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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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若還怕他不信,舉起右手就要學(xué)別人發(fā)個什么誓言的,卻被玉老先生制止住了,“若若,不是外公不信你,只是事關(guān)重大,外公不想出現(xiàn)任何的紕漏,你應(yīng)該能明白外公的一片苦心吧?” “嗯,明白!” 說白了,不就是有秘密嗎? 她懂,非常懂! 只是,紙條上所寫的內(nèi)容,自己看著總覺得有些熟悉,應(yīng)該是在哪本書上看過。既然此事說不得,問不得,自己想要找尋答案,怕也只有那一種方法了。 看來,回去之后得好好查查才是! “父親……”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漸行漸近,顧惜若回頭看去,只見數(shù)人疾走過來,為首一人著藏青錦袍,典型的國字臉,隱帶威嚴,卻是她的舅舅玉燼。 “父親,你怎么樣?方才兒子收到暗衛(wèi)稟報,說是這里……” “我沒事。今日多虧了若若,不然這條老命可就要丟了。”玉老先生擺擺手,白須飄飄,面露慈祥,渾然不見方才的驚慌失措。 想必,這便是他最正常的狀態(tài)了。 顧惜若越想,心里就越沉重,以至于玉燼連連叫了幾聲,都沒有聽見! “若若,在想什么呢?舅舅都叫你好幾次了……”耳邊忽然散發(fā)著一股溫?zé)岬暮粑?,正神游著的顧惜若倏地回神,毫無預(yù)兆的抬頭,直接撞到了那人的下巴上! “嘶——” 顧惜若倒抽了一口冷氣,疼得眼淚都快流出來,還沒來得及訴苦埋怨,卻在看到段天諶那張氣死人不償命的俊臉時猛地一抬腳,狠狠的踩在了段天諶的腳尖上。 我踩我踩我踩踩踩! 剎那間鴉雀無聲! 其他幾人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著顧惜若驚世駭俗的動作,忽然覺得自己的腳尖也在狠狠的抽痛著,不自覺的后退了一步,暗暗為英明神武風(fēng)流倜儻的諶王爺捏了一把冷汗,更有甚者,直接狠狠的揮灑了幾把熱淚。 娶妻娶到顧惜若,人生別想再快活?。?/br> 顧惜若心里卻是暢快無比,尤其是看到常常媚惑自己的俊臉變得有些扭曲隱忍時,一早上的郁結(jié)之氣瞬間消失殆盡,被吻是小事了,被刺殺也是可以理解了,就連被踩也是可以忍受的。 若是段天諶知道她此刻的想法,怕是要狠狠的掬一把熱淚,被踩的人是他,能不能忍受,還是該他說了算的啊!這女人是不是氣壞了腦子,分不清你我他了? 片刻后,顧惜若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鋒利的眼刀兒斜飛了過去,還意猶未盡的跺了跺,才憤憤收回了腳,“乖巧”的走到玉老先生面前,扯著寬大的衣袖,可憐兮兮道:“外公,時辰快到了,咱們是否該入席了?若若餓了,很餓很餓了……” 弱弱的語氣,讓某個人身子抖了抖,同時喚醒了仍處于震驚之中的眾人。 看著顧惜若與方才判若兩人的言行舉止,眾人心尖兒不由得顫了顫,齊齊看向扯著玉老先生衣袖的小手,暗暗擦著冷汗。 這雙小手究竟有沒有扯壞過諶王爺?shù)囊滦洌?/br> ☆、024 欠的還的 尤其是玉老先生,在自己衣袖被抓走的那一刻,就連忙覆上了那雙小手,蒼老的臉上笑意勉強,帶著幾分討好道:“若若餓了?。筐I了就開席吧!