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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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這世間真有三生輪回,愿林軼下輩子往生善處,莫要再進身不由己的朝堂了。 回到指揮使府后,牧容換了一件鉛白暗紋常服,襯得膚色白皙如玉。若在往常,他不喜這般素凈的顏色,只不過今日例外,他總要為摯友吊個喪。 此時,已有人在書房等候多時了。 牧容踱步進屋,看清來人后,眸中詫訝一瞬而逝,眼角含笑道:“君總教,今日怎么有空親自過來了?” 以往都是花六趕個來回,將衛(wèi)夕一天的動向匯報給他。 然而君澄卻無心跟指揮使揶揄,神情凝重的一拱手,單刀直入道:“大人,衛(wèi)夕被張教頭幽閉了?!?/br> 牧容登時斂了笑,眉心攢成一團,壓低的聲線帶著絲不易察覺的焦急:“怎么回事,這些時日她不是一直都很乖巧么?” 君澄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稟明。 不久前,躲在暗處的花六一直不見衛(wèi)夕回寢房,私下一打探才知道她被教頭處罰了,幽閉七日?;牡啦幻?,趕緊將這事稟告給了他。 他心頭急慌慌的,連連嘆氣,卻又不敢輕舉妄動放衛(wèi)夕出來。指揮使和衛(wèi)夕的關(guān)系曖昧又微妙,他不敢怠慢,思忖再三決定親自來一趟。 此時此刻,凝著牧容那張愈發(fā)陰沉的臉,君澄不由得為衛(wèi)夕捏了把冷汗,不知道指揮使會不會加重對她的懲處。 “會點功夫就不知道自己何名何姓了?!蹦寥堇涿季o蹙,撩起袍角坐在太師椅上,忿然道:“這般不長記性,幽閉七日算是輕饒她了!” 他恨鐵不成鋼的攥緊拳,當初他再三交待衛(wèi)夕不得尋釁滋事,如今安穩(wěn)度過了多半日程,沒想到還是犯了簍子。 “大人,此事也不能只怪衛(wèi)夕,盧氏咄咄逼人也是有目共睹的,不少人也是忍讓多時了?!本闻樗_解。 牧容沒接他話茬,垂眸沉思了一會,問他:“你方才說張教頭對她出手了,傷勢嚴重嗎?” “屬下并未見到衛(wèi)夕,傷勢是否嚴重不得而知。”見對方的眼尾流出寒意后,君澄一凜,又加一句:“不過據(jù)花六打探,人應(yīng)該并無大礙,請大人放心?!?/br> 書房里沉寂了半晌,牧容極力壓制著煩躁的情緒,不溫不火的說道:“張教頭還真是心慈手軟,衛(wèi)夕如此不聽教化,真該用杖子好生打一打,以儆效尤?!?/br> 君澄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口不對心,并未挑明,只道:“大人,人是關(guān)著還是……” 牧容瞇眼看他,“關(guān)著,你和花六誰都不準去管,否則就回來領(lǐng)杖子吧?!?/br> “……是?!?/br> 待君澄離開后,牧容在書房里來回踱步,心頭的焦躁失去了方才的禁錮,登時席卷了全身,讓他坐立難安。 新營的幽閉室常年不見天日,污穢叢生,環(huán)境惡劣。不但如此,幽閉之人還不許用膳進食,每日只有一份清粥和白水,出來總得瘦個幾圈,餓昏者也不在少數(shù)。 他思忖半晌,重新坐回了檀木書桌旁。一人做事一人當,讓她長個記性也好,更何況她又并非真正的新人,這些磨難應(yīng)該是見慣了的。 牧容隨意撩起一本公文,仔細審閱起來。然而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他便將毛筆扔在了桌上,抬高聲調(diào)喚道:“青翠?!?/br> 須臾的功夫,青翠推門而入,福身道:“大人。” “去拿一盒皇上賞賜的化瘀散過來?!?/br> “這……”青翠擔(dān)憂的打量了他幾眼,分明好模好樣的,要這珍貴的化瘀散作甚? 看出了她的遲疑,牧容不耐的催促道:“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 見他面色不善,青翠趕忙道了聲是,誰知前腳剛跨出書房,又被他喊住了。 