聽說之前她為難你了?”耳邊忽然傳來那熟悉的嗓音。 顧惜若有些不適的側(cè)過身子,始終將兩個人的距離保持在安全線之外,漫不經(jīng)心道:“算不上為難。不過是想要為自己正名而已,人之常情,我并不是不可以理解?!?/br>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她總算明白之前心里的古怪是從哪里來了。 甫一走入席中,眾人看到她和段天諶相攜而來并同坐一席,并沒有太過的議論和驚詫。想來,在此之前,男女賓客都已經(jīng)知道了“錯嫁”的烏龍事實了吧! 哼,段天昊和蘇紫煙還真是迫不及待! 段天諶似是對她的話產(chǎn)生了興趣,狐疑的打量了她周身,忽而失笑,“本王倒是不知,王妃何時竟這般通情達理了!若是玉老先生和顧將軍知道了,估計會很高興不已的?!?/br> 顧惜若冷哼了聲,并不回答。她可沒忘記,自己正在氣頭上呢!沒有十天半個月,別指望她會理他。 段天諶嘴角噙笑,狹長的雙眸里似是有刀鋒劃過,淡若無痕的掃過一派悠然的蘇紫煙,淡淡道:“若若,日后若是看誰不順眼,直接動手教訓(xùn)就好。以你的身份,沒必要受不相干的人的氣兒?!?/br> 顧惜若忍不住皺眉。 他這是什么意思?讓她繼續(xù)延續(xù)之前的“囂張”惡習?還是表明,即便她闖了禍也不用怕,她的后臺很硬? 可,為何她聽著,總感覺不是那么回事兒呢! 段天諶見她沒吭聲,眸光微閃,即便是碰了這么個不軟不硬的釘子,他也不氣餒,繼續(xù)掏空了心思找話題,只是每次顧惜若不是“哼哼”就是“唧唧”,連個眼神都很欠奉,看得女賓席中的女子又是好一陣唏噓感慨。 ☆、026 甘不甘心 在顧惜若的翹首以盼中,玉老先生在顧硚的陪伴下,終于走入了席中。 甫一坐下,便見段天昊微微上前,舉手投足間俱是一派雍容華貴,看得眾人紛紛停下了嘴邊的話手中的動作。 顧惜若瞇起雙眸,毫無顧忌的打量著他,只覺此刻的他與上次所見的判若兩人,若不是親身經(jīng)歷過,她怕是不能相信此人便是被她罵得狗血淋頭的狼狽“母雞”! 她暗自冷嗤了聲,心想果然是從皇宮里出來的,這虛假的做派,這多面的人格,還真是讓人提不起絲毫好感。 只是,她卻是誤會段天昊了。既然蒼帝能夠封給他“堯”的封號,便說明此人在人格品行學識文采上俱是倍受稱頌的。早些年,本尊只知道追在段天昊身后,卻沒有真正了解過他的學識,而她穿越過來后,便對此人沒有好感,自然也沒有心思去打探,有此想法倒也顯得正常了。 段天昊冷不防打了個哆嗦,心下微微詫異,可來不及多加深思,便朝著上首的玉老先生拱手尊敬道:“今日是玉老先生您的壽辰,本王受父皇所托,親自給您送來幾份賀禮,也在此祝賀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聞言,玉老先生連忙起身,卻見段天昊雙掌對擊,數(shù)名宮人手上各捧著一個托盤魚貫而入,到了庭前便一字排開,讓人看清了托盤中盛放的物事兒。 顧惜若伸長了脖子,當看到那些稀世罕見的珍寶古玩時,眸光微沉,看了看悠然玉立的段天昊,又瞥了下身旁的段天諶,心里對蒼帝此舉的目的又多了幾分嘲諷之意。 那次進宮時,她早就知道蒼帝對段天昊這個兒子不同尋常的偏愛,只是沒想到的是,居然會偏愛到如此程度,連犯錯之后的后路都為其鋪好了。 今日,這些禮物隨便遣個御前侍候的宮人送來,已經(jīng)足夠彰顯皇恩浩蕩了??缮n帝卻讓段天昊來做,除了為錯嫁之事做一番解釋外,只怕也有可以借此機會消除堯王府與玉府之間的隔閡之意吧! 畢竟,端著“皇恩浩蕩”四個字,玉老先生即便再怎么疼愛她,也不能拂了蒼帝和當朝王爺?shù)拿孀印?/br> 也難怪段天昊敢在圣旨下動手腳,原來是有恃無恐啊!照這么看來,段天昊的本質(zhì)還不是跟自己差不多? 顧惜若笑了笑,捏緊酒杯又要仰頭灌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被人握住,微涼的觸感下裹著一層粗糙,動一動都覺得酥養(yǎng)酥養(yǎng)的。 