燼兒,還不趕緊去準備……” “哦哦……父親,那兒子先走一步了……”玉燼驟然回神,有些神魂不定的轉(zhuǎn)身,連向段天諶告辭都忘記了,遠去的身影怎么看都覺得有些狼狽。 顧惜若撇撇嘴,心里頓時裝滿了委屈。她說自己很溫柔,可就是沒有人信,非得等她亮出最閃耀的殺手锏,這些高智商的古人才倉皇敬之懼之信之…… 尼瑪,為毛總是事與愿違?她想要做個淑女都這么難嗎? 顧惜若憤憤揪著手里的衣袖,渾然不知玉老先生內(nèi)心里無以名狀的苦楚。最后還是顧硚看不下去了,才一把扯過她的小手,將那只不能看的衣袖解救了出來。 “若若,你方才做錯了事,還不快向王爺?shù)狼?!”這個時候,也就只有顧硚敢出口教訓(xùn)這個無法無天的女兒了。 之前他還擔(dān)心這個女兒粗神經(jīng)火爆脾氣,嫁給諶王后會吃虧,可如今看來,似乎事情不大對??! 就自個兒女兒這個臭脾氣,連當(dāng)朝王爺?shù)哪_都敢踩,還有什么不敢做的? 他抬頭看了看諶王,卻見對方一臉平靜的看著顧惜若,絲毫不見動怒的跡象,心里說不清是擔(dān)憂還是慶幸,不得已嘆了一口氣。 顧惜若秀眉微蹙,對顧硚臉上閃過的擔(dān)憂、無奈等多種情緒不以為然,“爹爹,王爺是男子漢大丈夫,心懷天下胸襟坦蕩,又怎么會跟我一個弱女子計較?您想得太多了。王爺不會介意的,對吧?” 段天諶微微瞇起雙眼,隔著一步多的距離,靜靜的看著她,卻見她毫不忌諱的直視上自己,小腦袋微微偏著,柳眉揚起,像是林梢頭悄然爬上的月牙兒,淡在了烏黑鬢發(fā)中,撩撥起他心頭的好奇與興致,想要追尋而去。 也許這個女人自己都沒有發(fā)覺,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令人炫目的風(fēng)華與光彩,比起那些刻意為之的紅顏珠光,他卻是更為欣賞此刻的清秀別致,與眾不同。 “若若說什么,便是什么。”在顧惜若的不耐煩里,段天諶薄唇輕吐,笑意蕩漾如瀲滟的西湖春水,波光粼粼光芒奪目,“你不是餓了嗎?還不趕緊去換衣裳上藥,不然就沒有飯吃了?!?/br> “嗞嗞——” 顧惜若恨恨咬牙,一張臉黑得無法形容。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這個男人總是牛頭不對馬嘴,輕易就轉(zhuǎn)開話題,輕易就把她積蓄起來的勇氣和力量放光,就像是水庫開閘瞬間一瀉千里,連想要反駁的力氣都被剝奪得絲毫不剩。 段天諶就這點最討厭了! 尼瑪,她倒是寧愿這男人痛痛快快的跟她打一場,至少表面上看起來自己并不那么像是無理取鬧??擅看嗡际沁@副要死不活的“予取予求任君采擷”的模樣,這都算什么? 她自詡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白兔,可不是外人眼中十惡不赦的大灰狼??! 顧惜若狠狠跺腳,瞬間暴走! 段天諶嘴角一勾,朝著玉老先生和顧硚拱了拱手,笑著道:“方才有事兒,耽擱了些時辰,只希望現(xiàn)在送上祝賀之詞,并不會太遲。本王祝玉老先生福如東海,壽比南山?!?/br> “多謝王爺!”玉老先生連忙拱手回禮。 按理說,以玉老先生的長者輩分和顧惜若外祖父的身份,段天諶喊一句“外公”,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只是,此時此刻,雙方都直接性的忽略這個問題,只從那淡淡的藥草香里嗅出一些異樣。 “玉老先生,顧將軍,若若受傷了,本王跟去看看。晚些時候,再與若若一同送上賀禮。告辭!”段天諶禮貌性一笑,那笑意尚未到達眼底,人已經(jīng)走出了一丈之外。 顧硚回頭,看著玉老先生略顯擔(dān)憂的臉色時,忽然低聲道:“岳父,方才發(fā)生了何事?