牧容薄唇一抿,狀似思量,曼聲道:“再拿些壓餓的點心過來,用錦袋裝上?!?/br> “……是?!?/br> 沒一會,青翠將收羅好的東西送到書房,狐疑的回房就寢了。 牧容從書房二樓取了夜行衣穿在身上,回到書桌旁執(zhí)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連同化瘀散一起裝進錦帶中,這才套上玄色面罩,僅僅露出一雙清和的丹鳳眼來。 這死丫頭,還真會給他找麻煩! 作者有話要說:衛(wèi)夕:該出手時就出手哇,呀嘿呀嘿呀呀嘿! 牧容:樂呵什么,等著受罰去吧! 衛(wèi)夕:有指揮使大人給我擦屁股,我不怕不怕啦~~~不怕不怕不怕啦 ~ ———————— 謝謝土豪們的打賞,破費啦! sonia220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41108 01:42:57 sonia220扔了一個火箭炮 投擲時間:20141108 03:02:39 影子很煽情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108 11:02:39 ———————— 最近腦洞大開,突然很想寫科幻末世文,cp還是言情向的。 我果真是專注冷題材抖mmmmmmmmmmm !o(≧v≦)o ☆、第二十八章 是夜,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牧容掏出腰間金牌,守門的官兵這才放行。出城后他一路快馬加鞭,沒多時便趕到了錦衣衛(wèi)新營。 將馬栓在樹上后,他疾步跑到新營的磚墻下,貼墻站了一會兒。他堂堂錦衣衛(wèi)指揮使,如今要做賊似得闖入自家地盤,若是被手下人知道了,定是要笑他呆蠢了。 凝著腰間鼓鼓的秋香色錦帶,他微一嘆氣,足尖輕點,輕盈地翻入營中,悄無聲息的摸到了東北角的幽閉室。 他不知道衛(wèi)夕被關(guān)在哪個房里,只得一步借力躍上屋頂,逐一掀開瓦片查看,終于在倒數(shù)第三間房里尋到了她—— 房里燭光黯淡,衛(wèi)夕抱著膝蓋蜷縮在墻角,腦袋倚在臟兮兮的墻壁上,細長的手指不知在墻上劃拉著什么。面容雖然看不太清,但那落寞無助的神態(tài)倒是楚楚可憐。 牧容的眼光凝滯了半晌,心尖莫名發(fā)酸。 自從上次開營儀式后,他就未曾再見她。并非不想,而是刻意壓抑著某些作祟的情思,不讓它瘋狂生長。如今細細一看,她瘦了不少,原本嬌小的身材更不顯眼了。 胸口有些氣滯,他將視線轉(zhuǎn)移到別處,深深喘息了幾口,這才將腰間的錦袋取下,順著掀開的瓦片扔了進去。 咚—— 一聲悶響嚇得衛(wèi)夕一顫,迷瞪的睡意登時消散的無影無蹤。意識清醒后,她惘惘的循聲一看,只見不遠的地上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精致的錦袋。 “……” 親娘,這是鬧鬼了? 衛(wèi)夕惶恐地揉揉眼,不管她信不信的,錦袋依舊在那兒。 她咽了咽喉嚨,慢慢地走了過去,確信那東西的確只是個死物件后,動作僵硬地撿了起來。打開一看,原本黯淡的眸子頓時變得亮如星辰—— 老天爺給她送吃的來了! 錦帶里面是各種各樣的小點心,雖然摔得有些殘破了,但是足夠她裹腹的了。 衛(wèi)夕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了,一碗破粥還不夠她塞牙縫的,她拿出一塊豆沙酥餅塞進嘴里,狼吞虎咽的吃下肚后,這才發(fā)現(xiàn)錦袋里還有他物。拿出來一看,是一個精致的花青瓷盒,旁邊還有一張折疊起來的加工紙,紙面蘊著光亮耀眼的顆粒,應(yīng)該是官家之物。 她狐疑的打開,紙上寫著蒼勁有力的四個字——謹小慎微。 “……” 衛(wèi)夕倏爾清醒了,嚯地抬頭一看。只見正上方的瓦片被人從外面掀開了,給這間全封閉的幽閉室開了一個不大的天窗。 殊不知她這個出其不意的抬眸動作讓偷窺的牧容怔了怔,那雙晶瑩水潤的眼眸登時懾住他的心神,一個不留意,差點從房頂滑落下去。多虧他及時攀住了檐口,這才穩(wěn)住了身體。 年初德妃回家省親,得知他還未定親后,她笑吟吟的說了這么一句話:“容兒啊,人有七情六欲,凡夫俗子皆是無法避免。