她無奈挑眉,語氣輕軟嬌柔,不同于往日里的大聲嚷叫,“王爺,你這是做什么?” “你沒吃多少東西,就這么喝酒,不好?!倍翁熘R的手松開了些,只虛環(huán)著她纖細的手指,并不放開。 顧惜若唇角又上揚了些,定定的看了他半晌,忽然微微側(cè)了側(cè)臉,無聲指向段天昊所在的方向,輕笑問道:“段某人,你甘心嗎?” 段天諶一愣,隨即笑了笑,波瀾不驚,“沒有什么不甘心的?!?/br> “這話,用去應(yīng)付場面上的爾虞我詐還差不多,對我,可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意義?!鳖櫹糁噶酥缸约旱谋亲?,又皺了皺小臉,語氣里幾分含糊幾分清脆,像極了醉酒之人的呢喃之語,只那清明的眸光里透露出她些許的心思,“我知道,你在撒謊。皇家里或許有人對那個位置向往,可那人,絕對不會是你!” 段天諶看了看四周,湊近了些,斂了幾分笑意,“王妃這話,說得可真是大膽。只是,本王很好奇,那人為何就不會是本王?” 這女人,莫不是醉了,輕易就給自己做出這樣的判斷?她以為她是誰,足夠了解自己嗎? “眼睛!”顧惜若眨了眨眼,對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眸,那黑亮的盈潤水眸里倒映出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像是月色清輝忽然灑在平靜的湖面上,漾起一圈圈粼粼波光,“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你可以偽裝笑容、難過、無措等諸多表情,卻不能將眼睛里的世界打造得爐火純青。我看人,不看衣裳服飾,不看排場聲勢,也不看言行舉止,只看眼睛。你的眼睛,不像你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無害不驚,一切卻都是相反的……” 段天諶雙眸猛然瞇起,周身平和沉穩(wěn)的氣息忽然被打破,像是出鞘后的利劍,帶著迫人心神的無形壓力,直直壓向某個似是渾然不知自己闖了禍的女子,氣氛于此刻凝滯。 “認識王妃這么久,似乎還從來不知王妃竟有如此好的口才和如此敏銳的洞察力,竟能將本王都分析得出來了,看來以前的傳言,還真是假得可以。對此,王妃不覺得該解釋什么嗎?” 顧惜若抿了抿唇,打了個飽嗝,手肘毫不雅觀的撐在桌上,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王爺這是在追究前事嗎?不覺得這樣做,沒有絲毫意義?呵呵,之前我給過你機會,可你卻拿來問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此事便不能怪我了。不過,王爺如今這般舉止,我是否可以認為,你是在惱羞成怒了?” 見到那人少見的黑了一張臉,她連忙擺擺手,笑嘻嘻道:“哎,是也沒什么,我又不會笑你。有句話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們這些皇室子弟,不想當九五之尊的也不是好皇子好王爺了。我可以理解。不過,不甘心又如何?沒如何?。≡谖已劾?,那不是個死物而已,不甘心就去拿唄,拿到了手,就是你的本事了。誰會去在意你是怎么拿到的?” 她越說,聲音越低,若不是段天諶靠近后豎起耳朵來聽,根本就聽不到這般大逆不道的話??粗矍斑@個微瞇起雙眼慵懶如饜足小貓兒的女人,他似乎也沒必要繼續(xù)偽裝下去,一張俊臉復(fù)雜而深不可測。 而這邊,玉老先生收下了那些賀禮之后,朝著皇宮的方向叩拜了一番,便見他扶著玉燼的手走到了主位上,執(zhí)起桌上的酒杯。其他人見狀,紛紛安靜了下來,偌大的空庭上只聽到他低沉而略顯緩慢的聲音,“方才發(fā)生了些不愉快的小事,讓諸位久等了,老夫很抱歉。