今日是您的壽辰,為何還有人不識好歹,敢于此時此地sao擾行刺?” “老夫也不知道?。 庇窭舷壬行┬纳癫粚?,后來像是想到了什么,驀地轉(zhuǎn)頭看著顧硚,虎目凜冽不怒自威,“顧小子,你可有怨恨老夫……” 顧硚面色大變,微微垂下眼簾,掩住眸光里的某些異樣情緒,隨即搖搖頭,低聲道:“岳父,你想多了。誰都不知道未來是怎么樣子的,對于您的行為,我雖然有些不能理解,卻也談不上怨恨。我扶您回去更衣吧!壽宴就要開始了!” 玉老先生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神色復(fù)雜的看了他一眼,便由著他扶著轉(zhuǎn)身,一步一步往房間走去。 顧硚將門關(guān)上退出的時候,一聲若有似無的惆悵嘆息忽然飄入了耳中。 “欠下的,終究是需要還的……” 關(guān)門的手頓了頓,顧硚神色復(fù)雜的往里看了一眼,卻見灰色帷幕的那邊,那記憶中魁梧挺立的身軀已經(jīng)有些佝僂,香爐里溢出的霧氣,縈繞在那道身影的四周,像是薄暮時失去熾熱溫度的夕陽,釋放著瘆人的寒意。那寬大的雙肩像是早已不堪重荷微微下垂,看得他心里百感交集。 雖然心有埋怨,于此刻也只能化作一聲嘆息。若是沒有當(dāng)年那件事兒,今日的一切,是不是就不用像現(xiàn)在這么被動? 而他的女兒,也不至于…… 顧硚將門慢慢合上,臨近晌午的日光照在雕花大門上,也不知道惆悵了誰如陰云般的心緒。 …… 顧惜若自顧自的走入席中,任誰都能看出她此刻的心情不佳,諸人便也眼觀鼻鼻觀心,繼續(xù)說著各自的話題。 顧惜若對這樣的氣氛感到有些古怪,可又說不出具體在哪里。她動作不算優(yōu)雅的坐下,心頭窩火得很,抓起桌上擺置的酒杯,二話不說就仰頭飲下,引得眾人又是好一番側(cè)目。 段天諶見狀,無聲彎唇,眼刀兒像承載著晨間露珠的草葉尖兒,冰涼而略帶鋒利,不經(jīng)意的掠過各種探視的目光,唰的一聲,各種窺探的好奇視線又收了回去,估計拿著刀逼著,動作都沒那么整齊劃一。 顧惜若憤憤的捏緊了手中的杯子,不屑的冷哼了聲。 又在虛張聲勢,又在擺王爺?shù)淖V兒! 假不假,累不累?。?/br> ☆、025 離我遠點 “若若,你后背受了傷,動作不宜過大,記住要輕拿輕放。還有,你早飯就吃了一點白米粥,不宜喝太多酒!”段天諶湊了個過去,溫?zé)岬臍庀娡略谒亩?,那姿勢,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br> 顧惜若忽覺腦袋發(fā)暈,心神好一陣蕩漾,一陣酥酥麻麻的顫栗過后,耳根處悄然間已微微紅了起來,像是醉酒之后被熱水環(huán)繞著,難以名狀的飄然之感。 段天諶眼尖兒的瞧見了她的異樣,挨著的身子又靠近了一些??粗钦渲榘阌癜赚摑櫟亩?,比涂上了胭脂還要艷霞幾分,依稀可見肌膚下纖細的脈絡(luò),嬌嫩而無比誘人。 他的眸光忽然變得深邃,呼吸似乎也有些急促,若有似無的旖旎情思不經(jīng)意就浮動在二人中間…… 顧惜若不適的皺眉,無意識的執(zhí)杯灌酒,酒杯突然碰到朱唇的專屬于器皿的涼意,瞬間刺中了她正游得七葷八素的神經(jīng),剎那間,頭不暈了,顫栗也不在了,胸腔里滿滿的都是沒來得及散去的暈眩意識。 她頓時羞愧難當(dāng),暗自跺了跺腳,誰想,這一腳跺下,竟然跺到了一個厚實的東西。擰眉一看,卻是某個人的大腳掌,隱約還能看到之前被她狠狠踩下的鞋底印子。 見狀,她白嫩的耳垂又紅了幾分,轉(zhuǎn)頭一看,卻見那張熟悉的臉正放大在自己面前,左右不過半個拳頭的距離,雙頰處浮動著一抹異常的酡紅,看得她心頭又是莫名的煩躁。 