這感情一旦起了,你想逃也逃不了,對方的一瞥一笑便能讓你神魂顛倒,你且試試看看吧?!?/br> 當初他只是笑而不語,權(quán)當是長姐寵冠六宮,性子愈發(fā)矯情了。 可如今,他是信了…… 衛(wèi)夕聽到了屋頂上窸窣的瓦片響動聲,墊了墊腳,想看清雪中送炭之人究竟是誰??墒菑乃@個角度只能看到一塊兒如墨的夜空,還有幾顆盈亮的星子。 然而她似乎能感受得到,一直有道灼熱的視線在凝著她,躊躇了半晌,小聲試探道:“君大人,是你嗎?” 牧容一愣,垂眸盯著她傻兮兮的模樣,面罩下的眉宇不悅地攢了攢。 衛(wèi)夕見上面沒動靜,想了想,又換了一個名字:“花六?” 心底的情動成功被她逼退,牧容咬咬牙,將瓦片咔一聲蓋上,不揚微塵的落地后,忿忿的瞥了一眼幽閉室生銹的鐵門。 也不想想,若是沒他的準允,君澄和花六敢給她私自送東西么?還號稱密探翹楚,腦仁分明也就核桃大。 他輕輕冷哼一聲,這頭剛一踅身,眼前忽然寒光一閃,讓他的瞳仁驟然一縮。牧容一個側(cè)身輕盈閃過,左手二指已將飛來之物夾住—— 正是錦衣衛(wèi)特有的追魂鏢。 稍遠處閃出一個五大三粗的人影,勁裝皂靴,唰一下抽出繡春刀來,鋒利的刀刃在暗淡的月色下泛著熠熠寒光。 “什么人!膽敢私闖新營禁地,還不快束手就擒!”張青山大喝一聲,步步緊逼。 牧容身手不凡,大可一走了之,此時卻泰然自若的站在原地,精壯的腰板挺得筆直。有些話他還想與張青山講,如今碰到也好,免得多費功夫去尋了。 待張青山舉刀快步接近后,他不疾不徐地扯下面罩,露出一張神韻清和的面容來。 張青山原本怒目圓睜,看清來人后身體一怔,驟然收住了步子,驚愕道:“指揮……” 話沒說完,便被憋了回去。 牧容抬起右手食指,抵在唇邊示意他噤聲,隨后上前幾步,將手中的追魂鏢交換與他,細聲道:“張教頭,借一步說話。” . 將指揮使引入自己房里后,張青山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為他斟上粗茶。 今夜輪到他當值,巡查到偏僻的幽閉室時,赫然發(fā)現(xiàn)屋頂上貓著一個鬼鬼祟祟的黑衣人。他躲在一旁窺了好久,卻見那黑衣人竟然給在此受罰的衛(wèi)夕送東西,當真是好大的膽子。本以為是隊里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沒想到竟是指揮使! 張青山心頭的詫訝還未褪去,舉著茶壺的手不易察覺地抖了一下,心說莫非衛(wèi)夕的靠山是指揮使大人?聯(lián)想到今日給她的一拳,脊背頓時冒出了冷汗,放下茶壺,忐忑不安的站直了身。 牧容倒也不駁手下人的面子,呷了口熱茶,眼角含笑地瞥了一眼張青山緊繃的臉,“不必這么緊張,本官只不過是想了解一下衛(wèi)夕和盧秋水起爭執(zhí)一事。聽說當時張教頭也在場,你且說與本館聽聽。” “是。” 張青山偷偷咽了口唾沫,暗忖著十有八九自己是猜中了,拱手呈敬上去,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包括他出手傷了衛(wèi)夕的事也沒敢隱瞞。盧衛(wèi)兩人起爭執(zhí)的事這么快就傳到了指揮使的耳朵里,不難推敲到有探子潛在新營里,他隱瞞不報,說不定會撈得一個更慘的下場。 好在牧容面無慍色,似乎并不在意他出手的事,只是道:“幽閉結(jié)束后給盧秋水換個房住,把這兩人隔開,免得再添亂子?!?/br> “卑職遵命?!睆埱嗌筋h首,暗暗松了口氣,凝著指揮使如玉般的臉孔,忖度道:“大人,敢問您和衛(wèi)夕……” 點到為止,他沒再繼續(xù)說下去。 現(xiàn)今來說,錦衣衛(wèi)在朝野中呼風(fēng)喚雨,許多人削尖了腦門也想往里面擠,自然而然的,新營里不乏官家后代。這批有門路的人也會提前送些銀子給他們,請求教頭多多照拂。既然指揮使親自給衛(wèi)夕送東西,兩人的關(guān)系勢必不凡,然而卻沒有提前給他這個教頭打招呼,這倒是讓他心生納罕。 牧容見他問到了點子上,心想著他或許目睹了自己的所作所為,耳垂倏地?zé)崞饋恚p咳一聲道:“想必張教頭方才也看見了,那本官就直言不諱了?!?/br>