謹以清酒一杯,聊表歉意,還請諸位不要客氣!請” “玉老先生太客氣了,今日是您的壽辰,本該是晚輩們敬您才是!您請!”席中一著灰衣的中年男子忽然道。 這話立即引得眾人附和起來。 “是啊是啊……玉老先生這杯酒,該是晚輩來敬的!” “不敢當,實在是不敢當??!” …… 一時間,除了上首擺著的幾桌之外,其他人均是站起身來,手中執(zhí)著一酒杯,敬向玉老先生所在的方向,更有甚者,直接端著酒跑上前來套近乎。 顧惜若本就在玉老先生的右手偏下一點,這么一來便也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粗翁熘R和玉燼齊齊擋在玉老先生的前面,面不改色的仰頭飲下那一杯杯酒,她心里忽然說不出滋味。 眼神掠過席下那一張張神色莫測的臉,當經(jīng)過段天昊時微微一頓,雙眸忽然瞇起,轉(zhuǎn)而在段天諶和段天昊之間來回了好幾遍,驀地,哂然一笑。 若沒有錯嫁的事情,今日擋酒的人,該是席下安坐于眾賓客之中的段天昊。只是,天算地算,終究不如人算,不是么? 此時此刻,若是段天昊看出了蒼帝下旨賜婚的目的,是否會在心里惱恨一番?原本屬于他的鴨子,因他的“兒女情長陰差陽錯醉得一塌糊涂”而成了別人的,尤其這只鴨子還過了這個村兒沒了那個店的,只要他有點野心,都會捶胸頓足悔不當初的吧? 顧惜若勾唇冷笑,盡管她很不喜歡成為政治聯(lián)姻下任人擺布的棋子,可不得不說,這場交易里錯綜復(fù)雜色彩紛呈的主題插曲,都令她倍加快意。 只是,這次,顧惜若卻猜錯了。 ------題外話------ 看一看今天的字數(shù),某梧瞬間被自己感動了……公眾章這么多字,不容易啊親們……若是有以后,還會有更多滴……乃們就動動金手指收藏個唄……嘎嘎…… ☆、027 獨一無二 即便是看到為玉老先生擋酒的段天諶時,段天昊依然穩(wěn)坐泰山不動聲色,廣袖輕袍,尊容玉顏,端的好姿態(tài)好氣勢。 他并不蠢,在入宮覲見父皇母后之后,便知曉了這次賜婚的目的以及給他帶來的“好處”。 但如果重來一次,他依舊不會后悔當初所為。與顧惜若的蠻橫無理大字不識比起來,蘇紫煙的溫婉賢淑端莊大氣明顯更合他的意。他不是段天諶,沒必要為了所謂的“身外之物”而在終生大事上委屈自己。 更何況,父皇賜下的婚事,是為著玉府而來的。而想要將玉府抓入手中,即便不娶顧惜若這草包女人,他也有的是各種各樣的法子。 深沉隱晦的目光穿過女賓席直直落在了某個粉衣少女身上,眼里閃過勢在必得的堅定光芒。 這一異常,最先還是被顧惜若發(fā)現(xiàn),只是欲追隨而去時,卻見對方已經(jīng)移開了目光,直直迎上她的視線,唇角一勾,對著她遙遙舉杯。 顧惜若不著痕跡的皺眉,卻又感覺到從女賓席中射過來的陰冷視線,眉間的褶皺又多了幾分。 不用想也知道,那道視線的主人是誰。這才新婚沒多久,蘇紫煙還真是看得緊呢!連段天昊的一舉一動都時刻關(guān)注著,他日若是納妾什么的,豈不是一年四季都要跑去聽堯王爺?shù)膲橇??真不知道,那樣的日子蘇紫煙要怎么受得了! 只是,回想起段天昊那一瞬間的神態(tài)眼色,她心里驀然涌起一抹不安,朝著女賓方向望了望,低下頭靜心思索了片刻,瞬間恍然大悟。 她就說呢,為何段天昊會如此坐得住,原來他打的是這樣的主意! 不過,既然知曉了對方的打算,怎么說都不能擱下之前本尊得天獨厚的極高“破壞性”,讓對方得逞不是? 思及此,顧惜若頓時下定了決心,想著得找個機會投石問路一番,省得以后行動起來,自己倍受掣肘。 “本王的好王妃在想什么呢?這又皺眉又黑臉的,誰那么倒霉惹到你了?”熟悉的溫熱氣息縈繞在耳邊,還帶著一股甘冽清醇的酒味。 顧惜若皺了皺眉,壽宴上準備的酒,并非尋常難得的烈酒,酒味也不甚濃,能像段天諶這樣滿身酒味的,到底是被人灌了多少? “沒事喝那么多酒干嘛?不知道傷身傷胃傷肝嗎?”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顧惜若皺起個小臉道。 “本王可以理解為,王妃是在關(guān)心……” “你理解錯了,謝謝!”顧惜若擺擺手,側(cè)過身子,不再理他,只是那嬌軟的語氣,明顯支撐不了她這句話的氣勢! 段天諶一愣,為她此刻語氣中的嬌軟甜膩而詫異,雖然習慣了她往日的大吼大叫,此刻乍一聽來,卻絲毫不覺得有違她的性格與身份。那般的囂張無理是她,這樣的嬌柔甜美也是她,似乎兩者之間并不存在任何兼容性的問題。 可轉(zhuǎn)念一想,他又忽然笑了,更覺得自己是醉的,而且醉得不輕。正可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顧惜若骨子里的“彪悍”,卻是怎么改都改不掉的。 他無奈的搖搖頭,手肘撐在桌案上,扶著額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顧惜若擰了眉,略帶不滿的瞅了眼仍在玉老先生桌前敬酒的三兩人,忽然起身說道:“外公,這壽宴才剛開始,若若還想著要給您獻上賀禮呢,您要是喝醉了,這禮可就獻不出去了?!?/br> 意有所指的一番話,讓前方舉杯的三兩人頓時尷尬不已,匆匆告了聲罪,便各自走回了席中。 直到此刻,玉老先生才徹底松了一口氣。雖然顧惜若此舉有些不妥,卻終究是十分有效的解決了面前的的難題,便也順著她的話說下去,“那外公可要擦亮了眼睛,看看我的寶貝外孫女兒給我送什么賀禮?” 顧惜若揚了揚下巴,朗聲道:“我送的,自然是最獨一無二的。” “六嫂的話,倒是讓紫煙想起了一件事兒?!碧K紫煙忽然開口,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心里不免有些得意,繼而抿唇笑道,“記得回門那會兒,紫煙于街上遇到了六嫂,卻見隊伍的后面,還跟著四五輛捆綁著書籍的馬車。當時,紫煙還納悶著,這些書要來何用。如今聽六嫂這么說,倒還真是明白了,如此賀禮,倒還真是獨一無二呢!” 話落,她掩唇一笑,隱含著幾分挑釁的看著顧惜若。 迫于某些無奈,她不能明目張膽的為難顧惜若,但不意味著她便會放過這般大好的機會。 顧惜若不是不會讀書認字嗎?以往每次提到這事兒,顧惜若動輒打人,完全不顧及對方的臉面。 今日若是能夠見到她的“壯舉”,丟了玉府和諶王府的面子,便也算是出了之前所受的氣兒。 而在場的賓客頓時神色各異,大多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tài),饒有興味;還有那么幾個是站在蘇紫煙陣營的,一道道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明里暗里的射過來,極具嘲諷之意。 唯有早先和顧惜若交談過的玉靜瑜等人暗自擔憂不已,可礙于蘇紫煙的“堯王妃”身份,不能為顧惜若辯解施援手,只那暗含焦躁的眸子動也不動的盯著顧惜若,希望她能將那些個不安好心的人教訓(xùn)一頓也好??! 玉老先生皺了皺眉,雖有心想為顧惜若說話,可畢竟是大家閨秀間的交談,他若是貿(mào)貿(mào)然阻止,只怕今后再沒有人會把顧惜若看在眼中。 這可不是個好現(xiàn)象! 畢竟,他的外孫女兒可是嫁了人的…… 就這樣吧,他想,大不了顧惜若被惹急了,不顧身份的動起手來,他就在身后給她撐腰!反正這樣的事情,他做起來也是得心應(yīng)手! 說來也奇怪,在玉老先生的“文人思想”中,并不覺得替顧惜若撐腰是什么丟人的事情。更甚至,在他看來,身為外公卻要讓自己寶貴的外孫女受委屈,那才是他最大的過錯。 不過,他有這個想法,卻不知顧惜若并沒有配合的意思。本尊再怎么不濟,那也是瘋狂過的人,倒追男人被人嚇死雖是事實,也是閨中少女百年難得一見的“奇遇”。經(jīng)此事情后,她還怕幾個專會笑里藏針勾心斗角上不了臺面的小嘍嘍? 笑話! 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