顧惜若猛地別過頭,視線飄于虛空卻尋不到落腳點,緊了緊手中的酒杯,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警告道:“段某人,你離我遠點?!?/br> “嗯?理由呢?”這聲音,慵懶而近乎呢喃,又近了耳邊幾分,驀地讓顧惜若心跳漏了半拍。 她繼續(xù)咬牙,暗自默念了幾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忍住不讓自己吐血,“理由就是,我看見你就胃疼!要是不想你的王妃紅顏早逝,你是不是該秉持下你的大局精神?” 一剎那,氣氛有些凝滯。 直到身旁那股溫?zé)岬臍庀⒙氵h,而空氣又恢復(fù)了清新無味時,顧惜若像是經(jīng)歷一場大戰(zhàn)般,緊繃的弦頓時松懈了下來,貪婪的呼吸著此刻的空氣。 若無妖孽段天諶,此生不識貪癡嗔啊! 這男人,惑人心神的本事是越來越厲害了,以后絕對要敬而遠之! 而段天諶黑曜石般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某個自斟自濁的女人,心底突然滋生一股近乎哀怨的惆悵情緒。當(dāng)他猛然意識到這樣的反常時,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心中警鈴大作,動作有些急促的灌下幾杯冷酒,熄滅不經(jīng)意間燃燒的火苗。 不過一瞬間,他又恢復(fù)了原來那個恍若天人的王爺姿態(tài)。 顧惜若漫不經(jīng)心的給自己斟酒,敏銳的感覺著身旁氣息的變化,唇邊忽然溢出一抹飄渺綿長的嘆息,像堅韌光潤的蠶絲線,一飄散出便縛住了各有心思的兩人。 段天諶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遲遲擱在唇邊,不飲。 此時此刻,除了玉老先生和顧硚外,其他人均已入席,男女對坐,中間隔以一塊空地,想來是為歌舞備用。 只不過,因顧惜若身份特殊,并沒有坐到女賓席中,而是和段天諶一起,坐在玉老先生右手微下一點的位置,男才女貌,遠遠看去便是一對璧人。 “諶王和諶王妃可真是恩愛啊!”女賓席中忽然有人低聲嘆道,聲音里掩不住的羨慕之意。 蘇紫煙聽了,抬頭看了看那兩個人,隨即快速的垂下眼簾,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恩愛? 現(xiàn)在看來,似乎是恩愛的。只是不知道,這一份恩愛能維持多久?一個月,三個月,還是一年?只希望,顧惜若不要辜負了她的一番成全之意。 本來她還以為,錯嫁之后,顧惜若肯定會將此事鬧得天翻地覆。可這一次,顧惜若不僅出乎她的意料,就連那個人,也出乎了她的意料。 一想到那個人,她袖中的手忽然緊了緊,一顆心頓時惴惴不安,有些慌亂的在對面的男賓席中尋找那道熟悉的身影,待看到那滿含關(guān)切的眼神時,躁動不安的心竟奇跡般的平靜了下來。 只是,要想她忘記之前在顧惜若手上吃過的虧,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傆幸惶?,她會將所受的屈辱一一討回來。 正這么想著,忽覺一道凌厲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她不悅的皺眉,順著視線看過去,卻見顧惜若正笑瞇瞇的看著她,見她看過去,便遙對著她舉起手中的酒杯,自顧自的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